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有個向導學生和二中的哨兵學生看對眼，產生反應了。白小園和帶隊老師都傻了。”

秦戈頓時抬頭：“……不會出事吧？”

“沒事，隔離開了，也都吃了抑製劑。”謝子京說，“白小園雖然日追星看小黃書，你可別忘了是哨兵。”

秦戈心想，怎麽可能忘。

哨兵群中的哨兵數量稀，綜合能力強大，是連男哨兵都比不上的善戰類型，在任何時代都備重視。可惜白小園的神是沙貓，型太小，震懾力不足，因而一直坐辦公室，不備出外勤的能力。

兩人終於開始正常聊天。謝子京一下下地瞥著瘋狂敲擊鍵盤的秦戈，憋了半天才找出一個自認為秦戈可能興趣的話題：“產生反應的哨兵和向導，他們的‘海域’會有什麽變化嗎？”

“有。”秦戈說，“不過這不是我的研究範疇，了解不多。”

謝子京沒想到竟然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一下來勁了：“什麽變化？變黃？”

秦戈：“……別的哨兵我不知道，你的肯定是黃的。”

謝子京：“為什麽？”

秦戈：“你的‘海域’平時也是黃的。”

謝子京笑了一會兒，假裝嚴肅：“不要詆毀我。你看過的，我‘海域’一點兒不黃。”

秦戈心想，這可是你自己勾起的話題，不能怪我。

“那你再讓我進去看一次，確認確認。”他抬頭對著謝子京說。

謝子京果斷回複：“No.”

答案在秦戈意料之中，秦戈隻好又低頭繼續工作。片刻之後，他麵前落下一片影：謝子京走過來，正湊頭看他的屏幕。

“你寫什麽？”謝子京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低頭看秦戈，“不？我外賣。”

秦戈：“你不是沒錢嗎？租房子的錢都是提前預支的工資。”

謝子京：“那你借我。”

秦戈：“那你讓我巡弋……”

“算了。”謝子京立刻打斷他的話，還手在秦戈頭頂了，“能談點兒別的麽？”

秦戈不吭聲。他隻覺到，謝子京似乎在刻意討好自己。

為什麽？因為今天他對自己吼了幾聲嗎？

秦戈心想，完全不必。

“別我頭發。”他扭頭躲開謝子京的手，“我沒生氣，你不必愧疚。”

謝子京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你脾氣真好。”

秦戈：“你咋這麽喜歡……再的話我放兔子咬你。”

謝子京手指勾著他的頭發，慢悠悠打轉：“你的海域又是什麽？”

秦戈還是那句話：“你讓我巡弋你的海域，我就告訴你。”

這回謝子京沒有立刻否認。他還在玩秦戈的頭發，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很想了解我？”

秦戈轉頭看他：“我是很想了解你。”

謝子京笑起來，並不太相信：“真的？”

“信我，謝子京。”秦戈慢慢地說，“我想打開屜，打開書櫃，我想了解你多一些。對我來說你的‘海域’並不惡心。它隻是很神。”

“……四舍五，你這就是表白了吧。”謝子京彎下了腰，眼睛盯著秦戈，角慢慢勾起一個笑。

秦戈：“……”

他懷疑謝子京沒學過四舍五。

但哨兵熱切溫的眼神他無法回避。隨著謝子京的靠近，他似乎又能覺到那強大而熾熱的信息素，像颶風，像猝然的閃電、無可回避的雷，讓他心神搖。

這一刻太悉了。就像那天第一次被謝子京親吻。一樣是線明亮的地方，一樣是漸漸靠近的謝子京。連哨兵睫的也與那日別無二致。

秦戈這才發現自己竟記得這樣清楚。

謝子京的手機忽然響了。

兩人都是一驚，秦戈臉上發燙，故作冷靜地往後退了一點。謝子京低低笑了，一手拿過手機，一手按在秦戈的頭頂，低頭飛快在自己手背落下一個吻。

“先欠著。”他接通了電話，“白小園？”

白小園氣急敗壞，語速飛快：“謝子京，快來酒店來！那個小向導的男朋友跟二中的哨兵打起來了……媽的他怎麽會有四個男朋友！帶隊的幾個老師都是向導，現場就我一個哨兵！快過來，不然一會兒酒店就得報警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子京：先欠著。

第25章房客06

唐錯和畢行一是一起離開特管委的。畢行一一路上跟他說了不工作上的事。唐錯本木訥，唯唯諾諾中也應不上話，隻留下一個模糊印象：當高中老師真不容易。

雖然此次二中隻有18個應屆生要參加“海域”檢測，但其中有幾個難以管理的大佬級人，很令畢行一頭疼。唐錯把畢行一的牢當做聽故事，也算是有滋有味地走了一路。

畢行一家中十分安靜，畢凡的臥室房門閉。畢行一去敲門，順便擰了擰門把，發現畢凡把門反鎖上了：“凡凡，唐先生來了，別睡了。”

