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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5.遜敏

回到家中,門口的仆婦忙趕上來道:“管嬸嬸,族里的遜敏叔來了,說是要求見你。如今在嬸嬸屋里吃茶哩。”

管平波想了想,并不認識什麼遜敏。點頭道謝后,直往正房去。雪雁在屋聽了靜,趕迎上來,替管平波打起簾子,隨著進了屋

練竹見了笑道:“你可算回來了,”又指坐在下手的一個年輕公子道,“這是遜敏兄弟,才從韶書院回來,你來見見吧。”

管平波端正的福一禮,竇遜敏早避開了,忙做了個深揖:“不敢不敢,小弟不才,見過小二嫂。前日見了小二嫂的機關,至今贊嘆。小弟時便喜此道,如今見了高人,特來拜見。”

管平波側避過禮后,方笑道:“做著耍的,難為能叔叔1的眼。”

管平波記人很有技巧,將人的臉部特征歸納冊置于心中。故只要見過的人,多半不會忘記。此刻已想起遜敏是那日在水邊見過的讀書人了。能一語道破了機關的本質,至是同道中人。

彼此寒暄過幾句,復又落座。竇遜敏腹中暗嘆管平波竟是子,雖竇家不甚講究男大防,到底不如同為男子來的便利。他常年在外讀書,唯有過年來家,開春了又要走,能討教的時間不多,便開門見山的道:“聞得嫂嫂不獨做了洗機,之前竟做了更難得的紉機,不知嬸嬸如何想到的呢”

管平波默默道:那是課堂上學的最容易的容,難的早拋荒了。面上卻笑道:“胡想著耍的。也不瞞叔叔,此道不局限于機關,須得先通算學,才玩的轉。”

竇遜敏訝然:“嫂嫂竟還通算學”

練竹笑道:“父親是讀書人,你們可別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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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遜敏忙問:“不知是何方大家竟如此能為”

管平波道:“已是病故了,他好看些雜書,故考不上功名。”

竇遜敏搖頭道:“只在自家說,那功名也太僵直了些。策論分明看的是治國之才,偏偏考的是格式。實在要考格式便罷了,生秀才要的竟是字。莫不是一個人字好,便能治國麼”

管平波咧笑道:“聽說宋徽宗書畫雙絕”

練竹噗嗤笑出聲來,指著管平波道:“你就刻薄吧”

管平波道:“只許他們讀書人刻薄,不許我們說話了不

練竹道:“可別在外頭說去,惹人笑話。”又對竇遜敏道,“雖是你嫂子,今年卻才十五,年紀小的很,口沒遮攔的,你別當真。”

竇遜敏道:“說的是實。正因如此,才讓人讀腐了書。譬如小嫂子之父,行便能解一地之憂,卻無出頭之日。此等大才,稍加提拔,何愁無功于農田水利、社稷江山如今的人”說著搖頭,“只會清談,與民無利耳”

管平波不接話,儒家走到今日的地步是必然。孟子的五畝之宅樹之以桑,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都表明了再儒家心中,“永恒”是最好的。農民就捆在地上,抵死勞作,為貴族提供養分。而貴族呢,不要太恣意妄為,才能長久剝削。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故,農民頂好皆是沒有思想的木偶,你種五畝田,就別想著懶,更休想多打兩斤谷子發家致富,每一個人永遠都麻木的過著貴族規定的日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直至天荒地老,這便就是“圣人之治”了。日后的一切改良,皆圍繞著如何把人綁死在土地上,繼而把戶籍制度發展到了極致。打工商業,打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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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統治階級未必希紉機紡織機面世,因為從沉重的勞中解出來的人們,或許就有了思考的空閑。至管平波前世里認識的明朝就是如此,在看來,陳朝亦差不離。這幫統治階級的天真與西方的自由經濟學派神似。自以為天下皆按他們的規則而活,他們指哪,天下人便走向哪邊。當真可笑,被層層迫的婦人尚可使挾子令夫的小計謀,何況萬千人民與國家

只在此時,是無解的。就如紅樓夢中的賈府,歷史的滾滾車下,便是有姐,有探春寶釵,又能如何呢大廈將傾,爛的從不是柱子,而是地基。再來一打姐也無用。

竇遜敏為讀書人,當今昏庸,天下盜賊不絕,土地兼并日益嚴重,朝廷的科舉便是不徇私舞弊,選才方法也過于胡扯。他就似曹雪芹一般,見到了末路,卻無可奈何,方有此嘆。

管平波看的太明白

,故不愿與竇遜敏說“制問題”。秀才造反,三年不。這些讀書人一個個是意的好手,真干起事來,事不足敗事有余。同他們閑扯不過是浪費時間。含混兩句過了,竇遜敏也不當回事。畢竟天下人關注家國天下的是數,他方才不過看管平波有些見識,隨便說上兩句,哪個又正跟人家正經坐而論道了遂,話題又拐了回來,問管平波道:“敢問嫂嫂一句,令尊可有手書留下”

