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幾人愣是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他們隻想從禸上征服敵人，而這傢夥是從神上征服敵人，這種神戰鬥法一旦功……大約陳公從此就變了陳閹吧？

還真爽的……

然而鹿照遠眉頭微擰：「為什麼想到出這麼個主意？」

祝嵐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燒得久了，不想腦，可不腦，鹿照遠又不好糊弄……

他調剩餘不多的神想了想：「為了我哥啊……」

這調子曳得長長的，裡頭聽不出來有幾分心。

鹿照遠再問：「你哥？」

祝嵐行嗯了聲：「我表哥，不能讓他白被打了吧？」

這下沒人有疑問了。

祝嵐行眼皮，將計劃落實，順便確定了週末明正大和鹿照遠相的機會，一舉兩得：「今天你們先去踩個點，確定拍的位置，我去找對方學校班主任和教導主任的電話號碼，把況捅上去；明天我們在小區頭，蹲點等他們來，再尾隨過去，事就了。」

事敲定，幾人分開。

了卻一樁心事的祝嵐行先行回家休息；舒雲飛自告勇先去踩點打探，拍下第一手資料回頭髮到群裡；鹿照遠沒有反對，讓向晨在群裡通知一聲最新況，也回家了。

回到了家，鹿照遠再拿出手機，才發現向晨不止全群通知了最新況，還發揮主觀能，一連@祝野樓好幾條，是把人@出來了。

「怎麼了……？」

然而這回上號的是高小默。他懵然無知，純潔得就像一個小學生。

「@我幹什麼？」

「明知故問啊你，把群裡的事全搬給你哥了還在這裡裝無辜？」向晨那一個沒好氣，對高小默進行了嚴肅的批評，「你的所作所為要是換到幾十年前，就是二五仔，是要被拉出去槍斃的！」

「……」

天地良心，高小默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無限惶恐，哼哼哈哈，甚至想要下線遁。

還好下一刻，向晨發了條三分鐘的語音，把祝嵐行之前出的主意一字不重複出來，這主意過於深刻，實在過耳不忘：

「說回來，你哥是真的毒，今天我聽見他出的主意時候，心都抖了，就怕他把我們也給舉報了……」

「其實我嵐哥吧。」高小默聽完前提要，原地滿復活，萬分慶幸對麵是個話嘮，「還真有過這個想法。」

這句話一出，別說正和高小默聊天的向晨了，就是屏幕之外的鹿照遠，都覺眼瞼一跳，頭皮發麻。

向晨：「真，真有？」

高小默：「騙你幹什麼，我嵐哥就是這種人。」

向晨：「這也太打小報告了吧？！」

高小默這回可不樂意了，義正辭嚴糾正對方：「怎麼能做打小報告？分明是貫徹社會主義道德思想，積極配合老師開展工作，拯救失足失學年，學校應該獎給我嵐哥一錦旗！」

向晨：「……」

聊不下去了。

高小默反而聊出了癮來，繼續對著旁人深表白，抒發心世界：

「要說我嵐哥吧，不好是真的不好，可牛也是真的牛。那些打小報告的人討厭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他們拿著旁人的去討好老師。但我嵐哥不是這種人啊，他需要討好任何人嗎？他不需要。他之所以會這麼做，隻是因為他心對這個社會，對學校學子的一份責任！是完全公心沒有私心的高尚道德守！」

這段長長的幾乎能刷屏的消息蹦出來以後，鹿照遠接到了向晨的私聊。

向晨：「這小老弟，頭殼壞去了吧。」

鹿照遠：「……」

巧了，他也這樣覺得。

而且他還覺得，祝野樓聊天畫風實在奇妙，時而冷靜理智，半天不說一句話，表包也是中老年版本；時而熱洋溢，話語連篇累牘，表包也和中二年相差彷彿……

是真的分。

向晨繼續和鹿照遠私聊嗶嗶：「你說那一長串話，我怎麼看怎麼彆扭，這是活腦殘現場嗎？」

鹿照遠：「……」

他同樣覺得彆扭，隻要把這些形容代一下祝嵐行，立時有了格格不的出戲。

要說哪裡出戲……

鹿照遠又回頭掃了眼那段長長的話。

突地，他眉頭一挑。

「不好是真不好」——祝野樓為什麼冒出這一句？之前並沒有人說祝嵐行不好，唯一一次提起不好，還是他和祝野樓私聊時候說的，說的對象，也是祝野樓的親哥。

「對這個社會，對學校學子」——這種居高臨下的形容也額外古怪，說的不像是他們的同齡人，倒像是形容一個已經出社會的有份的人。

形容……

祝霸總？

鹿照遠的腦海，過了這個詞。

這個想法讓鹿照遠怔了會兒，下意識搖搖頭，心頗覺荒誕。

不同的兩個人，怎麼能混一個人？

然而接下去的時間裡，這個荒誕的念頭就在鹿照遠心裡生了，怎麼挖也挖不去。

他停下，擰著眉，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古怪的想法。

來來回回分析了好幾遍，鹿照遠陡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天晚上，在去揭對方口罩的前一刻，他是萬分篤定來人就是祝嵐行！

