第6章 魔法諮詢
伊戈爾家族族長、前鷹息堡領主艾略特·伊戈爾,和伊戈爾家族首席法師維克多·勞瑞,登上營地旁的一小山坡,並肩遠。
已是午夜時分,星月明朗。
一座座臨時搭起的帳篷如蔓延滋長的白蘑菇,在草地上綴了一片。
在這些帳篷間,停放著一輛輛木製貨車,也有的地方生著篝火——那些睡不著覺的車隊員,就圍坐在篝火邊談天說地,大概還在回顧白天遭遇的經過。
夏侯炎瞇著眼清點了一下:雖然說不出數目,但車隊裡的馬車數量,比起從鷹息堡啟程時明顯多了——這意味著,即使他們能夠逃離染區,未來用來建立新領地的資,也有相當一部分都損失在了之中。
他盡量克制住自己對未來的憂慮,抬眼向更遠去,於是在營地的盡頭,看到了一片黑黝黝的松樹林。
夜之下,松樹林中不時有鳥類驚起而飛,整個場景顯得森而淒冷。
“那是這片染區中唯一的森林,沒有名字。”勞瑞大師注意到領主大人的目,如過分殷勤的導遊一般開口介紹道,“僵厭惡植有的生命氣息,所以是不敢靠近森林附近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選擇在林邊扎營。”
懼怕植的僵?不知怎的,夏侯炎覺得這設定有點似曾相識的覺……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雖然眼下的營地看起來一片安詳靜謐,但只要離開這片森林,向染區外圍走上幾裡地,立刻就會遭遇大群腸轆轆的僵。
這片臨時營地,就好像颶風中的暴風眼一般,在危險的染區中保持著難得的安全。
“勞瑞大師。”他抬起頭,看著高懸夜空的明月,悠悠開口,“我現在有一個嚴肅的問題想問您。”
“領主大人您盡管說……”勞瑞大師有些惶恐地點點頭。
“您……”夏侯炎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為什麼要大半夜的找黃書看?”
勞瑞大師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一般,瞪著眼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那不是黃書,是……豔小說……”
夏侯炎冷笑道:“有區別嗎?”
勞瑞大師張了張,最終懊悔地垂下了頭:“長夜漫漫,難免到寂寞嘛……”
“我們車隊今天剛撞上了!”夏侯炎低吼道,“我們損失了二十多個侍衛、無數的領民和資、現在還被困在染區中心出不去,而你他娘的在睡不著覺找黃書看?!”
勞瑞大師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絞著手,出一個訕訕的笑容。
“總之……”夏侯炎深呼吸幾口,強忍住一掌拍死這個弱智老頭的,冷笑著問道,“……我找您,是有一件關於魔法的正事想請教您。”
“知無不言!”勞瑞大師如蒙大赦,把瘦骨嶙峋的脯拍得啪啪響。
夏侯炎考慮了一下措辭,試探問道:
“您了解忌魔法嗎?”
“領主大人!”勞瑞大師一聽到“忌魔法”這個詞,慌裡慌張地擺起了手,“我!我可幾十年沒搞過這些東西了!您、您別誤會!我可是清白的啊!”
夏侯炎算是納悶了:我也沒說啥啊,您老人家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問您一句話——”他怒目瞪著自己的首席法師,打斷了對方的自我辯白,“您作為魔法師,對忌魔法到底有多了解!”
勞瑞大師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才低聲音答道:
“那個,略、略懂……”
“那您知道死靈法中的復活嗎?”夏侯炎抱著手臂,斜睨著旁的老頭。
聽到這個詞,勞瑞大師傻乎乎地掏了掏耳朵,才瞇著眼睛確認道:
“復活?那個在魔法協會認定的‘十大咒’中,排行第三的復活?”
夏侯炎憑直覺到那個什麼“十大咒”的稱呼,聽起來好像有點危險,但還是不得不點頭承認:
“能把變僵的那個‘復活’——您說的是這個吧?”
結果,勞瑞大師急赤白臉地出手,啪的捂住了領主大人的,飛快低聲道:
“艾略特大人!關於咒的東西可不能說!不僅僅施放這種法是要以火刑的大罪,按照魔法協會的規定,你我作為魔法師,連口頭討論這個話題都是被止的!”
夏侯炎甩開勞瑞大師的手,怒道:
“我又沒畢業拿到魔法執照,協會的規定又管不了我!”
勞瑞大師委屈地看著領主,言下之意很明白:領主大人,您雖然法師學院沒畢業,可我維克多·勞瑞乃是正苗紅、協會管轄的正規魔法師啊……
您自己胡說八道,別拉上我行不行……
“勞瑞大師,我就是想確認一件事!”夏侯炎扯住勞瑞大師的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被復活復活的僵,有沒有可能保留生前的記憶、思維或?”
“哈?”勞瑞大師像看弱智一樣瞥著自己的領主大人,“您自己都說了,被復活復活的,可是‘僵’哎!僵!您知道什麼是僵嗎?”
夏侯炎很想回答:僵不就是那種會侵別人花園、吃別人腦子的生……
但他憑借穿越者應有的職業素養保持了沉默。
“僵!是!沒有!自己的!思維的!”勞瑞大師一字一句地強調,“您看到今天裡的那些僵沒有?理論上,被復活復活的僵除了會聽命於施者以外,應該和那些無腦的怪沒有任何區別!”
夏侯炎考品味了一下大師的發言,然後開口問道:
“那您……怎麼解釋這種現象?”
什麼現象?勞瑞大師很想這麼問,但夏侯炎已經抬起手,朝不遠出了手指。
大師順著領主大人的指示去,結果看到了今夜第二個意想不到的人。
“勞瑞大師,晚上好。”麗·康姆斯托克俏生生地站在山坡下,微笑著朝大師行了一禮。
勞瑞大師大張著,直愣愣地瞪著眼前的劍士,眼睛圓得宛若金魚。
大師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老年癡呆的癥狀——一定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因為就在今天白天,他還看見麗被僵一爪子割破嚨呢!
甚至,還是勞瑞大師自己施了個“攝取”、這才把麗的從中搶回來的!
這都他娘是怎麼回事?!
“勞瑞大師。”夏侯炎面無表地了大師的後背,“我剛才對麗的用了復活,法似乎略有效果——但如您所見,現在的狀態,好像跟您描述的僵不太一樣啊?”
勞瑞大師的嚨發出了公般的咯咯聲,他僵地扭過頭,傻傻地瞪著領主大人。
夏侯炎覺得,就這老頭現在的狀態,可比麗像僵多了。
“您有什麼想法?”他誠懇地諮詢勞瑞大師。
勞瑞大師大概又愣了半分鍾,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語言能力。這個年近八十的老魔法師抬頭著頭頂的夜空,滾滾淚水在老眼中打著轉:
“我的想法是……如果今天晚上,我沒跑出來找黃書就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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