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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絢爛裏》第11節

直到旁邊有個小販一聲吆喝“姑娘,要不要買串可甜的冰糖葫蘆?”,這才將從那黑暗中醒。

何冉衝那小販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看蕭寒,問:“你怎麽了?”

蕭寒突然開口說:“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你學生了。”

何冉微微一愣,“然後呢?”

跟我說的老師很厲害,剛剛高中畢業就可以到畫室來教學生了。”

“……”

還告訴我你今年才18歲。”

“……”

“這些是真的?”

何冉沉默片刻,終於緩慢地點了點頭:“嗯。”

蕭寒看著的雙眼,看了許久才問:“為什麽要瞞?”

何冉沒有回答,並不打算回答。

足足一分鍾過去,沒有說一個字,蕭寒明白的意思了。

夜闌風,攜來微微的涼意,兩人的發都在拂

“昨天的話就當沒發生過,你請回吧。”這句話從蕭寒的口裏說出,不帶任何/彩。

何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些話在肚子裏百轉先回,最後卻隻淡淡地說出一個好字。

跟他說了聲“再見”,然後緩慢地轉過,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第11章

第二日中午再次在快餐店裏相遇,蕭寒仍舊坐在靠角落的老位置。

何冉發現了他,猶豫一陣子才抬步朝他走過去。

蕭寒仿佛有所知。

在何冉距離餐桌還有兩三步的時候,他抬起頭。

在他麵前坐下來後,他低下頭繼續飯。

何冉也沒有多說什麽,若無其事地掰開筷子,吃自己的。

一餐飯吃得彼此無言。

何冉發現自己越來越能跟得上蕭寒的速度了,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筷子,端著餐盤站起

飯後,何冉走到冰箱前買喝的,拿了一罐啤酒遞給蕭寒。

蕭寒手放在袋裏沒拿出來,淡淡地拒絕:“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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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又往前遞了遞:“別客氣。”

蕭寒不為所,擺手說:“真的不用。”

何冉靜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皮看他:“做不人,連朋友也做不了?”

四目相對,有什麽無聲的東西在兩人眼中傳遞著。

半晌,蕭寒從手中接過啤酒,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轉朝收銀臺走去,付了錢後就直接拐彎走出了店門口。

何冉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咬了咬

*

晚上,何冉邀去一所重點招生對象的學校上示範課。

一節素描課一節彩課上完後已接近十點。

從學校出來後,搭乘同行的另一位老師的車回到小洲村,中途經過一家畫店,便下車買了一個畫框。

跟那位老師道了別,剩下的路何冉自己步行。

下的小洲河靜靜流淌,路上行人寂寥,河對岸人家的燈火明明滅滅。

不知不覺,雙腳已經站在理發店下的石階前。

何冉抬頭看著這棟孤獨殘破的老房子,二層的閣樓裏約散發出微弱的燈,一個黑的剪影在窗戶前緩緩走過。

何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反應過來時的右手已經輕握拳頭狀,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兩扇木門在吱呀聲中朝兩邊緩慢地打開。

大概是為了節省用電,一樓沒有開燈。

何冉的視線在黑暗中適應了幾秒鍾,才逐漸聚焦在眼前那張廓有些模糊的臉龐上。

“你怎麽來了?”低沉的嗓音,詢問的語氣。

何冉說:“我把畫框送過來。”

蕭寒低頭打量了一眼,“現在這麽晚了,你應該明天再過來,或者我去拿。”

何冉輕描淡寫:“沒事,順路。”

這話說出來自己也知道很沒有說服力,畫室和理發店完全兩個方向。

不過本來就隻是象征地解釋一下,也沒指蕭寒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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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竟聽到蕭寒輕輕地歎了口氣。

那聲氣息非常短暫,以至於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聽出來那應該不是代表著厭煩的歎氣,至於是什麽意思,一時也無法理解了。

蕭寒從手裏接過畫框,那畫框是實木的,沉甸甸的。

何冉這細胳膊一路拎著走來,手臂已經有些酸脹了。

蕭寒問:“多錢?我給你。”

何冉不可見地斂了斂眉,“不用。”

蕭寒還是堅持要把錢給,何冉說:“也沒多錢,你幫我洗個頭就抵消了。”

蕭寒說:“店裏已經打烊了。”

“你不是還沒睡麽?”

