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京識趣地沒有主開口說任何話。

“等高主任回來再說吧。”秦戈告訴他，“高主任出差就一周，你先在我們科呆著。”

謝子京自己下上的胡茬，點點頭笑道：“我昨天還誤會你很討厭我，想把我攆到別的地方去。”

秦戈心想不，謝先生，您沒有誤會。

兩人出了電梯，看見唐錯和白小園已經在側門外等著了。

白小園：“車申請到了，現在出發嗎？”

走到車邊，秦戈才得知唐錯沒有駕照，謝子京也沒有駕照。

“但是我會開車。”謝子京解釋道，“我在西部辦事工作時也常常開車，技非常好。”

他看了看唐錯，轉頭指著自己對秦戈說：“而且我長相比較可靠，看上去就像有駕照的老司機。”

他打算坐上駕駛座，但是被秦戈趕了下來。

最後白小園握住了方向盤。

秦戈坐在後座給言泓打電話。謝子京就在他邊，距離的短讓秦戈下意識了一下。

他現在不能對謝子京的海域展開任何想象。每一種想象都可能讓謝子京現在已經足夠邋遢的形象，再上一個“猥瑣”或者“.”的標簽。

後座氣氛凝滯，前麵兩位倒是聊得興高采烈。唐錯確認自己的網無疾而終，白小園問他想不想去酒吧開開眼，認識認識熱辣男。

唐錯對熱辣男和冷麵宅男都沒有興趣。他聽著白小園說話，半天歎出一句：“他說我太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白小園：“我雖然不覺得你瘦，但是去鍛煉鍛煉確實是好的。你別看我這樣，我每天都泡健房練械的。”

謝子京來了興趣：“你脂率多？”

白小園看著後視鏡：“你脂率又是多？”

謝子京：“不知道，沒正經測過，但我能不錯的。”

白小園：“看得出來。”

謝子京：“那咱們科長脂率多？”他問完還看了秦戈一眼。

白小園：“我怎麽知道。”

也看了秦戈一眼，怕秦戈會因為這個話題而生氣。

秦戈已經忍無可忍：“白小園！看路！謝子京你閉！”

電話那頭的言泓耳朵都快被震聾了，拿著手機直發暈。

他和秦戈認識好幾年，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分貝的聲音吼人。

.

沒有神調劑科的正式函件，接待他們的還是言泓。

“白小園和謝子京是誰？”把6號手室鑰匙給秦戈的時候他悄悄問。

“話最多的那個和看起來最不正常的那個。”秦戈收下鑰匙，“這鑰匙我就這樣拿著，你放心？”

“沒關係，我發完一個函就過去找你。”言泓說，“彭湖醫生的海域現在還是不能恢複，可是有個病人不能等了。”

他左右看看，低了聲音：“我們以前的副院長準備做心髒搭橋，等了彭湖一個月，現在所有指征都正常，可以做手。家裏人等不了了，醫院這邊也不想再等，所以在聯係其他醫院的教授。”

秦戈聽出了幾分異樣：“彭湖以後會影響吧？”

“肯定的，很大的影響。”言泓聳聳肩，“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他連醫生都當不了。就算解決了，以後也……”

白小園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想起了彭湖說的那句“救我”。

.

秦戈再次進了6號手室。

手室裏灰塵十分厚重，唐錯捂著鼻子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但無論再看多次，這也隻是一個普通而淩的雜間，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這手室以前做過什麽手？”謝子京忽然問。

這時唐錯捂著鼻子舉起了手：“這個手室以前好像是婦產科的。”

白小園詫異道：“你連這個都知道？”

“剛剛上樓的時候，我在二樓的走廊上看到一張照片，說的是6號手室接生嬰兒的事。”唐錯有些張，看看謝子京，又看看秦戈，“不過我、我也不敢肯定……”

院史館一樓是醫院現在獲得的各種榮譽，二樓則擺放著與醫院曆史發展相關的品與照片。

二樓的走廊兩側果真懸掛不名醫的介紹，間或夾著一些明顯泛黃的老照片。

唐錯說的那張就在二樓上三樓的樓梯旁邊，但秦戈他們全都沒注意。

“四胞胎……”秦戈一下想起了彭湖的話：從手室牆上鑽出來的，不是人，而是嬰兒。

照片上是四個皺的嬰孩的合影。孩子們全被印著醫院名稱的小被子裹著，放在一個大鋁盤上。

鋁盆邊緣有一行紅小字，寫著“6號手室專用”。

白小園服氣了：“唐錯，你什麽眼神，太厲害了。”

唐錯開心到窘迫：“沒有沒有，就是順著看了一眼。而且院史館的都市傳聞，基本都跟嬰兒啊人啊有關係，奇怪的。我據傳言流傳的時間分析過，這些傳聞大都出現在最近的三四十年間，很集中。”

他說完，張地看了眼秦戈，聲音忽然變得很小，幹笑了一聲：“不過都是些無聊的事，哈哈。”

“很有用。”秦戈一反常態，認真回應他，“唐錯，做得好。”

唐錯頓時興得結了：“那、那秦戈，你來看、看這裏，這張照片的說明。”

