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月上柳梢頭,駙馬公主也該就寢了。
侍們把喜床整理好後,恭敬地對著黑著臉的殷寧一拜,“請公主駙馬歇息吧。”
殷寧極不願地問道:“本宮就不能一個人睡麽?”
小夕為難地搖了搖頭,“公主,這……這依律……公主駙馬新婚的頭三日,是必須睡一起的。”說著,小夕瞄了顧清棠一眼,“除非……除非駙馬子不舒服……”
顧清棠了一個懶腰,笑道:“今夜應當還行。”
“嗬嗬,就請公主駙馬安歇吧。”侍們聽出了“還行”二字的深意,紅了臉,對著殷寧再拜了一下,低頭快步退出了喜殿。
“咯吱——砰。”
喜殿房門被小夕關好,殿外響起了一串侍的輕笑聲,讓殿中的殷寧覺得臊得厲害。
“公主……”
當顧清棠的聲音響起,殷寧警惕地揪了領口,瞪了一眼,“你想做什麽?”
顧清棠欺靠近殷寧,笑道:“自然是與公主一起睡覺啦。”
“無恥!”
“夫妻之間自然沒有這個‘恥’字,公主此話說得很對啊。”顧清棠笑得歡喜,殷寧隻恨不得一腳把給踹開。
“顧清棠,本宮警告你,你若再靠近一步,本宮當即死在這裏!”
顧清棠笑容淺了三分,微微點頭道:“公主,我就那麽麵目可憎麽?”
殷寧紅著眼圈,定定看著顧清棠,“不單單麵目可憎,還……還……是個禍害!”
“嗬,禍害?”顧清棠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我真是個禍害,”忽地梨渦一深,“公主若是今夜死在了喜床上,估計明日坊間便要出現一個流言,說我與公主床笫恩,生生地把公主給折騰死啦,嘖嘖,這可怎麽是好啊?”
“你……”殷寧又又怒,終於忍不住提踢向了顧清棠,竟忘記了午間傷到了膝蓋,“放肆!”
顧清棠順勢一手抱住了的,另一隻手摟住了的小蠻腰,笑道:“公主莫要激,說真的,你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傷心的終究是陛下吶!”
皇兄……
殷寧微微一怔,目往下一沉,盯在了顧清棠的小腹下,心底忽地浮起了一個慘烈的主意——先勾引這個佞臣,再趁機絕了他的子孫!
現下駙馬與公主的姿勢已經甚是曖昧,當殷寧想好了這個念頭,突地雙臂勾住了顧清棠的頸子,水靈靈的眸子瞧向了顧清棠,臉上極為勉強地浮起一個僵的笑來,“你不就是想得到本宮麽?本宮今日就如你的願!”
顧清棠的眸底閃過一驚,反倒是不知道如何去接殷寧的話了。
“怎的不說話了?嗯?”殷寧主地近顧清棠,一顆心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因為憤怒,撲通撲通地跳得越來越慌,“顧清棠,本宮要讓你得逞了,你還愣著做什麽?”說話間,手指悄悄地在顧清棠的頸上來回挲,一下又一下,直撓得人心。
殷寧清楚地看見兩抹紅暈染上了顧清棠的臉頰,隻覺得臉紅的比白日裏更加俊俏了幾分,心猛地一跳,在的眼中看見了一個同樣雙頰灼灼的自己。
不可心!不可心!
殷寧連忙躲開了顧清棠的目,卻被顧清棠驀地推倒在了喜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顧清棠已掙開了的雙臂。
“咳咳,我今日好像得了風寒,未免傳染給公主,今夜還是分房而眠吧。”顧清棠的聲音說得慌,連忙直起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甫才轉過去,幾乎是跑的離開了喜殿。
為何完全沒有照想象的來?
殷寧挫敗地坐了起來,看著顧清棠有些慌的背影,咬牙道了一句,“算你跑得快!”說完,想了想,連忙高聲喚道,“小夕!”
“公主,奴婢在。”候在殿外的小夕還陷在駙馬突然離開的驚詫中,忽然聽到公主的呼喚,連忙跑進喜殿去。
殷寧聞了聞手指,嫌棄地道:“去給本宮準備熱水。”
“公主又要沐浴?”
“天天與那無恥之徒在一起,一日洗兩次都還嫌不夠的!”
“是!”
小夕快步退了出去。
此時,顧清棠信步走在院中,雙頰的火熱終於漸漸褪了下去。
“阿寧,你可口起來,真的讓人心得難啊。”顧清棠啞然失笑,突地喃喃地來了一句,“我若告訴你我是八年前那個小乞丐……”
“呼——”
簷上突然響起一個袂破空之聲,顧清棠警惕地循聲瞧去,但見簷上站著一個黑人,此刻正持刀定定看著這邊。
“嗬嗬,閣下又是來取在下命的麽?”顧清棠笑聲道。
“狗!”隻聽黑人低聲罵了一句,當下從簷上飛下,一刀朝著顧清棠劈來。
顧清棠錯避開,躲到了假山邊,忽地扯了一條藏在假山後的繩子,假山後銀鈴一響,竟牽四的銀鈴一起響了起來。
“有刺客!”
