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滿了，用自己的嚀聲抱怨著他的不專心。

韓嶼顯然不是會放低段去哄生的人，他直接皺著眉頭將打發走。

那位生也明顯不了解韓大爺的脾氣，一把將韓嶼推開，罵了句髒話就黑著臉，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這麽不懂事，就別想韓嶼再找第二次了。

韓嶼把被罵的怨氣撒在何冉上。

那杯泛著明的澤的白蘭地仍舊保持原來的位置，停留在麵前。

韓嶼簡明扼要地說：“喝。”

何冉一不。

韓嶼挑了挑眼皮，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我忍了你很久了，你不會以為今天來這麽輕易就過關吧？”

何冉平靜地陳述：“我不能喝酒。”

韓嶼一聲冷笑，“嗬，那你想喝什麽？”

“喝你上次調得那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沒有關係。”

“抱歉，今天我沒有心調了。”

何冉微微抿，半晌沒有說話。

韓嶼視線下移，何冉今天穿了一條莊重的黑長，下的半截小被深黑的包裹著，腳上那雙皮鞋也是黑無花樣的。

一張臉上清秀素雅，沒有什麽表，配上這樣的服裝，倒像個神聖的修。

越是神聖，越是讓人想要。

韓嶼將那一杯昂貴的白蘭地緩緩澆在的子上，“你一個罪人，不配穿這樣的服。”

何冉不解地看著他。

韓嶼目狹促：“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上可擔負著半條人命。”

何冉的眼神沉下來，“韓嶼，話不要說。”

這樣的眼神反而引發韓嶼一陣輕笑，他語氣裏盡是嘲諷：“你想解釋什麽？我可都親眼看見了，在那個樓梯口……”

何冉站起，打斷他的話，盡量保持冷靜地說：“我去換服。”

☆、23|0|8|0|5||||家|首|發

淩晨四點，何冉從那家高級會所裏走出來。

心疲憊不足以形容此時的狀態，隻恨不得跟房間裏那幾個醉得東倒西歪的人一起睡過去算了。

酒令頭暈目眩，糖似乎也在下降，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站在無人的街頭，靠著電線桿勉強站穩，何冉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八月三十一號。

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到了八月的最後一天。

再過不久，就要開學。

另一條車道上，一輛出租車拐了個彎，朝這邊開過來。

何冉手招了招，“師傅，去不去小洲村？”

車在小洲村十字路口停下時，何冉已經睡過一覺，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付錢給司機道了聲謝，走下車。

何冉上穿的是向會所裏的郎們借的短，暴自然是不用說了，過薄薄的料甚至能看見上的花紋形狀。

也幸虧這個時間點，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否則說不定就被哪個不軌之徒拖進小巷子裏去了。

走到理發店門前，何冉拿蕭寒給的備份鑰匙開了門。

上樓的作很輕，床上的人睡得也沉，毫不影響。

蕭寒這個單漢，平常就不拘小節，夏天洗完澡穿條就出來了。

自己一個人在家更加放鬆，什麽都沒穿就躺在床上，也不蓋被子，圖個涼快。

此時正是六點，清晨時候。

何冉走到床前，低頭看著那生機的玩意，心裏暗笑。

還說自己老了呢，每天早上都這樣。

彎下腰，湊近，衝著它輕輕吹口氣。

床上的人子抖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眼睛。

何冉拍拍他子，說：“睡進去點，給我挪個位置。”

下一秒躺在床上，被他牢牢著。

何冉耷拉著眼皮，無打采地說：“別弄，我一宿沒睡，困死了。”

蕭寒親的，沒有得到回應。

何冉半推半拒，綿無力。

下在淺淺地試探，何冉困倦極了，毫無興致。

一拳頭猛地朝他背後砸過去，“我說話你沒聽到啊，老/鬼！”

“……”

幾秒鍾後，蕭寒放開。

何冉翻了個，閉上眼睛，疲憊地說：“我今天要睡一天，別打擾我。”

有些於心不忍，又睜開一隻眼補上一句：“等你晚上回來再弄。”

蕭寒盯著看了一會兒，作出判斷：“你喝酒了。”

何冉沒理。

他說：“你不是不能喝酒麽？”

視線落在的上，微微皺眉，又問：“你怎麽穿這個服？”

何冉閉著就是不理他，蕭寒終於安靜了。

快要睡著的時候覺到他在自己的服，實在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裏想著他要是實在想上就讓他上吧。

不過想象中的事並沒有發生，蕭寒將得一幹二淨後，隻是幫換了一舒服的睡。

那個服上有別的人的脂味，他不喜歡。

*

蕭寒晚上幹完活回到家後，迎接他的是一個活蹦跳的何冉。

他不在心裏想起那句亙古不變的老話，人善變。

蕭寒風塵仆仆，將上的道卸下來，轉問：“你牙疼好了沒？”

