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惹來扛著他的人不滿的抱怨：「別扯，都勒住我脖子了。」

祝嵐行低頭一看，對方的服確實被他扯下來了，了節線條利落的脖頸，上頭沁幾顆汗珠。他鬆了手，替人拉回服，但依然不悅：「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幹什麼，留著給三查學生證扣分用？」

「竇主任認人準不準？」

鹿照遠都被問愣了：「這和我們現在說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我手頭有我哥的學生證。」祝嵐行說，「我和我哥像，如果他認人不是特別準……」

鹿照遠詭異的沉默了，半天，告訴祝嵐行：

「讓你失了，他認人很準，就算不準，也認得10cm高差。」

「那我把班級學號劃模糊，等到竇主任上來，就隨便說個班級……」一個主意不，祝嵐行再出一個主意。

「雖然你這個主意壞的。」鹿照遠一頓，「但是，不止你一個人這麼壞。所以教導主任在很早以前就學乖了，看見這種學生證，直接扣下。你沒有卡，第二天連學校的門都進不了，照樣得乖乖認錯並被扣分。」

祝嵐行：「那我哥確實有點麻煩。」

他上說著麻煩，口吻卻一派雲淡風輕，一點不是事的樣子。

鹿照遠神微妙。他算是聽出來了，合著所有的作，都是懟向祝嵐行的卡。

這小鬼，年紀不大，心是真的黑。

他都同祝嵐行了。

話才落，扛著他的鹿照遠就趔趄了下，不等祝嵐行關切詢問，背後就傳來竇興學的吼聲，對方算是回過神來了，當場猛提一口氣，朝他們繼續追來：

「鹿照遠，你給我把人放下來，你要不放下來，我扣你雙倍的行分，記你過！」

「你扣吧。把我高三下半學期的過也給記了都沒事。」

「你別以為我追不上你們，你扛著個人還想跑得比我快？！」

祝嵐行聽見鹿照遠哼笑一聲。

哪怕正在高強度的負重跑步，這人的嗓子眼裡，也藏著些玩世不恭的調侃勁兒：

「追得上我就把人給你。不過老竇，勸你別勉強。」

竇興學可能覺得自己能夠勉強，所以追不放。

但事實是，他真的勉強不了。

這一路，祝嵐行就眼看著竇興學的影越來越遙遠，最終消失在校門的另外一邊。

他思索的目，停留在鹿照遠上。

「你……」

「說。」

「還差幾個過退學？」

「……」

鹿照遠無語片刻，嘖一聲。

「哥牛，再被記100個過，也退不了學。」

祝嵐行發現了，鹿照遠是真的覺得自己能的。

他在短短沉默之後，決定換個話題。正好教導主任給他們製造了新的契機，他索邀請鹿照遠去吃個晚飯，理由也是現的：為兩人一同順利逃過竇興學魔爪而慶祝。

鹿照遠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於是祝嵐行掏出手機，不太練地搜索著各種app，最後，帶著鹿照遠來到了開在大型商場裡頭的自助海鮮火鍋店。

「我找了最近比較流行的餐廳。」祝嵐行告訴鹿照遠，「這一家的評價很好，說是價比高，我們進去嘗一嘗？」

鹿照遠站在店舖前，著招牌上399/人的標價，久久不語。

前邊迎賓的小姐姐笑容都有點僵了。

祝嵐行奇怪：「怎麼不進去，不喜歡吃海鮮嗎？」

「……算是。」

「那你想吃什麼？隔壁有日料，也有其他地方菜係。」

「我……」

鹿照遠張了，沒說完。背後傳來了道聲音，勾得他回了頭。

「哥哥？」

祝嵐行跟著鹿照遠轉回去，看見後走來的一家三口，一男一，帶著和自己現在差不多大的年。剛才那一聲，就是站在中間的年喊出來的。

等他們轉了，帶著年的夫妻也奇了。

妻子跟著說：「小亮，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不用打工嗎？」

這是鹿照遠的父母和弟弟？

祝嵐行發現鹿照遠也有點蒙，接了句：「爸媽，你們怎麼在……」

「帶你弟過來家庭聚餐。」爸爸還高興，「你要是晚上沒事，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頓好的。」

一茫然的尷尬自鹿照遠臉上過。

他說：「其實我晚上還有工作……」

「叔叔，阿姨。」祝嵐行接話，「晚上我邀了亮哥哥一起吃飯。」

「你是……」妻子看向祝嵐行。

鹿照遠的媽媽眉目秀氣緻，就是發黃，有些顯老，神也並不很足。

鹿照遠替祝嵐行回答了：「我學校初中部的學生，我的學弟。」

鹿媽媽笑笑邀請：「為什麼要請小亮吃飯？擇日不如撞日，你也和我們一起進去吃吧。」

祝嵐行搖搖頭，連著變了兩次，他裝低齡已經頗有心得了，現在也一本正經告訴鹿照遠的家人：「亮哥哥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要親自請吃飯，才能顯示出我的謝和誠意。」

