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打量著大吃大喝的棗棗，嘖嘖道：“這老家夥吃得真香。”

向何冉，“是你給它送吃的？”

“嗯。”

“其實你不用管它，這家夥可了，不著自己的。”

何冉說：“沒事，反正打包點剩飯剩菜也不麻煩。”

阿曼慨不已：“這老家夥還忠誠的，這麽多年就守在蕭哥家哪也不去，要換做我早跑了。”

說完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唉，人不如貓啊。”

阿曼似乎話中有話，可惜何冉對的話並不怎麽興趣。

沒多久，阿曼又挑起新話題，衝何冉揚了揚眉打聽道：“你跟蕭哥怎麽樣啦？”

何冉裝傻，“什麽怎麽樣？”

阿曼心直口快：“睡過沒啊？”

何冉搖頭：“沒有。”

阿曼眉頭高聳，一副替憾難過的表，又拍拍何冉的肩膀以示鼓勵。

何冉驚訝於阿曼的自來，同時好奇與蕭寒的關係，便問：“你跟蕭寒認識多久了？”

阿曼回想了幾秒，緩緩說：“他剛來廣州那一陣子我們就認識了，我們是老鄉，互相照應，到現在……應該有十年了吧。”

何冉靜靜地觀察著說話時的表。

半晌，語氣如常地陳述著自己的見解：“你喜歡蕭寒。”

人之間的第六往往心照不宣。

阿曼倒也豁達，爽快地承認：“是喜歡過幾年，但是他一直不喜歡我，我就放棄了。”

何冉問：“為什麽？”

阿曼聳了聳肩：“那時候他心裏有人啊。”

兩個人沒聊多久，後來阿曼接了個電話，有事先走。

何冉看棗棗吃得差不多了，便也收拾了一下垃圾離開了。

*

高考績下來的那天，何冉的心如往常一樣平靜。

一切早在提答卷的那一刻就已定局，結果是好是壞自己心裏多也有點分寸。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數字是480分，這個績已經超過何冉的預想。

雖然離班裏那些尖子生還差遠了，但對於為生的來說，錄取央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退出績查詢頁麵，手機正好響起來。

電話是楊文萍打來的，何冉猜測應該是詢問自己績的。

然而猜測有誤。

接了電話後，楊文萍問的第一句是：“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回家一趟啊？”

何冉反問：“怎麽了？”

“這兩天空跟我去醫院看看韓嶼。”楊文萍說。“他出車禍了。”

“……”

幾年前，在何冉被韓嶼欺負得最慘的那段時間裏，也曾地詛咒過他出門被車撞。

可惜正印證了那句邪門的話，“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

韓嶼平常在校園裏橫行霸道、欺大小，日子照樣過得滋滋潤潤的。

所以當聽到韓嶼出車禍這樣的消息時，何冉不是不吃驚的。

老天爺終於記起來要懲罰一下這個混蛋了？

在何冉的印象中，車禍往往聯係著傷慘重的大型事故。

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臥床不起的韓嶼。

然而真正站在韓嶼的病床前麵，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

他不過了些輕傷罷了。

最嚴重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右，輕微骨折。

打了石膏所以走路比較不方便，其餘地方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皮傷。

楊文萍和韓太太聊了幾句就離開病房了，讓何冉留下來陪韓嶼說說話。

何冉手裏還提著剛剛楊文萍囑咐買的果籃，一路提來沉甸甸的。

可惜床頭已經堆滿了探病的人送來的禮，沒地方放。

這混世小魔王人品雖不好，人氣卻高。

韓嶼背靠在枕頭上，即使穿著素淨的病號服，也依舊是飛揚跋扈的神態。

明明是何冉站著，他要長脖子擺出一副他俯瞰的姿態。

韓嶼角勾了勾，說：“你知道我是怎麽出車禍的嗎？”

沒拿到駕照就開車出去嘚瑟，活該。

何冉對事發原因不興趣，所以沒吭聲。

見不做聲，韓嶼突然把話題拐到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上：“你還記得盧京白嗎？”

何冉輕微地怔了怔，這個名字聽起來已經有些遙遠。

韓嶼以為不記得了，又提醒道：“咱們初中同學啊，好像是你們班的班長吧，我記得那段時間他追你來著？”

何冉沒有說話。

“後來你們經常一起出現在飯堂和圖書館，大家都以為你們在一起了，所以他應該算是你的初人吧？”

何冉依舊緘默不語。

韓嶼又繼續回憶道：“後來發生什麽呢？嗯，讓我想想……好像是那個男的家裏出了什麽事？然後他就被迫休學了，所以你們最終還是沒能在一起？”

不想再聽他做這些無聊的回憶，何冉出聲打斷他的話：“你提他幹什麽？”

韓嶼角一笑：“因為我撞的是他的車啊。”

那瞬間何冉覺到自己眉心間皺起了深深的褶子，提高了音量說：“你又去招惹他幹嘛？”

