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往停車場走去。
上了車,林冬一看唐喆學拿的是備用鑰匙,眉頭微皺:“原來那把鑰匙呢?”
“哦,掉蕓菲他們辦公室了,回去我去取。”
唐喆學尷尬不已。上午去技部那邊查資料,姑娘們拽著他聊天就跟那多泡了一會。可能是坐姿過於放鬆,揣兜裏的車鑰匙掉落到了椅子上,走時沒注意。剛他在路上打了得有三十個電話,才找著那把車鑰匙。
林冬一向不喜歡私人品離開視線範圍以外的地方,語氣稍有不悅:“以後注意點,別把我的東西丟來丟去。”
“一定一定。”唐喆學點頭如搗蒜,然後他又想起拿備用鑰匙時看到的卷宗,斟酌片刻問:“組長,我剛找備用鑰匙時看到份卷宗,你屜裏的……好像是祈老師家的案子?”
收回按車窗的手,林冬低頭叼起煙,點上朝外呼出口煙霧說:“沒錯,是祈銘父母的案子,毒蜂幹的。通過現場留線索分析證實,當時的專案組確認這是他在境犯的第二起案子。”
唐喆學立刻握了方向盤:“祈老師知道麽?”
“不知道,任何與毒蜂有關的案件,都屬於一級保資料,而且祈銘是當事人,現在又是局裏的特聘法醫,按規定本來也需要回避。”
“啊?一級保……那我的權限不也……”
“你現在是我的人,我可以授權你了解案。”林冬稍作停頓,側頭看著他問:“保紀律不需要我跟你重申吧?”
“不用不用,爛肚子裏,打死都不說。”
車還沒開出停車場呢,唐喆學頭都快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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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局裏唐喆學先去上蕓菲那拿了鑰匙,再回辦公室把卷宗從箱子裏都掏出來。他看見法院的備份文件,心裏立馬有了譜。
“組長,這是要給誰翻案吶?”就算屋裏隻有他們倆人,唐喆學也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
林冬表凝重地點了下頭。
冤假錯案在任何一個國家的司法係統裏都難以避免,有的是技限製所致,有的則是警方在重在之下急於結案屈打招。反正不管怎麽說吧,既然上麵讓調查,那就說明這案子必然是有蹊蹺。
坐椅子上翻看著卷宗,唐喆學的眉骨漸漸低,不多時,眼底罩進片影:“誰要翻啊?這都過上訴期限了。”
“有位教授寫論文參考案例時發現疑點,上報到省廳。”林冬表漠然,看上去接這燙手山芋並不太樂意,“這案子當初三十二小時就告破了,是省廳重點表彰的典型,現在要重啟調查,沒人願意接,這不於副廳長就想起我來了。”
唐喆學哼了一聲:“我天,你可真是上層重視。”
“嗯,就當你誇我了。”林冬坦然接。
“七年前的案子了……誒,那會我還在警校呢。”唐喆學翻看著結案報告,邊看邊念叨,“黑車司機/殺乘客拋……兇手承認和死者發生過關係,並一口咬定死者是賣,要用嫖資抵車費,事後死者問他索要額外的小費時,因差五塊錢沒談妥而出言威脅道上的兄弟搞他,被他開車撞倒在路邊……我勒個去!這哥們夠二的啊,把扔馬路邊上,就這智商還好意思犯罪?”
“現在的問題在於,監獄裏關的可能不是真正的兇手。”林冬語氣凝重地補充道,“那位教授在翻看法醫報告時發現,死者頸部有痕,但兇手的口供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一句自己掐過死者的脖子,且致死的顱腦傷存疑,這個要跟祈銘確認下。”
唐喆學表微怔,濃眉稍稍皺起:“所以說,如果死者不是被車撞死,而是有另外一個兇手撿了,那被判無期這哥們就可以放了。”
“是的,車輛撞擊不是致死原因的話,就不能按故意殺人而起訴他。”
林冬說著,垂手輕叩座椅扶手。
“如果兇手真的另有其人,絕不能任其逍遙法外。”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哈,第二卷開篇就一堆信息量,上一本祈老師家的事在這本終於可以解決了,嗚嗚,我真的沒有爛尾啊~
二吉再這麽警花歡迎,早晚跟楠哥一個待遇,幹笑
謝各位仍然願意繼續看下去的小天使,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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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法醫辦公室。
仔仔細細翻閱過兩遍檢報告,祈銘又看了一遍痕檢記錄和證提取對比資料,放下卷宗對懸案組的兩個人說:“死亡原因沒有判斷錯誤,確實是撞擊導致的顱腦損傷致死,現場痕檢和車輛上的死者DNA提取也支持這一說法。”
唐喆學靠在門框邊,表輕鬆地問:“組長,咱是不是可以把這案子給省廳退回去了?”
