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葉潛之的確了，中午匆匆吃了點外賣，一整個下午和吳魏一起分析N市近期將推出的幾塊地，分析金柏最有可能的向，討論該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對楊益柏進行反擊，又接待了稅務局和紀委的員，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腦子隨時於繃的狀態。吳阿姨端上來的飯菜很香，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看著麵無表的葉文培，淡淡地說：“對不起爸爸，給你添麻煩了。”

葉文培定定地看著他：“今天省紀委有人找我談話了，把你從大學畢業到現在的事一五一十地問了個清楚。”

葉潛之心裏一，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向來惜羽，對名譽看得很重，這樣無緣無故被找談話，不僅對他的仕途有影響，而且對他來說是一種極深的侮辱。驀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做錯了事，低頭在葉文培麵前等待懲罰。

葉文培忽然微微地笑了：“你知道我怎麽對他們說嗎？”

葉潛之莫名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來查我有沒有問題，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來查我兒子有沒有通過我走後門拉關係賄賂貪汙勾結，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他們沒有，我兒子從上大學就沒要我一分錢，畢業後創業特意避開我工作的H市跑到這裏，擺明了不想和我扯上一丁點關係。”

葉潛之怔住了，半晌，他覺得嚨有點發堵，困難地說：“不是，我怎麽會不想和你扯上一丁點關係，我是你兒子。”

葉文培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什麽事都不要悶在心裏，有時候也和爸爸說說，我比你總多吃了這麽多年的飯，給點建議總可以的。有些事，放手去做，不用顧慮我這裏，我葉文培的兒子，難道是這麽好欺負的！”

方姨在一旁溫婉地說：“是啊，潛之，家裏你不用心。”

葉藏之聽了有點不著頭腦，不過小丫頭向來甜：“哥，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對付你？哪個人這麽沒眼，居然敢和我英明神武的哥哥對著幹！”

葉潛之忽然覺得渾輕鬆，仿佛放下了一個沉重的擔子，他笑笑：“你們放心，暗算我的人不會有好日子過。”

葉文培板著臉站了起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有空常來家裏吃飯，這樣才象一家人。”說著，到樓上去看他雷打不的新聞聯播去了。

葉潛之看著父親的背影，覺得自己總算還不是那麽失敗，在這種時侯，自己的家人不離不棄地陪著他，如果，如果邊還能有……他搖搖頭，趕遏止了自己這個念頭，再想下去，他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自己去找歸緩緩的。

第37章

第二天一早，他急匆匆地來到頤，稅務局的老師很勤勉，八點就準時報到，財務部經理一直陪著查賬，他作為總經理也要不定時地一下臉以表示對稅務局領導的重視。

吳魏一早就和他的助理趕去了N市的土地拍賣現場，今天N市有六塊土地要拍賣，其中一塊住宅用地文教五號位於老區的邊緣，視線開闊，旁邊有個很大的城市公園，四周已有兩個較大的小區，配套完善，通狀況良好，要放在前兩年，開發商們一定一擁而上來搶這塊，可是這次競價單位才剛剛滿足拍賣要求。

這塊地他們兩個研究了很長時間，對此誌在必得。看看N市的有實力的開發商，不是部出問題就是資金鏈張，應該不會對他們造什麽競爭，這幾天葉潛之忙裏忙外一直疲於奔命，於是吳魏就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去了拍賣現場。

葉潛之和稅務局的領導寒暄了幾句，回答了一些疑問，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這一陣子一直哄哄的，難得有這麽清靜的時刻。他靠在椅子上，怔怔地出了一會神，遲疑著從服外套的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機，他買來以後沒有用過幾次，看起來還是嶄新的。手機的裏隻有幹幹淨淨的兩個短信。

快快，你到底是誰？

快快，你要是再不回複我，我以後都不和你說話了。

葉潛之的角出了一苦笑，已經在懷疑了，那麽他連這點小小的牽絆都要舍去嗎？看著看著，手機震了一下，他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手機上跳出來了幾個新的短信。

快快，我們群裏幾個都說好啦，一起去看回顧展，後天最力宏和不知道的事都會從別的城市趕過來。

快快，你怎麽不上線了？你來不來？過來好不好嘛。

這兩條短信一前一後到達相差幾秒鍾，葉潛之輕輕了手機的屏幕，微微笑了笑，仿佛看到歸緩緩那充滿希冀的目。

忽然他的另一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葉潛之一看，是吳魏的電話，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電話裏吳魏的聲音有點焦灼：“潛之，出了點意外，明臨時加到文教五號地塊的拍賣，他們的總裁也來現場了，你趕過來一下。”

-

葉潛之沒有設想過和歸易仁的見麵，於公，他的明集團總部設在B市，和他風馬牛不相及；於私，他潛意識裏一直還認為他的緩緩是他從大街上撿回來的窮蛋，本不會和明集團的總裁扯上半點關係。

