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謝謝你來看我們。”

被下了逐客令，楚愈站了起來，不過沒有走，而是轉向廖楓，“廖姐，柏哥看起來臉不太好，麻煩你去醫生吧，這輸的藥得停一下。”

廖楓見柏瑞安不舒服，快步走了出去。

前腳剛走，楚愈就把門從鎖住，轉再次坐下來，臉上笑意收斂，一本正經，凝視柏瑞安，“柏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保護兇手嗎？”

第20章

閉的空間可以增添迫，凝視對方的額頭三角區也能產生督促效果，楚愈知道柏瑞安有傷在，應該給他春天般的溫暖，但況急，得據真實況，馬上部署下一步安排，不能耐著子慢慢哄了。

從進屋的一刻起，柏瑞安就渾不安，現在被“嚴刑問”，他幹脆就破罐子破摔，把不安全寫在臉上，“對呀，我沒必要保護兇手，他傷了阿楓，還捅我刀子，我為什麽要保護他，我又沒瘋!”

“你確實沒瘋，但你想說又不能說，快被這事折磨瘋了吧？”

“我……”

柏瑞安抓被單，手背上青筋盡現，口劇烈起伏。楚愈對他的傷勢心裏有數，穩住了沒作，就巋然不坐著，等著他答話。

“小楚，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什麽好說，麻煩你把門打開，讓你廖姐進來。”

敲門聲應景地響起，應該是廖楓帶著醫生回來，發現門被鎖住。

楚愈手機響了，劉全的聲音聽起來像被開水燙過，“我的楚，關著門在裏麵幹嘛呢？”

“我在給被害人做緒疏導，劉爺爺，麻煩您陪著廖姐和醫生嘮嘮嗑，保證我心理輔導全程無人打擾，謝謝您吶。”

說完，楚愈把手機調靜音，再一次看向柏瑞安，目堅定而果斷。

“柏哥，你不想再和我說話，這個我可以理解，但你堅持自己說的真話，就恕我不能諒了。”

見柏瑞安出氣進氣規律，頑強地堅守，還沒被氣暈，楚愈放大了膽子，展開心理攻勢。

“第一，你描述了兇手敲門時的樣子，說明你在視頻電話可以看見，如果見一個人戴著帽子口罩，整個人散發著強盜之氣，正常人應該不會給開門。

第二，你說你接我電話時，打字讓你照著念，但又說事先蒙住了你的眼睛，你看不見臉部，請問如果蒙住了你的眼睛，你是怎麽看手機上的文字的？

第三，你說接完電話後，就將你擊暈，醒來時你在醫院裏，也就是說你昏迷了將近十二個小時，能讓你昏迷這麽久，肯定頭部遭了打擊，會造頭皮、顱骨損傷，其下腦組織出、挫傷，但我剛剛來的路上，向醫生關心了一下你的況，他特地讓我不要擔心，因為你的CT圖顯示頭部沒有損傷。

第四，你的手腳有明顯勒痕，構約束傷，據傷痕推測，可以判斷你至被捆綁了十個小時，警察在你的臥室裏發現了捆綁用的細繩，那應該是兇手自備的，你剛剛提及，手裏提著個工袋，裏麵應該就是作案工，但今早警察在房間裏未發現工袋，說明兇手今天淩晨把工袋轉移了，不想留下任何偵查線索，但沒有帶走捆綁你用的細繩，而是選擇束縛住你，如果你是於深度昏迷狀態，為什麽要冒著留下線索的危險，一直綁住你呢？

第五，你說兇手在外翻找東西，確實翻了你家裏，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客廳裏雜不堪，像被打劫過，不過一般侵者想要找某樣東西，應該會先質問主人，而不是像無頭蒼蠅到撞。兇手選擇了簡單暴的方式，說明可能詢問過你，還威脅過你，但你沒有配合。”

一口氣說完，楚愈咬了牙關，這次是冒著掉馬甲的危險，從前，隻在“超正常人”麵前，才抖一抖威風，但現在況急，已經於破釜沉舟的狀態，迫切想接近真相，再晚一點，夏亦寒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幺蛾子，肯定會有人傷，甚至死亡。

眼睜睜看著柏瑞安臉越來越難看，赤橙黃綠青藍紫挨個顯現了個遍，楚愈鐵石心腸，就是不茍言笑，著他開口吐實。

柏瑞安緒顛簸了幾下，像坐過山車一樣翻山越嶺，他臉深沉，雙眉皺得過，在眉間形一道深痕，填滿了焦慮不安，最後眉頭竟然平展下來，焦慮掉了一地，看起來有種絕般的灑。

“小楚，你現在和警察一起，在追查這起案子對嗎？”

“對!”一個字砸得擲地有聲。

“我想求你一件事，”他雙手已經放鬆，指尖在皺的床單上發，“不要把我們的談話告訴警察。”

“不可能，而且就算我不說，警察早晚也會發現你話裏的，再一次向你問話。”

“警察怎麽樣我不管，但小楚，我求你了，你不要摻和進來，你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心裏住了隻金剛，撓得楚愈恨不能馬上變暴躁老姐，掀桌而起——第一次見這種喪心病狂的況，被害人差點失過多而死，老婆被關在櫃，也可能缺水死亡，兇手逍遙法外，被害人卻為兇手打掩護，故意混淆視聽，還死皮賴臉讓警察不要調查!

