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恨恨地說：“楊益柏這個老狐貍，前兩天還和我們談合作，一看合作沒希了，轉就背後捅我們一刀。”

葉潛之仿佛沒有聽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書房，一腳踢開了書房的門，書房裏的電腦正靜靜地躺在那裏，無數個聲音鑽進他的腦海裏，歸緩緩那雙發亮的眼睛在他腦海裏浮現，“我想要臺電腦！”“你的那個小朋友還真有點眼啊。”“你真小氣，電腦怎麽都設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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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機，淩雲閣在國慶銷售將近50%之後忽然停滯，已經簽約的業主紛紛打聽頤的房產質量，有部分甚至要求退房；國土局上門開出千萬元罰單，並通報批評頤囤地現象，要求定期開工並同時通報實時進度；清林路二號地塊的開工極度不順利，建築工地上出了一起意外事故造一名工人亡，工人的家屬每天堵在工地要求建築公司賠償，協商不分批堵在頤總公司要求頤承擔連帶責任，每天向報社及網絡求援；幾個已經付的小區發生業主拒收事件，在這個流言四起的敏[gǎn]時期被無限放大……

葉潛之坐在辦公室裏，冷冷地看著桌上的資料，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金柏房產而起的，他很困，楊益柏到底是傍上了什麽大靠山敢這樣向他開刀？難道他真的想要獨霸N市房地產市場，吞下頤這塊品房產的蛋糕？他也不看看他的肚子夠不夠大！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頤上下惶惶然的人心在葉潛之邁進公司的那一剎那安定了下來，公關部馮經理第一個敲響了葉潛之的辦公室：“葉總，我們已經和各個都打過招呼了，不過收效甚微，他們說不是他們不幫忙，現在這個局麵靠他們捂是捂不住的，讓我們自己再想想辦法。”

葉潛之沉片刻：“我們找個切口。這樣吧，你在發個召集令，召集頤地產旗下所有房產的業主參觀工地現場，對他們關切的問題進行現場勘探，尤其是建築用砂，讓他們看看就真相大白，同時讓全程參與，平麵電臺網絡一個都不要，你立刻擬個方案給我。我們真金不怕火煉，吳總你看怎樣？”

吳魏點點頭：“這個我們不怕，所有的建築公司我們都有合同，我和項目部也去檢查過很多次，建築用砂是正規采購的河砂，不可能有問題。”

馮經理立刻召集公關部想辦法去了，銷售部總監過來了，著急地問：“怎麽辦葉總，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幾個業主打電話來要求退房，說是不信任我們公司的品質。”

葉潛之沉著臉問：“我們的質量有沒有問題？地段好不好？環境好不好？裝修有沒有超所值？”

銷售總監愣了一下，謹慎地回答：“淩雲閣是目前在建的小區地段最好的，旁邊就是一個市重點實驗小學和中學，還有一個現的占地一萬多平方米的城市公園，裝修采用的品牌都是國際品牌，整個小區品質在N市說不上第一第二，但確實排得上號了。”

“那不就行了。他們要退房，可以，遞個書麵報告上來，讓總公司審批。”葉潛之冷冷地說。

“這怎麽行？”吳魏大驚失，“還沒聽說過可以退房的，這樣要是釀退房，淩雲閣就完了！就算退，也要讓他們按照合同辦事，付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

葉潛之手裏著銷售數據：“我們銷售了多？百分之五十！說明淩雲閣的品質得到了客戶的確認。至於那幾個退房的，我有信心他們隻是虛張聲勢，退一萬步說，這不是要總公司審批嗎，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我們手裏。費總監，對這幾個人該怎麽措辭，不用我教你吧？”

銷售總監心領神會地一笑：“我明白，這是擒故縱，置之死地而後生，等會兒我再去研究一下這幾個客戶，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麽選擇了淩雲閣，然後針對他們的選擇再各個擊破！”

……

所有的事理得告一段落，葉潛之疲憊地靠在座椅上，端起書泡上來的咖啡一飲而盡。吳魏擔心地看著他，問：“要不要進去躺一會兒，我看你臉很不好。咖啡空腹喝，太苦了，傷胃。”

葉潛之笑了笑：“好，它可以提醒我不要傻呼呼地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甜的東西。”

吳魏一怔，想了想說：“潛之，其實雲意的話也有道理，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歸緩緩，你也別太著急了，慢慢來，還能上天地了不，總能找到的。”

葉潛之擺擺手，剛想說些什麽，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劉書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是哪個部門的？見葉總要預約的，你闖什麽！”

葉潛之心裏一跳，蹭地站了起來，疾步走到門口，拉開門一看，所有的熱一剎那冰凍了起來：不是歸緩緩，是餘小魚正和劉書拉拉扯扯地要闖進來。

餘小魚氣勢洶洶地衝進辦公室，“啪”地一拍桌子：“葉總，這個就是你不對了，你一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子做什麽？你怎麽把緩緩欺負得都跑了？這麽一個可憐的人你讓流落到哪裏去？”