照片的說明很詳細，這是八十年代某一年的某一天，二六七醫院的婦產科順利給一個高齡產婦接生了四胞胎。孩子和母親都活了下來，這是當時的一件大新聞。

“……今天聽彭湖描述的時候，有一個地方我覺得很奇怪。”唐錯鼓足勇氣說，“他給我們描述了手室裏的用，醫生的著，還有嬰兒的形態，全都說的很詳細。但他沒有描述病人。”

秦戈想起來了：“他隻說病人在……嚎。”

四人麵麵相覷。

現在看來，手臺上的是產婦。

白小園奇道：“產婦的生產過程彭湖肯定一眼就看得出來，他為什麽遮遮掩掩，不直接告訴我們？”

謝子京了下：“他一直在遮掩啊。如果‘幻覺’不是他自己的，他明顯在為真正看到‘幻覺’的人遮掩。”

四人分散到二樓各，繼續尋找與6號手室相關的照片。但仔細走了一圈，一無所獲。

回到那張照片麵前時，言泓也剛好從樓梯走上來。

秦戈問他是否知道這照片的事，言泓看了那照片半天，忽然一拍腦袋。

“哎呀我這記！對對對，6號手室以前確實是婦產科專用的手室。”他湊近了照片，仔細看了又看，“你跟我們說6號手室，很多人都是想不起來的，比如我，我那時候還沒出生。但是這四胞胎在我們院裏很有名。”

那四個孩子如今已經三十多歲，仍舊每年都專門回來拜訪當年的恩人。

“恩人就是給們接生的醫生，當時二六七醫院婦產科的一把手。”言泓笑道，“我們院裏都說，當醫生能被這樣記住，一輩子也值了。”

秦戈的眼皮又開始跳了。

“這醫生在醫院嗎？”他問。

“在是在，但是正住在病房裏，不見客人。”言泓說，“就剛剛我跟你說的那個退休的副院長，蔡明月，等著讓彭湖做手的。”

秦戈眉頭一沉：“是彭湖的病人。”

“不止。還是彭湖的恩人。”言泓說。

.

在來到二六七醫院之前，彭湖在另一個普通的綜合醫院裏工作。

由於技好，彭湖在醫院和病人中頗有名氣，漸漸招致一些前輩的嫉妒，他特殊人類的份被抖摟了出去。◆思◆兔◆網◆

原本無論是哨兵或向導都可以從事任何普通人從事的職業。但在有心人的運作下，彭湖到了嚴重的排。醫護人員和病人都寫了聯名信，請求醫院辭退彭湖，同時流言四起，彭湖莫名其妙地惹上了不麻煩。

得知這件事之後，當時還是二六七醫院副院長的蔡明月去拜訪彭湖，並且重金將他聘到二六七來。

因為蔡明月的舉薦和保護，圍繞著彭湖的流言漸漸消失，他在二六七醫院裏的工作漸漸步正軌。

“如果不是蔡明月，彭湖的事業早就中斷了。”言泓說，“所以蔡明月院的半年裏，彭湖照顧得非常非常周到。蔡院長有個兒子，可是我們都覺得，彭湖更像兒子。”

秦戈隻覺得之前一直沒有想通的部分消失了。

彭湖得知了某些可怕的往事，他的職業道德令他坐立不安，催促他把真相說出來；但這些往事，與他的恩人相關。

所以他說的話半真半假，遮遮掩掩。他一直在矛盾和煎熬，既期待秦戈他們盡快真相，又害怕他們走得太快，令真相提早暴。

“我們能見一見蔡明月嗎？”他問言泓。

“現在？”

秦戈點頭：“現在。”

言泓遲疑了：“很難……蔡明月除了心髒的問題之外，腦袋也糊塗了，整天都說胡話。除了彭湖，兒子，還有經過兒子許可的醫護人員，其餘人全都進不了蔡明月的病房。”

唐錯下意識問了一句：“胡話？”

“兒子說都是胡話，但彭湖倒是聽得很認真的。他常常在病房裏一呆就是一個小時，有時候就聽蔡明月嘮叨。”言泓想了想，忽然說，“難道是蔡明月的胡話讓彭湖變得不正常了？”

秦戈沒有回答，徑直問：“如果我們需要蔡明月協助調查呢？”

言泓呆了一瞬，神一下嚴肅起來。

“不行。”他認真地說，“秦戈，你的部門現在還沒有正式立，除非危機辦發出申請，我們才可以理調查要求。但是你們無憑無據，我們即便理了，也一定會拒絕。”

.

言泓請他們吃了一頓聞名院外的醫院食堂之後就走了。眼看天漸漸暗下來，秦戈決定打道回府，再想別的辦法接蔡明月。

趁著白小園去取車，煙癮犯了的謝子京去買了包辣條，拆開了叼在上，一點點地嚼。

“秦戈，你的神到底是什麽？”他問。

秦戈正詢問唐錯和院史館有關的都市奇聞，聞言皺眉，決定不理。

然而在決定不理會之後，他心深，不知為何突然竄上來一個古怪的疑問：你跟我談過，卻不知道我的神是什麽？

……幻想真慘。

謝子京還在孜孜不倦地問：“我喜歡多的、好的，你是嗎？”

秦戈的不理睬連唐錯都覺尷尬了。

他小心抬手，試圖跟謝子京搭話來緩解這種尷尬：“謝子京，我的神……也很多。”

謝子京對他的神無甚興趣，把辣條一口氣全吃了才問：“是什麽？”

唐錯：“熊貓。“

謝子京：“……”

秦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