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陳氏會像當初的黑人那樣死得麵目全非,三駙馬已去,再添個陳氏,我這輩子心裏都會不安。
君青琰道:“你卻告訴了為師。”
我一怔,笑地道:“師父不一樣。”
君青琰又道:“對了,你方才在福華寺裏想與為師說什麽?”
我的耳微紅,道:“忘……忘記了,想起來後再告訴師父。”還是等兩位駙馬的事水落石出後再與師父表明心意吧。不然這會還在為曾經是我夫婿的人憂心,口中卻與另外一人表明心意,對君青琰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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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見皇兄的時候,周雲易也在。
為我的頭號懷疑對象,我見到周雲易時心有些微妙。周雲易含笑與我行禮,我勉強地笑了下。皇兄道:“又來討出宮令?”
我輕咳了聲,最近出宮的確有些頻繁。
我嬉皮笑臉地湊前去,說道:“非也非也,皇兄,阿嫵今日並非來討出宮令的。”
皇兄道:“哦?”
我道:“阿嫵聽聞蒼城有一奇景,名字喚作泉,一到五月時節,流出來的泉水是紅的,阿嫵想前去觀賞。若過幾日離開京城,啟程去蒼城,五月時便能到蒼城了,剛好可以見識見識泉。”
說這話時,我有些忐忑。
我打小開始便從未離開過京城,也不知皇兄會不會應承。若……不會,我便……便纏到皇兄答應為止。
我地看了眼皇兄。
皇兄的眉頭果然如我所料那般蹙了起來,我拉住皇兄的胳膊,聲音了又:“皇兄就答應阿嫵吧,阿嫵見識過泉後便立馬啟程回宮,絕不耽擱。皇兄若不答應阿嫵,阿嫵整日惦記著,若是惦記出個病來,皇兄也會擔心阿嫵。如此一計較,皇兄還不如應承阿嫵去蒼城呢。”
皇兄還未說話,周雲易便輕笑了一聲。
他對皇兄道:“陛下,上回的大案已結,不如便由微臣陪同公主前去蒼城。一路上也有個照應,陛下也能放心公主了。”
我瞅周雲易一眼。
他對我回以一笑。
雖說周雲易也去的話是有些礙手礙腳,但是皇兄信寵周雲易,大不了去到後再甩掉他。我連忙附和道:“這下皇兄可以放心阿嫵了,有周大人在,又有侍衛跟著,阿嫵難不還能丟在蒼城嗎?”
皇兄的眉頭有所鬆緩,我曉得皇兄這會心了。
我再接再厲,保證道:“阿嫵一定會早日歸來。”
其實說起來,皇兄從小到大就是太擔心我了,總怕我哪兒著磕著了,我又非瓷,怎麽可能一就碎了?
不過我知皇兄也是為了我好。
皇兄終於鬆口道:“罷了罷了,朕若不應承你,你怕會鬱結上好一陣子了。”皇兄叮囑道:“要帶上侍衛,還有暗衛,秋桃與冬桃也得隨帶著,你是大安的金枝玉葉,到蒼城賞泉,萬萬不得做出有損天家威儀之事。”
皇兄又吩咐周雲易:“周卿,你好好照顧明玉,莫要讓闖禍了。”
我嘀咕了聲。
又非垂髫之齡,哪會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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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去蒼城來回需要三個月,蒼城離京城頗遠,為保安全,皇兄讓我像以前那般,讓冬桃扮作我坐在公主的輦車上,而我則在後頭不起眼的車輿裏。
秋桃也在前方侍候著扮作我的冬桃,周雲易的的車輿也在前頭。
他見我與君青琰同乘一車,眼神微微變了下。本來他也想上來的,不過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君青琰是我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父同乘一車有何不妥。
我跟周雲易說這話時特地低了聲音。
僅僅是說辭而已,我才不會當真,大不了就不當師徒,橫豎也是一句話的事,再說皇兄打心底就不願承認君青琰是我師父,到時候我主與君青琰斷絕師徒關係。
沒有師徒的緣分,還有夫妻的!
我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嘩嘩響。
我笑地上了車輿。
君青琰我的目有了變化,他問:“周雲易怎麽也來了?”
我道:“他不來,皇兄就不許我去蒼城,隻好答應了。”
我心裏頭喜滋滋的,我本以為君青琰不會陪我來的,可最後他還是來了。君青琰曾說過菀兒在皇城中,可如今他為了我離開皇城,陪我去蒼城,整整三個月。
在他心中,我的地位也許比菀兒還要高。
想起白琬,我也沒那麽張和忐忑了。到時候白琬尋到君青琰,即便坦白了份,也未必能贏得了我。
“在笑什麽?”他忽然問道。
我笑瞇瞇地道:“第一次離開京城,心裏頭高興呢。”
☆、第三十二章
春後,時常隔幾日便來個春雨霏霏,此番前去蒼城,行了小半月的路,有七八日都下著淅瀝瀝的春雨。暮將至,我們也不趕路了,直接在附近的驛站裏歇下。
剛下車輿,風雨飄來,微微有些涼,我打了個,下意識地了手臂。
我撐起竹骨傘,瞥了眼前方,扮作我的冬桃正被前呼後擁地送進驛站裏。耳邊響起君青琰的聲音,“別看了,進去吧。”
我點點頭,眼角的餘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君青琰。
我饒是撐著傘,但雨飄來,上也難免會有氣。可君青琰上雖有一小半的子在傘外,但半點打的痕跡都沒有。
師父倒是心得很,若是有心人發現了師父的,定會大做文章。
“看什麽?”他忽然道。
我連忙收回目,道:“不,沒什麽,師父我們快些進去吧。”
到屋簷下後,我收起竹骨傘。正要過門檻時,冷不丁的我背脊一寒,仿佛有什麽人在不遠冷颼颼地盯著我似的。我扭頭一,卻也沒見到什麽可疑之人。
我想了想,興許是我的錯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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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桃給我送來了幹淨的裳,方才下馬車時不小心弄了下裳。我換好裳後,讓秋桃回冬桃那兒,不必在我這兒侍候。以往我邊還會留著秋桃,可如今我不放心們了。
周雲易過來和我說了幾句話,我應付了一番便打發了他。
周雲易剛走不久,君青琰也過來了。他手裏捧著個端盤,上麵有個小碗,走近了我方聞到薑湯的味兒。他道:“把薑湯喝了。”
我微怔。
他道:“你子本就不好,剛剛又淋了點雨,現在喝薑湯去去寒氣。”
我彎眉一笑:“好。”
一碗薑湯肚,子也暖了起來,連心裏頭也是暖暖甜甜的。我正想說些什麽,冷不丁的背脊又是一寒,我迅速轉頭。
君青琰問我:“怎麽了?”