這是人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楚愈急得牙，不過好歹憋住了，出關切的神，“柏哥，是不是兇手有威脅你，比如如果你敢實，就滅你全家？如果是這樣，正確的做法也是告訴我們，因為兇手疑似有神疾病，你越想息事寧人，後果可能越適得其反，因為的做法軌跡異於常人，現在逍遙法外，不僅對你和廖姐構威脅，也會讓其他人的生命於危險之中……”

柏瑞安鼻翼翕，眼眸都了，掙紮著想要下床來抓住楚愈，“小楚，別問了，別查了，沒有結果的!”

楚愈聞言站起來來，冷著一張臉，自上而下盯著柏瑞安，整個人頭發尖都冒著寒氣，拿出冷冰冰的迫氣勢。

“你不肯說是吧，後果你有想過嗎？”

唞從指尖蔓延到手臂，整條胳膊都在晃悠，柏瑞安抬起打抖的手，指向窗戶，字字用力，“對不起，我就算從窗戶跳下去，也不會配合你!”

……

楚愈開著車，沒從市中心走，而是繞到了城郊，生生從錦水醫院前逛了圈，讓公家車跑了場馬拉鬆。

從病房裏走出後，劉全攔著問，隻說了句“被害人神狀況還有待觀察”，便匆匆離開。

現在腦子裏雜不堪，柏瑞安的狀態知道，已經是窮途末路，不能再問，不然真會出事。

但這種覺相當要命，真相明明近在眼前，卻死活得不到，就好像火燒到跟前了，門鑰匙藏在櫃子裏，但櫃子卻拒絕打開。

真的恨不得砸了這櫃子!

前車窗全開，風吹得發飛舞，夜風偏涼，把半邊臉都拂得失去知覺，楚愈把頭發往後一抓，胳膊就撐在車門上，想放歌，但剛打收音機，聽歌手嚎了一嗓子，就把一手拍在關機鍵上，還耳一個清淨。

很煩躁，想飆車。

越野車在荒涼的鄉村公路馳騁，筆直行進，一溜煙的功夫就呼嘯而過。

楚愈覺自己是著了魔了，自從遇見夏亦寒開始，就沒消停過，醒著時在追，夢裏麵也在找，吃飯時在想在幹什麽，刷牙時在想到哪兒了，就連蹲個馬桶，腦子裏盤旋的都是的那聲“姐姐”。

就像中了邪一樣，想要知道夏亦寒的一切，想要追到，找到，和說話，呆在邊。

這種覺讓楚愈害怕。

有充足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工作狂，還相當不要臉，自己狂就算了，還帶著下級一起狂天狂夜。

不過再狂也有個度，比如吃飯時會看看劇，刷牙時還會哼哼歌，在飯桌上，還會爭分奪秒拿三小弟開涮，發揮一下毒舌的天分。

自從夏亦寒一出現，沒了，統統沒了，生活的每一個隙都被這丫頭填充滿，嚴合。

楚愈咬牙切齒，著方向盤的骨節泛白。

這個狀態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工作範圍，能清晰到，追尋夏亦寒，已經帶上了私人緒。◥思◥兔◥在◥線◥閱◥讀◥

而這私人緒，莫過於火上澆油，讓對真相求而不得的覺，變得更加難熬。

像鬼打牆一樣繞了兩小時，員已經開啟對長手機狂轟濫炸模式，楚愈看著未接來電都害怕，若再不回去，估計木魚得全球定位了。

楚愈歎了口氣，把車頭轉向了調查。

回去之後，楚愈沒安員的緒，把沒心沒肺發揮到極致，往沙發一癱，大手一揮，讓三人快點收拾準備出發，順便也幫把東西打包好，該有的一件不能落!

看三人忙活的空當，撥通了楚人電話。

接通後，大言不慚，向親爹隆重宣布，他親閨也步了“走到哪兒，人死到哪兒”的死亡模式。

楚人聽罷，幽幽開了口:“原來這種質會傳？”

楚愈:“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那頭沉默了一陣。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楚愈打開電腦，準備做記錄，“容明天我跟你慢慢談，現在麻煩你把當時所有出事的地點，被害人姓名都發給我，況急!”

楚愈接到信息後，整理完畢，全部發給行小組。

行組是省廳單獨為楚愈開的一個部門，必要時，保護的安危和配合搜尋工作，因為以前涉及到的目標對象都比較“安靜”，沒夏亦寒這麽能鬧騰，所以行組也沒多大用場，人員平時就分散到其他部門，現在十萬火急，便都被楚愈召集到一起，派往全國各地。

楚愈從楚人那裏得知，五六年前發生在他邊的，一共有六起命案，排除掉胡賓和柏瑞安的所在地點，其中還有一個地點不明，楚愈馬上讓行組核實信息，然後立刻前往當年死者所在地點，重點保護死者家屬。

見這大幹戈的架勢，方大托從房間裏探頭探腦出來，“楚，咱這次要出差多久？”

楚愈把電腦合上，收拾電源線，“很久。”

“很久是多久？”

“久到你會忘了，蹲調查的馬桶是什麽覺。”

方大托咽了口唾沫，把頭又回房間裏，恨不能把整個臥室都裝進行李箱。

宋輕扣著加絨外套，走出來，除了武，基本上啥也不用帶，生活用品“爸”方大托會給備好。

一切收拾好後，楚愈斷水斷電，一家四口拖著兩箱子，鑽到越野車裏，方大托開車，從後視鏡裏請示楚愈，“頭兒，往哪兒開？”

“先去新野小區，那妹子還關著吧？”

宋輕點了點頭，今早本來承諾好的，問完話就放人走，結果楚愈突然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