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心坎裏，乃至後來了點心思想要給自己正在讀護理係的侄創造個認識李波的機會，細一打聽，原來李波的爺爺居然就是電視裏，國慶大典時候在老將軍席坐著的，父母，現在就住在西郊的將軍樓，趕地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因著李波，都把先前對當權派的厭惡減了那麽幾分，罵政府的時候，會饒上一句，老革命還是有幾個好人。老革命的子孫，就跟古代的忠臣楊家將的孩子似的，就還是好的。

老太看見了有日子沒來過的李波，心好了幾分，待到李波過來勸趕去急診把燙傷看了---要不染化膿了可就糟糕，再嘮叨了幾句，也就沒有堅持，那天李波背著老太去的外科急診，全程陪同，直到再把老太送回來，老太的氣早就消了，一路上從對現在年輕人的抱怨已經轉到了現在豬的價格上，早就已經忘了要報告醫療管理科分王東的事兒……而一直跟在後麵的王東，因為忍不住在老太羅嗦菜市的各個攤位價格時候，跟老太討論豬青菜的做法，以及廣東傳統的養生湯，讓老太後來忍不住覺得，作為一個會過日子的男孩子，架個電爐準備燒飯，其實也真是不錯。

那天，本來已經悲劇的王東最終以喜劇收場，一群人在夜裏12點抱著準備好的火鍋材料去了李波家，順便再又把他家裏的冰箱翻了個遍，王東把每一樣許楠出差前買回家，李波本不知道該怎麽利用正準備在變生化武之前扔掉的食材和調料，盡其用，那天3點多鍾，10多個人吃得酣暢無比。而後，王東想起來聽很多人讚過許楠的手藝，偏當時吃過做的菜和點心的人在那天隻有李波一個，便非得拽著李波‘實事求是’地評論，是他的廚藝高，還是許楠的廚藝高。李波說，都高，大家又起哄，說人家那個是秀就著食一起，王東你怎麽可能比得了，王東就著要擇日找了人來，比拚，眾人紛紛報名做評委，李波隻是笑，說，其實也熱鬧朋友討論廚藝，隻是，最近可能不太方便讓你們在我這裏這麽折騰。王東追問，難道你還怕我們給你在仙麵前丟人了？話說，見過你家仙的人都說那比任何電影明星都漂亮，我們早想拜見了。李波隻是笑著喝酒，並不解釋，淩歡卻忽然拍手笑道，“李波，這話什麽意思？既然也朋友，也喜歡我們來鬧，為什麽就不方便？”，李波還是不說話，隻說，過些日子再說，淩歡大笑，“看你這個神，就是有古怪。哈，你是不是要當爹了？”

李波聽了這話，臉徹底紅了，衝淩歡抱拳道，“祖宗，你先別炸呼啊，這個烏龍可大了。”

“什麽‘先’別炸呼呢？”淩歡發揮自己最大的特長---發掘八卦，繼續問。

李波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心真的太好，又或者畢竟都是多次在手室曾經一起合作與死亡搶奪生命的朋友，低頭樂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知道，又沒說。可是……想要小孩都快想瘋了。連試紙都買了一打。我開始覺得實在太早了，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不太想這麽著急。而且，畢竟要先跟家裏說了，結婚了之後再說吧？可是……”李波搖搖頭，“既然那麽想要，這些客觀條件也無所謂。真有了，我爺爺我爸還真能一槍打死我不？還省了繁文縟節的麻煩了……我想我們倆都年輕，我估計，就算走之前還沒有，總也是……不會太久了吧？”

當時他們哄笑，把剩下的啤酒一氣喝，祝李波和仙心想事；而淩歡大，死了死了，王東問，什麽？淩歡歎息，“那麽麗的孩子，一點不怕材走行，一點不留自由時代，這麽想做媽媽，那一定是很很，死了李波了；他這麽個人哪，能就這麽準備奉子婚--這麽自然地就讓做最想作的---也讓想的為自己的幸福，死了死了。”

那一天，在哄笑和歎中，李波和王東的手機同時響，4點鍾，回到了手室參加一場車禍後髒出的手，淩晨，從手室出來，王東拍著李波肩膀說，“哥們，加油加油！但是，注意……”話沒說完已經拔跑掉。

那之後不久，李波按慣例去新疆支援三個月，再之後，某個長達12小時的手之後，病人推出了手室，李波走到門口，停住，回頭對王東說，“你們什麽時候需要用廚房，去我那裏好了。隨時都可以。”然後，他們知道，李波從新疆回來，許楠已經跟某企業家領了結婚證。

之後的之後，那隻在他們聚餐時候帶著點對他們的不屑的表,蹲在李波上安靜地看著他們的貓回到了李波邊，奄奄一息;李波用了所有的假期，求了所有的人挪時間帶它去看病輸，那隻貓終於恢複了，一向沒有請過半天病假的李波病了半個月，那半個月，王東和淩歡有點空就跑去，什麽也沒有說，尤其是關於許楠的一切，王東說要借用李波的廚房，練習新菜，然後借用李波的，嚐菜。

再後來，某天，還是下了手之後，李波出差，拜托王東照看仔仔，等他回來王東還鑰匙的時候，他又把鑰匙丟給王東，無所謂地道，“你什麽時候願意折騰做菜，自己去我家就是。之後給我收拾幹淨。”

李波站在廚房門口，迷地看著王東脖子上搭著手巾，雙手一手一把菜刀在那個據他說是真正的百年老樹樁做的，20厘米厚的案板上剁--大瓷碗放在窗臺上，照著，四角各自放著一小杯水，俱都用保鮮罩著。黃仔仔蹲在冰箱頂上，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瞧著王東，眼神有點不善.