小院之外,忽地響起一個侍衛的驚呼,兵甲聲起,竟朝著這邊飛快地趕來。
顧清棠微微一笑,又躲開了黑人一刀,“你是殺不了我的,若是不想枉死,你就走吧。”
黑人恨聲道:“狗!你可知多人因你妻離子散,今日我也要你嚐嚐這種滋味!”
“你說什麽?”顧清棠臉一沉。
黑人轉飛上簷角,朝著公主所在的喜殿飛快地跑去。
“不好!”顧清棠心頭一慌,轉朝著喜殿跑了回去。
“駙馬?!”
“刺客的目標是公主,你們隨我來!”
顧清棠匆匆吩咐了一句,已瞧見黑人從喜殿上掠下,驚得候在門口的侍們發出一聲驚呼,“你是何人?!”
“噌!”
顧清棠突然出了側侍衛的腰刀,朝著黑人猛地一擲。
黑人錯躲開,還往前破門而,顧清棠已下令道:“放箭!”
侍們連忙抱頭躲到了廊柱後,瑟瑟抖。
“咻!……”
一串弓弦驚響後,黑人被飛箭到了牆角,還往前破門,已發現今夜先機已失,隻好飛上簷去,準備逃走。
“追!”
“不必了,公主安危最重要!”顧清棠示意侍衛們莫要追那人,“今夜加強戒備。”說完,便擔心地走向喜殿。
“駙馬……”小夕被嚇得聲音極為抖。
“沒事了,不必害怕。”顧清棠對著們這些侍微微一笑。
“咯吱——”
殿門被推了開來,顧清棠大步走了進去,小夕連忙把殿門給關了起來,顧清棠錯愕地問了一句,“小夕,你這是做什麽?”
小夕定了定神,連忙回道:“公主在裏麵沐浴呢……”
“沐浴……”顧清棠隻覺得心神一,含笑走向屏風後的浴盆。
“咕嚕咕嚕……”
水泡不斷從水底冒上來,顧清棠立在盆邊,隻覺得好笑,堂堂大陵小公主聽到外麵有刺客,卻是憋氣躲在浴盆中。
“公主,刺客已經走了,沒事了,你快出來吧,若是憋壞了……”
“嘩啦啦——”
殷寧抱著一塊浴巾遮住了前,忽地鑽出了浴盆,順勢吐出了一口溫水。
顧清棠驚忙閃到了一邊,躲開了這一口溫水,卻瞬間怔在了原,一顆心慌地跳了起來。
此刻的小公主青漉漉地垂在前,浴巾已了,反倒是變得甚是明……於是……一雙春桃似的……咳咳……就這樣若若現地暴在顧清棠的視線之中。
顧清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想把視線從那一雙春桃上移開,可不知怎的,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春桃桃尖上兩抹朱紅,不喃喃地道了一句,“公主,我好像有點……了……”
“啊——!”殷寧原本以為用浴巾可以遮住子,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聽慘呼了一聲,又驚又怒又地紅了眼眶,惡狠狠地對著顧清棠罵道,“放肆!無恥!顧清棠,你欺負本宮!本宮要誅你九族!誅你九族!”
顧清棠隻覺得甚是冤枉啊,無辜地道:“方才可是公主自己從水裏站起來的,我可是離公主有一步之遙啊,這簡直是千古奇冤吶!”
“本宮不管!本宮就是要誅!你!九!族!”殷寧隻覺得鼻子一酸,淚水簌簌滾了下來,隻恨不得馬上就把顧清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顧清棠低聲道:“那我可不可以求公主饒過一個人?”
“一個都不行!”
“饒過你也不行麽?”顧清棠的聲音忽地嚴肅了起來,“公主可也在我的九族之啊。”
殷寧萬萬沒想到顧清棠會這般認真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不知為何,心頭的怒意竟散去了一半,意反倒是比方才濃了起來。
“今夜是我不對,公主還是快些穿吧。”驚覺有一方浴巾落在了肩上,殷寧下意識地打了一下顧清棠的手,回頭原想狠狠再罵一句,卻瞧見駙馬閉著雙眼鬆開了手,連忙背過了去,“我什麽都沒看見啊,我這就出去。”說完,顧清棠似是沒恍過神來,一跑撞在了屏風邊上,直痛得倒吸了一口氣,蹣跚著走出了喜殿去。
“顧清棠,今日之債,你別以為就這樣過去了!”殷寧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低低地罵了一句,“來日方長,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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