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約咯，逛青樓的男子能有多深？不過是水緣一場，這種私定終的戲碼在院裏幾乎天天上演，誰會放在心上。”

楊晉不以為然：“火燒教坊司是重罪，那人既肯為做到這個地步，我看不像是薄之人。”

聞芊笑道：“說出這種話，你顯然還不了解男人。”

他睇了一眼：“你了解？”

“我好歹也是風塵裏打滾的，再怎麽說看的見的也比你多啊。”聞芊走上去，促狹地抬起手掌摁在他心口，“楊大人沒怎麽逛過院吧？還是個雛？”

他皺著眉避開，低聲嗬斥：“說正經事！”

聞芊輕笑著哼道：“又氣，好沒意思，開個玩笑都不行。”

楊晉聞言不自覺收斂了一下表，微微抿起角，還未等開口，卻靠在一旁的朱紅的木柱上，笑容深邃地著他。

“大人如此聰明，怎麽連這點也要我提醒。”

“棠婆當年可是教坊司頭牌，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眼下又怎會用那時的花名，若被有心人察覺，豈不是找死？”

他聽完一怔。

不暗忖。

慕容海棠……慕容……也姓慕容？

“慕容海棠這個名字，本來就是假的。”聞芊緩緩道，“文采風流，還逛得起青樓，你認為，這樣的歸鴻先生，會是等閑之輩麽？”

楊晉終於神認真地看著，“你指的是慕容鴻文？”

作者有話要說：　　更……更晚了一點點，不要打我，我們還是好盆友！

沒想到有這麽多機智的小夥伴猜到是老太太……瞬間我就萎了qaq

看完本章，相信你已經看出來這一卷的主題，沒錯，這卷的主題就是！

【夕】——謝謝大家（。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一樣的教訓！

沒事千萬不要去網……

PS：不記得慕容鴻文的指路十五章！

*

嗯~~

下麵，為大家奉上下集預告！

【夫妻就是要吵吵吵才會好←_←】

今天送紅包~50個

第十八章

從年齡上推算，幾十年前在京城以文采聞名的，慕容鴻文的確是排在前列。

“當時棠婆等了他好些日子，一直音訊全無，城裏又有錦衛晝夜搜查，不免著急。因為擔心他遭遇不測，於是甘冒奇險再返京城，結果幾經周折才打聽到，原來這歸鴻先生就是慕容鴻文。”聞芊說著轉頭看向燈火闌珊的花園，沒了那些練功的師妹們，這地方看上去便格外冷清。“一個早有妻室，而且前途無量的大才子。”

“棠婆知曉，論份，論地位，自己配不上他，於是便獨自背井離鄉，漫無目的地出了京城。正巧在途中遇到了南下的戲班，索跟著他們到了這裏。”

“這些年，沒再登臺唱過曲，跳過舞，熬著熬著就熬到了現在。”

聞芊倚著欄桿，手支起下：“一個臭男人而已，三四十年了還念念不忘，真不知有甚麽好的。”

總覺得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楊晉無奈地看了聞芊一眼。

“所以你們才想盡辦法，要我幫忙去清涼山莊見慕容鴻文？你打算去質問他？”

“想得，我才沒那個閑工夫給自己添堵。”輕哼，“是老太太忘不了舊人，死乞白賴地纏著我想去見一麵。”

說到這裏，聞芊仰頭著夜空深深吸了口氣，“沒辦法，年紀大了，又患病在，大夫說，如今還隻是略有不適，再過一陣恐怕雙目就將徹底失明。”

棠婆幾乎是整個樂坊所有人的未來。

每次看，聞芊就會不自覺想到自己的以後。

看得久了，便不那麽害怕了。

人生在世，轟轟烈烈也好，庸庸碌碌也罷，當半條土時，似乎也就這樣了。

聞芊收回目，輕嘲道：“一個老太婆年輕時的風流韻事……是不是無聊的？”

楊晉走到邊，亦抬手搭在欄桿上，半晌才說：“為何告訴我這些？”

聞芊朝他揚起眉：“當然是投案自首呀。”

見他目裏閃過一瞬訝然，笑著道：“怎麽，沒見過認錯態度這麽端正的嫌犯？那你要不要替我說句好話呀？我可以以相許的喲。”

“我……”

遲疑良久，大概也沒真想聽他的回答，聞芊挨著木柱坐下，忽然輕聲說：“章和四十年的舊案被你翻出來，查到樂坊是遲早的事。棠婆其實是打算找你們自首的，以的子，又是行將就木的年紀，為了不拖累旁人隻能這麽做。

“不過……”

頓了一下，“把這些事告訴你，包括今天請你過來，都是我的主意。”

意料之外的理由。

楊晉不能不詫異，轉過眼顰眉看，仍舊問道：“為甚麽？”

“賭一把。”聞芊語氣輕鬆，“覺得你是個好人，至是非分明。”歪頭，神真誠，“楊大人，你應該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吧？”

楊晉輕著欄桿，慢吞吞道，“我若是，說出去了呢？”

話音剛落，便覺得脖頸一，呼吸立時艱難起來。聞芊從後拿汗巾勒住他咽，測測地對著他耳吹了口氣，笑道：“那就在這兒把你滅了。反正每年狎中馬上風而死的員也不……怎麽樣，楊大人要不要牡丹花下死，做個鬼風流風流？”

楊晉聽著又好氣又好笑，手輕輕拍了拍的小臂，“行了……說笑的，先把我放開。”

