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那我替大人帶些點心回來。”花棠點頭，轉往外走。

“左護法。”溫柳年住他。

“大人還有什麽事？”花棠停下腳步。

溫柳年道，“多謝。”

花棠微微不解，“何來謝字？”

“左護法理應與趙俠早些回追影宮的，現在卻留在這蒼茫城中幫忙。”溫柳年道，“在下心中著實有愧。”

“大人客氣了。”花棠道，“留在這裏不僅是我與小五的意思，也是宮主與公子的意思，沒人清楚蒼茫山中的況，多幾個人也能多幾分贏的把握。”

“但左護法一直待在這裏，兩位小公子要怎麽辦？”提起此事，溫柳年覺得很是虧欠。

“這倒是忘記向大人說了。”花棠笑道，“上個月宮主寫信過來，說兩個小東西被星鬥真人接上了凰山玩，就算現在回去也見不著。”

“這樣啊。”聽這麽說，溫柳年頓時輕鬆了許多。

“否則我早就回去了。”花棠道，“大人不必覺得欠人，因為我斷然不會因為外頭的事忽略兒子，現在留在這裏也是經過深思慮。”

溫柳年點頭，“多謝。”

“大人。”趙五從院外進來。

“二位去吃飯吧。”溫柳年道，“不必管我了。”

“飯怕是吃不了了。”趙五道，“方才接到城門守衛通傳，穆家莊的人到了。”

“這麽快？”花棠有些意外。

“想來是早有準備，接到信後便即刻快馬加鞭啟程。”趙五道。

花棠搖頭，“倒還真是急切。”

“應該會先去城找客棧，約莫半個時辰就會來見大人。”趙五道，“可否要將尚堡主回來？”

“不必。”溫柳年道，“二位稍等片刻，待我去換服。”

花棠有些意外，“大人要親自出門相迎？”

“自然不是。”溫柳年搖頭，“我們先出去吃個飯。”

……

蒼茫城不是通商要道，自然也沒有太大的客棧，穆家莊來的人又不算，無論如何也住不下，最後隻得讓其中一些人暫時在城中晃，想著看看府能不能想辦法。

百姓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麽多外人，於是很是稀罕，紛紛到大街上進行圍觀。

“這也太破了。”穆萬雄在客棧嫌棄，“怪不得府會一口答應我們，窮這架勢，估計肚子都吃不飽，聽到有人能幫忙剿匪可不得樂暈過去。”

穆萬雷坐在桌邊喝茶，看上去像是在想心事。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去府衙？”穆萬雄問。

穆萬雷道，“喝完茶就去。”

“沒想到這些年，姓趙的就一直躲在這裏。”穆萬雄又嘖嘖，“城裏都這麽窮，山裏還不知會破爛什麽樣。”

穆萬雷笑笑，慢悠悠道，“土匪待的地方，自然都是別人挑剩下的。”

“不管怎麽說，這次總得想辦法把人除掉。”穆萬雄道，“否則心裏一直沒底，連睡覺都不踏實。”

“你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太小。”穆萬雷搖頭。

“沒辦法，誰讓姓趙的太狠。”穆萬雄道，“幾年前，你我可是親眼見著他是如何對付仇家，這種人留不得。”

“走吧。”穆萬雷放下茶杯，“我們去府衙見知府。”

知府衙門不大，甚至還有些破舊，不過倒也和蒼茫城頗為相稱。門口被掃的幹幹淨淨，守門人聽明兩人來來意道，“我家大人出門吃飯了。”

“無妨。”穆萬雷道，“我們可以等大人回來。”

“那請進來等吧。”守門人倒也很好說話，一邊帶路一邊道，“不過我家大人吃飯要吃很久，這才剛剛出去，隻怕二位要多等一陣子了。”

在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穆家兄弟倆誰都沒放在心上，總覺得吃個飯而已，能用多長時間——況且這地界又窮又破，也沒有大席麵可以吃。

但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吃很久”還真的是很久。

穆萬雄忍不住了個衙役進來，“溫大人到底何時才會回來？”

衙役道，“應該快了。”

穆萬雄追問，“是有多快？”

衙役道，“我也說不準。”

穆萬雄心梗。

大廳之燭火昏暗，甚至連上茶的下人也隻來了一次，四周安安靜靜又漆黑一片，不像是府衙，倒像是兇宅。

穆萬雷開始後悔，早知如此，就該事先通傳一下，現在倒好，人被拖在這裏，走也走不了。

穆萬雄則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可以吃這麽久。

而在尚雲澤前幾個月買的新宅中，溫柳年正在院中散步消食——為了避免被穆氏弟兄在街上撞見，眾人沒按照原本的計劃去酒樓，而是自己生火做飯，倒也很是盛。

“大人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木青山問。

溫柳年打了個嗬欠，“也差不多了，走吧。”