王東一邊起勁地左右開弓地剁著，一邊嘮叨，

“仔仔老弟，我雖然占了你曬太的窗臺來發麵，可是你看，我煲了海鮮湯，有你的份，我烤了牛幹，蒸，特地做了不辣的份討好你，這個牛包子，我跟你說啊，那絕對是你生平沒有吃過的味，不信你就去什麽慶，狗不理，溜達溜達品位品位，看看誰家的包子有我的這麽純正的口味，飽滿的水，暄騰的麵皮……”正說著，突然慘一聲，丟了刀去捂腦袋---而這時，黃仔仔已經蹲在了李波腳邊，著脖子等著李波來撓。方才，隻是從冰箱頂跳下來，拿王東的腦袋做了個中轉站。

“你這個小王八蛋……”王東著腦袋---好在黃仔仔雖然不夠厚道，倒也並不惡毒，方才並沒有出爪子，王東的腦袋還完好地並未破了半點油皮，他回過頭，才見李波已經站在廚房門口，把黃仔仔扛在了肩膀上，那隻貓以一個非常優雅的姿勢高高地瞧著王東，尾從後盤過來，尾尖輕輕地擺，當王東衝他揮了揮拳頭的時候，他無所謂地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你回來我都沒有聽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王東再巾抹了把汗，再度把巾搭回脖子上掄起菜刀，李波扛著黃仔仔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準備周一要給見習學生講的容，黃仔仔便在他麵前茶幾上以一個標準母的形態蹲著，半瞇著眼睛，偶爾妙五一聲，李波就手他的腦門，他便就滿足而舒服地打起呼嚕。中間王東不斷把菜端到客廳的餐桌上，開始高聲對李波說，我有準備了黃小爺的份，你看著他不要吃桌上的，李波一邊打著教案，眼皮也沒抬地答，“你放心，不請他吃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吃過。請他吃的東西，也得看他想吃不想吃。”王東嗤之以鼻，說道，“你出差我來管他的時候，他好幾次把我的飯盒翻到了地下。”

“那是因為他故意搗。不高興我把他給別人。”李波一邊打字一邊實事求是地道，然後又瞧了黃仔仔一眼，後者懶洋洋洋地趴在他電腦旁邊，見他看過來，長懶腰打了個哈欠。李波微笑著撓了撓它的下，“但是現在他大了，不高興也不再搞這種小兒科了。對吧仔仔？”黃仔仔瞇著眼睛把脖子再離李波近點讓他撓得方便，對他這個評語，未置可否。

王東卻不相信世界上有不饞的貓，更對自己的手藝充滿自信，這會兒便就提著一隻大蝦站在離黃仔仔2米的地方晃，直晃到李波無可奈何地站起來，扯了幾張紙巾把他甩在地板上的蝦油湯幹淨了。王東自己聳著鼻子聞了聞，忽然抓著李波道，“它是不是嗅覺有問題？作為一個貓，這真可憐……”

李波也懶得跟他廢話，打開剛才工作的文檔，調出來門診典型病例記錄和最近倆個月門診急診的常見病統計，繼續寫周一要用的教案。□思□兔□網□

王東跑進廚房把包子包好了醒上，等著的當兒，看著懶洋洋地靠在李波的電腦旁打盹的黃仔仔，心裏還是不信，自己念叨，可能你不好海鮮。還沒準你海鮮過敏……來，牛幹！王東牌五香牛幹！我可下了本買了最貴的牛，邊角還都沒要！你要是再不興趣，那你就不配做一個貓！來，來……”王東提著牛笑瞇瞇地黃仔仔，最終，提到了黃仔仔眼前，自言自語道，“鼻子不靈，眼睛總是靈的……”話音沒有落，已經要到黃仔仔額頭的牛以一個拋線飛了出去，黃仔仔憤怒地站了起來，在王東錯愕的當兒，蹭地跳下了桌子，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水盆邊上，把方才扇飛牛的爪進去啦著水，然後一屁坐在邊上，泄憤似地甩著爪子上的水。

“它幹嘛？”王東喃喃地道。

李波歎了口氣托住額頭，“你就不能讓我消停著幹會兒活？周一我要做課，老大指示，要去參加係統的青年教師教學大比武，拿回來桃李杯，全病區綜合評分加50，拿不回來，減100。”

自淩遠接任大外科主任開始，就在大外科各個分科實行綜合評分製度，將臨床業績--包括常規病例，複雜病例，疑難雜癥，區，市，全國等不同級別的創新手，科研業績--包括核心期刊的論文，各個會議的錄用文章，教學業績，包括帶教本科生，研究生，進修生，巡回授課，對口支援，甚至……攻關業績，包括跟各個，知名人士的良好關係……一一細化評分，最終跟每月及其年終獎金的科室平均獎部分掛鉤。自打他升任副院長乃至如今的代理院長，這一套評分已經在除了婦產科之外的所有科室運用。5年下來，雖然怨聲載道牢不，但是牢歸牢---小的們到現在也牢著，最終也都被這評分製度影響著改變了不。

王東聽李波如此說，先是一愣，隨後道，“這？就是隻許功不許失敗？那咱病區的兄弟們都得支持你呀。”

“你先安靜半小時讓我把典型病例部分寫完。”

“好好。啊，說起來，老大一向有識人之明。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他雖然看著特不講理，但是其實不幹不講理的事，既然這麽定了，估計也把其他院的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