管平波心中好笑,沒人說師承父親,只說父親是讀書人,竇遜敏就腦補萬篇。只實無法解釋知識的來歷,便隨口扯謊道:“家父病故后,我只搶出來了半冊荀子,旁的東西都祖母伯父拿走了,如今也不知上哪找去。”

竇遜敏嘆了一聲:“百姓的日子越發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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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一個讀書人的兒做小老婆,尋常人就能猜個大概的故事了。竇遜敏居然跳躍到百姓生計,果然備宏觀思維吶便壞心眼的故作正經道,“很是,若非朝廷迫人太甚,我祖母與伯父何苦做此為難之事。唉,惡道惡人,善道善人矣”

竇遜敏被“惡道惡人,善道善人”驚的振聾發聵,怔怔的看著管平波,只覺托生為子,當真是老天無眼

管平波腹中壞笑,這傻小子沒見識過互聯網,太好騙了

半晌,竇遜敏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盯著小嫂子看了許久,不由的紅了耳,忙岔開話題道:“不知嫂子可否薦幾本書與小弟”

管平波家徒四壁,哪里看過什麼書,搖頭道:“我沒去過外頭書鋪,不知好歹。叔叔若有書,煩請告訴一聲,激不盡。”

竇遜敏難掩失,念及竇宏朗不在家,他不好久座,問明管平波洗機的圖紙在何方,便依依不舍的告辭走了。

練竹待人走遠,方笑對管平波道:“看你替我尋的活計。前兩日你閉關,是沒見著有多族里媳婦來明里暗里打聽你,如今連男人都招了來,可真真是名聲大噪了。可惜不好賣的,不然你的月錢又可多添一筆。”

管平波道:“可以賣的,我已畫出腳踏式小洗機的圖紙,人人家都用的起,又便利又不挨凍。我懶的賺此小錢,圖紙擱在族里,誰要做了去賣就去賣。咱們家也做幾個,他們幾個丫頭便再不生凍瘡了。”

貝殼眼睛一亮:“什麼時候做好”

管平波道:“幾日吧。媽媽院里定是要先奉上一個的,大哥和三弟的院子也不能落下。待頭一批做完了,咱們就再添幾個,橫豎后院放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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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道:“后院還是修的小了,裳晾不大開。如今咱們家人多,開春了得請人重新挪一下后墻才行。不然那麼點子地,夠干嘛使的”

練竹道:“后頭有水渠,不好往后挪。往兩側又不方正了。”

管平波道:“這有何難后院不窄,只你們不會晾,方顯得窄。我回頭畫個架子的圖樣,要木匠做了出來,多裳都能曬的了。不獨能曬,收也容易。在柜里加橫杠,連裳都不用疊,直接掛著,又清爽又省事。”

眾人皆想不出架什麼模樣。但管平波珠玉在前,自都信了,反催促著畫。

管平波無奈的道:“島上的木匠哪里還有功夫忙這個,明日小洗機就開工了。且得往城里尋匠人去。”

練竹嘆道:“島上住著舒服是舒服,到底不如城里方便。”

貝殼立刻順桿爬道:“早先嬸嬸就說帶我們進城買東西,幾個月來事多,竟是忘了。管嬸嬸的首飾才堪堪有個銀的,虧手里拿著銀錢都不著急。”

練竹就對管平波道:“都是老倌的不是,先應了替你打套金頭面好過年戴,這都年底了,竟忘得個干凈。非得在最后幾日,金銀鋪子忙的飛天遁地,便是趕出來也不巧。這事當真拖不得。還有一樁我差點忘了,也是沒進城的緣故,你竟是日日穿著棉晃,別說大的,兔裳都沒一件,靴子也沒有。你們老倌真是一日念一百回,全當耳邊風我快那碎婆子了”

珊瑚笑道:“既如此,我們索自己置辦。橫豎城里的金銀鋪子都認識我們家,我們不用帶錢,只管定了貨,他們同叔叔賬去正好今年嬸嬸才得了中的裳,自己且沒添置,一并辦理了,如何”

練竹正不耐煩竇宏朗把家務丟開手,當機立斷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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