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掛完水回到家裏，已經是十點多了，葉潛之在醫院忙了半天，叮囑了歸緩緩幾句就去睡了，歸緩緩躺在床上，可能是在醫院睡了一覺的原因，雖然人很虛弱，神卻很。下了床，在房間裏走了幾圈，忽然看見房間裏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個方方的亮閃閃的東西，了眼睛，驚呼了一聲，走過去一看——是一臺嶄新的手提電腦，包裝還沒有撕下來，上麵了一張便利：提前的禮。

抱起電腦親了一下，傻傻地笑了一會兒，在便利上回了一句：老板，我你！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葉潛之的臥室，葉潛之正在酣睡，□著上半，口蓋著一條薄薄的巾毯。借著朦朧的月，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臉龐，了清醒時那種骨子裏的疏遠，多了一種令人心安的溫。捂著樂了一會兒，把便利輕輕地在葉潛之的腦門上，輕輕地回了自己的臥室。

打開電腦，歸緩緩迫不及待地登錄了QQ，心裏滋滋的：上次登錄已經是二個月前的事了，還是匆匆忙忙在網吧裏上的，群裏的那些姐妹們一定想死了吧，小企鵝轉啊轉啊，一站定，連綿不斷的“滴滴”聲就傳了過來：

慢慢你跑哪裏去了，也沒你這種慢法吧！

速度出現，違者砍殺！

親的，你到哪裏去了，我好想你，夜不寐啊！

慢慢來！我們歌友會都開了一個月了，你人呢？你偶像表示很生氣！

……

歸緩緩大驚失，飛快地點開了“活力無限”這個群，憤慨地輸了幾行字：不是八月六日嗎，我都攢好路費了，誰說開了一個月了？

原來平靜的群一下子沸騰了，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瞬間屏幕被刷了好幾回。

快快去：親的，你總算來了。

宏來宏去：慢你這樣的，也真是仙了。

最力宏：我在歌友會翹首以盼，差點把名字都改最慢慢了。

快快去：親的，我不會嫌棄你的，你慢慢來好了。

不知道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

慢慢來：你們這些人！

慢慢來：你們誰說的八月六日？賠我的歌友會！我要看偶像！

慢慢來發了一張嚎啕大哭的圖片

慢慢來：我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

慢慢來：我千辛萬苦才攢好了錢！

群裏一陣靜默，不一會兒快快去發了一張截圖過來。

快快去：親的，雖然我很不想發，但是為了證明我們整個群的清白，我不得不發。

快快去：親的，你看看，我們那天的聊天記錄明明寫著六月六日。

歸緩緩把截圖放大，然後小再放大，了自己的眼睛，很憾，上麵清楚地寫著六月六日，快快去還在下麵誇獎這可真是個吉祥的日子。

最力宏：，表傷心了，過幾個月有演唱會。

快快去：親的，去S市看演唱會吧，和偶像親一把。

不知道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慢慢你知道日子不？

慢慢來：我傷心了，真的我很傷心。

快快去：親的，要我怎麽安你？

宏來宏去：我買了一張場貴賓票，聽說可以數偶像的眼睫。

最力宏：羨慕嫉妒恨！我也要去數！

快快去：親的，人呢？要麽我送你一張場貴賓票去數眼睫玩？

慢慢來：有人說我不能自力更生。

慢慢來：我很生氣。

慢慢來：所以我決定要自己賺錢去數眼睫。

不知道的事：傻妞，找個你的人養你吧，

不知道的事：你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能記錯，估計自力更生真沒希了。

快快去：親的，你找人養一定要考慮我。

最力宏：慢慢，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記住演唱會的日子！

最力宏發了一張圖片，上麵寫著巨大的十一月五日這幾個字樣，用全黑的標出，目驚心：慢慢，你要是再搞錯了，我就去撞牆自殺。

快快去：親的，趕在手機上設個提醒。

宏來宏往：告訴我們手機號碼吧，我們每個人在前一天給你發個短信。

不知道的事：我們這裏有跑公司，要麽我讓他們到時候來接你。

不知道的事：慢慢，你真是大爺！

……

歸緩緩沮喪的心漸漸地好了起來，加這個歌迷群將近一年，一開始純粹是偶然，有一天在家看了電影《通告》以後，忽然迷上了那個將民樂玩得爐火純青的歌星，下載了影片裏所有的歌曲，然後在百度吧裏逛的時候到了剛巧來拉人的群——活力無限，就和這幫瘋瘋癲癲的人走到了一塊，給那些寂寞空虛的日子裏帶來了無限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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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休日是個好天氣，夏末的豔被空中漂浮的白雲遮得忽忽現，偶爾還有微風吹過，吹得人心舒暢。在休息了兩天之後，歸緩緩的急腸胃炎終於好了，強烈要求出去風。N市最大的廣場照例熙熙攘攘，歸緩緩沒走了幾步路就說累了，正好是午飯時間，葉潛之看著東邊的一條餐飲街，讓自己隨便挑一家。

歸緩緩挑了必勝客。葉潛之看著門前長長的等號的隊伍，不由得有點發暈，他有多久沒有在這種餐廳等號吃飯了？剛想否決，歸緩緩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說：“之之，我想吃必勝客很久了，我覺得餐廳裏好熱鬧，我喜歡這麽熱鬧的餐廳。”