“……”

思考幾秒,蕭寒往裏退了一步,“進來吧。”

一回生二回,何冉很自覺地走進裏間,在洗發床上躺下。

蕭寒將燈拉亮,把畫框放置在一旁,隨即也拿著巾和洗發水走進來。

何冉下眼鏡,著頭頂天花板發呆。

即使有深度近視,也能覺到牆壁上的裂和堆積已久的灰塵,還有角落裏缺乏清掃的蜘蛛網。

由衷歎:“你這理發店該翻新一下了,不然哪有人敢來。”

蕭寒說:“你不是人麽。”

何冉竟被他嗆了一下,小聲解釋道:“那是我照顧你的生意。”

蕭寒接著說:“小巷裏的阿公阿婆一般都來這理發。”

他一邊說一邊握攏的頭發,將花灑打開調試水溫,何冉便沒再搭話了。

過了一會兒,何冉問:“你怎麽不洗我的耳朵?”

蕭寒無於衷。

何冉說:“我現在是以客人的份跟你說話,我耳朵,你幫我。”

蕭寒還是沒

幾秒之後,那雙溫熱的大掌才終於覆上的耳朵。

了一陣子,何冉說:“你手上繭很厚。”

蕭寒作頓了頓,“不舒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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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水流在發間穿梭流淌著,溫度要比他的掌心稍微熱一些。

如果閉上眼,這就是一場夢。

何冉又說:“我過段時間要開始上速寫課,你再來當一次模特吧。”

蕭寒說:“再說吧,我過幾天有些事,可能不在廣州。”

何冉問:“還回來麽?”

“回來。”

“那好吧,到時候再說。”

洗完頭後,蕭寒將送到理發店門口。

何冉幾步走下臺階,轉過,仰起頭看著他。

靜站了一會兒,開口道:“蕭寒,我為我的瞞道歉。”

當事人背靠在門邊,語氣淡淡的仿佛並不在意:“沒事。”

何冉又站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我隻有一個請求,以後不要躲著我。”

蕭寒語氣平淡:“你想多了,我不會躲著你。”

“好,那就好。”轉過,衝他揮揮手,“我先走了,再見。”

蕭寒站在門口看著何冉走遠,半晌低頭從口袋裏煙點燃。

再抬頭時他發現又折了回來,仍舊站在臺階下麵,抬頭對他要求道:“蕭寒,你送我。”

他問:“怎麽了?”←思←兔←在←線←閱←讀←

理直氣壯地說:“天太黑了,危險。”

蕭寒不:“你知道危險還這麽晚跑過來。”

“……”

這是何冉今晚第二次被蕭寒嗆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挪開視線,著一旁的盆栽,悶悶道:“那我自己走了,再見。”

蕭寒抬起右腳邁過高高的門檻,木門在後緩緩關上。

他不不慢地走下石階,在邊停下,喚道:“一起走吧。”

☆、第12章

翌日,午飯時間。

兩人一如既往地再次在快餐店裏遇見。

何冉若無其事地在蕭寒對麵坐下,打了聲招呼,然後各吃各的。

飯後,何冉到冰箱前買酸喝,再拿一瓶啤酒給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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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從快餐店裏出來,何冉發現蕭寒走的方向跟以前不一樣。

既不是回理發店的那條路,也不是他去上工的那條路。

何冉跟上前去,住他:“蕭寒,你要去哪裏?”

蕭寒放慢了腳步,回答:“收容所。”

何冉又問:“什麽收容所?”

“流浪貓狗的收容所。”

聽起來有些陌生,何冉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小洲村裏還有這種地方。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裏?”

蕭寒指了個大概方向,“前麵拐個彎就到了,我偶爾會去做義工。”

何冉頓生出幾分好奇:“義工有什麽要求,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麽?”

蕭寒腳步微頓,側過頭看,目含帶一抹懷疑。

何冉自薦道:“我心的。”

他思考了幾秒,說:“你先去看看再做決定吧。”

小洲村不大,頂多十分鍾的路程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一個廢棄的公園裏邊,站在一座雜草叢生的小山腳下,蕭寒指著山頂說:“就在上麵。”

何冉抬起頭看,這座山並不高,頂多就八層樓的高度。

他們順著石梯往上走,這石梯每一階都建得很高,等於普通樓梯邁兩步的距離,爬起來相當吃力,旁邊沒有扶手,危險的。

蕭寒走在前麵,回過頭朝出右手,何冉自然把手搭了上去。

第一次牽手,或者應該說是握手。

何冉最先覺到的是蕭寒手心裏糙的繭,紮紮實實,有種特別的滋味。

雖然難免刺手,但一點不排斥。

半山腰坐落著一座四角涼亭,同樣也是破破舊舊的,石登上放著幾個竹篾編的大籮筐,已經堆了一層灰。

蕭寒發覺到何冉呼吸聲加重了,詢問需不需要到亭子裏休息一下。

何冉搖搖頭說:“沒幾步路了,再加把勁吧。”

到達山頂後,蕭寒鬆開了的手。

他在門口喊了幾聲,收容所的主人出來給他們開門。

門口前麵有一個很淺的水池,按照主人的要求,他們穿著鞋走進去泡了一陣子,據說這是為了消毒殺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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