我不解地道:“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
君青琰環四周,道:“周圍並沒有人,許是你累了,早些歇著吧。”聽了君青琰的話,我也放心下來。君青琰是高人,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
夜後,我寬了便躺在榻上,沒一會就歇下了。到了半夜,模模糊糊間我又驚覺到那冷颼颼的目,我被驚醒,額頭微微有些薄汗。
我下了榻,點起一盞燈。
此時窗外有異響,我隨即大步邁到窗前,猛地推開窗子,喝道:“誰鬼鬼祟祟的?”
有道紅影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我心中大驚。▓▓
有巡邏的侍衛匆匆闖,我鬆了口氣,對他們道:“無事,做了個噩夢罷了。”
次日我的神不太好。
周雲易大概是聽說了昨夜的事,在我上車輿的時候,他問我:“公主昨夜可是做噩夢了?是睡得不習慣嗎?”
我搖搖頭:“我沒事。”
在車輿裏坐穩後,君青琰也問我:“昨夜做噩夢了?”
我手心有薄汗。
我用力地點頭,怕君青琰不信,還編造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君青琰聽了,難得出一個笑容,他道:“不過是夢罷了,不必在意。”
“嗯。”
我不著痕跡地了下額頭的冷汗。
其實我昨晚沒做噩夢,我隻是……見到白琬了。
之後的每一日我都過得心驚膽戰的,生怕白琬忽然間就出現在君青琰麵前,然後告訴他,就是菀兒。我也想過先跟君青琰表明心意的,可思來想去卻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不過打從那一日後,白琬卻再也沒有出現,我也再沒覺到背後有冷颼颼的目。
這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到蒼城時已經是四月中旬,蒼城位於大安以南,與京城的風土人微微有些不同,且天氣也比京城熱得多。我到了蒼城後便褪去春衫,直接換上夏日時節的綢。
明玉公主來蒼城的消息早已散開,我下榻的地方蒼城知府衛楚箐也早已安排妥當。
五月時方有泉可看,如今離五月還要半月,正好我可以慢慢地尋找陳氏。我屏退了秋桃與冬桃兩人,屋裏登時就隻剩我一人。
我從箱籠裏取出一個掌大的寶藍迎春花紋案錦盒,小心翼翼地打開。
裏麵有一隻再尋常不過的桃木簪,木質一般,這樣的桃木簪在京城裏地上的攤檔隨可見,兩吊錢就能買一。不過這樣的一桃木簪此刻於我而言卻是相當重要。
從京城出發前,我還曾出去過一趟,去了原先婦人陳氏所住的宅邸。
我倒也沒有地去,而是與皇兄挑明了,說要去看看,不為別的,就想去看看。每當我強調我想去或是我特別想去做什麽時,皇兄基本都會應允我,即便不答應,事後也會想法子來哄我高興。
我帶著秋桃和冬桃在陳氏的宅邸看了半日,問了宅邸裏的管事,還問了曾經侍候陳氏的丫環,終於得到這一確認最後一個它的人是陳氏的桃木簪。
如同上回尋找黑人那樣,我需要借助君青琰的迷蹤蠱。
蒼城不小,半月裏在茫茫人海中想要尋一個婦人不亞於大海撈針,況且我還不能明正大地找,得避開周雲易,不然人還未尋到,線索又被掐斷了。
我支開秋桃和冬桃後,抱著寶藍錦盒去尋君青琰。
之前在車輿裏我已經與君青琰提過,君青琰也早已備好迷蹤蠱。一見到迷蹤蠱,我心底就有些憂傷,打從上次迷蹤蠱失敗後我便再也沒有養過迷蹤蠱,想養蠱的時候便養青蟲蠱,如今我的青蟲蠱多得可以裝滿一個箱籠。
許是察覺到我的神,君青琰說:“不必氣餒,為師定會尋出一個解決之法,總有一日你也能養出迷蹤蠱。”
我扯笑了笑。
君青琰問:“簪子拿來了?”
我點點頭,又補充道:“後門的守衛全都被青蟲蠱控住了,秋桃和冬桃兩個人也被支開了,暗衛也全都解決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與君青琰走去後門。
我打開錦盒,君青琰放出迷蹤蠱,我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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