鹿媽媽詢問的眼神就落在鹿照遠上：「小亮，你看……」

「之前說好了，我和他一起吧。」鹿照遠簡單回答，「爸媽，你們帶弟弟吃。」

鹿媽媽並沒有勉強：「也行，你做主，我們進去了，晚上沒事早點回來。」

兩撥人錯開了，父母帶著弟弟進了自助餐廳，祝嵐行則帶著鹿照遠繼續尋覓吃的，中途鹿照遠說了想吃的東西——擼串。

因為之前沒做過這個方向的準備，找擼串店的時候，祝嵐行還頗費了些周折，來回轉了好幾條街道，才找到了家看著還不錯的。

這家店裡人不，兩人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祝嵐行問鹿照遠：

「有什麼想吃的嗎？」

「都可以，隨便。」

對方的回答很不上心，自坐下來開始，就無所事事朝店舖外的馬路看。

祝嵐行並沒有勉強鹿照遠說話，他拿了菜單，將店裡的招牌菜勾選了，再點了飲料，很快，東西上了桌，辛香氣息瀰漫開來，刺激人的嗅覺。

他先把果遞給鹿照遠，又拿起自己的啤酒。

這下，坐在對方的人轉回了頭來。

「上錯了？」

「哪樣上錯了？」

祝嵐行問話的同時，已經拿開瓶開了瓶蓋，再一傾，黃澄澄的混著白泡沫，倒玻璃杯中。

他端好了酒杯，正要喝一口解，手突然被人按住了，抬眼看過去，鹿照遠滿臉複雜。

「小鬼，你心裡能有點ac數嗎？」

「……」

「上課爬窗戶，當著教導主任的麵跳樓，晚上還敢開酒嗨。你這麼能，你怎麼不上天？」

「……」

祝嵐行沉默許久，放下杯子，虛心承認：

「上錯了，我回頭和服務員說。」

然而服務員沒來。

祝嵐行話才落下，放在桌上的杯子和啤酒瓶，就全被鹿照遠拿走了，倒是之前放在鹿照遠麵前的果，又被鹿照遠給遞回祝嵐行。

隨後，鹿照遠將杯子端起來，若有所思地了一會兒，喝了一口。

他的眉頭下意識皺了。

「味道……很奇怪。」他說了，又補一句，「這個牌子不好喝。」

「是的，不好喝。」祝嵐行附和，假裝沒有發現對方的畫蛇添足。

他不多事，鹿照遠倒來勁，又追問：

「不好喝你還喝？」

祝嵐行隨口回答：「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鹿照遠沒忍住，撲哧笑了，也回一句：「你能有什麼憂愁？」

「擔心有朝一日會失明……」

話才說完，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影。

坐在對麵的鹿照遠湊了過來，湊得很近，目直直注視著他的雙眼：「你眼睛不好？」

兩人近得都可以覺到彼此的呼吸了。

祝嵐行正要說話，對方已經忍俊不笑起來：「……不過，你爸媽危言聳聽了，近視是不會瞎眼的，隻會讓你戴上眼鏡或形眼鏡。實在不想戴，還能去做激。」◤思◤兔◤網◤

「……」

祝嵐行向後推開，拿手按了下眼睛。

對方以為這是來自父母的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這樣也好。

他淡淡應了聲。

鹿照遠坐回了自己位置：「你的瞳很淺，和祝嵐行的很像。」

還和他之前遇到的一個小孩子的眼睛很像。不過這和小鬼沒有關係，鹿照遠也沒提，他接著說了句對小鬼可以說，但對祝嵐行說，就會很奇怪的話：

「漂亮的，記得好好保護。」

第九章

這段完了，兩人開始嘗起燒烤。

燒烤的味道還不錯，稍稍鹹了點，祝嵐行想喝口飲料，又被過於甜膩的糖分和氣泡衝到，他眉頭擰了擰，往鹿照遠的方向□了一眼。

這一眼可能給了鹿照遠錯誤的提示。

因為吃著燒烤的人突然說：「還沒問你，你初中幾班的？」

「……」

祝嵐行一呆。

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開口就是自己回答不了的問題……

祝嵐行念頭急轉，先一嗓子，穩住人：「亮哥，我敬你一杯。」

「你怎麼知道我亮哥？」鹿照遠沒端杯子，反問了，「我名字裡又沒有亮字。」

「……我哥跟我說的。」祝嵐行說，「大家都這麼你。」

鹿照遠眉梢挑了挑，這才端起杯子，但他依然有問題：「沒事什麼杯？」

是啊，沒事什麼杯？

祝嵐行覺得對方很有十萬個為什麼的雛形。

「見著了個牛的哥哥，不該慶祝一下嗎？」祝嵐行麵不改，不給鹿照遠拒絕的機會，直接幹掉了杯中的果。他有點被自己的做作給噁心到了。

人小弟喝都喝了……鹿照遠也沒辦法，隻得跟著乾一杯。

一整杯啤酒下肚，喝得他眉頭直跳，為了麵子，還得死死按住跳的眉梢，接著說話，倒沒再提之前的班級，他換了個新的問題：

「你什麼名字？」

祝嵐行……就知道。

人口普查基本作，問了班級問名字，問了名字問績。

他垂下眼，眼睫撲閃撲閃，腦袋裡思考要怎麼杜撰個名字。

杜撰個名字簡單，但長遠考慮，他還得準備一套名字，以應付不時之需，這樣想來，名字與名字之間最好有點聯繫，才不容易記弄混。

所以……

一二三四五六七，甲乙丙丁戊己庚？

可能太直白了一點。

祝嵐行沉著，又勸鹿照遠一杯酒，為自己爭取琢磨的時間。

要不然，赤橙黃綠青藍紫吧。

十三四歲的模樣，不適合用最靠前的排序……選擇黃吧。

我祝黃？

我祝yellow？

「……野樓。」祝嵐行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