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不用做……

差生·壞生·鹿照遠正在微信群裡發消息。

他@所有人。

「誰認識初中部的？幫我打聽個人，他祝野樓。」

消息剛發出去，群裡就沸騰了。大家紛紛冒泡，先刷上一串「亮哥」，活像小弟恭迎老大那樣把隊列排得整整齊齊。接著，人脈最廣的舒雲飛代表眾人發問：

「亮哥你找初中的小鬼幹什麼？」

「有點事。」鹿照遠。

「我在的13號小甜甜群群主有妹妹在初中部，我拜託問問。」舒雲飛說，「對了，他是哪個班的？」

「不知道。」鹿照遠打字，「應該很好打聽，拽一小孩。」

新的一天十分安穩，藉著早晨在校外買的書皮，祝嵐行功騙過所有任課老師，安安穩穩把一整本書看到尾聲，隻差最後十來頁，就能看完。

這時正好放學，祝嵐行本來打算再在班級停留十幾分鐘將書本解決，結果組長先捎來王勇男的口信：

「老班讓你走之前去辦公室一趟。」

他用口型說：作業的事。

不用對方提醒，祝嵐行也知道是這回事，他挲下書頁，帶著些許還是沒能一氣看完的憾，將書本反扣桌麵，站起來，到了辦公室。

正是放學，辦公室裡沒幾個老師，王勇男作為裡頭最年輕的一個，座位鄰大門。

祝嵐行才走進去，王勇男就抬起了頭，出個如同小般善良的微笑：「轉學的這兩天還習慣嗎？」

祝嵐行：「很習慣。」

「習慣就好。」王勇男清咳了聲，「既然習慣，為什麼不作業？而且老師還聽別的老師反應，說你上課開小差，睡覺，看雜書……」

「老師。」祝嵐行，「我能申請不做作業嗎？」

王勇男一呆：「理由呢？」

祝嵐行：「做作業對我沒有幫助。」

「……」王勇男開始苦口婆心，「老師看過你轉學之前的績，確實很不錯，但不能過去的績就產生了驕傲的心態，高二還是很重要的一年，會學很多全新的容，如果基礎沒有打好，高三的總複習會非常艱難……」

祝嵐行耐心聽完，說得更加直白：「做這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況有點尷尬。

這個學生非常不好搞。

王勇男臉上小般的笑容維持不住了，他板起臉，祭出法寶：「祝同學，你家長的電話是？」

一般再頭鐵的學生，到這句話，都先一半。

但出乎王勇男意料，祝嵐行聽見了這句話，不止沒，還爽快乃至欣然地報出一串數字。

王勇男立刻撥出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對麵彬彬有禮，反客為主先行說話：「您好，是王勇男老師嗎？」

王勇男：「我是，您是祝嵐行的家長嗎？……」

對麵肯定：「我是他的監護人。您請說。」

聽著聲音，王勇男就覺得自己正麵對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他不知不覺坐直，委婉說明：「是這樣子的，祝嵐行最近兩天在學校裡的表現不是很理想……」

一通告狀電話說完，王勇男有點口乾舌燥，等待話筒那邊家長的回答。

「老師，我聽明白您的意⊕

鹿照遠懶得去猜。

他隻想找到人，把昨天欠的人還一還，再順便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被父母給毒打了……

「你這樣直通通不作業，老師怎麼可能會答應。」鹿照遠懶懶說，還有點兒對祝嵐行簡單暴的作的鄙視，「你要真不想做作業……我們做個易怎麼樣？」

「什麼易？」祝嵐行問。

「你把祝野樓的號碼給我，我的作業給你抄。」鹿照遠。

「……」

就你的嗎……

祝嵐行想著鹿照遠的學渣屬和毫不端正態度的大片空白作業題，很遲疑，覺得沒必要。

「要是連抄都不想抄，」鹿照遠垂下眼，薄薄的一層眼皮，著老司機的勁兒，「我讓向晨寫作業的時候把你那份一起做了。他能寫多種筆跡。」

「……」

祝嵐行這回真實心，隻有還有一點疑。

「向晨為什麼要寫多種筆跡？」

謀做壞事的兩人當然沒有停留在年級辦公室的外頭等抓包，他們邊走邊說，此時已經到了教室裡。學校放學有些時間了，教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就剩下向晨和舒雲飛這兩個和鹿照遠玩得好的小弟。

鹿照遠一路走到自己桌子前，挑張自己做了點的卷子，再自向晨桌麵上一份今天的作業，展示在祝嵐行麵前，輕描淡寫說：

「一模一樣吧？天賦。」

祝嵐行終於明白了。

向晨這個天賦，十十是被鹿照遠毒打出來的……

他沉思許久：「半年。」

鹿照遠挑眉：「一周。」

祝嵐行搖搖頭：「三個月。」

鹿照遠嘲笑：「一個號碼而已，最多一個月。」

向晨筆疾書。

老大有事，小弟服其勞。

反正從作業到檢討，他都寫習慣了。等寫完一遍，有做不出來的，再勞老大過目。

舒雲飛言又止。

他知道鹿照遠隻是拿人家表弟的電話號碼，但這一幕真的很像老大要追求小大嫂，不得不先搞定大舅哥，實在很鈣裡鈣氣沒眼看……

祝嵐行出手，與鹿照遠輕輕一握。

兩人達友好協議。

「。不過——」

他為自己找小號爭取時間。

「今天晚上我要先驗貨，驗完了貨，再給你號碼。」

第十二章

晚八點，手機微信。

鹿照遠：[作業1]、[作業2]、[作業3]

一連串的叮咚聲驚醒了正在看電視的祝嵐行。

祝嵐行按下暫停鍵，拿起手機，點開鹿照遠發來的圖片。

填寫得麻麻的。

和自己的字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