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扶著走了，看著不是很好。」

「哦……我哥不太好，被人扶很正常。」高小默戰戰兢兢，在餡的邊沿瘋狂試探。

鹿照遠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停頓一會，又發消息，「對了，晚上見你哥的時候忘記問了，你哥什麼名字？」

「……」

靠！

高小默的腦海瞬間閃現以「野」為排行的一百種答案，又閃現以「嵐」為排行的另一百種答案，還閃現——

媽的完全取不出來。

他隻能寄希於祝嵐行趕回答自己，可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祝嵐行毫無回音。

直到微信再度跳出新消息。

還是鹿照遠，短短一行，每個字裡，都著懷疑與審視：「你親哥的名字，很難回答嗎？」

「我親哥……」

高小默左等右等，等不來，乾脆一橫心：

「祝霸總！」

他補充：

「他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都他祝霸總，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就是一霸道總裁！」

第十六章

這天的最後，一路回到家裡的祝嵐行頗疲憊，沒力再做些什麼，隻在漆黑中匆匆洗了個澡，便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漫長時間之後，祝嵐行渾是汗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漆黑的。

有那麼一瞬間，祝嵐行分不清自己究竟醒了還是沒有醒，他茫然地睜了一會眼，索著到自己手腕上的銀鏈，在心默念開機……

黑暗收斂了。

一點微在亮在視野的最遠，最後小得和芝麻粒一樣，後來漸漸變大了，祝嵐行先看見了天邊的紅日，再看見框著紅日的窗戶，最後，整個房間都進他的眼睛。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坐起來，結果一晃，又倒了回去。

「……？」

祝嵐行有點迷。

他試著抬了下手，手臂無力，又扯扯服，覺整個後背都是的……直到他將手掌放在自己腦袋上，著上邊明顯過高的溫度，才反應過來。

昨天晚上整了那麼一回，他發燒了。

發燒了……就發燒了吧，不是什麼大事。

祝嵐行依然起，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自己則簡單洗漱吃東西，等家庭醫生上門，給他診斷完畢開好了藥，他正好去學校。

病可以生，電必須充。

一天都不能不見充電寶。

到了學校，事就算完了。

發著燒又吃了藥的祝嵐行沒有勉強自己，從早讀課開始就趴在桌上睡覺。

中途迷迷糊糊的，一時是下課的喧鬧聲，一時是老師上課的講題聲，好像聽見王勇男來班級裡說了什麼「統考」，這些句子全像是夏日裡飛在空中的柳絮，看得見，抓不著，轉眼就忘。

直到祝嵐行聽見向晨足以把樓給掀了的憤怒喊。

「，四中的孫子居然敢帶人堵你？不要命了！亮哥，你喊一聲，我們堵回去！」

然後是鹿照遠的。

「行吧。」

簡簡單單，帶點兒冷酷味道。

祝嵐行：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一下起得猛，眼睛都是花的。

祝嵐行撐了會兒桌子，眼前逐漸清晰，第一時刻，就看見鹿照遠皺眉瞅他的模樣。

「有事嗎？」

「……沒事。」祝嵐行。

他話音落下，埋頭敲鍵盤的舒雲飛說話了。

「等等亮哥，四中那邊有況。」

「什麼況？」向晨急不可耐接話問。

「陳公他們今天沒去學校。」舒雲飛說，他沒抬頭，「我打聽出來了，最早出歪點子堵亮哥的就是陳公，沒事給自己剪個冠頭，染紅，還對學校說是天生的……天生尼瑪，他再cos大公他也撲騰不起來！肯定是昨天沒堵功，怕亮哥回頭找他們，起來了。」

祝嵐行對上人了。

昨天晚上他第一個拿包打的人就是個冠頭……莫西幹頭。

舒雲飛的反饋讓他的剛剛收的眉頭鬆開，他看了眼鹿照遠。

鹿照遠靠在牆，舒展雙臂放在窗臺上，頭稍稍後仰。

晚風起他的頭髮，頰邊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額外明顯，他看了天空一會，扯扯角，涼涼說：「等著，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報復之心溢於言表。

說完了這些話，鹿照遠三人沒在教室裡停留，直接走了。

祝嵐行和鹿照遠前後腳出教室，但沒走到一起。

他走得慢，前邊三人走得快，不過一個眨眼，這三人已經沒了蹤影。

祝嵐行沒跟著，他自己想著事。

剛才聽見鹿照遠想去打架報復的時候，他其實有輕微的惱火。昨天才叮囑了許多，今天對方就全數忘記，依然故我。

他不想多管，又生怕不管會讓鹿照遠最後被公安管，本來都決定通知班主任、教導主任，讓這兩位有資格發言的人先教會鹿照遠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現在麼……

看見了鹿照遠臉上傷痕的祝嵐行打算緩一緩。

可能人心總是偏的，相較於主帶人圍堵鹿照遠、還破了鹿照遠相的那夥人，祝嵐行覺得鹿照遠也沒有那麼迫切需要來自學校老師的教育。

要不然。

祝嵐行沉默半晌，思忖著。

還是把教育的機會留給對方吧，相較鹿照遠，對麵的，更需要這些。

祝嵐行做了決定，當天晚上回家，就敲了高小默，準備拿他的號和鹿照遠聊天。鹿照遠的同學祝嵐行不適合問鹿照遠報復打架的事，祝野樓就沒有這種困擾了，他盡可以用這個號掌握鹿照遠的向，再適時手，解決問題。

