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聶繁心的手,完全有能力跳到不到半米寬的外臺，撿起煙頭再翻回來。但覷著萬漪毫不退讓的眼神，知道對方擔心,到底還是聽話地了回去。

萬漪右側子，手臂輕抬,指了指窗臺左方,示意道：“旁邊有水管，從底樓往上爬,安全些。”

聶繁心明眸微轉,挑眉問：“假如沒踩實，摔下去怎麽辦？”

萬漪明知對方逗自己，於是順著的話往下說：“那就是你基礎不牢，回警院再練。”

聶繁心輕哼一聲,認命地套上萬漪給的厚手套。

說是三樓,其實隻算兩層，加起來6米3左右。聶繁心曾經徒手攀爬10層救人,而今區區兩層，對來說，實屬信手拈來。

聶繁心試了試順手的位置，正準備抬腳,萬漪扔下一繩子：“接著，係在上。”

聶繁心揮了揮手：“不用，太麻煩。”接著便聽見樓上的人自己全名，“聶繁心。”撇了撇,隻好慢吞吞地把繩子穿過可固定的地方，上端對折，然後將下端短的一端繩子穿過上端的孔,最後，下麵的繩子進主繩並拉。救援攀爬繩的正確打結方式，聶繁心拉了拉繩子，確定萬漪也打好結。

下一秒，右手攬著水管，左手拉著防盜窗借力，行敏捷，像夜貓似的迅速往上爬。每一步都穩穩當當，不到1分鍾，腳便踏實地踩在外臺上。

“鑷子。”聶繁心手拿過，夾起煙頭，放封袋。隨後雙手抓住窗臺，不費吹灰之力翻進臥室。

萬漪將封袋封好，收拾聶繁心上下的繩子裝進箱子，旁邊的人一把拎起：“走吧。”

“嗯，差不多了。”

聶繁心邊走邊說：“煙頭經過日曬雨淋，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到有用信息。”

萬漪帶上門，溫聲回道：“樓上安裝了雨棚，煙頭又靠近牆角，從外觀看，應該還好。”

“但願······”

們選擇走樓梯，二樓轉角，察覺後有人，聶繁心和萬漪下意識讓行。兀的一下，肩膀被狠狠撞擊，箱子應聲落地，聶繁心抬手肩膀，來不及反應，箱子便被那人提在手上，拔就跑。

聶繁心臉突變：“站住！”撒開跑起來，扔下一句話：“就在這兒，別下樓。”

夜越發深沉，樓梯的燈卻一閃一閃，昏昏暗暗。前麵拎箱子的人舉著電筒跑不快，聶繁心在一樓樓梯口拉住他，肩膀一沉，接著兩拳使勁地搗向對方肘窩和手腕。

唔······

搶箱子的人發出一聲悶哼，不要命似的再次抱起箱子往外甩，另一個人準無誤接住箱子。

有同夥，那瞬間，聶繁心意識到事態嚴重，取下掛在腰間的金屬手·銬，將搶箱子的人拷在欄桿上，衝著樓上大喊：“萬小雨，回屋鎖門，給附近派出所打電話，請求支援。”

腳步邁得快，話音未落就朝黑影的方向急速追去，那人半個子已經坐上車，聶繁心抓著他的胳膊往外扯，順手帶出的箱子，跌落於車底。

的。

聶繁心擰著眉觀察蒙麵人形，手上的作卻不停，沉背就是一個漂亮過肩摔，人似乎也懂擒拿和格鬥，抱著聶繁心的雙臂，反手將摁倒在地上。

是誰？什麽團夥，為什麽搶箱子？聶繁心背部吃痛，卻沒哼出聲，一個鯉魚打，兩人幾乎同時站起，扭打在一起。聶繁心手臂、鎖骨和肩頭生生了幾拳，對方也沒占到便宜，捂著青紫的脖頸大口呼氣，向聶繁心遞眼神，示意往後看。

聶繁心不幹擾，掄著拳頭就要朝人另一邊頸部砸去，後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萬小雨。

聶繁心立即收拳，條件反回頭，隻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堵著萬漪，另外一個男人癱在地，看樣子，似乎直不起後背。

高一點的男人一點一點試探，單手蓄力往前擊，萬漪右手由上往下合，先將對方的力卸掉，然後雙掌猛推男人口，再趁機牽引右臂，上左步，將他向外挒。作靈活，男人瞬間仰跌倒。

萬漪因為子弱，自小便跟著趙幗英學太極拳，養生的同時，至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防。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萬漪實戰，聶繁心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的一舉一，沉浸在思緒中，竟莫名失了神。