拍賣大廳裏座無虛席，好多開發商不參與拍賣，卻不忘在這裏來觀察對手的實力和向，更是如此。葉潛之從側門進去，剛好可以看到前排的銘牌上放著明地產幾個字，一旁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年長，兩鬢已有銀，臉部廓分明，五和歸緩緩有八分相似，隻是神一點兒也不像，一看就知道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他仿佛到了葉潛之的注視，迅速地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目犀利，仿佛能直人心。

葉潛之淡淡地和他對視了幾秒鍾，走到了頤的位置上，文教五號地塊是拍賣的第三個項目，拍賣師宣布起拍價為6380元，另兩個開發商各自抬價了500元，明抬價了1000元，現在樓麵價已經是8380元。

吳魏低聲大致簡介了一下現場的況，最後說：“明計劃競價兩塊地，另一塊是濱江一號地塊。”濱江一號地塊在另一新區的中心位置，側麵臨江，地塊麵積大而整齊，他們也曾經考慮過。

競價還在激烈地進行，不過都是緩慢上升，經過將近十，價格攀升為9000元。

“竟不竟？明半途殺，他們會不會因為這是他們拍的第一塊地不惜本？”吳魏有點擔心。

葉潛之沉片刻低聲說：“應該不會，抬價一千。”

一旁的助手手抖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兩位老總，像個衝鋒的勇士，毅然舉起了牌子。

大廳裏所有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鎂燈閃爍，把這個競價牌定格。

拍賣師的聲音鏗鏘有力：“頤地產加價1000元，現在樓麵價突破一萬元大關。”

旁邊一個人湊到歸易仁邊悄悄討論了幾句，最後舉了一個牌子，加價一百，其餘幾個開發商都不加價了，隻有頤不聲地繼續追加，就這樣膠著了好幾，樓麵價抬至11000，由頤最後出價，已經近周邊樓盤的均價。

拍賣師喊了三次牌，一錘定音，“文教五號地塊樓麵價11000元，由頤地產競得。”四周響起了掌聲，各個相的老總和都過來恭喜，有幾個是曾經帶過葉潛之的老前輩，都拍著他的肩膀說：“現在這個時候出來拍地，年輕人有魄力啊，我們老了。”

葉潛之微笑著寒暄了一陣，眼角的餘看見明的幾個人正在張地協商，歸易仁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出他所料，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中意的是濱江一號地塊，文教地塊拍得的話也是意外之喜。他長舒了一口氣，讓吳魏留下來理後續事宜，自己則走出了拍賣大廳。

N市的初冬並不冷，和煦的照在他的上，一下子從室出來，眼睛有點不太能適應線，他微微地瞇了瞇眼睛，大街上不時有牽手的走過，神態親昵。他麵無表地看了一會兒，剛想走，旁邊有個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葉總好雅興。”

葉潛之回頭一看，歸易仁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神冷峻地看著他。葉潛之衝他微微笑了笑，說：“是啊，有時候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群，有很多的慨。”

“葉總蟄伏一年多，這個開場擊敗對手很漂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您承讓了。”

歸易仁話鋒一轉，有點咄咄人起來。“當初葉總撿到小，我還沒有和你道謝呢。”

“歸總不是讓金柏的楊總謝過了，風律師的謝禮我也收到了。”葉潛之謙和地回答。

歸易仁犀利的目盯著他，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出來，“小比較頑劣，有什麽麻煩到葉總的請多包涵。我就這麽一個兒，希葉總能信守承諾，從此都不要再打擾了。”

葉潛之凝視著眼前這張和歸緩緩酷似的臉，心裏一陣發疼，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冷冷地說：“我會的。不過歸總，你確定緩緩這樣是完整的嗎？是幸福的嗎？你難道沒有問過，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侯，不幸福嗎？忘了和我在一起所有的事，那也掩蓋不了曾經是我的妻子的事實！”

歸易仁沉默了半晌，說：“年輕人，你記住，和你結婚的不是我的兒歸緩緩，的份證是偽造的，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不，它在我們心裏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葉潛之搖搖頭，鎮定地反駁。

歸易仁看著他，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年輕人，從來沒有人這樣和我說話。”

葉潛之哂然一笑：“因為那都是真話。歸總，沒有事的話，我先告辭了，頤現在外困，如果你有意推我一把看看我站不站得住也並無不可，這樣你不是可以把我這個眼中釘徹底拔掉了嗎？”說完，葉潛之衝他點點頭走了。

歸易仁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就在這個時侯，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歸緩緩專屬的鈴聲，他臉上的表頓時緩和起來。“緩緩，想爸爸了嗎？”

“是啊，媽說你去N市了，爸你好差勁，怎麽不帶我一起過去玩。”

“B市在下雪，你不是最喜歡下雪了，還出來幹嘛？”

“都沒人陪我一起玩，我才剛出院子想堆雪人，他們就說，緩緩你進屋去，別凍著你了，看我們堆就好了。”

歸易仁仿佛看到了兒嘟著抱怨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你媽媽回來了嗎？”

“還沒呢，媽說在國的考察要延期兩天。”

“那爸爸飛回來陪你堆雪人。”

“真的？說謊騙人是小狗。”

“對了，淩雲意呢？”

“我都陪了他好幾天了。”

“這男孩子看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