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小武著急的喚聲突然在駙馬府中響起,他急匆匆地跑向寢殿,在寢殿外停住了步子,緩了好幾口氣,才能把話說順溜了,“公主!公主!不好了,駙馬爺好像出事了!”
“什麽?!”
殷寧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快步衝到了殿門後,慌無比地打開了殿門,“駙馬怎麽了?”
候在殿外的小夕也聽得心驚,一臉驚茫地看著小武,“小武你快說啊,駙馬爺出什麽事了?”
小武著急地一抹額上的汗水,急聲道:“駙馬爺今日在春風樓喝多了,離開春風樓的時候,與街上的流氓起了爭執,便……便跟人打起來了!”
“他……他可是吃虧了?”殷寧擔心地問了一句,若是顧清棠沒有喝多,想來流氓什麽的定然也不會傷到。
小武重重點頭,“那群流氓本就不知道打的人是駙馬爺,而且……據上前勸架的百姓說,駙馬爺從頭到尾都沒還手一下,好像……好像就是故意是討打的……”
“顧清棠!”殷寧啞聲喚了一句,張地道,“他在哪裏?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駙馬爺……被百姓……抬……抬到了前……”
“小夕,快去請太醫!”殷寧已經顧不得自己現下妝容不整,心底隻覺得又怒又怕,怒的是顧清棠怎能這樣作踐自己,怕的是因為今日的那些傷人的話,說不定已經讓那個討厭鬼去了半條命。
該是懊悔自己說的那些,還是該去責怪顧清棠的倔?
這一刻,殷寧覺得心燒得格外厲害,在越來越接近前堂的時候,所有的念想匯了一個——顧清棠,不能有事!千千萬萬不能有事!
小夕怔了怔,終於回過神來,剛離開駙馬府去找太醫,卻被小武突然拉住了。
“你幹什麽?”小夕打開了小武的手,正道,“若是耽擱了大事,駙馬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
“我不知道怎麽說,總之你不去就對了。”小武攔住了小夕,拍道,“你信我,若是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挨罰!”
小夕哪裏肯相信小武的話,“你讓開!鬼才信你!你上次還在春風樓闖禍了!”說完,看準了小武的腳,狠狠地一腳踩了上去。
“嘶——不要去!”小武痛得直跳腳,看見小夕錯跑了出去,小武顧不得太多,雙臂一張將小夕給抱在了懷中,紅著臉道,“不要去啊!”
“你放肆!放開我!放開我!”小夕又又怒,這一刻似是有些明白小公主平日的心了,突然被一個小廝這樣抱著,真是……真是死人了!
“你若是真喚了太醫來,隻怕駙馬爺要不高興了!”小武覺得懷中一片溫,心神一,忍不住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小夕愕了一下,“你說什麽?”掙紮停了下來。
小武點點頭,笑道:“駙馬爺想回府啊,但是又怕公主不準進門,所以隻好出此下策了……”
“……”
小武看小夕一言不發又一不,慌地鬆開了雙臂,“小夕,你怎麽了?可是我剛才的蠻勁傷到你了?”
小夕搖了搖頭,此刻還來不及跟小武算賬,憂道:“我隻是覺得……公主若是知道真相……怕是更饒不了駙馬爺了……”
小武想了想也是,甚至他還想到了自己,後怕道:“若是……公主知道我也騙了……我會不會被趕出府啊?”
“把你這個討厭鬼趕出府,我可是第一個點頭!”小夕恨恨地白了小武一眼,卷了卷袖,“你竟敢輕薄我,小武,看我怎麽收拾你!”
“額……我想起柴房裏還有活計要幹,小夕,我先走了啊!”小武邊說邊退後,看準時機,腳底抹油一般朝著柴房跑去。
“別跑!”小夕怒喝了一聲,追了一段,實在是追不到這小廝,隻得暫時作罷,心底又實在是擔心公主與駙馬現在如何了,索緩了緩呼吸,悄悄地走向前堂。
前堂,一片靜謐,小廝與侍們瞧見了殷寧,行禮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前堂隻留下了殷寧與坐在椅上卻兀自囈語的顧清棠。
原本白皙的臉蛋如今又青又紫的,漿洗得甚是幹淨的白底青紋服也沾染了不塵灰。殷寧覺得甚是心疼,所有的怨,所有的怒,所有的失在這一刻碎的七零八落,剩下的隻有濃濃的悔意。
若是沒有說過那些傷人的話,這個討厭鬼怎會這樣作踐自己?
“顧清棠……”殷寧靠近顧清棠,地喚了一句,沒有得到顧清棠的回應,卻將顧清棠的囈語聽了個清清楚楚。
“阿寧……別……生我氣……別……別……”
殷寧聽得心頭大暖,心疼地上了顧清棠的臉,嗔道:“顧清棠,你以為被別人打幾下,我就不生你氣了麽?其實我更生氣了!堂堂大陵小公主的駙馬都敢,他們不要命了,你也不要命了麽?”
說的激,手指的力道不重了幾分,卻發現指腹可以下些許青紫的,恍然反應了過來。
“顧!清!棠!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再來看你!”
