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齊亮楞然好一會才回過神，連滾帶爬的滾在一旁，一張臉變得煞白，指著缸裏的那顆人頭，雙打連話都說不利索：“死…死人！是……是哪個家夥的。”

缸裏，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先他們一步離開的李紅兵。

後麵陳靜開始還算冷靜，雖然是心理學醫生，但終究是醫生，雖然站在那雙手在發抖，可比齊亮的反應已經好上了許多。

“嘔……”

齊亮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從未見過這樣淋淋的畫麵。

胃部激烈的翻騰下，一張口，就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一酸臭刺鼻的氣味，讓趙客一眉頭，抓著懷裏老太的頭發，往一旁讓開些位置出來。

齊亮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努力適應片刻後，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盯著老太，道：“你殺了他！”

老太咧著出黑黃的大牙冷冷一笑，沒回答齊亮的詢問，看樣子算是默認了齊亮的話。

見狀齊亮口一塞，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老太突然手抓向趙客的手腕，回轉過，手抓向趙客的嚨。

老太看似八十好幾的樣，但作上卻出其意料的迅速，甚至比齊亮這些年輕人更敏捷。

“找死！”

趙客眼神中一抹霾一閃而過，手就想要一拳砸上去，隻是拳頭還未出去，趙客心頭突然湧出一寒意。

隻見襲來的那隻手掌，枯瘦幹煸，但卻長滿了黑，五長銳利的指甲在空氣中折著一懾人殺氣。

趙客心中一驚：“這還是人手？？”

人手他見多了，可從沒見過這樣的，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手，而是的爪子。

不過這個時候，趙客也來不及去研究，這到底是紅燒……不，是人手，還是爪子的問題。

趕忙子向後一傾，蹲著子躲開老太襲來的右手。

同時，另一隻手，手指一挑刀柄，小巧的水果刀在趙客手指尖上迅速反轉過一個刀花，被趙客反握在手心，刀尖向上，對準老太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紮過去。

“哧！”

刀刃刺穿皮的，讓趙客雙眼瞇起，不需要抬頭去看，僅憑聲音和刀刃上傳遞來的那種，趙客就知道這一刀至割開了老太的左手的手筋。

“啊！”

老太一聲尖，滿是皺紋的臉頰上出疼，一張暴出尖銳的獠牙，另一隻手對著趙客後背拍過去。

“呼……”

這一拍，還帶著一聲沉厚的風響，來的又急又快，趙客想要躲都來不及，“撕~”瞬間趙客覺背後一涼，隨即一火辣辣的撕裂襲來，讓趙客忍不住倒吸一口一口涼氣，疼的直咧。

“滾開！”

這個時候，齊亮這個一米八個頭的壯小夥，終於發揮了些作用，抄起手邊的板凳，從後麵砸在老太的的腦袋瓜上。

隻聽“啪……”的一聲，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板凳，瞬間在齊亮麵前四分五裂。

這一板凳砸下去，哪怕換個年輕人，不死也要腦震，然而老太僅僅一個步伐一個恍惚，猛一回頭，一隻獨眼惡狠狠的盯在齊亮上，手向著齊亮抓上去。

不過終究是上了年紀，被齊亮著一板凳砸在後腦勺上，老太那隻獨眼一陣發直，整個人站在那都覺要飄，非但沒抓到齊亮，反而自己差點摔倒。

“機會！”

見狀，趙客雙眼一沉，也不管後背火辣辣的傷口，提起手上的水果刀朝著老太後心紮下去。

“噗！”

這一刀又快又狠，隻見細長的水果刀，錯開老太後背皮下的骨頭，刀刃像是切豆腐一樣，直至邁過刀柄，才停下。

“死！”

趙客冷峻著臉，擔心老太不死，用力握著刀柄在老太後心一攪，“哧……”鮮撲哧一聲從傷口上迸濺出來。

老太子一僵，咧出一口黃牙，雙手捂著自己口，子重重摔在地上。

“殺……殺人了！”

看著倒在泊裏的那，齊亮呆呆站在原地，雖然清醒過來後，親眼目睹了有人被狗熊一口咬碎腦袋，有人為了逃命，把陳靜推下斜坡，以及一旁鹹菜缸裏那顆人頭。

但遠不如眼下這件事所帶來的更大，因為它不僅僅是看見，更是因為自己也參與其中。

看到齊亮蒼白的臉龐，趙客不微微皺眉，雖然不喜歡齊亮這樣懦弱的樣，但心裏還是能理解，畢竟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未必比齊亮的狀態好到哪裏，當然前提是拋開自己當時隻有13歲的因素。

“別喊了！你們看！”

一旁陳靜眼睛死死盯著老太的，待看到上不斷衍生出來的黑，不何止齊亮廢話，指著新長出來的黑道：“不是人。”

“不是人！！”

齊亮聞言一愣，仔細一瞧，果然，老太的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層濃的黑，而且整個人看上去比活著的時候胖了整整兩圈。

對於老太不是人的問題，趙客並沒有到意外，試想什麽人的手，能夠長出這樣尖銳壯的利爪。

要不是剛才自己躲的快，估計就不是後背被抓破一層皮那麽簡單。

趙客把翻過，隻見老太的臉已經變形了，不僅臉上多出一層厚厚的黑，甚至連五都變了樣。

“熊！”

因為之前親眼見到狗熊吃人，三人對熊的印象非常深刻，眼前老太的，除了穿著人的服外，完全就是一頭熊的樣。

見狀，齊亮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罵道：“該死，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連熊都能麽？”

“你應該慶幸，已經年老衰了，不然咱們三個都要死！”

趙客打斷齊亮的抱怨，眼前這個老太死後的變回了原形，但相比他們之前遇到的那頭狗熊來說，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羸弱消瘦的，死後蜷一團，看上去和牛犢的差不多大小。

一些地方的發都已經發白了，十有八九是已經年邁衰的緣故，了。

但即便是這樣，也讓三人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如果不是自己進門的時候，就嗅到了一很淡的腥味，心中有了警覺，隻怕現在三人都已經安心躺在床上，等著步李紅兵的後塵了吧。

“你幹什麽！”

這時，齊亮從恍惚中回過神，突然看到趙客從一旁提起了把斧頭，對著老太厚並且掛滿黑的爪子，準備剁下來，不厲聲尖道。

趙客沒理會齊亮，揮起斧頭一刀剁掉了老太的左爪後，才緩緩抬起頭，皮笑不笑的打量著齊亮，清瘦的臉頰上，出一抹獰笑：“幹什麽？當然是烤熊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