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不許作弊，池凜反手一按，將平板電腦關上了。

劉卉昕：“？”

池凜不不慢，一字一句往下背：

“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沒有任何卡殼，池凜一口氣背到了最後一個字。

老夏甚至都沒來得及讓停下。

第6章

《逍遙遊》是道家經典《莊子.篇》的首篇，池凜五歲時就會背了。

在的時代，所有高門士族家的子弟想要有出息，自小就需飽讀詩書，能夠得到天子重的話，至能夠鬥二十年。

進國子監學習後競爭更為激烈。如果連各家經典中頗有代表的著作都不能信口拈來，被人嘲笑事小，有辱門楣事大。

池凜一向不是鋒芒畢的人，但被先生點名背誦，又約聽到同學暗暗說什麽文化節要砸在手裏，池凜覺得還是背出來比較好。

等背完之後，發現學堂中雀無聲，眾人看的目都凝滯了。

池凜有一點點後悔，早知道應該故意背錯幾個字，無傷大雅。

“咳，背得好。”老夏難得誇人，“你們吶都要向池凜同學學習，看得出來昨晚應該花了很多心思來背這篇課文。就像我反複跟你們說的，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就算是後進生有朝一日也有可能超過你們。在座的各位同學，池凜都用功了，你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學習，距離高考時間已經不多了……”

老夏趁機又叭叭了半天，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之後五分鍾，他才拿著東西離開。

劉卉昕特別不理解地看著池凜：“你昨晚不會沒睡覺，就為了背這篇課文吧？你跟我說說，昨晚背書背到了幾點？為了出風頭也太拚了吧，這不像你。”

池凜搖了搖頭。

劉卉昕不死心，繼續追問：“還是說你早上翹課，其實學習去了？”

“早上我姐姐找我有事，臨時離開了一會兒。這篇課文是我小時候背過的，所以比較順暢。”池凜見這位小同桌窮追猛打的勁頭，如果不跟解釋一下，估計是不會死心的。

“姐姐？你什麽時候有姐姐了？”劉卉昕納悶，“醒醒，你是個單親家庭的獨生，哪來的姐姐？”

原來池凜並沒有將自己的世告知給同桌，也不好再隨意講。

“哎？其實你真的有姐姐？還是你在外麵認的幹姐姐？到底是誰，跟我說說唄。”

劉卉昕好奇心特別旺盛，要不是地理老師進教室開始上課，估計能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節地理課老師講解上周考試的卷子，坐在講臺上說，大家在下麵寫答案、做筆記。

池凜已經知道那金屬棒就是能在玻璃屏上寫字的筆，玻璃屏其實就是書本本。

沒想到這個年代的紙和筆居然如此堅，還能重複利用。

池凜不僅暢想，如果學會了這個技，可以為大原節省一大筆開支。

翻開《地理》書本，裏麵的容又讓一陣驚歎。

池凜以前對地理也有些興趣，《水經注》翻過數遍，《元和郡縣圖誌》和《元九域誌》也曾讓廢寢忘食。

不過很明顯，這個時代的地理與所了解的地理依舊有很大的區別。

用金屬棒翻了幾頁書，池凜更加歎。不知道現在距離大原有多年，很明顯這個時代的人對所世界的了解程度比原朝時深刻很多。

若是陛下在此一定會和一樣，又驚訝又會特別興趣。

兩人並肩讀書，共同探索，定能撞出更多的火花。

想到陛下，池凜心裏微微發酸。

追尋著陛下的魂魄來到另一個陌生的時空，聽上去極爛漫彩，也是渺茫希中最後一點複國之。

可是陛下究竟會在何？

在出發前國師跟說過，即便是轉世投胎，擁有了不同的，陛下的某些特有可能保留，甚至能找到一眼就能確定是陛下的標誌。

這話當時聽著好像是一種希，現在回想，大概隻是種自我安罷了。

這兒的都市之繁華，人口之多，是生活在大原王朝的人無法想象的。

不能盲目尋找，必須要找到一個關鍵的突破口才行。

投在同名同姓的上，或許是一種幸運，更可能是啟示，暗示著陛下或許真的從前世帶來了某種容易被尋覓的線索……

池凜一邊思索著一邊做筆記，不由自主將金屬棒握了拿筆的習慣姿勢。

上直坐姿端莊，一筆一劃雋秀生疏朗通。

劉卉昕在屜裏發微信沒注意到，一道之隔的魏灼凝像看怪一樣看著坐得板正的池凜。

“這傻子又在發什麽神經？”

中午劉卉昕拉著池凜到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吃飯。

這兒的小餐館就是做學校生意，全都是快捷又便宜的蓋飯。

兩人刷臉點了餐之後老位置坐下。劉卉昕拿出手機，一邊刷學校論壇的帖子，一邊在跟說籃球隊的誰誰誰又做了什麽事，校草哥哥還真的歡迎。

池凜對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是聽了個大概，敷衍小孩幾句，依舊在尋思如何能找到陛下。

