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來的？”莫缺冷冷站在趙元前，眼中的寒意，似乎隻要趙元拒絕，他便會果斷出手。

為劍修，趙元連手中之劍都被莫缺折斷，已然不可能是莫缺的對手。

他臉發白，道：“是……是李長風李師叔讓我來的！”

“前幾日負責收徒的李長風？”莫缺自然記得，李長風似乎很不願讓他留在劍樓。

此人將他視為廢人，沒有將他送往三十六樓中的任何一樓，而是送到了藥樓之中，若非劍樓規矩所在，他不定會將莫缺直接趕下山去。

“李師叔，若有一個無元氣的弟子來悟劍崖，那必定是你，讓我當眾辱你，使你無再留於劍樓，你自己離開劍樓。”事到如今，趙元亦不敢瞞，如實待。

“滾吧！”莫缺冷喝，沒有過於為難趙元，畢竟此事是李長風之意。

他幾步上前，在悟劍崖前坐下。

趙元的臉陣青陣白，為劍修，斷劍是奇恥大辱，而他的劍更是被一個徒手之人折斷，可謂麵無存。

他咬牙起，道：“莫缺，我乃是第十八樓的弟子，你如此辱我，我十八樓的弟子不會就這麽算了！”

莫缺不為所，是這趙元想辱他在先，如今反倒怨恨他令其辱。

他頭也不抬，冷然道：“你若要報複，盡管人，我就在此等著！”

趙元滿是怨恨地看了莫缺一眼，而後匆匆離去。

“此人到底什麽人，無元氣，卻有這樣的實力！”

“趙元辱，此去明顯是去人了，此人的膽和氣魄倒是不凡，居然不跑，還留在此地！”

“我看他分明是腦子不好，一個新的門的弟子，縱有幾分實力，能強到哪去？一會趙元來了人，他必定要被狠狠教訓！”

此地發生的事，也引得旁邊其他在悟劍的弟子熱議，許多人抱著看戲的目，等候第十八樓的弟子前來。

“此雖無可讓我煉的劍氣，但我既然要修劍道，參悟此間劍意，亦是一種途徑。”

莫缺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坐在地上，抬頭看向崖上的劍痕。

隻見那些劍痕深淺不一，長短不同，有的蜿蜒彎曲，有的筆直淩厲。

這就如同書法，即便是寫同一個字，但不同的筆鋒，不同的勁力，亦會給人截然不同的意境。

劍崖悟劍，便是要從那些劍痕，領悟其中劍意。

莫缺無劍在手，便以指為劍，坐在地上，用兩手指，試著施展出與崖上痕劍相同的劍意。

“轟！”

他一指點出，將前的一塊青石，一指點碎。

“這一劍雖然淩厲，但卻缺了幾分霸道！”搖搖頭，莫缺並不滿意，繼續參悟下一道劍痕的意境。

周邊弟子見此，更是驚疑不定。

短短片刻，莫缺便從劍痕之上掌握了一種劍意，如此速度，簡直嚇人。

但這在莫缺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為昔日百州頂尖的才，他雖未修過劍道，但見識不淺，接過的劍道才亦有不。

崖上這些劍痕雖是前輩所留，但並不多麽高深，他悟本就不差，自然可以迅速掌握。

“轟！”

“轟！”

“轟！”

如此，莫缺不斷以兩手指，施展與演化崖上的劍意，進境驚人，然而這些劍意卻都讓他不太滿意，總覺過於普通。

旁邊的弟子卻早已驚呆了。

“這是什麽妖孽？看似沒有修為在，悟劍的速度卻如此之快！”

“這才過去多久，他已經施展了十幾種意境截然不同的劍式！”

“而且為劍樓弟子，他居然無劍在，而是以指為劍？”

那些來自各樓的弟子頭皮發麻，看著莫缺一指一指點碎一塊塊青石，一個個都如同見了鬼一般。

劍崖之上，劍痕無數，每一道劍痕，都是一種不同的劍意，屬於不同的劍道。

一段時間過去，莫缺已接連施展了幾十種不同的劍意。

但這些劍意，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在他眼中都過於平庸。

“如此演練，過於死板，若是能與人實戰，或能更好的看清這些劍意的優劣。”莫缺心中沉，想著上哪找個人練練手。

“師兄，就是此人欺辱我們十八樓！”

就在此時，離去的趙元去而複返，邊還帶著另一名年輕弟子。

此人二十出頭，負長劍，來到莫缺麵前，高高在上看著莫缺。

“吳青遠？他一年前已元境修為，開辟出了氣海，這個新門的弟子，雖悟驚人，但無元氣，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周邊的弟子中，有人識得來人，抱著看戲的態度，在旁觀。

“就憑你這無元氣的廢人，也敢欺辱我十八樓弟子？”吳青遠站在莫缺前，他負著長劍，背著雙手，看起來確有幾分風範。

“你想如何？”莫缺也不打算解釋。

此人一來，毫不問緣由，便擺出一副問罪的姿態，顯然解釋也是沒有用的。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弱強食，以武為尊，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一切都得靠實力！

“你辱我第十八樓，我要你跪下，在此爬行一周，磕頭認錯！”吳青遠橫眉冷視，語氣不容置疑。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莫缺站起來，既然要打，正好借此試一試那些劍意的優劣。

“不知高地厚的東西！”吳青遠冷笑一聲，後長劍出鞘，直接出手。

他擁有初識元境修為，已在丹田之中開辟氣海，這一境界之人，元氣雄厚，遠非窺門氣境可比。

“轟隆隆！”

隻見此地，劍氣激，吳青遠強大而雄厚的元氣，加持劍上，將悟劍崖前一塊塊青石，震碎片。

“鐺鐺鐺！”

莫缺還擊，以二指為劍，施展從劍崖之上悟得的劍意。

他的手指與吳青遠的長劍擊，發出陣陣金屬音，火花四濺，驚得周邊眾人倒吸冷氣。

“常人的手指，不可能與劍相抗，你是修！”吳青遠亦是震驚，但很快鎮定下來。

眾人這時也才明白過來，難怪莫缺上沒有元氣，原來所修竟是已經沒落多年的煉之道。

世人之，各有長短，有的人生跑得比別人快，有的人目力勝於常人，有的人則是力氣比別人大。

這在凡人之中，也是十分常見的現象。

因此，當人們踏煉之道，那麽這些人的所長，便會得到進一步強化，再度提升。

傳聞中古時便有強大的修，一滴可斷山嶽，一發可斬星辰！

此時在場的人全都認為，莫缺之長，便是他這兩手指，堅如金，因此才可與長劍抗衡。

“煉之道，早已沒落多年，乃是被淘汰的一道，沒想到世間竟還有你如此愚蠢之人，主選擇修煉這條被人舍棄的路！”

吳青遠麵帶不屑之，道：“也好，今日就由我來斬斷這條已被世人棄的路，親手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