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沐浴更後,當顧清棠踏寢殿,隻覺得心跳得比平日快了些,這算是們婚以來第三夜共房而眠,顧清棠總覺得有些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恭請駙馬公主就寢。”小夕抱著阿忠笑嘻嘻地對著顧清棠一拜,便招呼著侍們退了下去,將寢殿的門仔細關好。
小公主殷寧攏了攏上的常服,端然坐在床沿上,這突然隻剩下們兩人,殷寧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顧清棠,你可以過來了。”終是殷寧開了口,起將錦被鋪在了床下,轉走到櫃子邊,又抱出了一床錦被,回過頭來,顧清棠已舒坦無比地坐在了床下的錦被上。
此時的顧清棠著了一白裳,斜靠在床邊,瞇眼對著這邊笑了笑,隻聽聲問道:“那是不是該我講故事了?”
心,驀地一,殷寧笑道:“那是自然。”說完,便抱著錦被爬上了床,將床幔放下,隔住了與,“你就在下麵說,本宮聽著。”
顧清棠微微一笑,“阿寧,你想從哪裏聽起呢?”
殷寧想了想,正道:“就先說一說秦將軍是怎麽回事?”
“他啊,其實就是為了報恩。”顧清棠實在是不想把真相告訴,畢竟小公主子天真,有些事知道太多,隻會招來更多的後患,所以顧清棠索編了一個故事,“阿寧你可還記得我口的那條疤痕?小時候,我被山賊砍傷幾乎致命,若不是遇到了秦將軍,我這條小命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啊,當知道朝廷要他的命,而我又有機會救他們夫妻一命,我何樂而不為呢?”
殷寧有些失,低頭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原來,隻是報恩救人,並不是顧清棠另有。
顧清棠聽出了殷寧話中的失落,笑道:“其實我當個佞臣也不錯啊,阿寧你想啊,以我現在的份,救個忠臣良將什麽的,不是更容易了麽?”
“你……”殷寧竟不知如何反駁顧清棠,怔怔地看著紗幔外的顧清棠,“禍國殃民,總歸不會有好報。”
忽地發現,竟有些害怕顧清棠真出什麽報應。
這一刻,甚至不知道的駙馬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顧清棠淡淡笑道,“禍害千年,至還沒到時候報到我的上。”說完,顧清棠臉上的梨渦一旋,“不早了,阿寧還是早點休息吧。”
“慢著!”殷寧又想到了一件事,“皇姐說,你曾經被年太尉打傷過……”
“喏,那一劍刺的是這裏。”顧清棠忽地扯開了領,褪出了一個雪白的左肩頭,故意往殷寧那邊湊了湊,隻見鎖骨往左、雪白的之上赫然有一個拇指大小的扭曲傷疤,“這是不依他想法行事的代價,有些事若是換做了別人來做,隻怕無辜遭罪的人更多,所以啊,”驀地笑得燦爛,“倒不如讓我來,或許暗裏我還可以些手腳,用用我一肚子的壞水,讓事也不至於太壞。”
若是一劍刺過去,隻會留下一個半指寬的傷痕,可瞧這疤痕扭曲的樣子,想必年太尉定還旋劍鋒,讓顧清棠吃了不的苦。
那畫麵,殷寧隻要想上一想都覺得疼得厲害,的心微微一酸,忍不住問道:“他還傷過你哪裏?”
“哪裏啊?”顧清棠忽地站了起來,扯開了自己的帶,“應當還有好幾,不如我把服解開,讓你好好瞧瞧,看看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你……本宮不看!”殷寧覺得大,連忙背過了去,“顧清棠,今夜才說不可得寸進尺,你……你這是故意欺負人!”
顧清棠無奈地啞然苦笑,“我隻怕他日你問罪我,說我欺君,阿寧,這可是你不看啊,日後可怪不得我!”
殷寧心跳得厲害,紅著雙頰嗔道:“本宮困了,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吧!”說著,便倒在了枕上,扭將錦被卷了起來。
“阿寧……”
“做什麽?”
“你忘記給我枕頭了。”
“給你!”
顧清棠接住了殷寧推出來的枕頭,將枕頭放好,倒頭睡了下去,往事一幕幕在心頭重現,那些討好年太尉的日子其實一點也不好過。
隻是,再難,也捱過來了。
顧清棠轉過了來,呆呆看著殷寧垂下的床幔,往昔的暖暖笑容浮現眼底,在心底篤定地道:“阿寧,隻要能護你一世安然,我什麽都可以做!”
