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著大雨,掛著“老年養生休閑俱樂部”牌子的妖盟里面,難得的沒人過來打麻將打牌,只有胖老頭跟他幾個助手在里面,寧軒與朝云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胖老頭在跟助手們抱怨。
“也不知道龍族是不是品種問題,千上萬年都沒改掉逞兇斗勇的破病,這又是雷又是雨的,讓人怎麼出門?”
寧軒與朝云對一眼,原來是龍族在打架,難怪這麼大的陣勢。
“喵。”貓兒的神頭不太好,胖老頭給它登記的時候,忽然手點了一下它的額頭:“萬事都講究緣分,你跟人類的緣斷了,就不要再強求。修行不易,你能開啟靈智,便是福分,若是好好修行,或許還能與他的來生相遇。”
“喵。”貓兒搖頭。
今生便是今生,來世便是來世,看似擁有同樣的魂魄,但是外貌、思想、記憶、格都變了,又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緣分只修今生,不求來生。過于執著,便是孽。
“你倒也看得明白。”胖老頭把良妖證遞到貓兒面前,貓兒舌頭一,便把良妖證吞到了肚子里。
“有勞二位把他送過來,這只貓暫時還未化形,我們妖盟會安排他落腳修行的地方。”胖老頭搖著他那把破扇子,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朝云與寧軒行了一禮,轉離開妖盟。自從他們加管理以后,就不僅僅是妖盟的員,而是代表著整個修真界的利益,所以若是與妖盟來往過,只怕會引起人修的誤會。
“恩人,他們都打了快兩個小時了。”楚余趴在窗臺上往天上,“青龍族四打一,我擔心老大吃虧。”
符離見滿屋子的人只知道仰頭看,卻不敢上去幫忙,忍不住問:“你們這麼多人,可以去幫忙啊。”
眾人愣住,這些年他們早就習慣了老大無所不能,第一次聽到有人他們一起去幫忙。
“打架嘛,拼的就是人多。”符離覺得現在這些修真者就是見識太,“你們就算不是龍族對手,但只要你們在那里站著,他們就會心有顧忌。以前剛鬣大王跟其他妖爭山頭的時候,我們山上就算沒化形的小鳥,都會去助陣,人越多氣勢就越足,這是打群架最基本的守則。”
楚余無法想象那種漫山遍野都是妖怪的盛況,也不了解那時候妖修們為了搶地盤要廢哪些力。他抬頭看著天空,想象著上面的激戰,又畏懼龍族上的氣勢,這是烙印在他中的本能恐懼。
“那、那你們以前跟龍打過嗎?”楚余了有些干燥的角,雙手握拳,心在艱難掙扎的邊緣。
“打過。”符離抬頭往霧蒙蒙的云層,語氣有些飄忽。
“贏了嗎?”
符離轉頭看了楚余一眼,又繼續看天空:“大概算是贏了?”
一聲巨雷響起,閃電就想要撕破整個天空,亮得嚇人,也閃痛了符離的眼。他轉頭看楚余,“你們老大打架的時候,喜歡霹雷閃電?”
楚余搖頭:“我們老大比較低調,從不搞這種花哨玩意兒。”
“我明白了。”符離點了點頭,閃如疾風般朝天上掠去。
“等等!”楚余大聲吼道,“恩人,你別去送死呀!”他在原地轉了兩圈,咬了咬牙拿出自己的法寶,踩著飛上了天。
“等等我。”張柯從辦公桌屜里拿出一把劍,踩在腳下飛了出去。
“龍族打架,你們去都是送死。”徐媛一邊罵,一邊取下手里的銀鐲,銀鐲化為扁舟,翻跳上扁舟,快速追過去。
“媽的,不說廢話,家伙上去干。”
無數法寶被掏了出來,笛子、筆、殼甚至還有鳥等,一時間屋子里芒萬丈。
眾所周知,海拔每增加一百米,溫度就下降0.6攝氏度,徐媛飛上去第一個覺就是,今天服穿得有些。遠遠看到結界中五個人戰意正濃,他們別說進去幫忙,連結界都撞不進去。
徐媛轉對追上來的同事道:“大家注意,不要被雷達發現,更不要影響飛機的飛行。”
“恩人,你別過去,那里有結……”楚余愣愣的看著符離鉆進結界中,喃喃念出最后一個字,“界。”
“你們要進來玩嗎?”符離撐著結界口子,轉朝楚余等人招手。
楚余等生看著結界里面雷閃爍不停,齊齊搖頭往后退了一步。
符離回頭看了眼結界里的戰況,放棄道:“算了,你們還是別進來好。”修為那麼低,站在外面看個熱鬧就行了。他真沒想到,修真界沒落得這麼快,當年大妖遍地走,現在連他都算得上是大妖了。
走進結界,殺氣與龍威撲面而來,兩頭年輕青龍已經傷,坐在角落里養傷。見到符離從結界外走進來,他們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會有人能夠撕破他們龍族布下的結界。
“我知道你們龍族眼睛大,別瞪了。”符離給兩龍施了一個定,走到他們中間坐下。云層松,有種潤冰涼的,“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不能說話的兩頭青龍:……
“哎呀,你們龍族打架,一言不合就吐龍丹。”
“你們那個什麼長老,平時是不是喜歡玩刺客游戲,怎麼總襲?”
