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人是該有幻想。”
抬眼看著唐喆學睡的頭,林冬給了他個似笑非笑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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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冬七點不到就出現在食堂裏吃早飯,眾多同僚向他投來了詫異的目。林冬睡車裏的事全局都知道,往常這個時候他可能剛睡下沒一會,這麽早就來吃飯,可真是太打西邊出來。
“林隊,這是又熬夜了?”
聽到後傳來的詢問聲,林冬轉過頭和重案組組長陳飛打招呼:“早,陳隊,我沒熬夜,剛起。”
“誒,這就對了,該睡覺的時候就得睡,別一宿宿的熬著。”陳飛說著朝旁邊看看,“你那新組員呢?”
“唐喆學衝澡去了,他這幾天也一直沒回家。”
“謔,真有幹勁兒,剛來報道就這麽賣力。”
“老唐的兒子,該是虎父無犬子。”林冬忽然想起什麽,“對了陳隊,我手頭的案子準備排查嫌疑人了,排對象有點多,能借我倆人手用用麽?”
陳飛點頭:“今兒開完結案會能把羅家楠和呂袁橋空出來,你給我排對象信息,回頭讓他們倆加個班。”
“那就麻煩他們了,排對象信息等下唐喆學會發給您。”
“說這話可就外道了,林隊,自打你來這兒沒給我們提供過破案思路,幫這點兒小忙還不是應該的。”
“嗨,畢竟是額外的工作量,一次兩次行,多了,我怕小袁小羅他們鬧緒。”
陳飛虎目一瞪:“幹工作還挑三揀四?鬧緒的都給老子滾蛋!”
林冬應和著笑笑,心說怪不得羅家楠沒事兒總泡法醫辦裏,就衝陳飛這脾氣,是得躲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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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嫌犯是偵查員的主要工作容,唐喆學跟著史隊長混了一年多,幹起活兒來本不用林冬多廢話。加上羅家楠和呂袁橋那邊的支援,三天,九個目標人的工作背景等詳細信息全部調查完畢。
九個人裏有兩個學醫了,其中一個吳海峰的基本符合嫌犯特征:十五歲那年母親因故意傷害而獄,害者就是他那個用打老婆當日常消遣的父親;案發時段他正在第一醫院急診外科實習,有接害者信息的可能;訪對象對他的評價皆是細致謹慎,現如今已經是某三甲醫院的急診二把手。
然而懷疑終歸是懷疑,不管是證還是人證,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吳海峰就是兇手。即便是傳喚過來,如果對方不自己坦白,檢察院那邊也不可能同意批捕。
既已鎖定嫌疑人,接下來的流程需要重案組介,於是陳飛召集剛鬆了兩天氣的組員們開會。
“按理說一個殺人犯沉寂了二十年,冷不丁發現自己被挖出來了,這心理力得有多大,要不扔審訊室裏晾一天看看?”羅家楠是沒上過這種況,而且他在醫院裏觀察過吳海峰,看那樣確實不太像個殺人犯。
話說回來,殺人犯臉上不字,看似純良無害的人對害者痛下殺手的不在數。
唐喆學在一旁接下話:“我覺著楠哥說的在理,組長,陳隊,咱先製定好審訊策略,然後晾他一天再審。”
林冬和陳飛互相看看,都沒說話。羈押時限的限製,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還打草驚蛇,到時候吳海峰咬死不坦白,這案子就算走進死胡同了。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其他人也提不出更有建設的意見。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吳海峰在兇案現場出現過,擱誰,誰能認?
就在大家絞盡腦想辦法的時候,林冬忽然站起,對唐喆學說:“小唐,你跟我出來一下。”
唐喆學揣著一肚子問號跟林冬從會議室裏出來,問:“組長,有什麽話不能當著重案組的人說?”
“沒有,我隻是想到個辦法。”林冬摘下眼鏡,凝神屏息,“來,小唐,打我。”
啥?
唐喆學以為自己聽錯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冬哥劍走偏鋒,23333333333,二吉怕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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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是組長——”
唐喆學一時舌頭打結,磕磕絆絆地問:“讓我……我打……打你是要幹嘛?”
“我需要一個近距離接吳海峰的機會,了解他的思維方式用以製定審訊策略。”林冬說著話,抬手指向自己的左肋斜下位置,“就這兒,不用擔心會骨折,頂多是挫傷,至於用拳頭還是用腳踹你自己決定,就記著,用力。”
唐喆學表頓時繃,一邊擺手一邊往後閃:“不行不行,組長,這我哪下去的手啊!”
有時候為了辦案子必須得豁得出去,為警察唐喆學對此並無異議,但林冬的要求於他來說完全是強人所難。
忽然他收住,轉而往前邁了一步:“要不你打我,然後你陪我去醫院在旁邊看著不完了。”
“我有我的談話思路,小唐,這不是否定你,但……”林冬眉頭微皺,“別犯慫,就當是在地鐵裏抓流氓。”
“……”
唐喆學就沒犯慫的時候,可問題在於,別說林冬是他現在名義上的領導,就算跟普通同事對練擒拿那也是點到為止,真給對方掛了彩誰心裏也過意不去。
擱外頭追捕嫌犯時的傷還不夠多啊?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
見唐喆學遲疑著不肯作,林冬往前走近一步,同時將眼鏡收進兜裏。與唐喆學的距離短到侵對方安全半徑時,平日裏總是斂著視線的人眼神一凜,垂在側的手驟然抬起,力道兇狠地扣住唐喆學的腕子朝外翻手一扭!