下午兩節數學兩節英語，全都用來考試。

池凜看數學卷子是通篇不認識的符號，懵了。

英語更是看到眼睛發直，這時代為何要如此重視胡族語言，居然還要為此考試？

兩份卷子基本上了白卷，這是池凜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丟人。

幸好父親和姐姐們看不到這一幕，不然的話真是麵掃地。

多虧原主本就是個學渣，現在即便考再低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放學時間整好6點，英語老師磨嘰了幾句才放人，池凜收拾東西從學校出來的時候6點15分。

劉卉昕挽著胳膊進電梯，池凜覺得口袋裏一直有什麽東西在震，拿出來一看，是所謂的“手機”，上麵顯示了三個大字——“大瞇瞇”。

經過一天的學堂生活，已經默默觀察過不同學拿著手機打電話、發微信的模樣，知道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代表著會和那個人通話，手機像是一個能夠千裏傳音的話筒，非常了得。

池凜不知道這個“大瞇瞇”是誰，聽上去像是昵稱。

學著別人接聽電話的樣子，池凜在“接聽”這兩個字上按了一下，果然手機裏傳出了聲音。

“出來沒？”

池凜清晰地聽到了樓覓的聲音，近在咫尺非常清晰，好厲害！

“出，出來了。”池凜第一次用電話還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自己在自言自語，有些尷尬。

“出門左拐走兩條街的便利店，我在這裏等你。”

池凜還想再說幾句，發現對麵沒聲了。

劉卉昕又好奇地上來：“誰啊？是你認得那個幹姐姐？”

電梯池凜已經坐過一次，知道它會載著人下沉，這一次電梯再次啟時，非常淡定。

劉卉昕又開啟好奇發問模式，池凜沒想跟說自己的家事，多說多錯，索將話題引到之前說過的校草上。

果然一聊到校草劉卉昕就停不下來，開始滔滔不絕說他的事跡。

出電梯的時候池凜開始反省，到底要不要繼續和劉卉昕這個小孩相下去，實在有點兒磨人。

按照樓覓的指示來到約好的地點，即便不知道如何區別普通店鋪和便利店，也大老遠看見了樓覓的車停在街邊。

走到車旁時樓覓已經將車門全部打開，等待上車。

想到先前鑽車窗的事兒，池凜還是有些不自在。

樓覓太上著接晶，雙臂抱在`前閉著眼靠在車椅上，腳時不時地微微唞，狀若癲癇。

池凜不知道在哪個時空，並不想打擾，能夠按時來接人池凜就已經很激了。

池凜安靜地坐到副駕上，車門已經被樓覓修好，人坐進來之後自關上。

樓覓還在遊戲裏沒出來，池凜也不說話，就這樣待著。

車窗外行走的人和風景足以讓池凜興致看上許久，所以幹坐著也並不枯燥。

封的車空氣很好，涼爽又不幹燥，時不時還會飄來一些好聞的香味

池凜喜歡這香味的。

樓覓在從雪域下來之後找了家客棧恢複力，在遊戲裏看了一眼時間，心想小兔崽子怎麽還沒來。

摘下接晶一看，人都已經坐在旁邊不知道多久了。

“幹嘛不吭聲？”樓覓在車的控製麵板上選定了默認設置的目的地，家。

“看你在玩遊戲，不想打擾你。”

不知道是不是樓覓錯覺，池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出的微笑，就好像是長輩在看著晚輩時才會有的親切與和藹。

……還犯著病呢？

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倒也不惹人討厭，比之前那個打砸搶一條龍的小混蛋要好點兒。

樓覓多有點欣。

不管池凜到底是因為什麽事開的竅，隻要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年底的時候樓覓一定空去廟裏還願。

還是淩春宮的菩薩厲害啊，能把池凜這種級別的妖怪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看到樓覓的角出了一點點笑意，池凜知道們已經邁出了緩和的第一步。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裏，都必須要和周圍的人打好關係。

隻有關係好了，才能更加方便快捷地獲得更多線索，池凜深知這一點。

於是池凜對樓覓說：“大瞇瞇，今晚咱們吃什麽？”

樓覓正要啟車，表一凝，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都聽到什麽了？！

“你剛才我什麽？”

樓覓瞪大眼睛，剛才還在角的笑容頓時然無存，看上去兇得能吃人。

池凜表一僵。

所以……大瞇瞇不是樓覓的昵稱麽……

又說了一個什麽不得了的詞？

樓覓一把掐在池凜的後脖子上，厲聲道：“你他麽的再說一次試試？”

池凜一冰，急忙搖腦袋說“不敢了”。

樓覓一把將丟出去，臉都紅了，死死地指著：“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麽我，你三層皮！”

池凜：“……抱歉。”

車開的時候，樓覓下意識地了領。

這些好不容易緩解的氣氛驟然消失，池凜好疲倦，這個時代好難應付，一天時間仿佛一百年般漫長……

所以，大瞇瞇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第7章

一路上樓覓都在打遊戲沒搭理池凜，車速也夠快，池凜自己滿車找東西抓。

來學堂的路上，已經領教過一次高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