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的下午,書吧如期開門,店員姑娘看著沈牧平送沈小運過來,又笑著跟沈牧平道謝。
“沈先生太客氣了,昨天的披薩特別好吃。”
男人點點頭,目送沈小運進了書吧,就轉匆匆趕去見客戶了,
昨天晚上沈小運回了書吧里,其實真沒什麼可做的,人來人往,連地也不能掃,就只能空兒搶了果盤給客人端過去。
這活兒勉強能干。
那時候,沈牧平看老板和店員都在忙,沈小運也顧不上他了,就轉走了,沒過半小時轉回來,手里拎著一個大披薩。
有了扁扁的盒子在吧臺后面放著,店員和老板都不覺得這個要通宵工作的晚上有多麼難熬了。
十點多鐘,書吧里客滿,該上的茶水上了,該找的書也找了,老板和店員都閑了一點,有空勸著沈小運回家了。
沈小運問店員:“披薩真的很好吃麼”
昨晚吃的很飽,那個披薩轉圈兒看了兩遍,還是沒有手拿來吃。
店員故意地想了想,仿佛又回味了一遍,才說:“嗯,很好吃。”
沈小運有點憾。
雖然牛排很好吃,可是披薩也很好吃,自己昨天晚上怎麼就不能嘗一口呢
越想越失落。
老板捧著一束劍蘭進來,看見沈小運扁著,笑著說:
“過兩天元旦的時候咱們訂披薩的外賣。”
烏拉
天晴了水藍了劍蘭花也也變得更了老板的臉更是在發呢
看著走來走去太開心的沈小運,老板和店員都笑了。
圣誕節這天古街依舊人多,年輕的男男手拉著手,在長長的青石路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仿佛他們的就會變得比青條石、墻都更加長久。
三點多的時候,沈小運犯了一陣兒迷糊,坐在椅子上東掏掏、西,看見吧臺的鐵架子上掛著一頂紅的圣誕帽,摘下來戴在了自己頭上。
還笑著問店員:“好看麼。”
“好看好看。”店員已經習慣了沈小運的樣子,看見有紙片從沈小運的兜里掉出來,走上前去撿了起來。
“圣誕節要給沈牧平買生日禮。”
看著上面的字兒,店員姑娘站起來,拍了拍沈小運的肩膀。
“還記得他麼”指著字條上沈牧平的名字給沈小運看。
過了好一會兒,沈小運又能認人了。
“我是不是還沒地啊”
“先別地了。”
老板拿起沈小運的外套,對店員姑娘說:
“你帶著去買東西吧,快去快回。”
“這是什麼”
沈牧平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還有他面前高高興興的沈小運。
“節日禮”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小運忍不住第二十次問沈牧平:“你不打開看看麼”
明明應該是收到禮的人最期待才對,現在卻了送出禮的人惴惴不安。
沈牧平戴著黑手套的手拿著小巧的禮品盒子,第五次回答:“不著急,回家再說。”
沈小運甩著跟在他后面,小聲說:
“我本來想買紅的,可是紅的沒有男式的。”
自己脖子上紅的圍巾,沈牧平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沈小運送自己的東西,左不過是手套、子之類的。
今年
圣誕節很流行一種“圣誕彩蛋”,裝在小盒子里覺沉甸甸的,真正拆開才能知道里面的東西都很輕。沈牧平今天在公司看見前臺的小姑娘就在玩那個。
跟他手里的很像。
“晚上想吃什麼”
“本來想吃披薩,可是老板說元旦請我們吃披薩,我就不知道該吃什麼了,你說的算就好啦。。”
“去館子吃醬方怎麼樣再要一個青菜一個河鮮。”
沈小運想吃醬方的,可是他們去了飯店的話,沈牧平是不是就會更晚才拆禮了
一邊是好吃的,一邊是急著想看沈牧平拆禮,的腦子里乒乒乓乓兩邊打了一架,打完了,才用說:“我們先回家啦。”
語氣很沉痛。
“家里只有面條蛋,一包牛卷,連青菜都沒有。”
“那、那你拆了禮,我們就去吃醬方好不啦”
沈牧平笑了。
“不著急。”
哎呀,沈小運急死了。
到底還是吃了醬方,還要的銀魚炒蛋和蒜蓉西藍花。
晚上回到家里,沈小運一進門就看見了自己昨天給小小姐買的球球,正好就在門口。
小小姐顛著呼呼的肚子走過來,對著喵了一聲。
“你還喜歡玩這個球的呀。”
沈小運彎下腰,撿起球球扔了出去,橡膠做的彩球球里放了一個小鈴鐺,叮鈴鈴響起來,引得小小姐跟著跑走了,一下子撲到了沙發后面。
沈牧平摘了圍巾,了大,換了鞋子,拿著沈小運給他的禮坐在沙發上。
沈小運跟在他后面,拿著拆快遞用的小刀子,十分殷勤。
沈牧平抬手接過小刀,慢條斯理地拆起了禮。
里面裝的不是圣誕節彩蛋,而是一個跳舞的小丑,頭頂尖尖的帽子,戴著巨大的黑墨鏡,鼻頭是紅的。
用手擰一下底座,小丑就會扭起來,還發出“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
沈小運看著就笑了起來。
“你總是皺眉頭,這樣不好的呀,工作累了就看著他扭一扭,就能開心起來啦。”
沈牧平有點呆呆的,看看沈小運,再看看這個實在再稚不過的禮,他抬起角笑著說:
“謝謝,我很喜歡。”
沈小運開心了:
“喜歡就好,我跟你講哦,我買這個,店員小姑娘還說我稚,后來又不讓我買戴紅眼鏡的,說孩子才喜歡那個紅眼鏡的。”
原來說紅是式是,說的是眼鏡
晚上十點不到,沈小運已經睡下了,沈牧平還坐在電腦前面敲著鍵盤,噼里啪啦的聲響練了一串兒,輕易沒有斷絕。
又過了一會兒,他了額頭,拿起了那個小丑。
然后走回房間里,房間的床底下有個木頭箱子,他把箱子拖出來又打開。
“笑一笑十年,曉得伐小老頭一樣。”
看見那個小熊的時候,沈牧平的腦海里就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小熊不是單純的布偶,摁下背上的按鈕,它是會說話的。
送出禮的那個人,把自己的祝福都錄了進去。
沈牧平摁了下去,空的房間里卻只有寂靜。
它被塵封在這里的時間太久了,電池都壞掉了。
一只手里拿著熊,另一只手地攥著那個小丑,守著一箱子陳舊的禮,沈牧平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手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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