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心頭一凜,再仔細去,對方卻已繼續合眼昏睡,仿佛剛才隻是他的錯覺。
兩人穿過後門走廊來到大堂,撲麵而來一積塵的味道,讓冬至忍不住咳嗽兩下。
“為什麽要走消防通道?”
“因為我們沒維修費,電梯被停很久了。”
冬至:……
要不是在長白山上經曆的那一切,他真要以為自己是被帶進一個傳銷窩點了。
何遇一邊爬樓梯一邊介紹:“其實停掉電梯也是為了蔽,前門鎖了的,後麵又有雲伯守著,閑雜人等一般進不來,賊也看不上這裏。”
冬至奇怪:“為什麽不幹脆換個地方?老鄭他們的部門就掛靠在社保局裏麵,本沒有人發現。”
何遇沒好氣:“我們是總局,怎麽能沒有獨立辦公的大樓,跑去跟別的機關呢!”
冬至看著腳邊迅速爬過的小強,默默把邊的話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唔,下章又要見到龍老大了,小冬至忐忑ing
集中回答2個觀眾來電問題。
1、冬至質不好,為什麽之前沒見怪事?
他的質隻是偏,不是人見人的唐僧,魔不是衝著他去的,對他下手隻是順帶,這個在前麵何遇提過了,但有心的讀者沒注意看,就單獨拎出來再回答一下。
2、奇怪的文名跟容有關係嗎?
有。
☆、第18章
“其實總局原址在朝81號地下,我們原以為地上是廢宅,沒人會去,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對外傳說那裏是個兇宅,結果一群人天跑去探險,嚴重影響我們的辦公效率,局裏一個大佬給上頭打報告,就把辦公室給遷到這裏來了。不過現在這邊外賣就容易多了,原先在那邊,個外賣都沒人敢送……”
何遇走在前麵,絮絮叨叨說完,又問他:“說到這個,我讓老鄭督促你多做國考真題,你沒落下吧?”
冬至乖乖道:“一直在做,還買了題庫。”
何遇很滿意:“按照你的能力,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今年競爭雖然很激烈,但一直以來筆試這一關都沒人拿到什麽高分,大家的重點都放在麵試和後麵的培訓考試上,你要是在筆試能拿到高分,就是麵試差點也沒關係,回頭我再給你補習補習麵試的容。”
冬至好奇道:“卷子是局裏領導自己出的嗎?”
何遇搖頭:“用的是去年國考的備用卷,麵試才是局裏自己出題!”
冬至想起老鄭說過的青皮狐貍,不由了角:“那其實筆試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吧?”
何遇斬釘截鐵道:“當然有!正能量的容背多了,你自己潛移默化也會去相信啊,人自然而然就有正能量。”
冬至啼笑皆非,他頭一回知道正能量還能這麽解釋。
“不要笑。一句話,一件事,一個人,隻要被無數人記掛,念念不忘,自然而然就會有了念力。日本的言靈你聽說過嗎?”
見冬至點頭,何遇繼續道:“小鬼子堅信語言本有靈力,這個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言靈就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一個出的師,甚至能夠通過念誦對方的名字,置人於死地,與東南亞的靈降有點異曲同工之,這都是語言的力量。”
冬至有點明白了:“這麽說,正能量,其實換個角度來看,也是一種言靈?”
“聰明!”何遇一拍大,“你不是在羊城工作嗎?荔灣廣場外麵掛的核心價值觀看見沒,那也是借由文字的正氣來鎮邪祟的一種方式。所以啊,很多人不重視筆試,那是他們傻,你好好背吧,說不定將來能保命!”
無論如何,跟一個神談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本就讓冬至覺得很玄幻。
兩人來到五樓,何遇先在門上敲了一串奇特的節奏,再將消防門推開。
目是潔的大理石地板和牆壁,天花板還吊著水晶大燈,芒閃爍,大廳裏異常熱鬧,有些人排隊在窗口辦手續,有些人則在辦公區談或打電話。
乍一看,冬至還以為來到銀行大堂。
這裏的富麗堂皇跟外頭的破舊沒落,如同兩個世界。
見他驚訝的反應,何遇得意一笑:“經費都用在這裏了,所以外頭舊點就舊點吧,正好省錢又省事!”
“他們在做什麽?”冬至對眼前一切好奇萬分。
何遇道:“有些剛修人形的妖怪過來登記備案,建國前那環境你也知道,糟糟的,民國政府也本不管,世道混,人妖不分,建國後就規定所有形的都必須進行登記,方便管理,但有些在深林老林修煉,一呆就是幾十上百年,本不知道外頭變化,還有的是過來報案,還有一些發生糾紛過來尋求調解的。”
冬至歎為觀止。
一個清秀年迎麵走來,姿勢別別扭扭,目跟冬至對上,立馬又移開,很害的樣子。
何遇指著他:“你,給我站住!”
年嚇了一大跳,頭頂立刻冒出兩個絨絨的耳朵,看著何遇一臉懵。
何遇問:“你哪家的?來做什麽?”
年僵著不敢,小聲道:“祖上是東北胡家的,我爸媽移居到天津,天津沒分局,他們讓我來這邊登記。”
何遇頭疼道:“你們家大人心可真大,剛形就敢放你出來到跑!你自己看看你那走路的樣子,任誰一看都知道有問題,還有,耳朵不就冒出來,就這還想過登記?跟我去接待室,回頭打電話讓你家裏人來領!”
