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睿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第二那生來還書的時候告訴他，池君。譚睿康就大方地：“我幫你給遠吧，他是我弟弟。”

“啊。”池君站在教室後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有話的機會，怎麽能讓人幫給？

最後還是張震幫了的大忙，大聲道：“牛仔，你老婆來了！”

那一下整個班嘩然，遙遠紅著臉出來，接過英語書，池君滿臉通紅，：“還你書。”

“這個借給你看。”遙遠遞給一本幾米的《月亮忘記了》，池君接過點了點頭，兩人又了幾句話，池君就走了。

“牛妹！”

“是牛妹嗎？”

馬上就有人給池君起外號了，齊輝宇醋味十足地：“什麽時候認識的？”

“別聽他們！”遙遠耳子發紅，回到位置上，：“你也別！”

當傍晚放學時，又有個初二的生上初三的樓層來找遙遠，幫忙遞話池君找他。遙遠便跟著下去，送池君回家。

遙遠和池君邊走邊聊，給買了杯茶，把送到車站，再回來找齊輝宇吃晚飯上晚自習。

如此一周，晚上池君還會給他打電話，兩人就算了。

很快全班都知道了牛妹的存在，張震他們上育課時還會逗玩，喊道：“牛妹！你老公呢！”

而池君會道：“你們討厭！”

初二級放學後，遙遠送池君去坐車時也會到出來吃飯的同班同學，他一向很大方，從不避人，上了就打個招呼。人的時候他讓池君坐中回家，人多時兩人就坐在路邊花圃旁聊，買點吃的，等了一班又一班車，遙遠怕齊輝宇等太久了，超過六點後就給池君打個車回家去。

一周後，後知後覺的譚睿康終於發現了。

“遠，你在談嗎？”譚睿康問道。

遙遠：“……”

譚睿康道：“他們君做牛妹……”

遙遠：“沒有，你別！”

譚睿康懷疑地看著遙遠，見桌子上攤著本筆記本，上麵寫寫畫畫，都是遙遠和池君的對話。遙遠速度把本子收了起來，：“真的沒什麽，隻是朋友而已。”

譚睿康點頭道：“練習冊借我看看，黃岡的那本。”

遙遠把習題給他，譚睿康拿著回他的房間去，遙遠塞上耳機聽陳奕迅的歌，本沒心學習，發了會呆，拿著電話猶豫要不要給池君打電話，想打個電話，又怕爸接了尷尬。

耳機被摘下來，遙遠嚇了一跳，：“先敲門好嗎！”

譚睿康：“你習題都沒做？作業呢？我看看。”

遙遠道：“關你什麽事啊。你要做直接用圓珠筆在上麵填就行了。”

譚睿康：“你是不是早了？”

遙遠：“……”

譚睿康在床邊坐下，：“遠，你最近上課老走神，回家也不學習，這樣不行，還得中考呢。”

遙遠被中肋，：“學習效率才最重要啊！你懂不懂！死做題有什麽用？”

譚睿康堅持道：“認真學習，不然我要告訴姑丈了，早影響學業。”

遙遠瘋了，朝他大吼道：“出去！你出去！跟你沒關係！”

他把譚睿康又推又搡地拱出房間去，摔上門，心想真是神經病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遙遠真的討厭譚睿康，不是討厭他管得太多，畢竟管得多也是為他好。但他有時候絞盡腦，就是沒法和譚睿康通，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第二他對齊輝宇了這事，齊輝宇酸溜溜地：“是你自己重輕友。”

遙遠道：“我平時又沒和他一起玩……關鍵不在這裏，哎。”

他無聊地看著窗外，梧桐樹的葉子都掉了，剩下禿禿的樹枝朝著空，校運會快要來了。他傳了張紙條給譚睿康，寫著：“晚上我有事，自己回家。”

他打算不和譚睿康一起走了，先減回家的頻率，再逐漸各回各的，以免被他唧歪，反正齊輝宇會送他去中站坐車，兩人也可以聊會。

譚睿康寫“知道了”，繼而把紙條傳回來，中間遞紙條的張震又加了句話：“你生日快到了，想怎麽過？上你條，大家一起去海邊燒烤？借我一吊錢吃飯。”

