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
我瞅瞅白貓,又瞅瞅君青琰,咳了咳,說道:“拜師這麽久,阿嫵還不知師父多大呢。”
君青琰道:“為師比你大七歲。”
七歲,也就是二十七,唔,比皇兄小兩歲呢。果然和我所猜的年齡無二。我笑地道:“師父才二十七,真真是年輕有為。”
驀然,肚子響了一聲。
我咽了口唾沫,這才想起我今早沒用早膳就跑來竹秀閣了。我道:“師父也是剛起吧,沒有用早膳吧,不如和阿嫵一道用吧。”
君青琰道:“為師不。”
和師父相這麽久,我也知君青琰在吃的方麵是個奇怪的人。我笑道:“師父要吃黃梨嗎?”
“……也好。”
我正準備喚冬桃傳膳時,忽然想起一事。我好奇地問:“師父除了會糖人之外,還會什麽?”
君青琰想了想,說道:“為師還懂廚藝。”
我一聽,興致地道:“師父懂廚藝?師父會做什麽菜?”
他道:“都會,以前養小娃時,不僅僅吃糖,還特別饞,什麽都吃,但外頭的食肆又不喜歡吃,所以隻好由我來做飯,久而久之,便什麽菜都懂得做了。”
我雙眼發亮,道:“師父給徒兒一手吧!”
君青琰似乎有些猶豫。
我眨眨眼:“好嗎好嗎?就一手。”
“……好。”
竹秀閣旁邊有個小灶房,我喚了宮娥取了師父所要的食材,而後我抱著白貓站在灶房裏,目不轉睛地看著君青琰練地生火擇菜。
我越看越覺得我看上的男子是這世間頂頂頂頂好的。
不僅僅生得好看,而且什麽都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仿佛上天地於他而言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惜這麽好的男子有心尖上的姑娘了。
不過不打,他尋了這麽久連點蛛馬跡都沒有,說不定這一輩子都尋不著了。
況且他對另外一個姑娘如此執著,看得出來他是深之人,也是我欣賞他的一點。
“明玉?”
我回神:“怎麽了?”
君青琰道:“怎麽一直盯著為師?”
我被嗆了聲,油煙飄來,我打了個噴嚏,隨後又接著打了好幾個。君青琰道:“是不是不舒服?”我鼻子,說道:“好像了點風寒……”
君青琰道:“早飯快做好了,你回暖閣裏等著吧,這兒有點冷。”
我一怔。
過了會,君青琰又問:“怎麽了?”
我額,搖搖頭,說道:“沒什麽。”隻不過是我又犯病了,以前見誰都總覺得像是上一世見過的,方才聽君青琰那句話,我總覺得上一世也有人這麽對我說過。
我又道:“我回暖閣等師父。”
.
君青琰的手藝雖然談不上極好,但是也不差。他煮了荷葉膳粥,還有兩盤小菜,冬桃也端來了黃梨。於是我和君青琰坐在桌案前,他吃著黃梨,我吃著他做的早飯。
小菜裏的不多,卻是我將近二十一年來所吃過的最好吃的早膳。
我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就全部吃了。
心裏頭前所未有地滿足。
驀地鼻子有點,我打了個噴嚏。
君青琰道:“你子不好,平日裏又吃素食,所以容易染風寒。”
我道:“這話太醫也說過,我打小就試過許多法子,可沒有一個是見效的。之前在福華寺時,正道大師不說我氣過重,所以才容易得病麽?”
我心中有點張。
“師父一直陪著阿嫵,阿嫵的就沒問題了。”
君青琰道:“正道的話有些也未必可信。”
我笑道:“師父是如何與正道大師認識的?聽正道大師的語氣,看起來與師父甚是相。”
君青琰道:“很早就認識了。”仿佛想起什麽,君青琰眼中有笑意,他道:“正道私下裏是個老頑,他雖然是福華寺的方丈,但是有時候饞了會地吃。”
我瞪大雙眼。
實在難以想象與佛祖有幾分相似的正道大師會做出這樣的的事。
君青琰又道:“你好好地養著子,多吃些素食。”
我又是一怔。
我笑著道:“今日阿嫵不知道是怎麽了,總覺得師父說的話似曾相識,像是上一輩子就聽過似的。”
君青琰目頓時一深。
我解釋道:“不過我記不太好,常常會將夢境與現實混作一談。”
他打量著我,道:“你從小就如此?”
我點點頭,說道:“打從我記事起便如此了,小時候父皇和母後也常常為此苦惱不已。”
“把手給為師。”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急迫。
我愣了下,還是出了手。君青琰握住,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握得我兩頰生紅。待他鬆開我的手後,他的麵上有失的神。
他呢喃了一句:“不是呀……”
“師父?”