遭遇突然襲擊,早已建立條件反的神經令唐喆學的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曲肘攻擊肋側同時掃放倒對手,人倒地的瞬間扭住手臂製對方的行能力。
幹淨利落的反擒拿,也就一秒鍾的功夫,林冬已經被唐喆學臉朝下在了會議室外麵的地板上。肩關節韌帶扭至極限造近乎臼的劇痛,以及被肘擊的肋側也跳痛不已。
反應過來林冬是故意出破綻讓自己打,唐喆學立刻跟被踩了尾的貓一樣,頭發都乍起來了,趕鬆開手把人從地上拽起來,張到語無倫次:“組組組組——組長!沒沒沒沒——沒事吧!?”
林冬收手捂住肋側,吸的同時還出笑:“你小子,手夠黑的,跟你爸學的?”
眼看著林冬捂肩弓腰忍痛,唐喆學是真有點慌神,滿臉歉意張不已:“組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要的就是這效果。”
林冬反過來安他,然後揪出掖在皮帶裏的襯衫下擺,低頭看了眼被擊中的肋側。傷紅中白,可見那一擊力道有多大。另說剛唐喆學的反應速度確實出乎他的意料,這種手絕對可以去警校做教。
唐喆學在旁邊手足無措,正鬧心呢忽然凝住視線——林冬那勁瘦結實的腰側微微發紅,可以想象,幾個小時這地方就得青紫一片,布滿淤。
以及看似單薄的人實則並不痩削,林冬的腰邊緣,人魚線可見。
林冬放下襯衫,抬手在盯著自己腰側看的唐喆學眼前虛晃一把:“你去確認下吳海峰的工作日程,確認好了,陪我去醫院。”-思-兔-在-線-閱-讀-
“啊?哦——”唐喆學驟然回神,“誒組長,要不我先問高仁拿點藥給你吧?”
林冬平淡拒絕:“不用,傷得越重,我能跟他接的時間越長。”
“疼……疼吧?”唐喆學說話時角直。
“還行,能忍。”林冬按住肋側,朝會議室偏了下頭,“先進去,這事兒得跟陳隊他們通個氣。”
著林冬微斜著肩忍疼的樣子,唐喆學愧疚得心裏跟貓抓一樣鬧騰。怎麽就沒控製住呢?明知是計還中,傻的冒泡麽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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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吳海峰的工作安排,唐喆學開車載林冬去醫院的路上,突然接到史隊長的電話,就聽車載電話外放出的咆哮聲比林冬之前放的搖滾樂還震心髒——
“你小子是不是找啊!才去幾天就敢打領導!我告訴你唐喆學,你要不想混了趁早言語,墓區派出所正缺人呢,也省得我淨夢見你爸找我談人生!”
走廊上有攝像頭,現在半個市局都知道唐喆學把林冬撂地上了。一向消息靈通的史隊長時隔一天才來打電話來罵,已經比唐喆學預計的推遲了好幾個小時。
沒等他替自己辯解,林冬解釋道:“史隊,是我讓小唐打我的,辦案需要,你不用怪他。”
“呃……這樣啊……”史隊長磕絆了一聲,語氣立時緩和,“林隊你沒事吧?”
“沒大事,史隊,小唐在我這兒幹的不錯,你甭心了。”
“嗨,這小子就是欠練,該打打該罵罵啊,不用給我麵子。”
唐喆學一聽這個直想翻白眼,梗著脖子話道:“頭兒,什麽該打打該罵罵,我是不是您親生的徒弟啊?”
史隊長那邊冷哼一聲:“小子,打從你離開東湖分局的那天起,咱爺倆的師徒分就算到頭了,還有,別說自己是哪個山頭出來的,老子跟你丟不起這人。”
“您等著的,我早晚有一天要辦起驚天大案,到時候您準保後悔把我逐出師門。”
“真有那麽一天,我給你送掛千響鞭到市局門口,親自點嘍!”
“誒!這可是您說的啊!”唐喆學轉頭看了林冬一眼又將視線投向前方,“組長,你得給我作證啊,別回頭史隊翻臉不認賬。”
眼裏含著笑,林冬點頭說:“沒事,他不放,我給你放。”
“林隊,你可不能慣著他,這小子,蹬鼻子上臉的本事大著——咳——咳咳!”
聽到史隊長的咳嗽聲,唐喆學皺眉叮囑道:“頭兒,你這都咳了一個多月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誒對,我正要去醫院呢,要不我拐個彎接你一起?”
那邊了口氣說:“你小子心自己就行,先掛了,我這忙著呢,林隊,回聊啊。”
“誒您就不能聽我一回話是怎——”
唐喆學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林冬看了眼他那皺起的眉頭,說:“你和史隊不錯,像父子。”
“嗨,我打出生就認識他了,他是我幹爹,但是在局裏不能這麽喊。”唐喆學皺著眉頭笑笑,“他和我爸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一起出生死小三十年,關係好得簡直是異父異母的親生兄弟。我爸沒了之後我想轉刑偵,他其實
一場車禍,我莫名成了殺死妹妹的罪魁禍首!為報仇,季司沉狠心奪走我懷胎十月的孩子並將我囚禁!“求求你,讓我看看我的孩子,哪怕一眼……”簡潔冷冽的回答猶如一記耳光,“你隻是一個殺人犯,不配做他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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