紅燭過半,夜漸深。
殷寧其實一直沒有睡著,聽著顧清棠的呼吸聲漸漸低沉了起來,料想必定是睡得沉了。
的腦海中反複思量著顧清棠說的那句話——有些事若是換做了別人來做,隻怕無辜遭罪的人更多。
或許,世間是真的沒有所謂真正的善惡之分。
若是顧清棠是忠臣,有些事也當真沒辦法做。比如,保住秦將軍一條命這樣的欺君之事,換做其他臣子,又有哪一個敢做?
殷寧想了又想,扭過了來,悄悄地掀起紗幔,探出半個腦袋,借著燭看向床下的顧清棠。
此刻的顧清棠蜷曲而眠,正對著殷寧,殷寧下意識地了,發現顧清棠確實是睡著了,這才又探出了頭去,仔細打量著的這位駙馬。
心,忽地忐忑了起來,殷寧隻覺得有點“做賊心虛”的覺,分明可以明正大的看顧清棠,可又怕這家夥突然醒來又各種打趣。
可是,轉念又想了想,雖然顧清棠總是上討便宜,可是實際上也沒有幾次是故意輕薄的。
殷寧把子往前再探了探,目沿著顧清棠的臉龐往的頸上去,那裏還有的牙痕,心微微一熱,覺得有點愧意,可另外一個念頭又浮現心頭——其實,顧清棠這樣的駙馬白白的,也算得上是“可口”之人,平日裏為何就沒有注意到這點?
心頭的熱意忽地燒了起來,殷寧不得不承認,麵對這樣一個小白臉駙馬,的心湖一點漣漪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那個傷口——
不知為何,殷寧想要再去看一眼那個傷口,輕手輕腳地輕輕拂開了顧清棠的領口,或許是因為顧清棠方才忘記把帶係好,殷寧隻用小指輕輕一勾,裳便褪到了肩頭,出了那個疤痕。
半是心疼、半是憐惜地,殷寧的指腹地挲了一下疤痕,心頭悠悠道,“顧清棠,日後你隻要惹我生氣,我便對你好一些。”
即便是佞臣又如何?那些所謂忠臣都做不到的事,或許顧清棠能在暗使力,幫上一幫也是好的。
“阿寧……”顧清棠幽幽夢囈了一句,驚得殷寧瞬間僵住了作,繃直了腰桿,才發現已經探出床沿太多,這一瞬間與顧清棠的臉龐已經近在咫尺之間。
心跳沒來由地快了起來,咚咚作響,在靜夜中顯得格外明顯。
殷寧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卻發現雙頰也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尤其是現下的顧清棠左肩了一半,更是襯得顧清棠像一隻……一隻渾上下散發著力的清秀狐貍!
殷寧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扭回床去,卻沒有發現顧清棠角浮現的一笑意。
“阿寧!”
一聲短促的呼喚從顧清棠口中響起,殷寧一慌,沒有穩住子的平衡,是從床沿上跌了下來,落在了一個溫火熱的懷中。
“你怎得突然嚇本宮?”殷寧眉梢一挑,驚魂未定地看著下的顧清棠,“你難道……一直都沒睡著?”
顧清棠無辜地瞇著眼睛,啞聲道:“我方才做夢夢見你捅了我一刀,一害怕喊了一句,怎麽知道你就這樣下來了?”
殷寧舒眉一笑,“活該!定是你在夢中輕薄本宮,所以本宮才會捅你!”
“嘖嘖,這樣我豈不是吃大虧了!”顧清棠不依不撓地順勢抱住了的子,笑得溫暖,聲音卻得好似三月春風,“夢中你捅我,醒來你又我,阿寧,你說我是不是該報複回來?”
殷寧這才意識到兩人這作實在是曖昧得,想要撐離顧清棠的懷抱,卻被摟住,本彈不得,“顧清棠,你敢對本宮胡來,本宮馬上就捅了你!”
“阿寧,你要用什麽捅我呢?”顧清棠的笑容裏麵混雜了一邪意,漸漸近殷寧的臉,心底卻張得厲害,心跳越來越劇烈。
殷寧霎時紅了雙頰,隻覺得這個“捅”字好像用錯了,下意識地往後了一,“唔……”
驚覺被顧清棠的驀地吻住,殷寧腦海中一片空白,倒有一沒來由的欣喜之意從心口蔓延開來,朝著四肢百骸漾開去。
就讓荒唐一次吧!
白裳因為沒有係住帶的原因,朝兩側分了開來,單薄的裏住殷寧淩的裳,火熱從兩人上滾燙地燒了起來。
“阿寧,我喜歡你!”輾轉親吻之間,顧清棠無比認真地說了這樣一句,傳了殷寧的耳中,也深深烙了殷寧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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