他回神,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我頗為詫異,正好此時,秋桃匆匆地過來,附在我耳邊道:“公主,奴婢查出來了。”
我道:“在何?”
秋桃看了眼君青琰,我道:“無妨,說吧。”
秋桃道:“魏青是周大人府裏的車夫。”
☆、第二十一章
周……周雲易!
竟是周雲易府裏的車夫!那麽也就是說,此事與周雲易不了幹係。
秋桃問:“公主可需傳召魏青此人?”
我道:“暫時不用,本宮要好好地想一想。”
我頓了下,又道:“你先退下吧。”
秋桃應聲。
我現在有些糊塗了,之前周雲易向我表白,沒過幾日,他府裏的車夫竟與我的第五位駙馬見過一麵。從玄人的語氣聽來,魏青與第五位駙馬的死似乎有著莫大的關係。
“魏青是誰?”
在我苦惱之際,君青琰忽然問道。
我道:“上回在京城郊外遇到的賊口中所說的人,他說駙馬在與我親前曾見過魏青,而如今魏青又是周雲易府裏的人……”
我蹙蹙眉頭,又道:“看來還是得出宮見一見魏青,問清楚他到底和駙馬說了什麽。”
倘若五駙馬之死當真與周府有關,我定不會讓五駙馬含冤而死!想起五駙馬跳湖前的冰冷眼神,我的心中了又。
我站起,道:“師父,我今日不學蠱了,改日再過來。”
“嗯。”
我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過頭看了看君青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③思③兔③網③
我抿抿,原本想著問君青琰要不要一塊出宮的,可是後來我想了想還是作罷。太過殷勤總顯得我不懷好意,我看過的話本裏都說姑娘家要矜持,即便當真先對男子有,勾引手段也要循序漸進。
“師父……要一起去嗎?”我的語氣頗為別扭。
此刻我心中正有一個小人兒在捶頓足,說好的矜持呢?矜持呢?
“不了。”
宛如有一盆冷水從頭灌下,將我心裏頭的小人兒淋得慘兮兮的。看吧看吧,這就是不矜持的下場。容嫵呀容嫵,你是大安的金枝玉葉呀,怎麽能這般沒皮沒臉!
翌日我出宮時日頭極好,可惜我心不佳。
初識滋味,果真如話本所言,心中有小鼓,時常砰咚砰咚地跳,跳得人患得患失。起初因為君青琰主問起魏青,心中有所歡喜,總覺得君青琰如今對我也是在意的,以君青琰的子之前與他無關之事他是從不多問的。
可後來又不過因為君青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就沒打采了一整夜,今早用早膳時,羹也隻能平我一半的哀愁。
秋桃擺好蹋階。
我提起擺前腳踩上了蹋階,正要上馬車時,一抹我再悉不過的淡青人影出現在我們麵前。君青琰輕咳了聲,說道:“為師和你一起去。”
我驚喜地道:“昨天不是說不去麽?”
君青琰說:“為師忽然想起一事。”
“什麽事?”
君青琰沉默了下,又輕咳一聲,說道:“為師與正道有約,他……咳……約了為師對弈。”
秋桃道:“可正道大師不是去了南洲做法事嗎?昨日才啟程的,這麽早就回來了呀。”
我道:“南洲離京城遠得很,怎麽可能今日就回來了。”我眨眨眼,問道:“莫非師父要去南洲?”
君青琰又咳了聲,聲音裏有幾分別扭。
“你還出不出宮?”
我道:“出。”
.
馬車裏。
我時不時瞅幾眼君青琰,心裏琢磨著他那句與正道大師相約對弈。許是我的目太過頻繁,君青琰忍無可忍,問道:“為師臉上有什麽嗎?”
我的臉微紅,搖了搖頭,說道:“不,沒有。”
我在心中斟酌了會,方道:“師父當真要去南洲?京城離南洲有小半月的路程呢。”
君青琰道:“不去了。”
我問:“可師父不是與正道大師約好對弈了麽?”
“等他回來後再說吧。”
我聽罷,心中喜滋滋的。雖然君青琰不是特地陪我出來的,但此時他能在我邊,我心中也極是歡喜。我含笑道:“我聽聞正道大師棋藝甚好,師父與正道大師相比,誰的棋藝高一些?”
君青琰的語氣頗有自豪之意:“為師,正道從未贏過為師,四十年前他與我第一次對弈便是滿盤皆輸。”
我愣了下。
“四十年前?”師父不才二十七麽?
君青琰改口道:“說錯了,是二十年前。”
我瞪大了眼,道:“師父七歲時就贏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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