何冉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個事，說：“前幾天找醫生開了點消炎藥，現在不那麽疼了。”

蕭寒點頭，“嗯，最近多吃點清淡的。”

何冉走到他前，眨了下眼睛發出暗示，“早上欠你的，來吧。”

蕭寒左右看看，一樓沒有什麽可以借力的東西，他不確定地說：“在這？”

何冉努了努，“看你臂力夠不夠咯。”

“……”

為了避免蕭寒第二天上工時手臂酸楚得連剪刀都拿不起來，何冉沒有在他上掛太久。

店裏那張理發椅，也算是老夥計了。

何冉第一次坐著它，是為了理發；第二次坐著它，是為了吃飯。

像這樣一隻腳踩在上麵的作卻是從沒有過。

蕭寒站在的後，前軀著後背，但這並不妨礙從鏡子裏看到他鋥亮的雙眼，他也一眨不眨地在鏡子裏盯著的。

腳下那張老舊的椅子缺了個角，一聲一聲，吱呀吱呀。

這樣的夜晚，不會再有。

結束之後，兩人到二樓休息。

蕭寒晚上沒吃飯，一回來就幹這樣的力活，沒躺一會兒肚子就開始咕咕。

何冉聽到那陣聲響，忍俊不，手拍拍他肚皮，“去做點吃的吧，別把你壞了。”

“一晚沒關係。”

他翻過，低頭看著，“小孩……”

“我何冉。”

“何冉。”

“嗯。”

“我今天早上在公園，聽到那個學生背了一首古詩。”

“什麽容？”

“隻記得一句。”

何冉等著他繼續。

“條紛冉冉，葉落何翩翩。”蕭寒說到一半，頓了頓，“然後我就想到了你的名字。”

何冉笑笑，“可是順序倒過來了。”

蕭寒想了想，“也是。”

那天晚上的氛圍太好，隻有他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低低的對話聲混進老風扇裏，再傳出來，帶人讓人眷的味道。

何冉甚至有一不忍，不忍說出下麵早已準備好的話。

最終，還是開口：“蕭寒，我明天要回家。”

“嗯。”

“回家之後我就去北京了。”#思#兔#在#線#閱#讀#

過了兩秒，蕭寒發出單調的音節：“嗯。”

“以後，我就不聯係你了。”

“……”

蕭寒無聲地睜著眼睛看。

言外之意，想他是懂的。

這一天總會到來，他們心裏都早有準備。

隻是沒想到，何冉可以說得這麽輕鬆、平淡。

做/的時候有多瘋狂，這個時候就有多理智。

過了很久，蕭寒才答道：“嗯。”

玩笑似的勾起角，“記得想我喔。”

蕭寒沒有回應。

“所以，要不要抓時間再來一次？”

他看著的眼睛，半晌點了下頭，“嗯。”

關了燈，黑暗中仍舊可以看見蕭寒那雙炯炯有的眼睛，專注有神。

捧著他的臉，手指過他的臥蠶，輕聲低喃。

“蕭寒，蕭寒。”

“嗯。”

“再慢一點。”

“嗯。”

漸漸找到雙方都適應的頻率，對著他出微笑：“我們是不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他聲音低沉：“你說是就是。”

“怎麽？你不喜歡慢一點？”

“我都可以。”

何冉輕哼一聲，“那就聽我的。”

這一回時間非常漫長。

他們就像兩個亡命之徒在絕前的發，不知所終。

直至淩晨之後，萬籟俱靜。

何冉臉趴在他的大上，緩慢地呼吸著，“蕭寒，我了……”

“你要吃什麽？”

蕭寒要坐起，又被按回去，“沒事，一晚不會死的。”

挪了位置，掉過頭來在蕭寒側躺下，頭埋在他的肩窩裏。

深嗅片刻，除了淡淡的汗味，好像還混有一點上的味道，這是因為長久的相才傳達的。

“蕭寒，我們說會兒話再睡吧。”

“嗯。”

那天晚上，何冉莫名就是想跟蕭寒多聊一會兒，聊一些他們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話題。

“蕭寒，你是不是曾經有一個深過的人？”

何冉覺到他的呼吸微微停滯了幾秒鍾。

“你聽誰說的？”

不否認，那就是確實有過了。

“我猜的，阿曼和胖子都有提到過。”

半晌，蕭寒避重就輕地說：“很久之前的事了。”

的手往下，最終蓋在他的左掌上，“你大拇指上的傷是因為嗎？”

那聲“嗯”答得慢慢的，低低的，恍若隔世。

何冉說：“跟我說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