遙遠還沒想好，要問問其他朋友，給了張震一百塊錢。放學後循例送池君回家，發現了朋友以後錢花得有點快。

以前一個月生活費花兩千，現在給池君買幾張正版d，帶吃飯買麥當勞的贈品公仔，打車送回家，還要給充話費，錢居然有點。

上次找趙國剛要錢，趙國剛就問了句這個月花錢有點快。遙遠隨便編了個班上錢的理由糊弄了一下，但每周五百改七百生活費，趙國剛肯定會奇怪。

不是怕他不給，隻怕他起疑，待會問譚睿康問多了，又容易暴……真麻煩。況且七百也不一定夠，最好是一周一千塊錢，花起來比較寬裕。

找譚睿康借點用麽？遙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譚睿康的生活費和自己一樣，每次趙國剛給他多錢，就會給譚睿康相同的錢。他怎麽可能用得完？！譚睿康從來不請客，摳得跟鬼一樣，也不吃別人的請，礦泉水買一塊錢一瓶的，午飯吃食堂五塊錢一頓，每兩頓食堂外加兩瓶水，隻要十二塊錢。

i卡是趙國剛充好給他們的，譚睿康一十二塊，一周六七十二。

晚自習後，遙遠自己一個人走在放學的路上，幫譚睿康算賬。他爸一周給譚睿康五百，他能攢下四百多，四百多存著要幹嘛？！娶老婆麽？簡直是莫名其妙，沒見過錢。用不了也不知道拿點。

這條路人很，前麵站著幾個人，似乎是有備而來在等他的。

遙遠停下腳步，對方都很高，站在路燈下像是出了社會的人，三中附近治安一直很好，黑社會與爛仔不多。今卻很倒黴，被遙遠上了。

打劫的？遙遠心想，不能給他們一分錢，否則以後就會被他們纏上。

“你趙遙遠，是不是。”為首那人：“你泡我條？”

遙遠瞇起眼，下意識地：“沒有啊，你條是誰？”

“池君。”那人道：“別那麽串，你很有錢？過來過來，聊幾句。”

遙遠道：“池君？什麽時候是你條了？”

那人：“我他媽跟一起兩年了，教訓他！”

幾個人過來要手，遙遠掙開那人手臂，怒道：“別手！”

他一邊退後一邊瞥附近，不遠五十米外有個停車場，還有個保安亭，到那裏就好辦了。

“廢柴一個。”那人嘲諷道：“跑啊，就這本事。”

遙遠呼吸急促，後麵又有人大聲道：“打他啦，跟他什麽！”

遙遠退了幾步，聽到池君的聲音，：“別！別打他！”

遙遠剎那間肺都要氣炸了，池君也在！長頭發散著，沒穿校服，像是晚上被這群人出來的。

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們幹嘛啊……”

“別我！”遙遠怒吼道，擋開上前抓他的人的手，書包卻被人扯住踢了一腳，腦袋上被敲了一記。他狠命推搡，對方三個打他一個，拳□□加，把他襯的扣子扯得斷了。

“你清楚！池君！什麽意思！”遙遠邊抵擋那群混混的拳腳邊怒吼道。

池君沒有回答，遙遠破口大罵，被欺騙的怒氣尚且在被圍毆之上，他狠命地反抗，不要命地和他們打，又被扇了一耳，接著一個聲音吼道：“你們幹什麽！”

譚睿康衝了過來，猛地推開圍著遙遠的人，那幾人見來了幫手馬上意識到麻煩，跑向為首男人邊。

“幹什麽！！”譚睿康要追上去卻被遙遠拖住。

“走。”為首男人道。

遙遠激又憤怒，無發泄，把挎包朝地上狠狠一摔，坐在路邊不話了。

譚睿康站著發了一會呆，他今晚自習後去問了道題，出來坐車時晚了，恰好上這事。他沒看見池君，隻知道遙遠挨打了，聲道：“遠，什麽事？他們要搶劫？”

遙遠擺了擺手，眼睛發紅，沒有回答他。

譚睿康去買了包萬寶路，遞給遙遠一，幫他點上。

遙遠了煙，：“走吧。”