聞芊哼了一聲，將汗巾一收坐回原。

手勁不小，勒這麽一下並不好。楊晉握拳在邊輕咳了聲。

“幾十年前的舊案，當年承辦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把它牽出來等於是自找麻煩，沒那個必要。”

聞芊將信將疑地攪著帕子，沒有接話。

“你之前遮遮掩掩的，就是此事？”

嗯道：“算是吧。”

楊晉頷首，垂眸手了下，沉默了片刻，開口說：“我倒是很久沒見慕容先生了，他與家父曾有，論禮數，去拜訪一下也是應該的。”

聞芊雙目鬥然一亮。

他看在眼中，有些無奈地笑笑：“不過，你確定老人家相見不會發生甚麽意外的事？”

一疊聲答應，“不會，不會，我向你保證。”

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楊晉淺笑搖頭，“那進了山莊後，一切得聽我的。”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都聽你的。”聞芊順就接話，上前拉住他胳膊，笑得無比甜，“就知道楊大人心地最善良了，走啊，我請你吃酒。”

“誒……”

楊晉被拖著往樂樓走，心下忍不住輕歎。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就隻有人了吧……

*

中秋將近，樂坊的門麵彩樓皆裝飾一新，連盤中擺著的果子也都換了石榴、梨棗、葡萄等時令的瓜果。

因為距上山的日子已不剩多時間，後花園裏的舞姬樂師練功比以往更加勤了。

自打雙方攤牌後，楊晉在樂坊裏的待遇忽然好了不，連端茶送水的看著他也是笑盈盈的。可見慕容海棠在這歌樓裏的地位著實不虛。

“咱們這裏一共分樂班和戲班兩類。”難得他來，聞芊頭一次帶他正正經經的逛起樂坊，“樂班主要是唱曲、跳舞。”指了指不遠吊嗓子的幾個小姑娘，那幾人忙停下朝他含笑施禮。

“戲班要複雜些，唱曲、唱戲、也練家子，不過自然比不上你們真刀實劍的功夫。這個班子就有男有了，不過來樂樓的大部分是聽小曲兒，畢竟要和戲樓搶生意不厚道，我們也隻每月的初一、十五才搭臺唱戲，所以戲班的人不多。”

到底男授不親，雖說年紀都還小，可也不能壞了規矩，因此兩邊院子中間隔了池塘和矮牆。

樂坊的年隻有十來個，但氣神好，興許是懷著“整個聽雨樓的孩子都歸我們保護”的心態，很有幾分男子氣概，見聞芊和楊晉走來，遠遠地就笑著師姐。

聞芊衝他們打了個招呼，引著楊晉繼續前行。

“你在這兒當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故意拖長尾音沉，最後才道：“算是吧。”

眼底裏的得意之盡顯，楊晉忍不住笑了笑。

正說著，月門迎麵走來一個人，背著藥箱，一石青的直裰愈發顯得他清瘦如竹，俊逸出塵。

樓硯看到他們倆時，分明愣了愣，隨即才回過神朝楊晉行禮。

“楊大人。”

他輕輕地點了下頭，並未言語。二人肩而過，視線卻不經意匯。

那人目追隨了他很久，直到楊晉轉過頭，仍覺如芒刺在背。

說不清為甚麽，好似每次與這位大夫相遇時，他的神都帶了幾分……敵意。

這就是跟著聞芊來到廣陵的孤兒麽？

在樂坊逛了一圈，午時雖還沒到，已有個小姑娘跑過來問要不要擺飯，楊晉方才想起來意，搖頭說不必。

“慕容先生和羅知府那邊我已打了招呼，不過對方的意思，是打算與你先見個麵，談上兩句。”

聞芊奇道：“慕容鴻文要見我？”

“是他的一個長隨。”

看聽完有些失，楊晉解釋：“此人是慕容先生的心腹親信，在他跟前很說得上話，你不妨先去探探口風。”

轉念一想覺得也對，聞芊頷首：“好，那你等我收拾收拾。”

初初聽到這話，楊晉眼皮便驀地一跳，隻得吩咐：“……你收拾快點。”

“知道。”

走出樂坊時已經是下午了，晃眼。

楊晉頗無奈地看著一旁撐傘信步而行的聞芊，臉上妝容致，一副心很好的樣子。

他忍住不讓自己歎氣。

慕容鴻文之所以選擇在廣陵致仕歸，除了附近山頭有個莊子外，城中還有賣布匹的鋪麵，眼下他們二人正是往這個布店方向去的。

聞芊的算盤打得很長遠，這次去清涼山莊不能一點準備也沒有，趁此機會不妨多套套話。

思及如此，把服往下拉了拉，將鎖骨出來。

反正人計是屢試不爽的。

然而，當見到那位長隨後，聞芊又默默地把衫拉了上去……

失算了，對方是個老頭。

布店裏的生意很冷清，老長隨拿著筆，有板有眼地邊問邊記。

“姑娘的樂坊屆時準備了幾支歌舞？”

“三支，水袖、淩波、敦煌舞。”

“哦，有戲嗎？”

“昆腔和秦腔都有。”

“嗯……聞姑娘，咱們這次中秋晚宴，老爺請了不達顯貴，雖說還有其他雜耍，但你們樂坊的歌舞是重頭戲，還請姑娘多費心思。”

“知道……”

對方例行公事地盤問，聞芊興致缺缺地回答，最後百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