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把最後一道大題做完，下課鈴響，所有考場瞬間響起一陣哀嚎的共鳴，那聲音帶著亙古的怨恨與不甘的痛苦直衝際。

“啊——”

完卷後，林子波第一個大道：“完蛋啊啊啊！我的電腦又要被封條了啊！！”

“完啦——怎麽這麽難啊——”

“蒼哪——”

遙遠道：“你做完了嗎？最後一題答案是不是80？”

林子波悲憤地：“做完了，但是我錯了三道大題！是80。”

“我選擇題全錯了！”數學課代表大道。

遙遠安道：“我也錯了很多選擇題，最後大題還錯了兩道呢。”

數人走了，大部分人還留在考場裏狂呼，教室裏儼然開始上演群魔舞，對了一會答案以後，景對話演變為比賽“誰錯得更多”的戲碼。

“我最後三道大題全錯了！”林子波道。

遙遠心想鬼信你呢，明明答案是80你和我的一樣，上卻道：“我也錯了好多填空題，還有兩道大題呢，我錯得比你多。”

“我錯得比你多！”林子波慘道。

“我錯得最多！”數學課代表葉敏道。

經過一角逐後，大家準備回家了，一名生問譚睿康道：“康康，你考得怎麽樣？”

譚睿康有點愣，：“我全做出來了，應該有一百四吧，你們怎麽錯得這麽多？遠，你後麵兩道大題都錯了？怎麽會？我看到你買的練習冊上，第二道題你明明做對了的。”

遙遠：“……”

所有人：“……”

譚睿康完全不懂這些學生的心理，也不明白這種況下，一定要發揚中華民族傳統的謙虛德，他一向是有什麽什麽，當即把遙遠當場搞得下不了臺。

“我做混了啊！”遙遠腦子轉得快：“我以為用另外一個公式解，哎，最後一題你答案是80嗎？”

譚睿康想了想，：“我是4。”

林子波憾地：“那你錯了一題，我昨問了老師，一模一樣的解法。”

譚睿康有點不太能相信，但沒和林子波爭論，點了點頭，收拾東西準備和遙遠結伴回家。

“一百四十分哦。”下樓時有人朝譚睿康道。

譚睿康謙虛地笑了笑，遙遠徹底無語，考試不用晚自習，夕西下，秋季三中門口滿是燦爛的餘輝，走到校門口時，齊輝宇騎著自行車過來，笑道：“老婆！”

遙遠道：“別玩過頭了！”

齊輝宇拍了拍橫桿，故意當著譚睿康的麵挑釁，：“吃飯去啊，明剩兩科了，去我家玩吧，給你看個好東西，順便給你買生日禮。”

他曖昧地朝遙遠笑了笑，遙遠有點遲疑，譚睿康卻氣憤地：“別去！”

遙遠：“……”

這也太直接了點，遙遠：“考完再吧。”

“等你哦。”齊輝宇，吹了聲口哨走了。

趙國剛又沒回家，遙遠已經習以為常，：“你數學答案記得麽？對個答案吧。”

譚睿康：“不用對了，我有信心。”

遙遠角搐，：“我想看看我考怎樣，行不行？”

譚睿康道：“別對，影響明考試狀態。”

遙遠徹底服氣了，翻單子外賣時譚睿康卻道：“我做飯給你吃。”

遙遠道：“菜都沒有，做什麽飯。”

譚睿康鞋子還沒換，又下樓去買菜，區對麵就有家大型超市，遙遠也隻得由著他，回房去給齊輝宇打電話。

電話裏：

遙遠：“看什麽片？”

齊輝宇：“嘿嘿，a/片，看過沒有？現在過來，我爸媽都不在家……”

遙遠：“早看過了——以前翻出我爸在香港買的雜誌和碟……”

齊輝宇：“不會吧！什麽時候看的？”

遙遠翻了個躺著，懶懶道：“學六年級，後來我爸估計發現我他東西，就全沒了，不知道他藏在哪……裏麵那的……”

齊輝宇：“對對，是啊！哇，日本人……”

齊輝宇在電話裏直吞口水，把某些構造描述了一次，遙遠聽得臉上緋紅，齊輝宇道：“起q了沒？”（了沒）

遙遠：“……”

兩人又了半，遙遠沒多覺，但在齊輝宇繪聲繪的作描述，以及個沒完的過程中仍忍不住了，他把手到運裏，玩自己的那玩意。

“遠。”譚睿康推門進來。

遙遠的運頂得老高，馬上屈起膝蓋，一手拉被子擋住，大聲道：“幹嘛！進來怎麽不敲門！”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譚睿康奇怪地問。

遙遠氣不打一來，齊輝宇的聲音道：“你爸回來了？”

遙遠道：“我哥。”他不耐煩地看著譚睿康，譚睿康問：“魚你想吃煎的還是蒸的？”

“隨便。”遙遠沒好氣答道，譚睿康出去了，遙遠轉過，被嚇得夠嗆，居然沒發現譚睿康回來了。

又聊了一會，兩人掛了電話，遙遠去洗澡，出來時譚睿康做好一桌菜，還開了瓶啤酒，：“吃飯了。”

遙遠著頭發坐下，睡下現出年的白皙，桌上的菜全是油汪汪的，譚睿康做菜秉承老家的習慣，重油，重辣，一看就沒食。趙國剛平時在家做飯則都很清淡，盡量保持菜肴的原原味，以清蒸，燉湯為主。

遙遠去開電飯鍋，發現裏麵全是泡著水的米。

譚睿康：“糟了，我忘電！”

遙遠：“先吃點菜吧。”

