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亦非在一旁說。

桂黎黎聲調一下就高了上去，一反剛才弱弱的神態，“李亦非，你還說我！要不是大周末的你把我一個人扔家，能出這事嗎！問你去哪跟誰吃飯你也不說，你這麽瞞著我是什麽意思啊！”

“懶得理你！”李亦非不理他，了西裝外套甩在客廳沙發上，煩躁地扯領口。

桂黎黎氣得“砰”一聲關了門，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錢菲聽見桂黎黎在哭。那哭聲淒厲得像道盡了人間委屈，搞得渾都不自在，胳膊上滲著皮疙瘩，對李亦非輕聲說：“要不你進屋去哄哄？其實說起來也是，大周末的，你自己跑去程府宴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把扔家洗抹布，這事琢磨起來，還真是淒涼的！”

李亦非瞥了一眼，聲音裏帶著點疑：“你們孩都這麽善變嗎？剛談朋友的時候都小鳥依人的，談了就又哭又嚎的？”

錢菲忍著翻白眼的衝攤攤手，“誰還沒個更年期提前啊！再說你要是不招人家人家也未必又哭又嚎吧……”

他這地圖炮開得可夠大的，籠罩了小半邊天了。

“你還是進去哄哄吧，我聽哭的這聲慎得慌！”

李亦非猶豫了一下，抬腳往房間邁步。走到門口前他突然又折回來，說“我今晚吃程府宴的事，你就別跟說了！”

錢菲怔了怔，點點頭，“！我是和平好者，我隻管收租，不兼職居委會大媽的活！”

李亦非又看了一眼，轉進了房間。

過一會桂黎黎不哭了。又過一會從房間裏出來幫忙錢菲收拾屋子。

等把屋子都拾掇好，已經十一點多，一晚上錢菲撅得腰酸背疼，回到自己屋裏簡單洗了洗，就爬上了床。

手機指示燈一直閃，看到一個小時前胡梓寧給發了微信。他問在幹嘛。

看看時間，覺得胡梓寧已經睡了，就沒回。

過了一會兒又一條信息進來。

以為是胡梓寧發的，結果是李亦非的短信。

“今天很抱歉，地板被泡翹了，你算下換地板需要多錢，下次我和房租一起打給你。”

錢菲生平最不了別人認錯態度良好，人家態度一好，馬上會既往不咎，尤其是李亦非這種看上去完全是不會認錯的人認錯。

“沒關係，反正以後房子不租了也要重新裝修的，這次就算了。”

不過發完短信就開始後悔。手怎麽這麽賤呢，跟錢過不去幹什麽……

周一上班，趁著中午吃飯大家聊天，就把家裏被水泡的事說了。

同事聽完發的那條短信，各個告訴不要放棄治療，腦殘片要按頓接著吃。

小媛甚至拍案而起：“錢菲，你做人能別這麽聖母嗎？你瞅你把你以前那男朋友慣的！現在又開始慣你家租客！”

隻有胡梓寧知道這事後，大力地讚揚了：“錢菲，你真是個善良的孩！”

錢菲覺得，不管其他人怎麽看，最後能有這樣一個人，能對說出這樣一句話，也就夠了。

※※※※※※

合租的生活慢慢展開著，各種煩惱也隨之鋪陳開來。

錢菲覺得自己每天都在練習新的容忍技能。

隔壁那兩位特別瘋，經常回來得很晚，回來時靜又很大，洗漱說話偶爾還吵架，沒有一次不把鬧醒。

錢菲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張不開跟人提意見。但凡事還有可以容忍的餘地，都會選擇默不作聲。

於是在隔壁乒乒乓乓的噪聲裏，默默地在淘寶買了二十副耳塞，開始每天都帶著耳塞睡覺。從此隻要那二位不是吵架吵得特別兇，就基本不會被擾醒。

不過最近發現隔壁那二位吵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覺得自己就快在他們的吵架聲裏神經衰弱了。而除了晚歸的問題之外，還有很多別的煩惱。

正文第06章想吃未遂

06、想吃未遂

桂黎黎經常把水池弄堵，錢菲覺得似乎缺很多生活常識，比如不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倒在水池裏哪些不能。前兩次痛地請人來通水管，花了好幾百塊錢，第三次的時候，桂黎黎再告訴，下水道堵了，已經舍不得人來了。

回憶一下之前兩次來的那人是怎麽做的，然後自己擼胳膊挽袖子親自上了陣。

雖然過程有點惡心，但是結果還是好的，下水道在手裏鐵的|捅下不不願地暢通起來。至此愉快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功地掌握又一項生存技能——通下水道。

下水道的問題是可以隨時解決了，不過又開始麵臨冰箱告急的煩惱。

菜市場離家有點遠，習慣每次去時多買點菜，通常是可以吃三到四天的量，把它們屯在冰箱裏。可是桂黎黎漸漸地、漸漸地，把冰箱的保溫層變了的麵儲藏室。在冰箱裏屯了山一樣高海一樣闊的麵！第一次看見那些麵在冰箱裏開會的時候，錢菲覺得自己就是長十張臉且每張臉都巨大也要用十年才能把那些黏糊糊的東西用完。