尚雲澤抱住木青山，兩三步跳出牆頭——宅子就在府衙對麵，不能明正大走過去，總要繞上一繞。

暗衛在一邊嘖嘖，這速度，估計也是等這句話等了許久啊……

第27章便宜不占白不占

【第27章便宜不占白不占】蒼茫城的房租略貴

穆家兄弟並不意外溫柳年會問這個問題——畢竟不管從哪個方麵看,一個江湖門派不遠千裏趕來幫府剿匪,本便是一件奇怪的事,更何況穆家莊平時也並不是很樂於助人。

穆萬雷也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穆家莊原本有一套寶貝,後來由於家父輕信他人而被騙走，經過多年打探,當初的賊人如今正在蒼茫山中。”

“原來如此。”溫柳年恍然點頭,又問,“那賊人什麽名字？”

穆萬雷答,“趙越。”

“趙越。”溫柳年重複了一遍，又問，“長什麽樣？”

穆萬雷拿出一副畫像,顯然是有備而來。

看清畫像上男子的長相後，溫柳年倒吸一口冷氣，震驚道，“居然是他？”

除了穆家兄弟，在場所有人都隻剩下拜的份。

此等神演技，尋常人也不是說有就能有啊。

“大人認識此人？”穆萬雷有些意外。

“認識倒說不上，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溫柳年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穆萬雷微微皺眉，“大人何出此言？”

溫柳年語出驚人，“我與此人見過麵。”

穆萬雄聞言臉一變，本能看了眼他大哥。

穆萬雷看上去倒是依舊波瀾不驚，“大人與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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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年眼底三分憾五分豔羨，“若是真能相便好了。”

穆萬雷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本剛上任的時候，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溫柳年道，“當時天空驚雷陣陣，大雨瓢潑，雖是正午時分，天卻已經昏黃一片。”

穆萬雄道，“然後呢？”

溫柳年道，“本當時還在城外未來得及趕回，由於不悉地形，再加上雨越下越大，心中一時慌，不小心便摔落田埂。眼看天不應呼地不靈，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閃電，而後便見這位俠騎著高頭大馬，天神一般出現在了田埂上。”

畫麵實在太鮮活，穆萬雄被唬得一愣一愣。

“然後他便救了大人？”穆萬雷順著往下猜測。

溫柳年點頭，“還給了本一把傘。”說完又補充，“以及一個饅頭。”

穆萬雷搖頭，“一麵之緣，如何可信。”

溫柳年執著，“但本還是覺得他不是壞人，城百姓也覺得他不是壞人。”

穆萬雄不解，“這又與城百姓何幹？”

“當時獲救之後本心存激，卻又不知他究竟是誰，於是便在城中張了一副畫像。”溫柳年道，“結果百姓紛紛驚為天人，都說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

穆萬雄不屑輕嗤，果真是個窮鄉僻壤之地，沒見過什麽大世麵。

“書商見到有利可圖，立刻便開版印了無數小話本。”溫柳年隨手出一本《趙公子大戰瘟神》遞過去，又叮囑，“等會出去找宅子之時，千萬記得不要提及任何仇怨，否則百姓不僅不會租房子，說不定還會拎著柴刀將二位趕出去。”

穆萬雷隨手翻開小畫冊，就見裏頭趙越正威風凜凜著戲服，舉著銀槍耍。

……

“若他真是大大惡之徒，那就可惜了。”溫柳年歎氣，“畢竟生得如此英俊，本還盼著能與之日夜長談。”

穆萬雄覺得……這位大人還真是……又不是姑娘家，何以至於見到個長得好的就日盼夜盼要長談？

“大人隻與他見過一麵？”穆萬雷合上小話本，又問了一遍。

溫柳年點頭，“隻有一麵。”

“趙越絕非良善之輩，當日之所以未傷大人，要麽是因為並無威脅，要麽就是知道了大人的份，想要趁機拉攏。”穆萬雷道，“當年他在我穆家莊大開殺戒，死在那把妖刀下的冤魂，沒有上千也有幾百。”

“當真？”溫柳年眉頭鎖。

“自然是真的，否則我又何至於千裏迢迢趕來這蒼茫城。”穆萬雷道，“大人以後若是見到，還是躲遠一些好。”

溫柳年沉默。

尚雲澤也在一邊道，“當日我便對大人說過，蒼茫山中匪幫哪個不是殺人如麻，切不可以貌取人。”

溫柳年沉痛歎氣，顯然是不甘不願接現實。

花棠道，“被走的是什麽寶貝？”

穆萬雷道，“這是我穆家莊的私事，不方便拿出來講，還請左護法見諒。”

“穆莊主誤會，我並非想要窺探*。”花棠道，“隻是他日兩方戰之時，若是有人拿著寶貝跑了，我們就算是看到也不知道，如此豈不白費功夫。”

穆萬雷聞言頓了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