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上來,有點兒像流浪狗,一頭一臉漉漉的:“莘野……如果,我說如果,澳洲後期出現問題,膠片全都不能用了,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你認為,我還應該堅持下去嗎。”再開機就是第三次了。正式開機是第一次,祁勇還有岑晨加盟後的開機是第二次,現在……
這是不是老天爺在阻止他做這件事?
莘野聲音冷靜,出微涼,卻帶著奇異的力量,他說:“那就重做。”
謝蘭生卻莫名覺得莘野站著說話不腰疼,他頹喪道:“重做?說起來簡單……”膠片廢了,即使是他都有一點想逃避了。
“做起來也簡單。”莘野還是八風不,宛如能把一切看,“蘭生,再難,難道能比上次更難?隻要心裏可以接,重做隻是重複勞,不算難。”
“……”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因為膠片已經廢了,後期公司並未開工,資金大頭還在賬上,大概不到19萬,他隻花了六萬六千塊,未必不能想想辦法,比如,他也剛剛想到,也許可以跟樂凱說請他們當讚助廠商,就能一下便宜將近五萬……重建團隊,重拍《生》,怎麽也比上次容易。
想了想,謝蘭生問莘野:“莘野,你有沒有過覺得要不下去了的時候?”
莘野說:“有。”
謝蘭生又問:“是什麽?能說說嗎?”
“嗯,”莘野聲音四平八穩然而卻能安人心,“我在Harvard考CharteredFinancialAnalyst的時候幾次有過這種覺。”
“……什麽?”什麽FinancialAnalyst?
“中文可能作特許金融分析師?想進投行就要拿到這個資格。我雖然是學經濟的,但是想要hand-onexperience。”投行最名校學生,然而名校眼高於頂,在本科的培養階段很開設金融、商科,覺得太low、太市儈,而Finance本並不難學,工作以後都能上手,於是投行非常青睞他們這些經濟係的,畢竟也算相關專業。
“哦哦哦……”謝蘭生不非常懂。
莘野繼續說:“我那時候考了四次才終於是通過了的,跟它整整耗了兩年。每天複習15個小時,吃飯兩個小時,睡覺七個小時,其他什麽都不做。因為久坐,很喝水,還患上了腎結石了。”
謝蘭生:“咦?”莘野竟然如此狼狽?
莘野繼續沉浸在回憶中:“任何時候都在複習。我是那時才知道的,一支0.5毫米的筆芯能寫滿25頁的A4紙。”
“莘野——”聽起來也慘的樣子。
“四次以後,我通過了,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其他一起備考的人也全都是這個想法。所以蘭生,不要著急,你一定會苦盡甘來,你追求的都會有的,隻要最後能到終點也沒誰會在意你是開車還是開拖拉機。相信我,我見過了太多人了,凡是比較能事的都遠遠比常人固執,甚至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對艱苦的態度也是這些人的特別之。”
“我聽說過,”謝蘭生無端想到他讀過的一篇文章,“你們學校淩晨四點圖書館還人滿為患,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天才不是憑空出現的。”
“是,”莘野道,“所以他們都功了。”
“莘野……”謝蘭生抹了一把臉,“謝謝,你說的對,隻要一直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拍出來的,剛才簡直不像我了。”仔細想想,也許,最的時候呢,就是當他賣掉電影,回首一路上的艱辛,想‘幸虧我從未放棄過’的那一個瞬間了。
“嗯,那就好。”
“再拍一遍各個方麵可能還能做得更好呢。說不定,如果直接送去參展我最後會一無所獲,但再改改最終結果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一部電影,一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命運。嗯,攝影、錄音等等主創我們可以重新再選,小紅小綠可以幫忙,囡囡應該也能回來,”說到這裏,謝蘭生問,“莘野,你是不是沒檔期了?要拍上影那部戲了?”
“還好,”莘野回答,“明年開機。”
“那,你需要加多工資?”
莘野則是低笑一聲:“不用加。”
“可……”
“我是演員,不拿周薪,當初也說拍完為止。”
謝蘭生想了想:“那,如果最後能賣出去,嗨,我現在都不敢講了……如果最後能賣出去我會再給大家加50%的。”
聽到這裏莘野問他:“又神了?”
