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瞬間想到小時候曾和父親的勤務兵一起養過一個的一隻小兔子，每次放學回家，他總要拿個胡蘿卜去逗引一番。

“我很有興趣！”歸緩緩把頭點得小啄米一樣。

葉潛之心裏不由得有點鄙視，把自己的心思毫不掩飾地擺在臉上，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我要先看看你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然後再和你談條件。上車吧。”說著，葉潛之遙控打開了自己的汽車後備箱。

歸緩緩看看他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好一個人吃力地把行李箱扛了起來放了進去，一著急，差點把手劃開了一個口子，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經過這麽一打岔，路上順暢了好多，葉潛之的卡宴一路飆車，終於在遲到了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豪威爾旋轉餐廳。這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旋轉餐廳在頂樓五十八層，令人目眩的水晶燈把整個餐廳的大堂點綴得氣派非凡，葉潛之在大堂前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歸緩緩：一碎花連，看起來很廉價但有那麽點清純的味道；沒有打理過的頭發自然地披在肩上、發質細膩而有澤；五清秀，不是絕世卻有那麽點楚楚可憐的韻味。他隨手幫整理了一下領，叮囑說：“等會兒你就是我朋友，記得要和我稍微親一點，我說任何話都要微笑，不能出詫異的樣子，聽懂沒？”

歸緩緩瞪大眼睛看了他五秒鍾，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葉潛之把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緩步走進了餐廳。服務員把他帶到了一個靠著落地窗的位置，一個雍容華貴的人正對著窗外看著整個城市璀璨的夜，一看到他們兩個，微微出一詫異，轉瞬即逝。“潛之，你遲到了。”

葉潛之微微一笑，替歸緩緩拉開了椅子，然後再自己坐了下來：“對不起，我去接緩緩，所以遲到了。”

那個人打量了歸緩緩幾眼，問：“這位小姐是——”

歸緩緩的笑容很燦爛：“阿姨，我歸緩緩，他們都我小歸。”

葉潛之不聲地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的手，接口說：“媽，這是我朋友，我們馬上計劃結婚了。”

“咣當”一聲，歸緩緩的玻璃杯打翻了，敲在桌子的盤子上滾了下來，裏麵的檸檬水灑在厚厚的地毯上，迅速地滲開，把米的地毯滲了一大片，兩個服務員疾步趕了過來，扶著想要起的歸緩緩，連聲說：“對不起，您請坐，我們來。”

葉潛之又掐了一下歸緩緩的手，把自己的水杯放在麵前，寵溺地看了一眼：“緩緩總是這樣丟三落四的，媽你別見怪。”

歸緩緩打了個冷戰，趕出了一個笑容，握著玻璃杯，低頭喝水。

莊月靈沉了片刻，問：“你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葉潛之無所謂地笑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呢。隻是你的願……隻怕我不能滿足了。”

莊月靈的神有點尷尬，半晌才緩緩地說：“媽也是為了你好，李木子是飛霞集團李董的獨養兒，剛從法國留學回來，難得喜歡你，媽媽也喜歡的，所以幫你們撮合撮合。”

“那當然，兒子是母親的心頭嘛。”葉潛之一臉誠懇地說。

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了，這個話題兩個人都沒有繼續下去。葉潛之深怕歸緩緩不會用那些刀叉出醜，用眼角的餘瞟了瞟，放下心來：雖然有點手忙腳，但大上左手叉右手刀還是沒有弄錯。

莊士優雅地切著牛排，問：“歸小姐是不是對刀叉不是很悉？要不要waiter來雙筷子？”

歸緩緩撓撓頭，激地說：“不用了，謝謝阿姨。以前都是有人幫我切好的，我自己切有點慢。”

莊士不由得哽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嘲諷地說：“聽起來你家裏有很多傭人？”

葉潛之差點沒把一口紅酒噴出來，在桌子底下第三次掐了掐歸緩緩的手：“緩緩有時候會說點冷幽默，對吧？”

歸緩緩被得差點痛呼出聲，想起他剛才的叮囑，隻得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歸緩緩好久沒過葷腥了，終於借著這次機會大快朵頤了一番，從前菜開胃菜到主食到飯後甜點，每個盤子都吃得一幹二淨，直到葉潛之的臉有點不太好看了，這才放棄了去盤子裏的冰淇淋的念頭。

臨分手時，莊士猶豫了一下，招手讓葉潛之到邊，低聲問：“潛之，婚姻是大事，隻怕這個孩子不適合你。”

葉潛之笑笑：“沒有關係，我看合適。就算不合適，大不了也象你和爸爸一樣，重新來過。”

莊士的臉有點難看，忍耐著說：“你又這樣怪氣地說話了。好了，媽先走了，以後再和你麵。李小姐的事你不妨再考慮一下。”

眼看著莊月靈的背影漸漸消失，歸緩緩終於鬆了一口氣，問：“那個誰，我通過考察了沒有？”

葉潛之麵無表地看著，轉頭往電梯走去，歸緩緩跟在他後麵，念念叨叨地說：“你可不能騙我，我浪費了找房子的時間和你來這裏吃飯，你要是騙了我，我就要宿街頭了……”