韓嶼的笑容表達出他無所謂的態度，“姐姐，這總不能怪我吧？路上那麽多輛車，我怎麽知道哪輛是他的車？”

“況且，我也是這次意外事故的害者好不好，沒看到我的都腫什麽樣子了嗎，你也不關心關心我？”

何冉深吸了口氣，複又平靜下來，問：“盧京白他傷勢怎麽樣？”

韓嶼聳了聳肩，事不關己道：“誰知道呢，誰他開著那臺垃圾破麵包車，不堪一擊，一撞過去就一團廢鐵了，估計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何冉覺得自己的心理承能力又被韓嶼鍛煉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離開病房時的腳步是勻速且較為安靜的，甚至還能好聲好氣地跟韓嶼說：“好好休息。”

楊文萍在醫院樓下等，何冉走到旁，問：“被韓嶼撞到的那輛車的車主現在怎麽樣了？”

楊文萍說：“聽韓太太說應該沒事了，已經離生命危險。”

以為何冉是擔心韓嶼的境，便又補充一句：“你放心，雖然韓嶼是肇事者，還沒有駕照，不過韓家給了對方很多錢想要私下解決，對方也答應了。”

何冉聽罷，淡淡地喔了一聲。

兩人走到停車場附近，楊文萍停下來說：“你今晚回家吃飯不？好久沒回來了。”

何冉搖頭：“不了，晚上畫室有課。”

楊文萍皺著眉頭，歎氣道：“別老惦記著你那什麽畫室，那東西沒前途！”

何冉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知道了。”

楊文萍又叮囑：“對了，我跟薛院長約好了，星期天帶你去複查，別忘了時間。”

“嗯。”何冉點頭，說完衝擺了擺手：“我先走了，再見。”

☆、第14章

韓嶼喜歡過自己，何冉其實是知道的。

但也無法確定，那裏麵究竟是喜歡的分多一些，還是討厭的分多一些。

在年齡很小的時候，他們之間還是可以和平相的。

對於這個小自己一歲的弟弟，何冉並沒有太多的覺，既不排斥也不喜。

韓嶼對也一直若即若離，流甚。^_^思^_^兔^_^網^_^

後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韓嶼變得非常叛逆。

這叛逆勁遠比所有於青春期的男都來得更猛烈。

打架、曠課、考試作弊等惡習屢屢出現在他的檔案記錄冊上。

他與何冉的相模式也越來越傾向於惡作劇和整蠱。

們總說如果一個男孩子頻繁地扯一個孩子的頭發，那麽肯定是對有意思。

何冉起初不相信，即使的橡皮筋被韓嶼扯壞了一條又一條。

直到有一回，跟韓嶼一起回家。

兩人坐在轎車後座，一個靠左一個靠右。

韓嶼突然撲過來的時候，何冉正著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法國梧桐發呆。

反應過來後急急忙忙推開他，慌張地掉右邊臉頰上的口水印子，然後快速瞄了一眼倒車鏡，也不知道司機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也許是那個作傷到了韓嶼的自尊心，從那天起他的報複就不僅僅停留在惡作劇的程度了。

何冉每次推開教室門都要防備頭頂掉落的黑板，每次將手進課桌裏都要小心裏麵突然爬出來的蟑螂。

後來甚至於韓嶼的那些七八糟的朋友們，也把欺負何冉當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即使他們不是一個班的，韓嶼有的是法子讓不好過。

何冉起初完全不把韓嶼這種小打小鬧的稚行為放在眼裏。

直到盧京白出事。

盧京白是個很斯文的男生，人長得不是很帥，但上一子儒雅的書卷氣卻招人喜歡的。

何冉跟他相不過十天的時間，連手都沒牽過他就被學校勸退了。

那段時間他經常鼻青臉腫地出現在麵前，問他怎麽回事，他隻心虛地說是不小心摔的。

何冉一開始沒有往韓嶼那個方向想。

盧京白離開學校的消息來得非常突然，何冉甚至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

據說是因為盜竊。

盧京白的室友在他的櫃裏發現了自己丟失的五百塊錢，數目雖然不大，但學校最忌諱的就是盜竊。

一旦到這條高線就沒有挽回的餘地，毫不留地勸退。

事後，韓嶼趾高氣揚地來到何冉麵前。

他抬著下對說：“何冉，追你的男生都沒好下場。”

何冉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才覺得韓嶼很討厭的。

*

再次見到蕭寒卻是在偶然的況下。

那天何冉突然想吃水果，便去菜市場走了一趟。

準備回畫室的時候，餘突然瞥見不遠的小攤前站著一個悉的人影。

目先是及那人的後腦勺，然後才注意到他旁牽了個小男孩。

何冉遲疑片刻，最後還是邁開步伐跟了上去，走到那人背後。

“蕭寒。”不高不低地了一聲。

男人轉過來，看到後眨了下眼睛，“嗯。”

何冉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