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迷們在跟著一起和唱；舞臺的側邊停著一輛深綠的房車，車牌號碼很好，是B市的；一個試圖躍上舞臺，被一旁的保安抱住拖了下來……他甩了甩頭，歸緩緩的聲音沒有了。

“潛之！潛之！”淩雲意著他的名字，氣籲籲地從後麵跑了上來，在他旁邊站住了，良久，輕聲說，“你想聽嗎？我陪你一起聽吧。”

葉潛之搖搖頭，又凝神聽了一會兒，問：“雲意，你有沒有聽到緩緩的聲音？我聽到在我。”

淩雲意愣愣地看著他，忽然眼裏湧起了淚花，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深過，曾經放棄過，曾經後悔過，而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好，不想再次失去他，更不想他為了另一個人神傷！於是鼓起勇氣從後背抱住了葉潛之，難過地說：“潛之，你別這樣，你還有我們大家，你還有我，我們會一直都在你邊。”

舞臺上的人輕聲唱著，纏綿悱惻；葉潛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漠然說：“走吧。”說著，他輕輕地掙了淩寫意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場，出場的那一剎那，他回頭看了看：那首歌結束了，歌迷們的尖聲響徹雲霄，綠的房車不見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等他想去捕捉卻消失無蹤，不過這又有什麽意義，眼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他，嘲笑他居然還心存僥幸，嘲笑他居然還想相信，嘲笑他妄圖出去的真心！他毅然轉過頭，大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恨你——歸緩緩！

第25章

淩雲意回到H市的家裏，沒有開燈，在漆黑的客廳裏坐著，黑暗有助於他的思考，他反反複複考慮了很久：歸緩緩看起來好像真的不記得他們了；潛之這一年來雲淡風輕地，應該差不多把這個人忘記了；寫意一直對潛之餘未了，無論從親還是友的角度來講，他都不應該再讓歸緩緩來打攪大家的生活。

他走到酒櫃邊，開了一瓶紅酒，迎著月，暗紅的在晶瑩的玻璃杯裏散發出人的香氣，他抿了一口，一清新的葡萄酒香底，伴隨著一難以言表的喜悅。是的，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心裏為什麽這麽雀躍，那是他在慶幸，這次終於是他第一個遇到了歸緩緩，而不是葉潛之。

打開手機，他愉快地找了一個小烏的圖片編輯進了剛剛到手的手機號碼，設了一首輕鬆歡快的大城小作為鈴聲，然後給發了一個短信：小烏，晚安，做個好夢。

不一會兒，短信滴滴地響了起來：我現在躺在床上睡不著，你是不是在騙我？風大哥說一定是你想泡我，所以假裝很早以前就認識我了。

淩雲意頓時覺得那個長了一雙桃花眼的風榆是多麽地善解人意，下次一定要請他喝一杯：你的風大哥真是火眼金睛啊，怎麽一下子就看到我的心深的了。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我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了。不過現在想想，你這個人是有點眼，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淩雲意飛快地打下了幾個字：那我們一定是上輩子見過。看著手機上“發送功”的字樣，他終於明白了手下的幾個年輕人為什麽整天拿著手機發個不停，原來，用短信聊天有著一種別樣的快樂。

歸緩緩的回信遲遲沒有到，他翻來覆去地拿著手機看了幾次，居然有種想穿過電波直達歸緩緩的手機的，於是他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正準備再接再厲發個什麽甜言語過去，短信來了：緩緩就寢時間到了，你有什麽泡妞招數，敬請明天再放馬過來。

淩雲意很有禮貌地回複了一句：風大哥晚安，請轉告小烏，晚上做夢的時候一定要夢到我。發完短信，他趴在吧臺上哈哈大笑，笑得差點從凳子上滾下去。

歸緩緩果然做夢夢到了淩雲意。夢裏他穿著一雪服，拉著歸緩緩風馳電掣般地從雪山頂上下來，雪花飛濺，刺激無比。到一半，忽然一隻斑斕猛虎從樹後麵竄了出來，兇猛地攔在他們倆的麵前朝他們怒吼，歸緩緩尖著往回逃，猛虎把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卻沒有咬，而是象的泰迪狗一樣著的臉，得的，不由得咯咯地笑了出來，回頭一看，那隻猛虎忽然變了一個人的樣子，睜大眼睛想看看這個人長得什麽模樣，可是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一急，就立刻醒了過來。

夢裏的形太真實，讓一下子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慢慢地坐了起來，等著起床那一刻的暈眩過去。門鈴聲叮咚響了起來，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了一聲，走過去開門的時候被地毯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不由得痛呼了一聲，門口風榆嚇了一跳，趕掏出備用的門卡走了進來，扶起歸緩緩，責備說：“緩緩，你怎麽還是這麽馬大哈，讓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你要去哪裏？”歸緩緩奇怪地問。

風榆猶豫了片刻說：“大姨夫準備在N市立個分公司，前期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想要了解一下N市相關的地方法規和一些稅收政策。本來拜托了N市的一個朋友，現在他有急事出國了，我可能要過去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不是過幾天就在N市有個簽售會嗎，就當我提前到N市去玩玩。”歸緩緩被牆角撞到的屁，開心地說，“我總覺得N市一定很漂亮，那天伯樂一和我說起N市我就覺得很悉。”伯樂是出版《心境》的編輯，祖籍N市。

