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劍砍中了人類，卻沒有傳來預想中的切割的流暢覺，反而在“乒——”一聲的清脆炸裂聲響中崩裂漫天碎片。與此同時，異鬼膛下方傳來一溫熱，一個暖洋洋的小東西突破了冰甲的防護從小腹部位進，頑強地進了它那其實並沒有任何用的髒中間，並在下一秒變得滾燙，仿佛灼燒靈魂！

怎麽回事？

作為依靠魔法維持存在的武，怎麽可能說碎就碎了？即使與世界上最好的鋼劍相撞，它也不該有一一毫的裂紋和豁口才對。至於刺自己那東西，作為誕生在永冬之地擁有澎湃魔力的自己，就算被沸騰的熔巖澆到也不應該到半分的痛苦才對，除非……

隨著維持存在的魔力被擾和消解，異鬼無法再進行任何思考，它扔掉隻剩一個握柄的冰劍徒勞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仿佛想要把裏麵不斷流失的魔力捂回原，淡藍的從傷口噴出，在匕首周圍嘶嘶冒氣，它出兩隻骸骨般蒼白的手去拔匕首，但指頭一到黑曜石便開始冒煙消解，最終，對刺的異沒有任何辦法的它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啼，無力地跪倒在地，不再有任何作。

……

艾格癱坐在雪地裏，愣愣地看著跪地的異鬼軀飛快小。最先碎裂落的是覆蓋在它上的一層不明材質的鎧甲，隨後暴出來的蒼白也開始化膿般變得模糊粘稠，仿佛沐浴在下的雪人般融化滴落，幾十秒後，異鬼便隻剩下一白玻璃般的骨架，晶瑩剔好似玉雕的工藝品，閃著明澈的……然而就連這異鬼存在的最後證據也在緩緩融化，最後，隻有龍晶匕首存留，水汽繚繞中，它仿佛在發生什麽神奇的變化，空氣中的水蒸氣在它變得無比寒冷的表麵凝華層層霜花，原本幽黑的短小武很快變了雪白，與地麵的積雪融為一，不仔細觀察本找不到。

直到半分鍾後，艾格才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死。

握劍的手又痛又麻、虎口開裂鮮滲出，敵人的力氣是如此恐怖，就算鋼劍沒斷，一擊過後自己也絕不可能再握得住劍。他用另一隻手肩膀上被異鬼砍中的地方，外罩的皮大上被劃開個口子，裏麵的卻沒有遭破壞，更別提預料中的猙獰傷口或流如注，他疑地思索了會，一強烈的慶幸瞬間充塞了他的膛。

他能活下來，完全就是運氣好。

片刻前與異鬼進行生死鋒的那一瞬間，他是打定了同歸於盡的主意的，無論怎麽看，他的黑曜石匕首都會和異鬼的冰晶長劍同時擊中彼此，而以異鬼擲劍能穿樹的巨力，自己整個上半被砍下來都說不定……但他贏了，贏就贏在，他的匕首比異鬼的冰劍更早零點一秒，也許零點零一秒刺中對方。

這一微弱領先帶來的最終結果就是：異鬼的冰劍在劃破外罩大即將將他砍死的瞬間變了一把凡，變了一把真正的“冰”劍。於是，它在砍中自己並承到應力的瞬間，如同一片普通的薄冰塊那樣碎了個稀裏嘩啦，變滿地冰渣。

如果自己手慢個半拍，現在自己就會在流如注中慢慢等死；如果異鬼知道自己手裏的是黑曜石匕首而嚴加提防，自己恐怕已經被砍幾截……但已經過去的事沒有假設，他贏了，贏在一係列的巧合之下，贏在對手的大意之下。

差點沒命的恐懼姍姍來遲，下傳來幾乎要失的驚悸，若非之前噓了個幹淨，艾格懷疑自己會尿一，上傳來的無力，他一時間爬都爬不起來。

……

那邊，倒地的蓋瑞發出一聲短暫的類似的聲音，艾格吃驚之下一個哆嗦，連滾帶爬地撿起了覆蓋了一層薄霜的黑曜石匕首，又握住隻剩半截的鋼劍——對付沒有魔法的鬼，這些應該夠了吧。

“蓋瑞，”他試探地開口，原本想問你死了沒，但臨出口前覺得這麽問很蠢，於是換了句：“你還活著嗎？”

倒地者又是一串，雖然聽不清是什麽，不過明顯是有抑揚頓挫的一個短句，穿越者鬆一口氣，又一屁坐回了地上。

生命威脅消失，思考能力重回中，他想起來了：原劇裏，瓊恩·雪諾殺死一個異鬼後，所有由這隻異鬼轉化而的鬼都瞬間散架變了腐爛的碎骨，既然現在這隻異鬼死了，那它殺死的人就沒法再變鬼了吧。

扭頭看看，另一件事印證了他的猜測：異鬼所騎的鬼馬也已經倒地變回了死馬一匹。現在想來，這一變化恐怕和異鬼武失去魔法加持發生在同一時間，即黑曜石匕首刺中異鬼的瞬間，隻是剛才自己於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拚命狀態，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罷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重新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附近不會有第二隻異鬼，但理智又告訴他直覺最不可靠，他決定盡快離開。艾格一手握著斷劍一手攥著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蓋瑞。

老兵麵蒼白，凍得發紫，但眼中仍有神采，顯然還活著。

“冷……”

艾格左右看看，自己的馬已經跑了，好在剛才蓋瑞準備殺馬時把行李裝備全卸了下來，毯和等東西沒被帶走。他迅速搭起了簡易地鋪，為隊友保溫。

萬幸，在檢查過傷口後，艾格發現：因為異鬼武異常尖銳、自己又及時救援讓它沒時間補刀，蓋瑞口的傷並不嚴重。創口的麵積非常小、所的位置也離心髒較遠，並沒有造不可挽回的大出。更神奇的是，傷口表麵的出居然已經凝結塊，而且周圍的皮顯示出清晰的凍傷癥狀……

異鬼武上冰魔法所帶來的低溫雖然讓蓋瑞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在過後反而會嚴重影響愈合恢複，他必須盡快得到良好的治療。

艾格抬頭了眼遠已經模糊可見灰藍廓的絕境長城，心知這回恐怕是沒法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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