“對,謝謝了。”謝蘭生說,“聊完以後好多了。其實本來也沒打算放棄,就是覺得太難了,比預想的還要難。”
“好。”莘野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說實話了,CFA的經曆全是編的。”
“啊?”謝蘭生懵了。
莘野那邊嫌棄地道:“CFA簡單得要死,看幾星期就考過了。另外,這個考試大四以後才能參加,一年也隻舉辦兩次,分別在12月和6月,而我6月都在中國了。”
謝蘭生:“…………”簡直無力。
“還有,”莘野又道,“我們也不淩晨四點去圖書館看書複習,開玩笑,淩晨四點圖書館還沒開門呢。”
謝蘭生又是:“…………”
無力。莘野真是滿跑火車,為達目的胡編造,自己明明在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一點的。而且,撒謊大王撒謊,還能編出諸多細節,什麽“因為久坐,很喝水,還患上了腎結石了”“一支0.5毫米的筆芯能寫25頁的A4紙”,聽上去跟真的似的,服了。謝蘭生覺得,莘野的特點一是騙人,二是能噎人,說反話,永遠都有理,永遠都正確,一把氣場怪人的。
不過,謝蘭生不得不承認,莘野這麽一安,再這麽一打諢,自己狀態要好多了。
是啊,至他現在在自己拍了,他說了算,隻要自己不願放棄就遲早能做出來的,他沒必要深打擊。
“你現在是一個人嗎?”那邊莘野又繼續說:“自己不要胡思想。我這邊也結束了,現在就去機場回京。”他本打算等一等的,現在卻覺得越快越好。
“哎?”謝蘭生說,“不用,莘野,你慢慢來。我現在好多了……你回來也沒什麽用。”
聽到這話莘野十分明顯地沉默了一下,不過卻還是道:“我回去。”
“哦……”謝蘭生說,“那我期待著。”
…………
覺得好了一些後謝蘭生的肚子了。他給自己下了一碗蔥花麵,還臥了個蛋進去,香氣四溢。謝蘭生把餐桌支開,坐在桌前,吸溜吸溜地吃著麵,覺得一切也還好,沒那麽糟糕。
拍攝電影開銷主要就是膠片的衝印,因此,25萬大頭還在,或者說,基本還在。他現在要想辦法的就是籌出重拍的資金,六七萬。
莘野說他可以出演,囡囡應該也能回來。至於攝影師、錄音師,總能請到合適的……一切還遠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謝蘭生吃完蔥花麵,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回到房間,拿起鋼筆,開始籌劃這部影片再一次的“重新出發”了。
結果,也不知道是否是上天對他這種心態的饋贈,下午四點,謝蘭生又再次接到剪輯師Nathan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哈佛故事應該更晚!
上章有人說謝蘭生應該同時copy底片,這樣子就不會毀了。不是的……備份也是澳洲公司備份拷貝用來後期,無論如何,謝導可以寄出去的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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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生》(二十)
在電話中,Nathan的聲音帶著興:“謝導!好消息!不,不算好消息,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不幸中的萬幸。”
“嗯?”謝蘭生的呼吸一窒,問,“什麽消息?”
“我檢查了所有膠片,竟然發現隻有三本電影膠片被x-ray損毀了,而剩下的都是好的!我聯係了這邊的carrier,讓他去與海關確認,剛拿到了一些反饋。澳洲海關用的設備比較類似醫用的CAT,先用低能X線掃,再使用高能x線掃描包裹特定區域。謝導,大概,您使用的樂凱膠片度比聲稱的低,說是500,實際可能是400,未被高能線掃到的那六本覺還好。”
謝蘭生卻本不管被拿去照x的悲慘了,他欣喜若狂:“隻有三本?真的隻有三本?!”
“對,”Nathan說,“我在暗房全都看了,其餘幾本並未霧化,thankgod。”
從大悲到大喜,謝蘭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覺。他購買的35mm膠片全部都是1000英寸的,差不多是25米,可以拍攝10分鍾整。電影不到90分鍾,三本隻是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他們補拍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頓了頓,謝蘭生:“那,被損毀的是哪幾本呢?”
Nathan顯然已經查過,對著本子緩緩地念:“第51場,第52場……最後一個是第160場。”
聽到場數,謝蘭生又高興了些:“這些相對比較容易。”
“是啊,我沒看到很複雜的拍攝場景。”Nathan道,“謝導,總算是沒前功盡棄,我們可以繼續做了。”
“嗯,”謝蘭生也十分開心,“謝謝立刻打電話來,我一天都六神無主的。那這樣吧Nathan,ABCLAB先剪其他容,可以嗎?我們這邊一補拍完就會立即送過去的。我申請了幾個影展,現在時間有些了。”
“OK。”頓了頓,Nathan又繼續用道,“另外,謝導,還有一些詭異問題,比如,第五本裏有兩分鍾圖像反了,沒辦法用。”
謝蘭生懵的:“反了?”
“嗯,齒孔正確,可圖像反了,這段肯定沒辦法用,也要重拍。”
“……”怎麽會有這種問題?
“還有,”Nathan的聲音冷酷無,“第四本的尾端膠片突然裂了,也要補。”
謝蘭生沒吱聲兒。
“謝導,”最後,Nathan嚴肅地教訓他,“不要以為導演可以知道一切、控製一切。攝製中的意外很多,必須謹慎再謹慎,‘圖像反了’這個問題我們也是第一次見,但是,我們公司總能遇到‘第一次見’的現象。”
“我明白了,謝謝了,Nathan。”謝蘭生也嚴肅起來。他這回是長教訓了,知道自己太托大了。以後不論資金多他都必須邊拍邊寄,即時查驗、隨時重拍。
告別Nathan,謝蘭生十分雀躍。他給助理小紅小綠撥打電話說明況,又給囡囡等等演員寫信邀請他們回來,最後,他聯係了已經回到杉磯的攝影祁勇。
謝蘭生把狀況一講,祁勇當場就罵開了:“Whatthefuckis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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