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請丞相一起來。
桓廷不解:“可是你們之前不是說丞相和武陵王關係僵化了嘛。”
楊鋸一副“你是豬”的表:“丞相這次為仲卿所救,必然要謝他,你去跟他提一下,讓他設宴,你做東。若是你自己出頭,仲卿就會明白你是要為斷袖的事賠罪,心裏還不更膈應?”
“啊,說的也對。”
楊鋸狠灌一口茶,真心想跟他絕了。
衛屹之接連幾天上下朝都不去刻意看謝殊,已漸漸淡忘這事,卻忽然收到了的請柬,頓時蹙起眉頭。
原本還真不想去,剛好苻玄將謝殊請他鑒定箭鏑的事說了,他這才應了下來。
苻玄沒有隨他去石頭城,並不知道“斷袖”的事,還好言勸他:“郡王與丞相雖然政見屢有衝突,但私底下誼深厚,夫人也是一時生氣,郡王何必如此在意呢?”
衛屹之歎氣:“你不明白……”
桓廷主辦的宴會絕對是玩樂為主,楊鋸和袁沛淩都是花花公子,還帶了豢養的舞姬歌來,打算讓武陵王一展真男人的雄風,到時心裏肯定就舒坦了。
宴會設在謝家別院,謝殊忙到很晚才來,一到席間看到一大群人在旁伺候,頓時後悔將這事給桓廷了。
衛屹之最後到,遠遠瞥見謝殊,特地選了個離最遠的位子坐了。
袁沛淩一使眼,頓時有人呼啦啦擁上前去,一口一個“武陵王”,的人渾|麻。
謝殊這邊也夠嗆,不是被人手就是被人勸酒,隻能一邊假笑一邊護著口領口。
其中有個歌姬是袁沛淩最為寵的,因為藝雙絕,難免自視甚高,見丞相滴水不毫不買賬,心裏有些惱恨,再聯想到丞相好男風的傳聞,便笑著暗諷了句:“丞相自己就是傾城絕,也難怪看不上我們,唉,像丞相這般容,隻怕連男子看了都要丟魂落魄吧。”
袁沛淩聽出弦外之音,當即怒斥:“胡說什麽!”
謝殊笑了笑:“子玉不必怒,今日是私下宴飲,不拘小節。”
袁沛淩仍然告了罪,命那歌姬退下。其他人見狀也不敢纏著謝殊了,紛紛挪到了武陵王邊去了。
衛屹之脾氣好,時常微笑,人們都當他溫和,應該好伺候,可實際上勸了半天酒,他也沒喝幾口。
他瞥一眼謝殊,燈火下那張臉愈發貌,將在座子也給比了下去。
那歌姬說的沒錯,他之所以會有這麽七八糟的心思,皆因謝殊容貌過人而已。
他以往被人讚慣了,忽然上個和自己足以比肩的玉人,難免多加留心。而謝殊有的不隻是男,言談舉止還時常出子的嫵,加上他之前又懷疑過的別,會往歪想,一點也不奇怪。
這麽一想,他的心好了許多,連之前那點抵也沒了。
謝殊見狀,趕趁機做正事,起走到他跟前,趕走了一幹人。
“仲卿這幾日一直躲著我做什麽?還好今日有機會,來來來,快替我看看這箭鏑用了多年了。”在他旁坐下,從袖中拿出了用錦囊好好裝著的箭鏑。
衛屹之果然調適好了,再沒有什麽不自然,接過來迎著燈火看了看,推測道:“新的,不然又怎會鋒利到劃破我袖呢?”
謝殊見他能大方談及此事,知道他是放下了,也很高興:“那看來的確不是秦兵所為,是有人刻意陷害了。”收起箭鏑,拿了酒盞敬他:“那日救命大恩還沒道謝,來,這杯敬你。”
“……”衛屹之眼睜睜看著飲下杯中酒,再看著抿去角酒滴,實在不好意思說拿的是自己的酒盞。
士族風流,呼兄喚弟,同杯飲酒,把臂同遊,甚至同衾而眠,不過常事。他隻能含笑點了點頭,隻是之後再也沒飲過酒。
確定了是有人陷害,謝殊就好排除了。其實跟有仇的也沒幾個,最大的仇家無非就是南方士族了。
客曹尚書郎陸澄是陸熙奐之父,據說陸熙奐當初被斬殺前留有言,要父親替他報仇。謝殊當時聽到這話並未多在意,看來陸澄卻是上心了。
正想著要如何理,宮中忽然傳來消息,太子居然要拜謝殊為太傅,正打算去求皇帝恩準,被謝冉得知後按了下來。
謝殊將謝冉到書房,開口就問:“怎麽回事?”
“我也很吃驚。太子似乎是了別人慫恿,他覺得是丞相你促了他和陛下和好,這是打算謝你。”
“他要是真去求了皇帝,剛和好了又要掰了!”謝殊道:“你去查查是何人慫恿的,若我沒猜錯,八是陸澄。”
謝冉又去磨太子,總算探出口風,不是陸澄本人,但的確是陸澄的人。
謝殊大抵可以確定刺殺的確是陸澄指使的了。他是想把推到太子那邊,讓大家更加相信刺殺一事是九皇子所為。
就算查出慫恿者來自陸家,這是給抬高地位,不是壞事,反而是附庸謝家,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把沐白過來,吩咐他備上厚禮送去陸府表達謝意,也算提醒。
但實在沒想到陸澄不僅沒有按設想的走棋,還忽然來了讓猝不及防的一招。
沐白帶回一封信函給,上麵是陸澄親筆,直截了當地表示想招做婿。
“他不介意我好男風?”