“不要啊!”顧清棠慌然睜眼,雙臂一帶殷寧的子,殷寧一個勢子不穩,坐在了顧清棠的懷中。
隻聽顧清棠委屈地道,“我確實喝多了些酒,也確實被流氓打了幾拳,可若不這樣,我又如何回府?”
殷寧掙紮著喝道:“因為這些,你就可以騙我?你放開我!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話了!”
“嘶——疼啊。”顧清棠被打傷的地方被撞得甚是痛,不由得皺眉緩了緩,繼續說道,“若是不騙你,公主大人,你要什麽時候才肯來接我回家呢?”
“……”殷寧被顧清棠問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放下段,接回來。
顧清棠見不再掙紮了,溫地將下搭在了的肩膀上,笑道:“若是不騙你,我又怎能確定你真的有一點點喜歡我這個佞臣?”
殷寧紅著臉道:“胡說,本宮怎會喜歡你?!”
顧清棠兀自笑著,雙臂將抱得更,生怕一個鬆手,便會消失似的,“就算你還不喜歡我,至我知道你在乎我,單憑這點就夠了。”
顧清棠鬆開了雙臂,將殷寧的子轉了過來,笑得深,“阿寧,我喜歡今天這個不自稱本宮的你,真心真意的喜歡。”
這樣直白的話語傳殷寧耳中,就好像是一記烙印滾燙地熨在了心上,慌地道:“顧清棠你閉!我……本宮不想聽你這些話……”
顧清棠的目往殷寧口看了一眼,眸忽地變得有些灼染,的目回到了殷寧臉上,“那我說些其他的?”
“本宮也不想聽!”殷寧下意識地覺得顧清棠肯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顧清棠輕輕一笑,手幫殷寧把外裳拉了拉,湊近了殷寧低聲道:“阿寧,我隻想說一句,你的帶好像散了……”
“什麽?”殷寧驚駭無比地低下了頭去,隻見裳帶不知在什麽時候散了開來,約可以瞧見雪的一角肚兜,又又怒,“顧清棠,你……你看了多久了?!”
顧清棠無辜地舉起雙手道:“我一看見就告訴你啦,我真的沒有一直……一直看著……”說話間,目卻忍不住往那肚兜又瞄了一眼,卻又發現另外一件更令人臉紅的事,“阿寧……好像你肚兜的係帶……也……也散了……”
“啊!”殷寧大呼了一聲,從顧清棠上站了起來,扯著外裳裹子,便準備往後院寢殿跑去。
“阿寧你慢點啊,小心肚兜掉出來!”顧清棠忍俊不地喊了一聲。
殷寧的雙臂疊在前,回頭又又怒地瞪向顧清棠,“你……你還愣著做什麽?快想辦法送本宮回去啊!”
萬一這個樣子被駙馬府中的下人看了去,堂堂大陵小公主日後如何在駙馬府住下去?
顧清棠不不慢地站了起來,笑然走到了殷寧前,將背了起來,聲道:“我一些啊,不然啊,肚兜萬一掉出來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的外裳掉了……”殷寧驚呼了一聲,外裳落在地。
“一會兒讓小夕來幫你撿。”顧清棠隻覺得背心一片綿,心神漾得好似起,竊笑著看著去後院的方向,“阿寧,我們回房啦!”
“我何時說過你可以跟我一起回房的?”殷寧連忙糾正,“你把我背到寢殿門口就回書房睡覺,我可沒有原諒你白日對皇兄的不敬,你休想進房休息!”
顧清棠的笑容略微一僵,然笑道:“好啊,反正我是回家了,能每日瞧你一眼,睡哪裏都。”
“貧!”
“任何人傷你,都要付出代價。”悠悠地,顧清棠篤定地說了這樣一句,“所以啊,今日我傷了你,我就讓那些流氓打我幾拳,念在好疼的份上,今日之事,你就原諒我吧?”
“活該!”
“是真的打得好疼,不信一會兒你瞧瞧我的手側,定是又紅又腫……”
“我才不看!”
“阿寧……”
“要收拾你,也該我來,什麽時候到那些流氓了?”
“那一會兒收拾我?”
“顧!清!棠!”殷寧聽出了顧清棠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勾住顧清棠頸子的雙臂忍不住一,“你是越來越沒把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啊!咳咳,鬆,鬆,鬆點,咳咳。”顧清棠佯作要不過氣來的樣子,連連求饒。
殷寧慌忙鬆了鬆臂力,“你……你沒事吧?”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中計了,因為顧清棠突然將從背上放了下來,“你要做什麽?”
顧清棠轉過來,笑然看著殷寧,半晌不說話。
殷寧被看得意越來越厲害,心跳也越來越厲害,“你……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是說我沒把你放眼裏麽?”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有意思,對你有意思。”顧清棠壞壞地笑了,臉上的梨渦旋得醉人。
一樣的梨花樹,一樣的駙馬府後院,因為有了這個討厭鬼的笑容,殷寧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讓人安心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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