唐錯坐在客廳裏，很是拘謹。臥室裏的畢凡沒有回應，好一會兒才坐著椅出來。

“你在家睡覺也鎖房間門？”唐錯隨口問。

畢凡的眼神一閃，飛快朝廚房瞥了一眼。畢行一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飯。“隨手鎖的。”畢凡小聲說，“你怎麽來了？”

“你哥哥請我來的。”唐錯跟大致講了講自己和畢行一麵的事，順便告訴自己是危機辦神調劑科的人。遲疑片刻，他掏出手機飛快按了幾下。

【你哥哥對你不好？你很怕他。】

他衝畢凡舉起手機。

畢凡看著手機，半晌才搖了搖頭。

“看什麽呢？”畢行一拿出一碟子水果放在客廳，笑著問。

“我們科室裏有個同事，神是隻小貓。”唐錯迅速從備忘錄切換到相冊，“我特別喜歡。”

說不上為什麽，他就是覺畢行一和畢凡之間的關係古怪。畢凡對畢行一的恐懼難以掩飾，唐錯不認為畢行一沒發現。

“哎呀，真可。”畢行一看著沙貓的照片說，“凡凡的神也是小貓，但是現在緒不好，總放不出來。”

唐錯一愣：“貓？”

正想再說話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畢行一轉去接電話的間隙，畢凡忽然手悄悄揪住了唐錯的角。

唐錯一時間不知道是怕還是對自己表示好，又尷尬又張。但很快，他看到孩的指甲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在發抖。

“學生那邊出了點兒事，我現在要趕過去。”畢行一匆匆抓起背包，對唐錯說，“不好意┆

唐錯心想，這是目送麽？倒也兄妹深的。

一旁的畢凡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力氣大得異常，手指掐著唐錯的手腕，但仍然止不住發抖。

“唐錯……幫幫我……”畢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需要花費極大力氣，一邊說，目還在樓下的道路上遊移，像是在提防著什麽人折返，“我不認識他……”

唐錯大吃一驚：“什麽？！”

“他不是我哥哥！”畢凡聲嘶力竭，“一個月之前我甚至不認識他！”

.

畢凡是去年才從新希畢業的應屆生，職業是自由設計師，大約一個月前因為意外骨折而開始坐椅。

那時剛剛搬到這個小區，出出，與住在樓下幾層的畢行一認識了。因為兩人的姓氏都很見，畢凡便隨口開了句玩笑，大概是五百年前是一家之類的話。

畢行一也似是要和開玩笑，每次見到都喊一聲“妹妹”。

看到畢凡打著石膏、坐著椅回家，下班歸來的畢行一總會搭把手幫個忙，又問家裏是否有人照顧。畢凡說自己是北漂，這邊沒有親人，隻有幾個住得很遠的朋友。

數日後，畢行一侵了畢凡的家。

他是趁著夜從臺翻進來的。畢凡明明反鎖了臥室臺的玻璃門，但不知為何，畢行一仍能輕鬆撬開。

撬門的聲音驚醒了沉睡之中的畢凡。察覺有人進臥室之後，怕得大氣不敢，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閉目佯裝睡覺。

來人沒有翻找屜搜索錢財，徑直走到了畢凡的床邊。

他坐下來，手拍了拍被子。畢凡怕得直抖，死死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懼怕的聲音。

——“真可憐。”

聽到了畢行一低沉的聲音。

——“哥哥來照顧你。”

似乎認為畢凡的唞是因為冷，畢行一打開的櫃，拿出了一床厚被給蓋上。

畢凡蜷在床上，幾乎要暈過去了：畢行一打開櫃和取出被子的作毫不猶豫，他早就知道自己房間的構造——在此之前他肯定已經來過了。

或許是趁著畢凡外出，或許是趁著畢凡在廚房或者浴室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巡視了這個家。

畢凡竭力控製住自己。聽見畢行一離開臥室，走向廚房。

“……他在做飯。”畢凡的眼睛睜得很大，唐錯能看到眼眶上的細小，像是竭力要掙出來的爬蟲，“之後每一次進來，他都在做飯！他總是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從臺爬進來，然後做飯。做完了會給我留下紙條，讓我記得吃早餐，再從正門離開。”

唐錯怔怔聽著。他腦的某一部分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想法：這是什麽新型的都市怪談嗎？

“後來他不知怎麽的有了我家的鑰匙。”畢凡狠狠咽了口唾沫，神經質地摳住唐錯的手腕，尖長的指甲幾乎要刮破唐錯的皮，“他開始從正門進來，還住進了我家裏。他拿走了我的手機和電腦，不許我跟別人聯係。他還綁著我，不許我出門，不許我喊。他讓我喊他哥哥，可是他本不是我哥哥……他是怪！他的神……”

恐懼令嗚咽，雙手瑟瑟發抖。

袖順著手臂到手肘，的手腕上有著異常清晰的捆綁痕跡。

唐錯腦全然混。他不得不立刻安畢凡，告訴自己會幫。好不容易等到畢凡冷靜了一點兒，唐錯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麽不報警？你不是有同學朋友嗎？可以跟他們求助的。”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