趙國剛在家，聞到煙味，見遙遠兩眼通紅，便沒有罵人，遙遠回家澡也不洗，穿著校服趴在床上就睡了，十一點時趙國剛進去給他鞋蓋被子，出來和譚睿康話。

遙遠聽見趙國剛斷斷續續地教訓譚睿康。

“你要帶弟弟學好，不能一到晚就順著他，寵著他……”

譚睿康在外麵唯唯諾諾地點頭，趙國剛又：“要監督他，明年就要中考了，最近怎麽都無心學習……”

遙遠不出的疲憊，他還是很喜歡池君的，牛仔，牛妹……很可。他想和一起。

第二：

張震和齊輝宇聽到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

張震：“有人搶你錢？！”

遙遠道：“沒有，別聽譚睿康胡。”

齊輝宇給張震解釋了，張震馬上就怒了，：“晚自習完了哥幾個陪你一起回家。”

齊輝宇道：“讓牛妹把那男的出來。咱們多幾個人，把隔壁班的也上，揍死他。”

遙遠簡直都丟死人了，還要隔壁班的，他可不想丟臉丟到隔壁班去，他：“我自己解決，不行再找你們。沒事，別心了，就這樣。”

張震回去和譚睿康商量，譚睿康這才聽到了完整的版本，第一節課完了以後遙遠起，出去的時候譚睿康：“遠。”

遙遠沒話，下了二樓，找了個初二的孩，：“幫我池君出來，我跟點事。”

池君趴在課桌上，邊好幾個生在安。

“不肯出來，你回去吧。”那人。

上課鈴響，遙遠隻得回教室去，連著幾節課下來都沒辦法上池君，中午和下午放學時池君卻已經走了。

這算什麽？遙遠火起，一連幾，最後終於在初二育課的時候功地截住了。

遙遠和齊輝宇在一起，池君和另一個生在一起。

“清楚吧。”遙遠：“那個男的是誰？”

池君一見遙遠就開始哭，邊的生道：“別欺負了好嗎！也不想的！”

遙遠簡直無語了，他：“我才是吧！你要分手就，搞這麽多七八糟的做什麽！你們都沒錯，我錯了行了吧！”

池君回了教室，遙遠簡直氣不打一來，齊輝宇一直不敢話，搭著他回教室去。

當班主任找遙遠談話，他這幾上課都在睡覺，沒打采的，問是不是早了，又語重心長地了一通早的危害，遙遠更煩躁了，也不知道哪個多的的。

回來時張震湊過來，：“我去問了。”

“什麽。”遙遠沒好氣道。

張震：“那男的還在念高中，是另外一個中學的，池君是以前的男朋友，不想跟他拍拖了，沒想到他還纏著。現在看你怎麽樣，我打籃球的時候認識幾個那個中學的人，幫你找人打他？一人請包煙就行。”

“算了。”遙遠正心煩：“我又不喜歡，隻是玩玩。”

齊輝宇：“玩玩也不行，打吧，要多錢包我上。”

遙遠道：“我算了！”

張震知道他心不好，便點頭離開，齊輝宇看了看遙遠，兩人坐著不話。齊輝宇躬把手放在課桌下，湊到遙遠耳邊，：“哎，你這麽一拍兩散，我又替你難過，又替自己高興。”

遙遠：“……”

遙遠起來把齊輝宇痛扁了一頓，齊輝宇隻笑不還手，於是他的初就這麽結束了。

自那起，譚睿康每都跟遙遠一起回家，挎包裏還煞有介事地放了把打架用的鐵。

很久以後，趙國剛發現了譚睿康的鐵，教訓了他一頓。

更久之後，直到大家高中畢業了，遙遠才從張震那裏聽了當年的事，得知後來張震的朋友帶著幾個高中部的生，到初二的廁所裏去找池君麻煩，抓著頭發大罵了一頓。

他頗有點為池君難，也為自己的過去難。

初三念完以後遙遠留在高中部，高二時聽池君初中畢業後回老家讀書了，兩人沒有再過麵。

許多年後再見到時，已經結婚了，談起當年的事，池君隻是笑著：“有麽？張震的老婆？我上次去逛街好像還和聊了一會，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遙遠隻能：“過得還好。”

那些往事早已逝去無痕，就像每一年三中門口秋季的梧桐葉，年年變黃，年年落了滿街，卻年年都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