林冬雙臂抱立於桌邊,沒說話。
祈銘翻開檢報告標注死者頭部骨骼損傷示意圖的那頁,從筆筒裏了支鉛筆,用削尖的筆尖輕點示例用的頭骨右側圖片,說:“鑒證人員在車輛反鏡上提取到死者DNA,這符合死者右側顳部撞擊傷,形外腫和左側顳部的對衝傷,據傷骨骼跡浸蝕判斷,出量不足以致死,頂多導致昏迷。”
他將筆尖挪到後腦示例圖的位置,繼續說:“後腦傷,由二次撞擊形,枕骨骨折,推斷為死者被車撞飛落地時,後腦撞擊石塊所致,這是致死傷,刑攝拍的現場位置也表明,死者被發現時確實腦後有塊石頭,不過……”
唐喆學邊聽邊向拄著拖把旁聽的高仁投去視線,對方則衝他聳了下肩膀。
“死者枕部有多個集的一厘米左右頭皮裂傷,疑似反複撞擊產生,且傷口嵌頓碎石草屑等異,那塊石頭從照片上看是的,石塊旁邊倒是雜草叢生的碎石地,所以……”祈銘的聲音稍作停頓,目與林冬相對,“結合頸部掐痕,我懷疑死者落地時後腦並沒有直接撞上石塊,而是昏迷中又被人扼住頸部撞擊石塊,枕骨骨折腦大量出導致死亡。”
眼中凝起一讚同,林冬輕頜下。唐喆學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畫麵,然後朝高仁走過去,臉上堆起詭異的笑容。
“二吉你要幹嘛?”高仁起肩膀,唐喆學比他高將近一頭,迫不言而喻。
“比劃一下,組長,祈老師,你們看是不是這樣。”
唐喆學說著抬手掐住高仁的脖子,沒使勁兒就虛攥著,四指勾住頸後拇指頂住下頜,然後前後晃了幾下他的腦袋。
祈銘點頭,剛要說話忽聽門口傳來聲暴喝——
“唐二吉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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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袁橋這一嗓子給屋裏的四個人都吼楞了,隻見他步衝上前,一把揮開唐喆學的胳膊,回手將高仁拽到後。他瞪著唐喆學,濃眉皺起滿眼不悅。
莫名其妙被推了一把,唐喆學也火地瞪起眼,心說怎麽個意思?想打架?
呂袁橋平時總是以一副溫吞子慢條斯理樣示人,又好說話,至祈銘和林冬都沒見過他跟人起衝突。這眼下氣氛劍拔弩張的,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深知呂袁橋藏在好好先生外表之下的犀牛脾氣,高仁趕打圓場:“沒事沒事,袁橋,二吉就是演示下案發現場。”
“演示案發現場用掐人脖子啊?”呂袁橋沒好氣道,不是衝高仁,是衝唐喆學。
唐喆學使勁運了口氣,在林冬的眼神示意下往後退開半步,勉強下上心頭的火氣。
就聽高仁罕見地提高了音量:“你跟羅家楠演示案發現場的時候都快親上了,這算什麽?”┆思┆兔┆在┆線┆閱┆讀┆
被祈銘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呂袁橋嚨一梗,差點沒一口唾沫給自己嗆著。林冬上前拍拍他的背,說:“你是來接高仁下班的吧?趕走吧。”
他知道這倆人合租,高仁總搭呂袁橋的車上下班。
“是,我來接他下班。”呂袁橋見臺階就下,轉頭對高仁說:“走吧。”
“等著,我換服去。”
高仁頂著氣鼓鼓的包子臉往外走。呂袁橋跟在他後出去,就聽走廊上傳來“我什麽時候跟師兄要親上了?你可別說,沒看祈老師拿什麽眼神兒看我呢!”。
祈銘低頭一推眼鏡,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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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檢報告,唐喆學衝祈銘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祈老師,耽誤你下班了,我還有個問題。”
自從知道祈銘的父母都死於毒蜂之手,他看到對方不免有種心虛。保紀律當然要遵守,可從理上講,還是為對方到抱歉。不過總歸有一天會將毒蜂緝捕歸案,到時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知祈銘一切。
“我還有報告要弄,暫時走不了。”祈銘點了下頭,“還有什麽問題?”
“他是想問,為什麽當時的調查人員沒能發現這個疑點。”雖然相時間才勉強半個月,但林冬非常清楚唐喆學的思路。
唐喆學本來想說“組長你都我肚子裏的蛔蟲了”,可琢磨了一下略不妥,生生把話就著唾沫咽回去。
“這僅僅是推斷而已。”祈銘眉梢微挑,“車禍造的損傷千奇百怪,現場什麽況都有可能發生,如果不是你們特意提出頸部掐痕的問題,我本不會往這方麵想。法醫報告沒有任何問題,痕檢鑒證無懈可擊,偵查員的調查方向也沒有錯誤,另外在嫌疑人認罪、且所有證據都明確指向車輛撞擊致死的況下,你會旁生枝節去追蹤數千個可能中的一個麽?”
唐喆學了然點頭:“懂了,那……組長,咱是必須查這個案子了?”
等了兩秒沒聽見林冬的回應,唐喆學側臉向視線低垂著的人,意識到自家組長這是又走神了。相才沒幾天他就發現林冬有這麽個病,前一秒鍾還注意聽人說話,下一秒就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
順著林冬的視線,他發現對方是在盯著刑攝拍的照片,頓時明了林冬走神的原因——車禍死亡現場,勾起了他最慘烈的記憶。
“組長,組長?”
唐喆學出聲喚他,隻見那幾乎頂到鏡片上的濃睫微微一,空的眼中驟然凝起亮。
他手接過卷宗,線條致的下頜堅定一頓。
“查,明天一早去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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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看到七年前的案發現場居然還是原封原樣,這讓唐喆學未免倍意外。不過看看不遠那片拔地而起的新樓,想必腳下的這片地方過不了多久也會被開發商搶占。
案發地位於城鄉界,雙向兩車道,路兩邊都是果園,沒有路燈。當時死者被早起來果園幹活的農民發現,頭朝北腳朝南,仰麵躺在長滿雜草的排水槽裏。
拿出刑攝照片對比路麵,林冬往前走了兩步,指向腳下:“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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