“不行。”風榆斷然拒絕，想了想又放緩了語氣說，“N市我都去過不知道幾趟了，就是一個商業城市，沒啥好玩的。你在N市的行程就是一天，不能隨便變更。H市有很多風景名勝，你多玩幾天，小吳會陪你一起逛的。”

“小吳陪著我，所有的生靈都會自退避三舍，他有種殺氣，殺氣，我怕我被他的殺氣誤傷了，你懂嗎？”歸緩緩的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一臉的凜然。

風榆好笑地刮了刮的鼻子，眼前這個人是他們整個家族的寶貝，他們這一輩除了一個孩子，其餘全是一個個邦邦的男孩子，歸緩緩簡直就是被大家寵著哄著長大的，的父親也就是風榆的大姨夫更是把視若珍寶，要是在風榆手裏出了什麽差錯，風榆相信他一定會被整個家族追殺的。

門口傳來一陣輕笑，風榆轉頭一看，淩雲意站在敞開的大門邊，一派閑適：“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陪歸小姐暢遊H市呢？”

風榆走了過去，迎著淩雲意，終於開始認真地打量眼前這個人，昨晚，B市的朋友早就把這個人的資料傳到了他的電腦裏，從他小學開始的履曆以及他三代的親屬一個不，他也和在B市的大姨夫通了電話，大姨夫沉默了片刻，說了幾句話：“讓緩緩自己決定吧。緩緩也到了該認識些異的年紀了，多往幾個才不會被騙，過份阻止反而讓心生懷疑。不過，讓那個小子眼睛放亮點，以前他幹過什麽都沒關係，可要是他以後敢玩弄緩緩，讓他自己掂量一下後果。”

“昨天不是還看到你有個朋友嗎，怎麽今天就有空要來陪我家緩緩了？”風榆悠悠地說。

歸緩緩趴在風榆的後背上，從肩膀上出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看著淩雲意，看得他心裏一熱，他誠懇地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對令妹一見鍾，希我能有這個榮幸。”

風榆哼了一聲：“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曆了，其餘的話我不多說了，隻有一句話奉勸你，”說著他湊到淩雲意的耳邊，“別帶去N市，更別告訴你的好朋友關於的消息，這樣對你我都好。”

-

金秋十月正是旅遊的旺季，H市最著名的東湖邊上遊人如織，淩雲意走在歸緩緩的邊，幫擋著迎麵而來的行人，好不容易到了湖邊，頓時眼前豁然開朗：隻見湖麵上波粼粼，湖水隨著秋風微微漾著，岸邊的垂柳嫵多姿，湖水和藍天白雲印襯，遠是青山碧樹，仿佛就像一幅潑墨山水，令人忍不住想走畫中。

淩雲意不免有點憾：“緩緩，其實到H是最好的季節應該是春天，春天的時候東湖的幾條長堤上，三株桃樹一枝柳，襯著湖水如藍，真像一個傾國傾城的古代。”

“是啊，春天的時候還有一大片的鬱金香和櫻花，可了。”歸緩緩接口說。

“咦，你怎麽知道？”淩雲意不免有點詫異。

“啊？對啊，我怎麽知道？”歸緩緩拍了拍腦袋，有點疑，“可能是網上看來的。”

兩個人沿著湖邊的長堤慢慢地走著，歸緩緩東張西，一切都覺得很新鮮：即走即停的電瓶觀車、湖麵上的小船、路邊的小吃、衝來撞去的小孩子，甚至連路邊那些造型獨特的垃圾桶，也會蹲下來看個究竟。不一會兒，他們走到一個小廣場，廣場中間搭了一個小小的舞臺，舞臺上正有一個人在唱歌，唱得正是王力宏的一首《公轉自轉》，

……

我繞著你打轉▃思▃兔▃在▃線▃閱▃讀▃

一圈一圈公轉

在人與人的銀河

讓我不間斷

我因為你而轉

一圈一圈自轉

OhBaby我的世界明暗

因為思念使然

……

歸緩緩駐足聽了一會兒，忽然有點苦惱地問：“淩雲意，有時候我忽然會覺得我掉了一些什麽，特別是我聽那些我喜歡的歌的時候，可是我明明沒有忘記什麽啊。這種覺太奇怪了，所以我現在都不太聽王力宏的歌。”

淩雲意的心跳了一拍，他想了想說：“走吧，那就別聽了，這裏人太多了，我帶你去個幽靜的地方。”

歸緩緩搖搖頭：“我喜歡人多的地方。以前我不好，家裏人都怕我一不小心就病倒了，一直把我養在家裏。我的家好大好大，從樓上到樓下，從左邊到右邊，我一個人喊一聲全都是回音，回音裏全部都是寂寞，寂寞得要讓人發瘋。”

淩雲意不由得有點心疼，問：“沒有人陪著你嗎？”

“有啊，”歸緩緩出手指頭一個個地數，“有一個管家，一個保姆，一個護士，一個花匠，有時候還有家庭教師流來給我上課。可是沒有用，我還是寂寞，你們這些健康正常的人一定沒有辦法理解。”

“那現在你覺怎樣？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淩雲意有點擔心地問。

歸緩緩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的位置：“現在好多了，我在國了一個大手，差點都沒命了。”

淩雲意大吃一驚：“你說什麽？差點都沒命了？”

“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現在能象正常人一樣生活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