譚睿康窘得很，遙遠倒是不太在意，知道這家夥肯定要出點岔子，譚睿康有點張地給遙遠倒酒，給他夾菜，：“姑丈每都忙得很，咱們好久沒在飯桌上吃飯了。”

遙遠喝了口啤酒，味道也不是他喜歡的，他喜歡喝紅酒，不過也沒有出來拂譚睿康的興，隨口道：“有這麽久麽？”

仔細一想居然也是，兩個月來趙國剛也沒回家做過一次飯，周六日遙遠會和同學出去玩，呆在家的話也會外賣吃。

自從上次譚睿康剛來的時候吃過一頓，居然整整半個學期沒這麽正式地吃過飯了。

譚睿康：“遠，哥給你個事，你平時別和那個齊輝宇的家夥走得太近。”

遙遠：“……”

譚睿康：“他這人不踏實，輕浮，哥哥怕他把你給帶歪了。”

遙遠看著譚睿康那認真的模樣，本想點什麽堵他，卻一時沒了話，心裏既好氣又好笑，暗道和他較真什麽。

“我知道了。”遙遠誠懇道。

譚睿康：“也別和他做那些惡心的事，要潔自好……”

遙遠在心裏咆哮了，終於忍不住道：“行了，我知道了！”

譚睿康一怔，遙遠籲了口氣，：“吃飯吧。”

換了是趙國剛這麽，遙遠肯定馬上摔了筷子就走，但對著譚睿康，遙遠還是保持著起碼的禮貌，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對方當做自己的親人，隻是個親戚而已，親戚要什麽就讓他什麽吧。

“你生氣了？”譚睿康。

遙遠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哎跟你不清楚。”

譚睿康道：“大庭廣眾下怎麽能做那種事？何況還是兩個男的。遠，你該不會……”到這個時譚睿康的表變得十分古怪，仿佛惡心又難以置信，並帶著些微的痛心。

“我該不會什麽？！”遙遠慘道，他本無法與譚睿康通。

譚睿康道：“以後別再這樣，我周一去給老師，幫你換個座位。”

遙遠：“……”

“我和他同桌三年。”遙遠道：“這隻是大家在鬧著玩而已！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發神經了好嗎！這話你去對鬼，馬上就傳出去，到時沒事都被你傳出事來了！”

“而且齊輝宇過朋友的！”遙遠憤怒地：“你自己不習慣我們平時玩的事，就想到同上去，我跟你，這很正常！”

“你沒見過我們唱k的時候玩真心話大冒險，張震還跟隔壁班班長親的好嗎！”

譚睿康震驚了，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遙遠：“……”

遙遠前一刻還在發火，下一秒就被譚睿康這個作逗得瘋狂大笑，仿佛在看卡通片，掉筷子的行為實在太備戲劇了，他登時笑得肚疼，趴在飯桌上直。

“你……你笑什麽？”譚睿康道：“真的？”

遙遠不生氣了，無奈道：“吃飯吃飯，攏院竽憔橢懶耍際悄腫磐媯荒閬氳哪敲炊襇摹！

譚睿康道：“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對，還你老婆，這話能的麽？”

“張震還我是他老婆呢！”遙遠道：“你怎麽不他？”

譚睿康沒話了，：“他有朋友，我想他隻是鬧著玩，那可能是哥哥太敏了，對不起，哎。”

客廳音響裏放著陳奕迅的“下無雙”，歌詞裏回著年的懷念，兩人喝了點酒，話漸漸多了些，譚睿康的臉上有了酒意，：“不好吃是吧，我去給你炒個蛋。”

“不用，味道不錯。”遙遠笑道：“好吃。”

譚睿康：“你吃得，知道你吃不下，哎，以後我多跟姑丈學學，先湊合著吃吧。”

遙遠心想這家夥看上去土了吧唧的，其實心裏倒是清楚得很，隨口：“真的很好吃，我爸做的飯味道太淡，偶爾換換口味好的。”

譚睿康：“我來這住著給你們都添麻煩了，你也不高興。”

“哪裏話。”遙遠忽然覺得他可憐的，忙安道：“你是我哥，親人是一輩子的事，怎麽能這麽。”

譚睿康搖了搖頭，遙遠尋思著這個話題太沉重，但不又不行，隻得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剖心挖肚地：“我這人本來就是這樣，我爸也老我脾氣不好，你別放心上。”

譚睿康：“遠，我想讓你高興，但總是和你想不到一塊去……”

遙遠道：“哪裏，像現在這樣就高興，真的，很久沒有這麽吃飯了……”

遙遠忽然覺得自己虛偽的，現在高興嗎？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譚睿康做的菜不合胃口，啤酒他從來不喝的，勉強喝了一點，連米飯都沒煮，先前滿腦子都想著怎麽快點吃完回房間打遊戲聽歌。

誰的錯？遙遠認為絕對不是自己的錯，當然，這也不是譚睿康的錯。

幸虧門鈴拯救了他，否則遙遠要抓狂了。

趙國剛回來了。

譚睿康：“姑丈。”

趙國剛有點意外，：“喲，兩兄弟在吃飯？睿康做的？”

譚睿康笑道：“一起吃。”

趙國剛看看譚睿康發紅的雙眼，又看遙遠，點了點頭，換了外套坐下，遙遠去掛他的外套，：“你又喝酒了，吃點油膩的。”

“再喝一點，沒事。”趙國剛：“好久沒吃你媽媽老家的菜了。”

電飯鍋開關跳起，趙國剛與兩個孩在桌前吃飯，他回來以後氣氛就融洽起來，遙遠快速吃了飯就回房去打遊戲，把爛攤子給他爸去收拾，總算不用再談沉重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