葉潛之心一，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在門口等了大半個小時，一片混地衝進餐廳，和另一個等位的人為了位置差點吵了起來，聽服務員毫無誠意地道了半天的歉，兩個人終於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前安定了下來。歸緩緩覺得這一切都有趣得不得了，樂嗬嗬地說：“之之，如果我就要一杯茶在這裏坐兩個小時，他們的臉會怎麽樣？”

“無聊。”葉潛之教訓說，“要吃趕吃，這裏又又又鬧，真弄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來。”

“我覺得很有生活氣息，我喜歡鬧哄哄的覺，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歸緩緩忽然了脖子，垂下眼瞼，輕輕地說。

“你以前都是一個人過的？你的家人呢？”葉潛之忽然興起了探究的。

“我家裏人忙著賺錢，我從小就不好，隻能呆在家裏。”歸緩緩看起來有點傷，“其實我一直想著我隻要一座小小的房子，爸爸媽媽都陪在我的邊，有個我的人能寵寵我，有幾個好朋友陪我說說話，這樣就夠了。”

“不用有漂亮的服？不用有花園洋房？不用有又帥又有錢的男人？”葉潛之有點不適應歸緩緩的傷，逗說，“你們孩子不是都有這樣夢嗎？”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歸緩緩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憂鬱地說：“你不懂，我不一樣的。”

“行了，小烏，你很快就要實現你的夢想了。等到你有了房子，把你爸媽接過來，有餘小魚在你一定不會寂寞，空了的時候相相親，找個男人，”葉潛之頓了一下，調侃說，“雖然我很懷疑有沒有男人真的願意要你這個定時炸彈。”

歸緩緩不說話，低著頭喝著檸檬水。葉潛之心裏有點不安，喚了一聲：“喂，不會當真了吧？我和你開玩笑呢。”

歸緩緩猛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汽，看起來讓人又憐又。“我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又笨又傻，你們都瞧不起我。”

葉潛之心裏一跳，安說：“沒有，你很可，不然我怎麽會挑你做我老婆，我總不可能會願意每天對著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朝夕相吧？”

歸緩緩悶悶不樂地說：“我不信，你是說我可憐沒人吧。”

“你看你雖然有點小迷糊，但不會斤斤計較；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看著賞心悅目；雖然有點缺心眼，但是落落大方；雖然很錢，但也不會鑽到錢眼裏……”葉潛之說著說著，看到歸緩緩的眼睛漸漸地彎了起來，忽然恍然大悟：他是不是掉到小丫頭的圈套裏去了？

披薩上來了，翅上來了，骨相連上來了……歸緩緩看著這些小吃，眼睛都發亮了，葉潛之生怕再吃出個腸胃炎來，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自己這邊，吃完一個遞給一個：“你怎麽好像上輩子都沒有吃過必勝客？”

“我家裏人從來不讓我吃這個。”歸緩緩裏塞著披薩，鼓著腮幫子說。

“因為太貴了嗎？”葉潛之不由得有點得意，“看我對你好吧，這麽貴的東西都請你吃。”

“嗯，你對我最好了，就因為我是歸緩緩對我好，不是因為別的什麽，”歸緩緩認真地盯著他，“就算合約到期了，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的。”

葉潛之有點不高興，為了那句合約到期了，正想好好教育教育，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了電話，淡淡地說：“寫意，找我有事嗎？”

歸緩緩不住豎起了耳朵，看著葉潛之的表從輕描淡寫到猶豫不決再到心疼憐惜，不由得狠狠地咬了一口披薩，好像這塊披薩就是淩寫意。不一會兒，葉潛之掛了電話，對歸緩緩說：“我有事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吃完自己打車回去，記住，不要在小攤上買東西，不要在馬路上東逛西逛，打車記得要發票，省得掉了東西沒地方找。”

歸緩緩張大，還沒等說什麽，葉潛之急匆匆地買了單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叮囑說：“吃完就回去，你還不是很好，我也會盡快回來。”

歸緩緩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裏發酸，裏的食忽然變了味，萎靡地放下了披薩，喃喃地說：“不許我男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許你去見前友啊！”

第12章

吃完必勝客，歸緩緩不想回家，一個人在廣場上閑逛，大中午的，太曬得人有點發暈，繞是虛寒的質，也有點吃不消，剛想找個涼的地方歇一歇，就聽到有人在的名字：“小歸，小烏，怎麽爬到這裏來了？”

歸緩緩定睛一瞧，原來是淩雲意，邊挽著一個個子高挑的，撐著一把細巧的遮傘，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無打采地問：“好巧啊，這麽熱天陪朋友出來逛街？”

淩雲意對邊的低語了幾句，忿忿地看了一眼歸緩緩，把傘遞給淩雲意，踩著高跟鞋噔噔蹬地走了。

淩雲意撐著傘幫歸緩緩遮著豔，仔細打量了幾眼，取笑說：“怎麽也不怕曬真正的烏？沒見過孩子這麽不的。”

“我曬不黑的，第二天就白了。”歸緩緩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悶聲說。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淩雲意想了想說，“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