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我聞言抬起頭來看,果然他襯衫的邊角有一塊汙漬,再看看杯子裏麵,應該是葡萄,這樣的汙漬是用皂之類洗不下來的,忍不住出言提醒他,“用白醋和食鹽試試。”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轉就走,我也自覺無趣,低下頭來繼續我的食,隻是剛才的話題很合時宜的被逆轉了,轉到了今年學院給了老板手上三個項目的經費上了。
錢和,是永恒的話題。
待韓晨來的時候,他角上的汙漬已經不見了,落座,繼續不鹹不淡的搭著我們的話,很適時的禮貌的笑笑,不過分親近也不疏離。
標準的英國紳士的教育,冷傲有平易近人,舉手投足卻是淡淡的。
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待到散席時候,已經有車在飯店門口等他,他簡簡單單的告別,師兄們客套了一番也各自離去,最後隻剩下我和李楠兩個人。
走在空的街上,第一次覺到了深夜的黑,雖然路燈,街燈五十。
這是一個古老的城市,曆史的沉澱,古都在時尚、現代化的洪流之中獨行。不沉迷在往日的輝煌中,也不努力追趕流的步伐,因為他們已經無需輝煌,無需榮耀,他們早已經看,隻想歲月靜好,徐徐老去。
但是他又不會老,隻是滄桑,沉穩睿智,歲月使然。
忽然,李楠開口,“止水,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在這個城市和他肩而過。”
我笑起來,“過去的兩年我天天想,可是,真正回到這裏,我反而不抱什麽希了。”
“為什麽?”
“我總是覺得我和他沒有緣分,即使有,也是緣淺。”
他扯扯角,“他沒回家鄉,還是留在這裏讀博,他兩年沒再過任何人,養過一盆蘭花最後死了,去了一次沈,在SCI上發表了四篇論文,安安靜靜的在鼓樓醫院做一個醫生。”
我抬起頭著黑夜,然後轉向他,“哪又如何!”
“不如何。”他淡淡的說,眉眼裏有一憂愁,“人生是一個怪圈,想跳,跳不出來。”
我笑的漫不經心,“所以說,相見不如懷念。”
黑夜,是無言的寂靜。
兩年後,我回到他在的城市,卻不期待與他相遇。
我隻想,一個人,徐徐老去。
日誌9月28日
今天累了半天,剩下來一個晚上,我決定看一部畫片獎勵自己。
宮崎駿的《側耳傾聽》。
好老的一部畫片,節老套,製作糙,但是我仍然看得手舞足蹈,因為,那個男生,天澤聖司。我喜歡穿著白襯衫,笑起來很可的男生,會壞心的欺負自己喜歡的孩子,卻在孩子傷心的時候默默的站在一邊給肩膀依靠。
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可是我奇怪,我喜歡上的男生怎麽跟聖司差了那麽多。
因為他不喜歡我吧。
初如同在鄉間小路上紫薔薇一路隨行的故事,年甜輕靈的笑容在琴弦上跳躍。從一側打進來,音樂仿佛輕盈得生出一種可視的麗。
是那首“CountryRoad,takemehome”。
Isthereanysongthatcantakemetoyourheart?
當然,不是麥克學搖滾的那首,我聽了,還是張學友大哥的《吻別》最經典。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吻過他,那麽濃烈的酒氣,我真的以為他醉了,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策劃好了,讓我跳進去,水深火熱,萬劫不複。
可是我不後悔,有過那麽驚心魄的吻,此生足矣。
忽然想到一句話:你說,這就是一生,我給你一秒鍾的吻,三秒鍾的極樂,一生的痛。
我開始胡言語了。
我喜歡《側耳傾聽》裏的聖司,很讓人有安全;唐君然,也是帥哥,我也喜歡,主要是因為得不到。
今天那個韓晨也很帥,隻是那雙冷冽的眸子太高傲,仿佛不似凡人一樣。
綜上所述,我是一個好麵皮的人。
如果我二十六歲時候還沒找到男朋友,我就不做淑做,專門在半夜勾搭帥哥。
然後Onenightstand——很偉大的計劃,可是對我來說,想想而已。
看了一下鍾,淩晨三點半,再聽一遍那首歌,然後睡覺。
任何一個有可能的人
江止水。
國慶放假七天,哪都不想去,因為我懶。
懶的下床,開了電腦之後就懶的關上,懶的去理睬我的胃,終日在程序裏不可自拔,那種狀態投,絕對百分之一百的投。
因為我看上了一款玉簪子,有著好聽的名字“梅花胭脂錯”,玉簪是羊脂玉,雕著梅花,著不可┇
隻是臨走的時候,老教授向我再見,慈眉善目的樣子,讓我一下子想到了爺爺,他也說南京話,十分老道,如果沒有韓晨在場,我一定更加願意親近老人家。
韓晨眼神太淩厲,看人一定準,我對他沒心思,亦不想惹起他的興趣。
回宿舍,打開電腦繼續任務。
電腦有一個CPU,可以同時理電影和設計件,我卻不行。
沒吃飽,想起還有香幹,手去拿包,卻發現裝著景泰藍的盒子不見了,恍然之下才明白,原來是落在小吃店了。
說不上什麽覺,隻是頗為對不起頭上的那被當作簪子的筷子,筷子本為兩生,不可單用,卻被我拆兩半,很殘忍。
此時電話卻響了,號碼悉,“趙景銘,找我有事?”
他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國慶有沒有活,要不要過來玩?”
我嗤之以鼻,“跟你們玩,玩什麽,泡吧,泡,泡帥哥?”
“怎麽那麽說我呢,那些活天天做,多沒意思,再說了,你是研究生,多有階層,怎麽屑跟我們這群人同流合汙……”
我撇撇,“你說正經的事好不好,到底什麽活?”
“農家樂,去不去?”
“農家生活,要不要鑽木取火,上山打飛禽走,出去采摘野果?”
那邊發出大笑聲,“江止水,你也太搞笑了吧,哎呀,農家樂你以為是驗母係氏族公社生活呀,咱都社會主義小康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不做聲,覺得“社會主義”這個詞從他裏說出來樂趣的,喜的,他繼續說,“你到底去不去,去吧,難得一個假期,還有很多人,都是以前同學。”
我提條件,“我不走過去,我吃不做,啊行呀!”
趙景銘應承,“行唉,我的小姑。”
我沒去過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被趙景銘的奧迪帶到了何,隻是被他醒的時候,大片的祿鋪陳開來,秸稈錯宛若森林,視覺的。
巧的院落,鄉土氣息的別墅,道路兩旁的木板柵欄,攀爬了油綠的瓜藤,奧迪急速的剎車聲,驚得籬笆上休憩的鳥雀飛離而去,撲哧,在空中漾出一圈漣漪。
站在我們麵前的是人,小學同學,初中的,高中的,都有。
還有常澤。
我的初,不過現在是朋友關係,關係不錯,我們兩即使分開那麽多年還是很默契。
這就是緣分。
到那裏就吃中飯,菜很新鮮,綠油油的,味道很正宗,也是,很有味,很有嚼頭。
飯桌上聊起我們今天的遲到,時曉含開玩笑無心,“趙景銘,你不是賴在止水的香閨裏不肯出來,害得我們大幫的人在這裏幹等。”
趙景銘挑眉,過分俊俏的廓,線條卻是和,黑的發線妥帖,“是懶豬,我好不容易把趕下床的,這家夥賴床的本事一流。”
我不置可否,笑的沒心沒肺,隻是看到大家看我的眼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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