萬小雨，比想象中強大不啊，方方麵麵······

短暫的分心，搶箱子的人已經拾起箱子，扔去車廂後座。低笑一聲，掐著聶繁心的脖子抵在車門上。骨被得生疼，呼吸也愈發不順暢。聶繁心力的雙手拚命攥，千鈞一發之間抬手抓住對方桎梏自己咽的手，咬牙往外推。同時部發力，向前狠踢的腹部。

人踉蹌著退開。

正在此時，刺耳的轟鳴聲漸行漸近，聶繁心以為支援到了，掙紮著站直。但看清楚來的是一輛托車，心中不好的預開始蔓延······

托車上跳下一個戴著深頭盔，手握棒球的男人，他朝單手撐牆的人攤手。人徑直踉踉蹌蹌從聶繁心旁走過，打開後車門，拿出箱子。聶繁心手去奪，一瞬間，男人手起落，砸在的後背。

“咳。”

又是一下，聶繁心艱難地著，沒有跪倒。

那人再次揚起棒球，後一道急切的聲音住他：“襲警是重罪，你們的目標隻是箱子。”

男人轉過看了說話的萬漪一眼，又回頭，若有所思地收了棒球。

六人兩車呼嘯而去，聶繁心深深地吸著氣，每一下，都能覺到來自腔的疼痛。萬漪扶著勉強站直，細心地查看傷勢，眉宇間憂顯。

聶繁心擺擺手：“我沒問題，你呢？”

“沒事，那三個，應該是普通嘍囉。”天氣逐漸好轉，隻要不是長時間消耗力，萬漪都能承。

“和我的人基本功紮實，覺在軍·警待過。”聶繁心抿了抿，繼續說，“男的也是，揮的力道，恐怕再來兩，我就得進醫院躺著。”

萬漪輕輕地按了下的鎖骨。

“嘶——”聶繁心忍不住發出聲。

萬漪的語氣不容置喙：“去醫院。”

“不去，老人們常說大年初一做什麽，一年什麽就會經常出現。”

萬漪嗔道：“迷信。”

聶繁心沒忘記工作：“我還得把況給晚寧姐說明。”

“坐車裏打電話。”

萬漪查看的後背，聶繁心咬牙道：“打電話說不明白。”

“那就晚寧姐過來。”萬漪上一秒說完，下一秒消息便發出去。

“啊？”聶繁心坐上車，想起底樓欄桿還拷著一個人，興許能夠從他裏問出什麽。於是解開安全帶下車，萬漪跟其後。

然而哪裏還有人？隻剩下一隻鮮淋漓的手，斷口模糊······

聶繁心切齒道：“太狠了。”

萬漪深思：“有組織，有預謀，劉小的死，並不簡單。”

聶繁心急不可待地想報告：“晚寧姐呢？”

“說剛開完會，讓我發定位。”

派出所值班民警姍姍來遲，理後續工作。兩人錄完口供，萬漪開車，往距離小區最近的醫院趕。急診醫生查看傷勢，拍片，出結果，綁帶固定。

“肋骨骨折，沒有明顯移位，其他問題不大。”醫生準備開藥單，萬漪卻說，“家裏有，跌打損傷的藥酒很多。”隻想知道聶繁心是否傷到髒，除此之外，都能應付。

醫生：“那就注意先冷敷，24小時後再熱敷和藥酒。”

8點32分，聶繁心和萬漪走出急診室，褚晚寧也剛下電梯，正巧上：“怎麽樣？繁心的傷。”

聶繁心大大落落：“兩肋骨輕微骨折，綁幾周帶就好了。”隨著兩人進電梯，說道，“煙頭被搶了，我們必須繼續跟進，肯定和劉小的死有關。”

褚晚寧輕按負一樓的按鈕，好像毫不在意地回：“劉小的事你先別擔心，從明天開始休假。”

聶繁心詫異：“休假？”

“對，按事先的排班休假。”

聶繁心不理解：“為什麽？”

“開會，市局和分局的安排。”

聶繁心緒略有激：：“劉小的案子才有點頭緒，怎麽可能？”

褚晚寧安：“一切聽安排，放假就出去玩玩。”

聶繁心不說話了，緒不斷發酵，萬漪開解：“明天我們飛滬城，你一塊兒去？”

“你們知道嗎？那天我看到劉小的父母，他們崩潰，他們懇求······”聶繁心哽咽了，沒有什麽痛苦比得上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自畢業以後都異常惜命，不衝，不魯莽，至八把握的事才會做。抬起頭，聲音沉悶地質問褚晚寧，“停止一切偵查？我們對得起死者，對得起的父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救援攀爬繩正確打結方式，來自百度，小夥伴們可以試著學一學，關鍵時刻有用。

明天上夾子，所以明天會晚點更新，大概深夜1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