沐白搖頭:“陸大人說非常欣賞公子,屬下覺得他是滿朝文武當中最有眼的人了。”
謝殊默默回房,邊拆裹布邊歎氣:“我拿什麽做你婿啊!”
二六章
南士有錢,謝家有權。陸澄要招謝殊做婿,皇帝第一個覺得不妥。
作為最大的幫手,衛屹之連夜詔宮,與皇帝談了大半宿。
第二日下朝之後,衛屹之登上了謝殊的車輿。
上次的影還在,謝殊一見有人進來就往後退,看清是他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裴允又來了呢。”
衛屹之冷笑一聲,卻也沒說什麽,一坐下就開門見山:“你可打算接陸澄的聯姻提議?”
“哪敢啊,我怕他找個刺客假扮新娘子,然後房花燭夜我就濺當場為他兒子償命,嘖嘖,太可怕了。”謝殊扇著扇子直搖頭。
“那你可要我幫忙?”
“當然!”謝殊拿扇子指他:“最不仗義的就是你!南士原先明明要對付你我兩人,現在卻隻將矛頭對準我一個,你自己說說公不公平?”
衛屹之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我又沒出主意殺人家兒子。”
“衛仲卿!”
“好了好了。”衛屹之笑道:“南士勢力不可,趁此事還沒定下,你不妨退避一下吧。”
謝殊歎氣:“你以為我沒想過?我又不是你,借著個領兵巡邊的借口就能離開建康了。”
衛屹之看著:“那我去巡邊,帶上你,如何?”
謝殊一怔:“不行吧,你我表麵不合,陛下怎會答應。”
“放心,陛下會答應的。”衛屹之笑了笑,揭簾下車去了。
這種消息傳播起來最迅速,鬱悶了好久的襄夫人得知後樂得都合不住,立即去找衛屹之。
“我聽聞謝家小子也要親了,是不是?多好的機會,你趕給我把它攪黃了!”
衛屹之不好笑:“母親一向吃齋念佛,怎能毀人姻緣呢?”
“誰讓他不讓我好過!此仇不報,我無臉見佛祖!”
衛屹之用力點頭:“好,那我一定攪黃了它!”
襄夫人心舒暢,再也不生他氣,開開心心侍弄花草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桓廷也得知了消息,很不爽地跑來了謝府。
說實話,他喜歡他表哥那相貌的,要形容這種喜歡,就如同喜歡一幅名畫,想要好好收藏起來的那種。
都是男人,他自己肯定是沒機會了,不過他還有妹妹啊!上次謝殊還他替自己留心好姑娘,他早就打算來個親上加親了。
在他看來,謝殊好男風也是一時興起,待勁頭過去,再發現男之事的妙,自然就沒那心思了。他還等著把表哥掰回來就提嫁妹妹的事呢,哪知被陸家搶了先,肺都氣炸了。
桓廷被下人引到謝殊住,沐白守在那裏,看到他連忙擋下:“桓公子留步,我家公子正在與人商議要事,此時不便見客。”
桓廷“嘁”了一聲:“商議要事應當在書房吧?此時正當午後,他必然是在小憩,你休要騙我!”
剛要往裏麵衝,忽然聽到一陣悉的笑聲,他踮著腳朝院門張了幾眼,卻什麽也沒瞧見,房門閉呢。
不過,那是仲卿的聲音吧……
“沐白,裏麵的人可是武陵王?”
表麵和公子作對的家夥其實經常來串門這種事沐白會隨便說嗎?他很大義凜然地否認:“不是!”
“……”桓廷哪裏信他,吸了口涼氣,急急轉離去。
楊鋸不知死哪兒去了,桓廷隻逮到了袁沛淩,半路將他拖巷口。
“不妙啊,我道仲卿怎麽對‘斷袖’一詞那般忌諱,原來他真有這傾向啊。”
袁沛淩罵他:“胡說什麽呢?又想惹他生氣是不是?”
“不是啊,我方才瞧見他和我表哥關著房門調笑……”桓廷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神已是哀莫大於心死,“我本還想跟表哥親上加親,這下看來,可不能害了妹妹。”
袁沛淩大震驚,隔了半天才一字一頓地吐出句話來:“不、會、吧……”
謝殊在房中仔細看過衛屹之帶來的函,蹙眉道:“就這些?隻靠這些把柄,隻怕穩不住陸澄吧。”
衛屹之坐在對麵,端茶飲了一口:“若這麽容易就被我找出弱點,那他也太不濟了。”
“說的也是,不過有小就可放大。此事我會給妥當的人去部署,趁這段時間你我不在都城,陸澄也不會懷疑到是我們做的手腳。”
衛屹之點點頭:“對了,巡邊一事我已稟明陛下,想必明日就會下旨,你確定要去寧州?是不是太遠了。”
謝殊笑道:“去寧州我才能徹底解決這樁婚事呢。”
“怎麽說?”
“到了就知道了。”
衛屹之見在這盛夏時節還穿得嚴嚴實實,額頭上都浮著汗珠,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麽不穿些?”
謝殊這幾日因為這事沒被關心過,早淡定了:“怕曬。”
“在屋中又沒關係。”
謝殊挑眉:“難不要我現在就在你麵前寬解帶嗎?”
衛屹之被的話說的一愣,低頭飲茶,不再言語。
謝殊將信函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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