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雲彩織布，就被住嗯嗯了兩次，真是非常慘不忍睹。

秦宇低頭親親他的瓣，“小豬。”

沈千淩眼底帶笑，與他換了一個纏綿親吻，然後住他的耳朵，“不許再鬧了，還有正經事要做。”

“你也覺得鐵頭老三和這次的畫舫炸有關係？”秦宇一邊幫他穿服一邊問。

“否則未免也太巧了些。”沈千淩道，“雲嵐城的百姓一直就很安寧富足，不大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秦宇點頭，“你先前與百姓聊天之時，有沒有聽說過錢豹這個人？”

“嗯。”沈千淩道，“他是城裏數一數二的富戶，卻又偏偏是個鐵公，私生活也稱不上檢點，百姓最說便是他家的事。”

“你覺得他人緣如何？”秦宇問。

“不算好。”沈千淩想了想，又道，“但百姓提起他時，大多也都是調侃的語調，不像是有深仇大恨。”

“沒錯。”秦宇道，“錢豹雖說為人小氣，卻也沒小氣到克扣手下工錢，相反若是按照昨夜周嬸的話，應該還要略高於外頭才對；至於私生活不檢點，無非就是平時喜歡逛逛窯子，並未勾搭良家婦，這兩樣綜合來看，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炸畫舫的理由。”

“會不會是在外頭結了仇怨？”沈千淩問。

“不應該。”秦宇搖頭，“錢豹武功平平，若是有人真與他結了梁子，直接找上門便是，何苦如此喪盡天良——更何況這座畫舫隻是錢豹的副業，他在城中的酒樓銀鋪可是一直就未影響。”

“那究竟是為了什麽？”沈千淩腦袋有些沒轉過彎。

秦宇擰了個熱手巾遞給他，“不是為了錢豹，那便隻有一個理由，對方想讓船上的某個人死。”

沈千淩聞言後背發麻，“為了這個理由，便害了整整一船人？”

“這世上泯滅天良的人太多，難保不是因為這個理由。”秦宇道，“不過也隻是猜測，要查了才知道。”

“若真是如你所說，那這人真應該千刀萬剮的。”沈千淩難得發狠。

“放心。”秦宇他的臉蛋，“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不會有好下場。”

“啾！”球從窗戶鑽進來，小黑豆眼裏寫滿“新世界大門已然打開”的喜悅。短短幾尾羽被接上了七彩緞帶，在下燦燦發！

簡直！

沈千淩：……

這又是個什麽蠢樣子。

“和我們沒關係。”暗衛在窗外舉手表示無辜，“自從昨晚見過夥房裏的公後，宮主就一直很抑鬱，還撿了想安在上，弟兄們實在看不過眼，就找左護法要了幾布條。”

沈千淩哭笑不得，抱著兒子了。

“啾！”球得意洋洋，驕傲展開短短的翅膀。

“三年多了，怎麽一點都長不大。”沈千淩隨手取了一個點心喂它，“連小五的寶寶都長大了。”

“當初師父就說過，凰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長大。”秦宇道，“我們撿到的時候它才剛破殼，三歲而已。”

“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想讓它長大一些。”沈千淩道，“大凰多神氣，全都會發。”

“啾！”球在桌上瀟灑轉了幾個圈，全方位展示了一下`後的布條，然後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略暈。

沈千淩哭笑不得，秦宇將小凰撿起來放在桌上，“現在這樣多好，一看就知道是你親生的。”

沈千淩瞇眼，“什麽意思？”

秦宇流利道，“自然是因為它與淩兒一樣，都是聰明又伶俐。”

話音剛落，球就一爪爪踢翻大茶碗，將自己扣在了下麵。

“……啾！”

“他是你親生的。”沈千淩冷靜往外走，“和我沒關係。”

秦宇笑出聲，走幾步跟在他側，留下球獨自趴在桌上空虛寂寞冷，腦袋上還頂了兩顆枸杞——好歹先給幹啊。

這種爹娘真是非常不負責。

而鐵頭老三在昨日剛被帶上追影宮時，心裏還有所恐懼，不過在一夜之後，已然平靜了許多，正在院中吃午飯，見到兩人進來後明顯有些張。

“你不用怕。”沈千淩道，“我們隻是想來和你聊一聊。”

“聊什麽？”鐵頭老三問。

“聊黃大仙。”秦宇坐在他對麵，“將你知道所有有關於他的事，全部都說給我聽。”

“……我能不能與秦宮主講個條件？”鐵頭老三問。

秦宇一笑，“想讓我替你找到碧泉璽？”

“是。”鐵頭老三點頭。

“這就要看你配合與否了。”秦宇道，“我可以考慮答應你的要求。”

“若宮主肯幫我，我定然言無不盡。”鐵頭老三信誓旦旦。

秦宇點頭，“繼續說那個黃大仙。”

“其實在他剛進宮的時候，也有人曾經懷疑過。”鐵頭老三道，“但他能憑空變蛇，還能以沸油洗手，更能噴火噴水，幾次三番下來，大家也便都相信了。”

沈千淩扶額。

下三濫的街頭雜耍居然真能唬到人。

“而後黃大仙還親手寫了咒語，說要我國人日日誦，為七絕國祈福。”鐵頭老三繼續道，“還說要教我王絕世神功，練後便能獨步天下。”