張不開跟桂黎黎說：“你的麵太多了，能給我留點地方放菜嗎？”於是再也不能在冰箱裏屯菜，隻有每天多走很多路去市場現買。

好在天漸漸變涼了，過了十一之後，就算蔬菜不放在冰箱也不會變壞。錢菲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如此熱秋天。

不知不覺到了十月份底，這是北京一年裏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因為這段時間城市沒有供暖，立了冬天氣又冷，屋裏凍手凍腳的像個大冰窖。錢菲每天隻能靠在微博上看那些南方孩子嗷嗷喚“我們南方也要裝暖氣”來告自己。

起碼還有個盼頭，過兩天全市供熱就暖和了，可是那些可憐的南方同胞們，在一個比一個更冷的冬天裏，隻能那麽幹熬著。

最近一段時間，錢菲總是能聽到隔壁那兩位因為一點小事就爭吵不休。

有時候覺得談得這麽，吵架跟上班似的這麽富有頻率，還不如和汪若海似的直接分了痛快呢。

他們經常因為倒垃圾該掃地收拾廁所洗服吵得驚天地。一吵起來，冷戰兩三天，兩三天裏誰也不收拾屋子，鬧到最後廚房客廳書房的垃圾還得去清理。

有天晚上更過分，回到家就看到桂黎黎和李亦非在客廳裏吵架。主戰場已經從臥室挪到了客廳，看來房間裏是下不去腳了。而吵架的主旨依然是圍繞著做家務的問題展開的。

桂黎黎說：李亦非，我是你朋友，不是老媽子，你不能什麽都指我幹呀！

李亦非說：桂黎黎，你作為一個人，洗洗服做做飯，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桂黎黎說：我是獨生子，我爸媽把我當兒子養的，憑什麽我就該做這些啊！

李亦非說：你連這些都做不好，還算是人嗎？

桂黎黎說：李亦非，你能不能別欺負我啊！我不願意做家務啊！

桂黎黎好像喝了點酒，站在客廳裏搖搖晃晃的。

錢菲聽了這麽幾句話已經覺得尷尬萬分，於是趕低著頭虔誠默念“不要看到我”企圖一路回到自己房間去，卻在離房門兩步遠的時候被桂黎黎住。

桂黎黎一邊晃一邊：“錢菲！你回來了！太好了！”晃過來拉住錢菲的手，扭頭對李亦非高興地說，“亦非我有辦法了！”轉回頭看著錢菲，“錢菲，你幫我們做家務好不好？我們付錢給你！”

錢菲聽得目瞪口呆。∞思∞兔∞網∞

李亦非走過來，一把拉開桂黎黎，“桂黎黎你能清醒點嗎？能別跟你老板出去喝完酒就回來耍酒瘋嗎？咱能別丟人現眼嗎？你看清楚了，是房東，你現在住的是人家的房子！不是家政阿姨！脾氣夠好夠容忍你了，你能別把善良的人都欺負嗎！”

李亦非瞥了錢菲一眼說了句抱歉，扯著桂黎黎回了房間。

錢菲愣愣地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呆。

忽然覺得李亦非這人還不錯，雖然他看起來又又難搞，可是他心裏什麽事還是有數的。比如說善良。

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隔著耳塞聽他們足足吵了大半宿。

※※※※※※

第二天一早，為了避免麵的尷尬，錢菲早早就出了門。

到了公司，收到胡梓寧的微信，問晚上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一起吃飯。

回複好的。

他們相得很順利，時不時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上個月看電影的時候，胡梓寧牽了的手。上個星期胡梓寧生日，錢菲狠了狠心，花了點錢買了個錢夾送給他算是祝賀。胡梓寧一整晚都保持著心花怒放的狀態，臨分別的時候，他吻了。

當他那張漂亮的臉過來時，錢菲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激。

這個吻給的覺好像隻是上和下間的，並沒有讓的心跳加快一些或者幹脆停掉。

記得汪若海第一次吻的時候，渾都在發燙，耳朵裏像是在燒著開水一樣，轟隆隆呼嚕嚕。一吻結束時，心跳得簡直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就算以後相時間長了，沒有了初談時的那種激，可是他們再接吻時，還是覺得舒服神往的。

但為什麽胡梓寧吻時，會一點興的覺都沒有？

甚至不想跟他把這個吻變得深。所以當胡梓寧試圖撬開的牙齒時，躲開了。

胡梓寧以為害，笑瞇瞇地看著，用很旖旎的聲音問：“怎麽了，嗯？”

不知道為什麽不太敢直視他那張泛著桃花的好看的臉，垂著頭訥訥說：“有點太快了！”

他攬著嗬嗬地笑，以一種很寵溺的語氣對說：“害了，嗯？我的小菲菲可真純可！”

聽得渾一哆嗦。

原來上還可以有這樣麻的修飾。

※※※※※※

晚上下了班，錢菲和胡梓寧在百盛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