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繁心留在研究所等結果，值班的陳安佑，以及褚晚寧回對街的警局。

接近深夜十一點，大門閉的看守所突然打開，第二樓最後一間屋子，民警對著裏麵喊了一嗓子：“胡樺，出來。”

數秒後，滿臉胡渣的男子哆嗦著走出房間，自覺地出雙手，民警給他銬上手·銬。

犯罪嫌疑人被移送看守所羈押以後，偵查人員對其進行訊問，應當在看守所進行。於是胡樺進訊問室的時候，褚晚寧和聶繁心已經坐在他椅子對麵的木桌後。

褚晚寧言簡意賅，直切主題問：“胡樺，12月26號，晚上11點以後你在哪？”

男人耷拉著腦袋，盯著腳下的水泥地，雙眼茫然：“在家。”

褚晚寧神嚴肅：“誰能證明？”

胡樺略微抬頭：“沒人證明，我自己一個人在家。”

褚晚寧拿著照片：“這輛牌號江bzu723田車，案發當晚，你有沒有借給其他人？”又換另外一張，“再看這張拉近的畫麵，戴眼鏡的人是你吧？”

聶繁心遞過去一張又一張照片，一句又一句質問從褚晚寧口中蹦出。胡樺先是咬著不說話，隨後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那晚大概11點半，我去芭蕉街一家按店按。”

人隨其後地問：“哪家店？”

“忘了名字，你們可以自己去查。”此時的胡樺和兩天前求著們帶走的時候判若兩人，不配合，或者顧左右而言他。

褚晚寧耐心足，陪他磨，著一張封袋照片：“你的後備箱為什麽有陸正林的頭發？”

胡樺聲音低沉穩重，角卻是眼可見的抖了兩下：“好，好朋友啊，我服不小心沾了他的頭發，然後放後備箱，難道不正常？”

褚晚寧追問：“皮脂分泌呢？”

胡樺本科是生化專業，雖然從事教育培訓，知識丟了幾年，但是最基本的，還是知道。例如皮脂分泌不能檢測出dna，於是他不快不慢的速度回道：“我前兩天喝醉了，自己躺後備箱睡覺。怎麽？不許嗎？”

狡猾，聶繁心手上的力度加重，用於記錄的筆在紙上出幾個小，不假思索道：“哪天喝醉酒？和誰一起喝？”

下一秒，收到萬漪的微信消息，兩人不謀而合：“繁心，問他哪天喝醉？”

胡樺回憶：“老陸死那天，我從按店出來，路邊買的一瓶白酒，自己喝。”

褚晚寧臉上帶有些慍氣：“沒回家？”

“睡醒回家，淩晨四五點了。”

萬漪的消息又一次發過來：“你們去按店，帶上我。”

聶繁心：“回家休息。（超兇表包）”

“對查案有幫助。”

聶繁心：（無奈表包）

萬漪：“乖。”

褚晚寧接過聶繁心詳細的筆錄，按照程序和犯罪嫌疑人確認，簽完字，看守所民警帶回胡樺，三人開車往芭蕉街趕。

夜深人靜，坐在後排的聶繁心睡意襲來，閉著眼睛打盹兒，旁的萬漪忽然開口：“晚寧姐，再派兩個人去胡樺家。”

褚晚寧不解：“為什麽？”

萬漪平靜的麵容下，薄輕啟：“他按有沒有用油，或者用的什麽油。”

褚晚寧目視前方，餘從前視鏡往後看：“知道這個的原因？”

“後備箱的皮脂分泌含有依蘭油分。”

“好。”褚晚寧通知老楊，調兩個家住得近的同事。

路邊的燈一盞又一盞熄滅，車廂安靜下來，聶繁心仰著頭瞌睡，腦袋慢慢往左歪，最後輕輕地落在萬漪瘦削的肩上。黑暗中，萬漪起聶繁心搭在自己上的薄毯，作輕地蓋在上。

芭蕉街附近的巡邏警已經鎖定按店，們下車，民警上前招呼：“褚隊，確實有個胡樺的人案發當晚到他們店按。”

褚晚寧謝：“辛苦了，帶我們上去。”

微心按房位於芭蕉街三段的一棟老房子二層，不屬於拆遷範圍，因為價錢合理，吸引著附近幾條街的顧客。

中等裝修的按房，安全設施齊全，門外一個監控，屋收銀臺一個監控。褚晚寧和老板娘正在涉，萬漪便開始環視四周，目落在靠著床的油櫃上。

隨即問：“老板，你們這裏按用依蘭油嗎？”

老板娘回道：“早幾年會用，後來過敏的顧客多，就沒進貨了。”

萬漪接著問：“胡樺當晚用的什麽油？”

“我查一查。”按房使用油都會記錄在案，老板娘打開電腦瀏覽，而後說，“天竺葵。”

萬漪道謝，褚晚寧接過老板娘手裏的鼠標，查看監控。案發當晚23點47分，胡樺敲響按店的門。按店已經打烊，但老板娘還是接待他。

盯著監控的萬漪驀地提醒：“晚寧姐，按一下暫停。”放大監控截取的圖片，發現胡樺手背和手腕出現紅的塊狀和疙瘩狀，口道，“他過敏。晚寧姐，通知胡樺家裏的同事，找到這套服。”

淩晨1點，萬桐聽著枕邊終於平穩的呼吸聲，翻下床。腳步輕而緩，走進一樓的衛生間，覷著萬漪的號碼猶豫片刻，最後撥給聶繁心。

“繁心，什麽時候回家，小雨怎麽樣？”

聶繁心偏頭，瞧了一眼邊穿著白大褂，拿著試劑管的人，小聲道：“姐又跟著回了警局，我們現在在研究所。”

“晚上吃飯了嗎？還有沒有難？”

聶繁心不打擾萬漪，走到一旁回複：“吃了，大概緩過來了，看著神抖擻。”

“你小姨不肯睡，後來撐不住才睡著。”

“老萬也睡吧，陸正林的案子有新進展，我們肯定很晚才能回家。”

聶繁心又聽著萬桐叮囑了幾句，掛斷電話，剛轉，就覷見萬漪翹起了角：“繁心，胡樺穿的襯沾有天竺葵，外套附著依蘭油。”

“也就是說胡樺撒謊，我剛才收到晚寧姐的消息，胡樺停車的旁邊經營著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便利店監控看到他睡在駕駛室，不是後備箱。”

萬漪點了頭，聶繁心待收拾好實驗臺的，下白大褂掛好，即刻說道：“走吧。”

“去哪兒？”

“回家。”

萬漪：“你呢？”

聶繁心幫關燈：“順路送你，然後幹活。”

“我······”

聶繁心打斷想說的話：“不能，你的不能熬夜。”

萬漪彎了彎：“好吧，那就麻煩司機。”

聶繁心牢：“誰讓你傳小姨路盲，還好沒那麽嚴重。”

“開一輛車，省油又環保。”

“是是是，你說什麽都有道理。”

兩人從研究所樓上打趣到大院停車的地方，上車後，萬漪大抵是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目視家裏的燈亮起來，聶繁心才踩油門，朝看守所的方向駛去。比褚晚寧稍晚兩分鍾到達，胡樺已經被提出監室，雙手拷在訊問室的椅子架上。

褚晚寧站在訊問室外，單邊玻璃映出頎長的影，聶繁心從後靠近。目幽深地凝視著室，一瞬不瞬：“怎麽樣？”

褚晚寧右手輕抬，托著下：“還沒開始。”側過，投下了點點影,把聶繁心籠罩於其下，“先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