葉潛之定定地看著——這個歸緩緩最要好的朋友，口象被割了開來，自己那顆鮮活蹦跳的心仿佛被迫又□地放在了天化日之下。“餘小魚，你認識歸緩緩多久了？”

“認識好幾個月了，一進公司我們就認識了，怎麽了？”餘小魚不耐煩地說。

“你知道家在哪裏嗎？家裏都有些誰？為什麽會一個人來到N市？為什麽會到頤來上班？這些都和你講過嗎？”葉潛之看著，眼裏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一期盼。

餘小魚有點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嗎，所有的資料都是假的，份證是假的，戶口本是假的，連歸緩緩這個名字，我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餘小魚驚駭地張大了，半晌搖搖頭：“不可能，緩緩怎麽會騙人，不會騙我的，一定是出意外了，不然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葉潛之冷笑一聲，不知不覺握了拳頭：“說不定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會演戲的人，騙了你，偏了我，也騙了所有頤的人，在頤這次危機的時侯突然失蹤，我不得不說，的演技的確高超……”

“你胡說！”餘小魚打斷了他的話，走到葉潛之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不，我相信緩緩，你也應該相信！”

葉潛之有那麽一瞬間的弱，他仿佛又看到了歸緩緩站在他麵前，楚楚可憐地睜大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著他。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緩緩地睜開，所有的弱和痛苦都不見了，留下的隻有冷酷和漠然：“餘小魚，我也想相信，可是，請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說著，他轉走到窗邊，“你走吧，我有很多事要理。”

良久，餘小魚頹然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麽，停住了腳步：“葉總，我的確不知道在哪裏，可是我知道會去哪裏，有一個地方，十一月五日，一定會去！”

第23章

十一月五日很快就到了，葉潛之站在S市育場的四號門崗，整個育場人聲鼎沸，許多年輕人群結隊地在門口集結，手裏拿著發橫幅，興地揮著手裏的熒棒，呼朋喚友；有的是一對對，手拉著手依偎在一起，帶著同款的熒貓耳帽或者臉上畫著同款的印鑒甜地走進場館裏；還有的可能是歌友會，有一個人指揮著一起在排練啦啦隊的作和口號……

眾人攘攘，熱鬧非凡，可是葉潛之的心卻冷得直哆嗦，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仿佛慢慢地被冷凍起來，漸漸地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冰塊，堅固而冷冽。門口已經沒有人了，隻有幾個倒賣門票的黃牛不時地走上來神地問：要不要票？貴賓票，便宜點要伐？

葉潛之冷冷地看了他們一樣，取出了兩張票走進了育場，一個穿著警服的警疾步走了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說：“葉總，我們在各個門崗都仔細查看了，也把你給的照片都讓他們預先認過，你的幾位朋友也分別在門崗幫忙，但是都沒有發現這個人場，我想應該是沒有來。”

“麻煩你們了。”葉潛之點點頭，“散場後你請大家吃個便飯，算我的賬上。”

“葉總你客氣了，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說，你自己隨意，我再去四轉轉。”警笑著走了。遠，淩雲意和淩寫意兩兄妹走了過來，朝他攤了攤手。

“你們回去吧。”葉潛之站在夜中，落寞而蕭索，“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淩雲意想了想說：“不如這樣，我出麵去向楊益柏打聽一下？他應該會賣我這個麵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潛之搖搖頭說：“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總之，謝謝你們，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吳魏、餘小魚和的男朋友錢海洋也急匆匆地從另兩個門崗趕了過來，餘小魚哭喪著一張臉，念念叨叨地說：“緩緩怎麽會沒有來呢，明明說了死也要到這裏來聽王力宏唱歌的……”

錢海洋是個斯文俊秀的年輕人，架了一副眼鏡，正在安餘小魚：“你別擔心啦，這麽大一個人，肯定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來，我們一起去聽演唱會，就當是散散心吧。”

“我不去，要去你去好了，你這個冷，我好朋友不見你還有心聽演唱會，我要和你分手！”餘小魚上說著狠話，手卻地拽著他的袖子不放。

“你敢，你再這樣說小心我也失蹤給你看看，你要是找不到我，我看你到哪裏哭去。”

……

葉潛之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慢慢地轉過朝育館走去，走過安檢，走進場，場的草地上看過去黑的一片，中央的舞臺上流溢彩，無數LED彩燈閃爍著，營造著一個變幻莫測的世界，多麽麗卻又多麽虛幻。臺上的歌星剛剛結束了一首熱歌勁舞，在數萬的呼喚下換了一襲白從中間緩緩升起，纏綿的音樂響了起來，葉潛之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緩步往前走著，這首旋律是那麽地悉，他曾經和歸緩緩一起聽過：

……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

在心裏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裏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突然離我遠去？為什麽選擇在這樣的時侯離去？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事？你真的背叛我了嗎？葉潛之在心裏反反複複地問著，恍惚中，他仿佛聽到了歸緩緩的聲音，“之之，之之，我在這裏！”他茫然四顧，周圍是癡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