但是後來，口罩揭開，出現的是祝嵐行的表哥……祝霸總。

時至今日，鹿照遠依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

說個名字，真的有這麼難嗎？

心頭起了一懷疑的線，這線就在腦海裡織一張懷疑的網。

鹿照遠再翻到當時的聊天記錄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微妙。

當時他隻以為兩兄弟不好，所以祝野樓才滿跑火車，是扯了個霸總出來，但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這分明就是吞吞吐吐，含混其詞，扯著嗓子喊一個拙劣的謊言。

再想當天晚上的況，雖然高有些不對，麵容也有些不對……

但高可以穿增高鞋，麵容就更簡單了，完全可以靠現代換頭化妝來實現。

所以……

鹿照遠屏息凝神。

有沒有可能，那天晚上的，不是別人，就是祝嵐行？

順著祝野樓的一席話，整理出了這個答案，鹿照遠自己都蒙圈了。

他一麵覺得不太可能，要真這樣，祝嵐行得多變態多跟蹤狂？

但他一麵又覺得，祝嵐行在剛轉學來的那一天，也確實跟蹤狂……

是或者不是，還都隻是鹿照遠的猜測。

想要確定，還得找到證據，證明當天晚上的人是祝嵐行，或者不是祝嵐行。

這個題幹困擾住鹿照遠了，從他拿服進浴室，到他洗好了澡再出來，足有十五分鐘，他還沒找到解題的思路。

他赤著上，穿條鬆鬆垮垮的長，心不在焉地拿巾頭髮，心思全在證據搜索上邊。

直到鹿樂從房間裡出來，路過他時，說了一聲：

「哥，我看你背後還青著，要不我再替你塗點藥酒，一？」

鹿照遠霍然轉眼，直直看向鹿樂，眼神分外銳利。

鹿樂被嚇了一跳：「怎麼了，哥？」

「後背。」鹿照遠眸收斂，眉頭舒展，自言自語裡，帶著終於破解難題的得意，「我被砸了，後背青著；他被砸了，後背應該也還青著……」

等到當天晚上遲些，獨自前往關鍵地點打探的舒雲飛終於有了靜。

那是城市老小區的一棟樓裡，舒雲飛發在群裡的一係列照片，不止有小區中、樓道的圖片，就連室的圖片都有。

甚至還有張照片拍著了這些人的桌子，那上麵，空了的可樂罐散了滿桌，到是漢堡披薩的紙殼和沒吃完的殘留，新的堆老的，看著都餿了。

「嘔嘔嘔嘔嘔——」

向晨一連發了一串噁心嘔吐的表。

「怎麼連這個都拍！」

「我好不容易偽裝送外賣地敲開了門，拍裡頭況，還管拍到了什麼？」舒雲飛無辜。=思=兔=網=

「你怎麼敲開門的？他們沒認出你？」鹿照遠問了一句，舒雲飛經常跟自己在一起，也和對方打了兩次照麵，按道理來說，那些人應該認得舒雲飛。

舒雲飛得意道：「我找送外賣的小哥借了套服，再買個帽子口罩罩臉上，那些人就認不出我了。」

「……」鹿照遠。

套路真悉。

舒雲飛又說：「還好今天晚上踩了下點，那邊的地形有點問題，就一條走廊，直通通的，他們在的那一戶，又是走廊的盡頭最角落，我們沒法拍，真想拍，得明正大站在一條走廊上拍……」

但想也知道，對方學校的教導主任和班主任，哪怕自己怒氣沖沖上門削逃課的學生，也不可能讓外校的學生拍本校學生的出糗樣。

這家醜不可外揚。

這個現實的困擾讓群裡再次發生了討論，但討論了好一會，也沒討論出什麼解決途徑。

這時向晨發言：「囉哩囉嗦的，這條不行我們就按照原計劃，上門把他們打孫子！」

這消息發出了好一會，祝嵐行才在電腦的微信上看見聊天容。

他剛剛追完了今天新更新的綜藝，舒服了些，發條消息：「明天我帶航拍無人機去，用無人機拍。」

順便@全員，免得這些人繞了個大圈，又回到原點，用暴力解決事件。

全員：「……」

噫！

這傢夥，為達目的，真是不擇手段！

等到第二天，眾人集合。

鹿照遠多看了祝嵐行兩眼。

祝嵐行有點奇怪，今天的鹿照遠，眼神額外不友好……

第十八章

「你們穿這樣幹什麼？」

四人聚首，鹿照遠先打破沉默，問向晨和舒雲飛。

難得週末，祝嵐行和鹿照遠的穿著都十分休閒正常，唯有向晨和舒雲飛，一個頭戴帽子，一個麵遮口罩，最要命的是，這兩人還行跡鬼祟，，一副全國在逃通緝犯的模樣。

兩人振振有詞：

「幹拍的活，得低調點。電視裡的狗仔不都這樣搞的嗎？」

「……」

鹿照遠一言難盡，但也懶得多說，這兩人高興就好。

因為有了現代高科技無人機，幾人的集合地點從小區樓下變了小區之外的一家茶店。茶店有戶外座位，四人佔了個靠花圃的小圓桌，祝嵐行將自己帶來的無人機放在桌子上，問：

「你們誰會作無人機？」

鹿照遠看了眼機子：「你不會？」

祝嵐行沒玩過這種東西：「剛買的。」

幾人看著祝嵐行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祝嵐行：「？」

向晨比較耿直，張口直接問了：「看這牌子，不便宜吧？」

「嗯……」祝嵐行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