年聞言,頭頂兩隻耳朵頓時耷拉下來,他也不敢反駁,可憐兮兮在後麵。
何遇將那年拎到招待室丟給同事去理,又帶著他往前走。
“廟拜神,屋拜人,我先帶你去見見老大,你想進來工作,如果老大肯給你開個後門,那麵試就不用擔心了。再怎麽說,你是給組織立過功的,我也可以趁機請年假了!”
沒了外人在場,何遇立時不複剛才的正經,嘿嘿一笑,有點猥瑣。
冬至對剛才一幕很好奇:“剛才那位,是狐貍嗎?”
何遇點頭,隨口道:“一般壽命不長,能修人形的更是之又,這娃兒應該是胡家近百年來頭一個化形的了。”
穿過辦公區,冬至驚奇地發現,噪音一下子被隔離開來,像進另一個世界。
何遇帶著他上十五樓,是爬樓梯就爬得冬至想吐。
“走廊盡頭那間是李局的辦公室,倒數第三間是老大的,其它幾間是特管局幾個大佬的,沒事不要闖,我辦公室在樓下……”
說曹曹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回頭,看見龍深走過來。
“這裏不是你們逛街遊玩的地方。”龍深冷冷道。
何遇換上一副狗的笑容:“冬至頭一回來咱們這,我就順帶帶他參觀一下,老大您慢走!”
龍深後麵還跟著個年輕人,其貌不揚,上卻有種沉靜的氣質,對方朝何遇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
冬至幾乎懷疑龍深已經忘了自己,因為對方從頭到尾沒朝他看過來,仿佛他隻是何遇的一個附帶品。
看著兩人走遠,又跟何遇下到六樓,冬至才問道:“剛才那個人,也是跟我一樣想要過來考試的?”
何遇道:“不是,他鍾餘一,是我們同事。”
冬至啊了一聲,想起老鄭說過的話。
他說當年有個人,因為見了龍深降妖伏魔,也和冬至一樣進了特管局。
“他是鸞生嗎?”冬至問道。
何遇:“你怎麽知道?”
冬至:“老鄭說的,他還說鍾餘一是龍老大的……呃,仰慕者。”
何遇哈哈一笑:“也算是吧,局裏鸞生很,鍾餘一是唯一的一個。”
鸞生,舊稱扶乩,說白了就是請神。
冬至忍不住問:“這世上真的有神明嗎?”
何遇卻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等你通過麵試,說不定鍾餘一那小子也有機會給你們上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何遇的辦公室寬敞,不過很淩,抱枕和符紙遍地都是,茶幾上散著好幾支筆,有些筆尖上還沾著朱砂,把桌麵也弄髒了,ipad隨意地被丟在沙發上,已經吃了一半和沒有拆封的零食堆在一起,一看就充滿著宅男的氣息。
見冬至一臉無語,何遇撓頭嘿嘿笑道:“我傷還沒好,所以不能做劇烈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可我看你剛才跑上跑下歡快,一點也沒看出傷!
冬至一邊吐槽,一邊順手幫他把幾樣東西收好歸類,符紙一張張疊好放在一邊,沒吃完的零食通通丟進垃圾桶,整間辦公室頓時清爽多了。
何遇得給了他一個熊抱:“親的,你真賢惠,要不咱倆湊合著過吧!”
話音方落,門從外頭被打開。
兩人下意識齊齊往門口看。
龍深看著他們抱在一起,向來嚴肅的臉上終於出現一裂痕。
冬至:……
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
兩秒鍾的沉默之後,龍深了然道:“難怪你非要推薦他來應聘,還想讓你師叔收他為徒。”
冬至:……
不是,你誤會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他的心在咆哮!
可惜龍深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拋下一句“辦公時間正經點,不要摟摟抱抱,何遇回頭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就走了。
還心地給他們帶上門,免得有人像他一樣看到門虛掩就順手推開。
冬至出手,還半張著,龍深已經走遠了。
何遇還沒心沒肺地哈哈哈:“看不出老大也有這麽幽默的一麵啊!”
冬至哭無淚。
☆、第19章
何遇問他:“你在北京有地方住嗎?”
冬至還沒從剛才被偶像誤會的打擊中恢複過來:“我可以租個房子。”
何遇大手一揮:“太麻煩了,租期都得半年起,現在離考試不到三個月,萬一你考不上,剩下的押金不都浪費了?”
冬至:“……你有沒有烏的技能?”
何遇笑嘻嘻:“沒有,我有毒技能,每次結果都跟我預料的截然相反,多說幾回,說不定你真能考上!”
冬至了角:“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何遇哈哈一笑:“好說好說,我在這裏有間宿舍,平時我都睡辦公室,也很回去過,你要不就睡我那裏吧,也省下房租錢了。對了,你家庭況怎麽樣,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
冬至道:“我是獨生,爺爺和爸媽都去世了,外公外婆跟舅舅一起住,逢年過節我會寄點零花錢過去,不過聯係比較。”
何遇高興道:“太好了,你這樣的背景在麵試會加分的!”
冬至表古怪:“……父母雙亡是加分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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