沈千淩：……

這種瞬間想起葵花寶典的節奏！

而且你一個邊陲皇上就不要追求獨步天下這種玄幻的東西了啊，難道不應該是心係百姓鞠躬盡瘁才對。

科學一點好嗎。

簡直捉急。

“甚至在一夜酒宴之後，還與我王同榻而眠。”鐵頭老三繼續道。

沈千淩再一次風中淩，什麽同同同榻而眠？

“然後在第二天一早，他便卷著碧泉璽逃走了。”雖然時隔已久，但鐵頭老三在說起時依舊眼冒怒火，顯然不能釋懷。

沈千淩對那個七絕皇帝充滿同，因為整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渣攻出沒的獵奇重口味故事。

“黃大仙武功如何？”秦宇繼續問。

鐵頭老三道，“深不可測。”

秦宇失笑，“你確定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鐵頭老三麵不解。

沈千淩隻好解釋道，“與你比起來如何？”

“自然是比我要高。”鐵頭老三道，“我曾與他過了五十招，最後卻還是落敗。”

秦宇點頭，“那也就基本是個半吊子水平。”

鐵頭老三：……

沈千淩不忍他的玻璃心再次傷，於是安道，“半吊子在中原是誇獎之意。”

鐵頭老三幽幽道，“我最開始學漢話，便是從半吊子和二百五開始，省的將來被人罵還不知道；得知我要來蜀中，先生又特意教了我兒子和胎神。”

沈千淩：……

居然還是雙語教育。

“你可知昨日在你上山後，雲嵐城發生了什麽事？”秦宇問。

鐵頭老三搖頭，“沒人告訴過我。”

秦宇道，“白河上一座畫舫炸，全船人近兩百人，隻活下來一個。”

“炸？”鐵頭老三聞言有些吃驚，卻並未有其他太多反應。

“說不定黃大仙也在上頭。”秦宇提醒。

鐵頭老三搖頭，“不會。”

“為什麽？”沈千淩不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鐵頭老三向遠方道，“因為碧泉大神並未指引我前去畫舫。”

沈千淩頓時很想拍他的腦袋。

拜托大哥你思維模式稍微正常一點啊！

第6章-撲朔迷離！

秦宇之所以不肯住在府衙，而是要帶人回追影宮，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從鐵頭老三裏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但是在一個時辰後，他便基本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個！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聽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基本上能概括三句話：黃大仙了碧泉璽，我奉王命前來抓捕他，一路上沒迷路完全是因為碧泉大神的指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總能說一說那個黃大仙長什麽樣吧？”沈千淩對他懷抱最後一希。

鐵頭老三想了想，道，“眼睛不大，鼻梁很高，薄，個頭忽高忽矮，型忽胖忽瘦。”

沈千淩：……

大哥你表述能力堪憂啊。前頭三個特征說了等於沒說，天下掉下一片磚砸到十個人，能有五個長這樣；至於後麵兩條，確定說的是人，而不是一團虛無的混沌？

“所以我王才相信他是狐仙。”鐵頭老三看出兩人疑慮，主解釋。

“年齡呢？”秦宇問，“別告訴我也是忽老忽。”

“這個倒沒有。”鐵頭老三搖頭，“看上去估也就二十來歲，不過當初他跟我王說他已經兩萬七千八百——”

“閉。”秦宇顯然對他後麵的話沒有任何興趣。

鐵頭老三再次到了傷害。

沈千淩倒是有些吃驚，“二十來歲？”還以為這種大仙之類的人都是白須飄飄，怎麽會如此年輕。就算是假大仙也要敬業一點好嗎，二十歲的大仙他本就不科學。

“他剛進王宮之時，太後便說他一臉狐相。”提及當日形，鐵頭老三依舊很是憤慨，“可惜我王被他迷，還當眾忤逆說狐仙本就該有此等相貌，氣得太後險些吐！”

咦等等，似乎信息量略大啊！沈千淩腦袋一閃，先前原本以為那個七絕王是因為江湖戲法蒙蔽，這麽看來，難道還有|的分在裏麵？同榻而眠後果斷跑路……就說果然是渣攻的節奏啊！

“我王還說，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將他擒回七絕國。”鐵頭老三語調十分鏗鏘。

“是將人帶回七絕國，還是將碧泉璽帶回七絕國？”秦宇問。

鐵頭老三被這個問題繞了一下，“有區別？”

太有了好嗎！沈千淩循循善道，“不然你就將當日的話複述一遍？”

鐵頭老三回憶了片刻，然後道，“我王的確是說務必要將人帶回去，然後拿回碧泉璽，再將他捆在寢宮一同談論治國之道。”

沈千淩發自心稱讚，“真是非常純潔。”

捆在寢宮談論治國之道，和某人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秦宇似笑非笑看他。

沈千淩默默在心裏豎了一下Q版小中指，再看也是實好嗎！如果是你把我捆在臥房，那一定是為了沒日沒夜的嗯嗯，連說話的機會也不會有，更別提是討論人生理想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事。

特別不要臉。

“我知道的都說了，秦宮主打算何時幫我去抓人？”鐵頭老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