不過在這之前……高小默發來了一堆旋風霹靂哀求哭泣下跪磕頭表圖。

祝嵐行：「？」

他迷地看著這些圖片，末了想起什麼，往上翻翻，看見那句「祝霸總」。

祝嵐行：「……」

他簡略看了下兩人昨天的對話，沒理這個初中小表弟，把人踢下了線，去敲鹿照遠。

「亮哥在嗎？」

「什麼事？」鹿照遠在線。

「我知道我哥昨天被群流氓揍的事了。」祝嵐行淡定發問，「你還好吧？」

「沒堵，沒事。」鹿照遠言簡意賅。

「知道是誰做的嗎？「祝嵐行繼續問。

「其他學校的學生，過兩天我去理了。」鹿照遠一語帶過，關心的是其他事，「你哥昨天被敲了一子，嚴重嗎？」

要不是鹿照遠提，祝嵐行都忘了這回事。

他肩膀，胳膊直向後的時候有點疼，其他沒事，應該隻是青腫了。

「不知道。」祝嵐行在微信上的回答漠不關心，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對鹿照遠說過的設定，「我和我哥從不頭，反正沒見救護車到家裡，他就算有事，也不是大事。」

這條消息發出去後，那邊半天沒有回音。

祝嵐行又打字，他斟酌著言語，試圖在保持自己人設的同時，委婉勸說鹿照遠：「亮哥，你這回打回去，回頭他們再打回來，你再打回去……豈不是了星期對抗練習賽，要為一個固定長久的項目了？」

「想勸我別打架？」這回鹿照遠回了，一針見。

「沒，就覺得這樣有點傻。」祝嵐行。

「這次打服他們。」鹿照遠說。

話說到這裡，祝嵐行也放棄勸說鹿照遠了，想來鹿照遠也不會因為一個才見了一麵的小孩放棄打架。

他隨手發了句：「亮哥，你火氣有點大。」

鹿照遠回復：「你哥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祝嵐行微微一怔。

鹿照遠又說：「堵我就堵我，何必扯個陌生人進來。」

這句發完，還有一句描補。

鹿照遠：「你哥人好。」

祝嵐行看明白了。

鹿照遠這一次非要手，居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劃了兩下，回了個不鹹不淡的「嗯」，關掉微信，倒頭休息。

接下去的幾天，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鹿照遠沒鬆打人的口，舒雲飛就始終在探查陳公等人的消息，祝嵐行也始終用祝野樓的賬號，旁敲側擊，關注事態。

聊著聊著，他還加了向晨拉的「反擊卑鄙無恥陳公作戰群」，算是真實地打敵人部，拿到第一手資料報。

別說，舒雲飛人脈也真不，前前後後打聽了一周，是找到了個靠譜的，得到了消息。

拿消息的時間是週五。

舒雲飛又興又憾，在微信群裡發言：「找到陳公他們了！本來想約他們出來，但這幾個傢夥真是人慫氣短，要當頭烏，就不出現。不過他們的躲藏地址，我也拿到了，就是這個！」

他共地址沒有多久，從來不在微信群裡說話的鹿照遠冒頭了。

鹿照遠：「正好週五，今晚放學去找人。」

時隔五天，依然記仇。

確認了鹿照遠行的時間，祝嵐行挑好時機，趕在週五放學，鹿照遠三人走出教室的時候喊住了人。

「我說你們……」

祝嵐行開了口。

鹿照遠找人找了一周，他也發燒了一周，燒得倒是不厲害，就是全發，沒有力氣。

他的聲音有點啞，懶懶的，像缺了三天的覺一樣困頓。

「是要去堵人找場子吧？祝野樓都告訴我了。找回場子沒什麼，但……能不能有點創意？」

「小孩子果然不靠譜。」最衝的向晨抱怨，接著哈一聲，「我們要去打架關你什麼事？」

祝嵐行：「是和我無關。但我這有個主意，你們要不要聽聽？」

「你——」向晨還想開口，是鹿照遠攔住了。

鹿照遠：「什麼主意？」

「與其你們帶著一堆人，浩浩上門找人敲門，和對方發生械鬥，冒著被對方逃跑、被保安驅趕、被其餘居民報警、被警方教育的風險……」

祝嵐行說得慢，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清楚，這是他之前問卷高小默，讓對方填了各種「最丟臉瞬間」後，做出的計劃：

「不如把這幾個曠課一周的學生的逃課基地，舉報給他們班主任和學校教務。一周時間，班主任連同年級長還有教導主任，會聯袂上門，對他們施以最親切的問候。到時候，你們就躲在角落，把他們被老師訓孫子的模樣拍視頻，傳到家長、學生群裡頭，再做幾個沙雕笑表包。」

「老師關注，家長教訓，江湖風評一落到底，應該也沒心思再出來吆五喝六了吧？」

自祝嵐行說到半路，周圍就沒了聲音，連最為不忿的向晨，都悄然噤了聲。

他們一同看向祝嵐行，目瞪口呆之餘，隻有一個慨。

好……好毒！

這心腸，是真的毒！

第十七章

可正因為太過歹毒，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