高速的電梯飛速往下墜，失重的覺讓歸緩緩一陣暈眩，整個人朝葉潛之倒了過去，葉潛之不聲地往旁邊一讓，歸緩緩差點摔倒，睜大眼睛，驚愕地看著他。

葉潛之心裏煩躁，看著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笑著說：“我讓你吃了頓大餐，你還沒有錢給我呢，這餐要三千八百塊，零頭不要了，我們AA，你就付我一千五百好了。”

歸緩緩迅速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電梯到了停車場，兩個人一前一後往葉潛之的卡宴走去，葉潛之自管自地打開車門，點火掛檔，看到歸緩緩一個人站在車門旁看著他，於是打開車窗，不耐煩地說：“上車吧，算你麵試通過了。”

-

葉潛之的公寓很大，將近二百平方的房子設計四室兩廳，客廳是時下最流行的式風格，華麗的水晶燈，雕花的大座椅，的沙發，使整個客廳看起來富麗堂皇。葉潛之把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指了指邊上的椅子，示意歸緩緩坐下來。

“你家在哪裏？”葉潛之漫不經心地問。

歸緩緩歪著頭想了想說：“我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不錯，聽起來應該是在中西部地區的，跑出來打工的。葉潛之點點頭，又問：“你怎麽過來的？”

“走過來的。”

葉潛之不由得打量了一眼，破天荒地起了點憐憫之心：“你家窮這樣？一路打工過來的？”

歸緩緩嘻嘻一笑：“我喜歡這樣。”

“你學曆怎樣？”

歸緩緩又想了想，回答說：“中學以後就沒讀書了。”

葉潛之吃了一驚，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說：“這可不行。”

歸緩緩有點著急：“我就是沒讀書，其實我什麽都知道的，我自學的，不信你考考我！”

葉潛之想了想，揮了揮手，重新又躺會沙發上：“可以解決，就說你留學回來好了，說近點吧，就說新加坡留學回來。”

歸緩緩嘟囔了一句，不敢大聲反駁。

“你先考慮考慮，要不要這份兼職，如果簽好合同，那就不能反悔了，”葉潛之慢條斯理地說，“待遇是這樣的，包吃住，住就在這裏，除了書房和主臥，另外兩間隨你挑，吃的有專門的鍾點工會來燒，衛生也有人會打掃。”

歸緩緩吃驚地看了看四周，問：“這裏的房租要多？我原來住的地方要二千塊呢。”

葉潛之忍不住角搐：“你那個破民房要二千塊？你傻了吧你！”

歸緩緩不服氣地說：“那個大媽說了，那房子是黃金地段，而且風水特別好，好幾個住在那裏的住客都發達了。”

葉潛之差點沒噴出一口來，心想：這個姑娘不好好騙騙都對不起自己。“我這裏租著不貴，大概兩萬塊一個月吧。”▼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歸緩緩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那我可不可以把這裏轉租出去，我去住個便宜點的，然後你把錢給我啊？”

葉潛之頓時被噎了一下，半晌才說：“不行，所有生人一律不準帶這裏，這是工作第一條守則。明天我把所有的守則都列給你列在合約裏，你全部都背出來。”

歸緩緩乖巧地點點頭：“背書我最厲害了。工資多啊？”

葉潛之皺了皺眉頭說：“平時沒有工資，合約期是三年，三年之後一次結清，現金還是房子，隨便你挑。”

“我要房子！”歸緩緩歡呼起來，這兩天為了房子沒求那個大媽，每次都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的，讓恨不得立馬拍出一堆錢來買個落腳的地方。

“公司裏開發的普通住宅你隨便挑一套好了。”葉潛之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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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緩緩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好了，終於認真地開始打量這個人來：戲謔的神、棱角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眼睛，和喜歡的那個明星長得一樣的帥，這個人什麽來著？仔細地搜索著腦海裏殘留的記憶，組長好像他葉總來著，於是恭敬地照樣畫葫蘆：“葉總，保證勝利完工作，你說吧，我的工作是什麽？”

“沒啥，就是到民政局去領個紅本本，然後合約到期了再到那裏去換個紅本本就可以了。”葉潛之一臉輕描淡寫地說。

第3章

歸緩緩在這二萬塊一個月的豪宅裏睡了一覺，睡得尤其得香甜，夢裏許多長了手腳的錢圍在邊跳舞，紅的人民幣，綠的金……這麽多錢無一例外都印著葉潛之的頭像。

一覺醒來，歸緩緩覺得自己仿佛仍在夢中，舒適的床墊、的枕頭、巨大的窗幔，讓一下子回不過神來。走出臥室，明的從落地窗裏照進來，灑落在栗的木地板上，整個客廳溫暖且明亮，桌子上放著幾張紙，好奇地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工作守則”幾個大字，龍飛舞，瀟灑有力。

守則一：雇主的話永遠是對的，如果錯了，參照前一句。

守則二：上班時做任何事之前要在心裏默念三遍：我是葉潛之的老婆。

守則三：下班回家後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問下雇主的意見。

守則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份合約的事，如果違反，合約期滿的所得全部還雇主。

守則五：如違反守則，視節輕重扣工資一百至一千元不等。

守則六：空白，還沒想好，留著想好以後填。

歸緩緩了眼睛，噗嗤一樂，自言自語地說：“那是不是我每次上廁所之前也要默念三遍我是葉潛之的老婆……”

臥室門口傳來一聲輕咳，葉潛之一家居服，麵無表地看著：“你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