“看吧,襲人遭報應了吧。”符離看著被莊卿一尾甩飛的青原,“比什麼不好,偏跟金龍族拼本力量,被一尾甩飛多丟人。”
兩頭青龍很想讓這個嘮嘮叨叨抱莊卿大的妖怪閉,然而他們不了,只能被迫聽著。
青龍族來了四個,有三個傷,青衍與莊卿一對掌,兩人都震得往后飛了十多米。莊卿上已經出龍鱗,額頭一對剛剛分叉的龍角,散發著耀眼的金。
符離這才想起,按照龍族的年齡來算,出殼兩千年才算年,莊卿還是頭未年龍呢。
“未年龍你們都欺負,也太不要臉了。”符離站起,拍了拍自己被云霧侵的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欺負未年就不對了。”
“莊卿龍君,龍族掌管水域無數年,施云布雨降霜落冰乃是本能,人類一生中本就要遇無數磨難,你何必為了外族如此為難本族?”青衍收起攻勢,與莊卿對立而站,“不管是什麼生,都要有種族撐腰。你就算合了國運,也不可能打遍天下無敵手,有些事太過計較就不了。”
“因為人類生命短暫,求生頑強,就該承更多的磨難?”莊卿冷笑,“青衍龍君這話怕是有些不講理。”
“不管講不講理,但有一點是事實,千萬年來,人類都是這樣走過來的。”青衍臉上掛著如君子般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卻冷酷無,“更何況人類數量眾多,繁能力強,便是死傷幾個又如何?”
“青衍龍君不必與我說這些,北湖龍君刑滿之前,我是不會放他出來的。”莊卿不會廢舌跟青衍討論這種問題,觀念不同的人,永遠都不要試圖用語言說服另外一方。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青衍笑著行禮,“請吧。”
“第一次見到,把欺負未年做得這麼禮貌客氣的。”
青衍轉頭朝聲音來源去,就見剛才那個說他們青龍在龍族地位最低的小妖趴在云層上,這個小妖上幾乎察覺不到妖氣,看起來是個修為低又好欺負的妖怪。
若是以往,青衍并不會在意,但是在此刻,他只會覺得無比的詭異。普通的小妖,又怎麼敢撕開結界,離得這麼近圍觀他們的打斗。一般的妖修,本承不住他們打架時釋放出的龍氣。
“哎。”符離從云朵上跳下來,走到莊卿邊站好,“做妖也要講道理,你們四頭年龍欺負一頭未年龍,是不是有些不要臉?”
青衍愣住,看著莊卿頭上還未型的龍角,才想起莊卿真的還未年。只是這些年莊卿修為漲得太快,又了管理的領頭人,讓所有人都忘了這一點。
“雖然你們瞧不起人類,但是人類世界有《未年人保護法》。”符離嚴肅的神中帶著批判,“你們連人類都不如,哪還好意思瞧不起別人。”
青衍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被其他妖說他們龍族比不上人族,理由還是他們沒有《未年保護法》。
但是不管這種說法有多荒誕,青衍心里很清楚,今天這場架是沒法再打下去了。回看了眼傷的三個同族,青衍苦笑,若是不繼續打,今天這事傳出去,只會讓人覺得,青龍族四個打不過管理莊卿一個,他們青龍族的臉面算是丟了。
繼續打,其他妖族也只會說,他們四頭龍欺負一頭還未年的龍,這種說法比前一種好不到哪去,也許更丟人。最重要的是,這個跟莊卿站在一起的妖修看不出深淺,他不想貿然上去招惹。
思索一番后,青衍拱手道:“道友言之有理,莊卿龍君,此事日后再議。”他準備離開,但是被莊卿一尾飛的青原卻不甘心,他發出一聲咆哮,化為龍,直直的朝莊卿撞來。
霎時間天地變,雷聲隆隆,天空中的云層劇烈翻滾著,就像是要吞噬所有的巨,黑的一大片。
“糟糕!”結界外的林歸面大變,“這會引起龍卷風的!大家快布結界,盡量把四周的氣流制在結界中!”
作者有話要說:符離:青龍族真不要臉,居然欺負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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