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缺在那道劍痕前一坐，再睜眼時，已是日暮。

“太劍道，師弟若能走通此道，不會弱於那得了劍祖傳承的葉家子！”素子見莫缺眼眼，輕輕笑道。

“葉沉雪？”莫缺不由想起，葉沉雪擁有月靈聖，正好和他的太劍道，截然相反。

而在劍塚之中，得到的傳承是月缺劍祖所留，傳聞那一道是太之法，與他所修劍道，正是一一。

冥冥之中，就好像注定一般，他們二人各修太太，太和月亮，正如日夜分割，無法共存！

“師弟劍心宏偉，隻是要修這樣一條可斬地的劍道，卻是千難萬險。”素子輕輕歎息，敬於莫缺有此魄力，又歎於此路艱難。

逆之路，何其難走？倘若隨便便可逆，這地怕是早已不存在，更遑論斬？

“若前方無路，我自憑手中之劍，殺出一條路！”莫缺卻是信心滿滿，無畏無懼。

素子亦知，莫缺有斬之誌，選擇了此路，便不會再有遲疑，縱是艱險重重，想必也不會回頭。

“你悟了此劍，若想要真正掌握，還需不斷演練，加深理解，不若我當你的對手，助你掌握劍意！”素子道，亦是想看看，這一傳聞中的劍意，究竟有多麽強大。

“既然如此，那便請師姐指教！”莫缺心喜，這子的劍道造詣不凡，得其指點，遠勝自行索。

“唰！”

他以指為劍，施展太劍意，兩手指出淡淡的金，勢若九驕。

“啪！”

素子麵帶微笑，隨手從旁邊樹上折下一樹枝，以此為劍，和莫缺手。

莫缺的太劍意，共有十二式，每一式代表上的太，在不同時辰時的狀態。

初升的太，生機盎然，可令萬複蘇。

午時的太，又炙熱霸道，盛氣淩人，到了夜間，太則是去，不見蹤跡。

這一劍意雖隻有十二式，卻是將太運行之道，演化而出，高深莫測，非同尋常。

然而，莫缺施展太劍意，全力出手，素子卻始終從容不迫。

手中的樹枝，輕靈詭異，揮間就如同一汪洋，任莫缺驚濤駭浪，始終海納百川，從容化解。

“我已全力出手，竟連手中一普通的樹枝都弄不斷？”雖然早知這子劍道造詣不凡，但莫缺也沒想到居然強到這等地步！

不過，有這子指點，他進步的速度極快，對太劍意的理解不斷加深。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素子見夜漸深，停下手來，丟掉樹枝。

“不知師姐如何稱呼，我該去哪裏尋你？”莫缺意猶未盡，更是心生不舍。

自從他被廢，所見之人，皆是冷眼，有脈之的葉家視他如草，一路來到劍樓，李長風逐他離開，劍樓各方弟子，也對他諸般輕視。

隻有這名子，雖知他無元氣，卻仍溫和相待，甚至還在劍道之上，指點他不。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素子留下一個微笑，若驚鴻，翩然而去。

來去無蹤，又如此灑，更是有著驚人的實力，即便是莫缺以前為百州才，識人無數，也從未見過這般奇子。

他亦離開地，回到藥樓。

“你今日和十八樓的弟子手了？”

藥樓之中，正在整理藥材的藥老見莫缺歸來，頭也不抬，難得的主開口。

“您老都知道了？”莫缺沒有否認，這事瞞不住，也不必瞞。

“你未歸之時，第十八樓的弟子已來過幾次，詢問你何時歸來。”

藥老那張蒼老的麵容上，看不出什麽緒，淡淡道：“十八樓樓主的弟子楚之凡，限你三日之，到十八樓登門認罪，並將今日所得之劍，全部送回去！”

莫缺不知道藥老的態度，問道：“若我拒絕，會給藥樓惹來麻煩？”

藥老冰冷的眼眸中，掠過一和，道：“不會，隻是十八樓的弟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隻要不會給藥樓惹來麻煩，十八劍樓的事，便讓我自己接著吧！”莫缺堅定了態度。

隻要不給藥樓惹麻煩，十八樓來再多弟子，他都無懼。

“楚之凡是十八樓主親傳，過劍塚，得過先人傳承，所修劍道不是普通弟子可比，即便如此，你也無懼？”藥老的目，突然變得深邃起來。

“修煉之道，本是逆而行，若行事畏畏，諸般顧慮，談何逆？我既踏上此路，便已準備好迎接一切敵，有何可懼？”莫缺的目，始終堅定。

藥老盯著莫缺看了許久，才揮手道：“休息去吧。”

等到莫缺離開，藥老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自語道：“不願牽連藥樓，心與毅力皆是難得，卻是不知資質如何？”

第二日清晨，藥樓之前，早早有幾名弟子到來。

共有三名年輕弟子，他們來到藥樓之前，指著藥樓，便是破口大罵：“藥樓弟子，卑鄙無恥，與我第十八樓弟子手切磋，卻隻敢欺弱之人，知我藥樓才到來，便逃地，當頭烏！”

“為劍修，其行亦如手中之劍，來去皆直，一往無前，這等無膽鼠輩，無恥人，有什麽資格我劍樓？”

“世人皆知，修之道，初期在各道中有無敵之稱，你一介修，雖勝了我第十八樓幾個弟子，但同樣不足為傲！”

這幾名弟子，皆有修為在，痛罵之間，運轉元氣，聲音傳出極遠。

沒過多久，周邊山峰上的弟子，便被這罵聲吸引而來，人越聚越多。

“藥樓收了一個煉的弟子？”

“煉之道，由於可以同時修煉骨髓，沒有明確的境界之分，初期的確強於要按順序修煉的行氣之道，隻可惜此道沒落多年，早已被淘汰，居然還有人修煉此道！”

“這麽這個藥樓弟子，能連勝十八樓弟子多人，便是因為道初期，強於氣道？”

人群聚在藥樓之前，從幾名十八樓弟子口中得知藥樓有個煉的弟子，都心生好奇，畢竟修在當今世間，已經十分見。

“這個無恥的藥樓弟子，自恃修初期強大，便欺我十八樓弟子，待我樓中才去與之手，卻遁地，當頭烏！”

“藥樓雖非修劍的三十六樓之一，但畢竟是我劍樓的一部分，這等無恥人，本不配留在我劍樓，理應趕下山去！”

幾名十八樓弟子仍在繼續囂，痛斥莫缺無膽無恥，被吸引而來的人，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