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短說。逗留的時候久了，別人上不言語，暗中難免腹誹。畢竟已經嫁作人婦，又貴為國母，多雙眼睛盯著，做出不好的例子來，以後難以治下。

微頷首，“自建安一別也有月餘了，我未曾想到先生會來大鉞。在閨中時常蒙先生教誨，如今先生在天章閣，我若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還要討先生的主意。”

這些話都是說給別人聽的，崔竹筳笑道：“聖人客氣了，若有用得著臣的地方，臣定當知無不言。”頓了下，狀似無意提起，“臣前兩日聽說有人慶寧宮作，著實嚇了一跳。好在如今案子水落石出了，賊人也已/決……”他向上看神，迂回道，“但聖人還需提防，庭之中人員龐雜，以靜製反倒更好。自聖人開蒙起，臣就常說一句話，善察者明，慎!

他別過臉，“皇後不是再三相邀麽，既然如此，也不能日日你空等。可是來了，你卻又問我為什麽？”

他是驕傲的，驕傲到尋常說句話都像是施舍。宮裏人都知道他不善言談，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隻是說話的時候不願意正視，一副不屑兜搭的模樣。非要把視線調到半空中，好顯得自己清高麽？

不過看慣了他這種樣子，也不放在心上。穠華依舊很熱絡，“那你先坐，我命人籌備起來。”轉往外去，走了兩步又騰挪回來，半低著頭，臉上紅紅的，低聲問，“家今晚留宿湧金殿麽？”

垂袖站著，靈蛇髻高盤，耳上翡翠墜子微漾，折出的綠鋪陳了半邊脆弱的頸項。他瞇眼著，略一停頓道：“你不是想去艮嶽麽，我那裏的事都辦完了，即刻就可以。”

如果真的很深，逃出庭，去一苑囿避世，一定是極極圓滿的。可惜人不對，心裏總有種空的覺，高興不了，反覺重。

立在夕下，容華淡佇，眉眼安和。他沒有等回答，轉邊走邊道：“給你一炷香，我在東門等你，過時不候。”

第21章

殿裏的人趕替收拾起來，要小住，又不帶過多的人隨行，裳和首飾須得準備好。

阿茸替綰發，金姑子在一旁捧香伺候，低聲道：“聖人隻帶春媽媽一人，春媽媽又不會拳腳功夫，婢子有些擔心。”

穠華從鏡裏看，見眉間有淡淡的憂愁，便笑道：“不要的，艮嶽是皇家苑，裏麵有家親軍把守，不會出什麽紕的。”

這麽說，反倒引來金姑子古怪的注視。苑之中的確守衛森嚴，閑雜人等是不能構什麽威脅的。可竟忘了麽，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今上。還在拿今上的軍來寬，莫非是人心有變麽？

金姑子往前挪了一步，“聖人，這次家隻帶聖人前往，聖人與家有很多獨的時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阿茸聞言轉頭看金姑子，“金姑娘此言差矣，越是人，對聖人越是不利。你可想過事後聖人如何？你我跟隨聖人庭，聖人安則你我安。金姑娘莫要之過急，到最後弄得一敗塗地。”

們是兩種立場，阿茸事先得春渥叮囑，對金姑子和佛哥都留了心。其實和春渥的想法一樣，覺得聖人眼下過得很好，就一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