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

阿卡向黑石，黑石不置可否，塔普等人似乎有點畏懼他倆，最終阿卡道：

“把他給我，我有話要問他。”

阿卡出手，克隆人拉著阿卡的手，借力起來，阿卡帶著那克隆人與黑石一起

走了。

“等等！”塔普在背後道。

“還有什麽話要說？”阿卡轉問。

塔普打量三人，似在評估黑石與阿卡的戰鬥力，最終放棄了某個打算，說：

“你最好小心那家夥。”

“謝謝你的提醒。”阿卡答道。

夜幕降臨，阿卡、黑石與那克隆人坐在山裏，升起一堆火，其餘的人類則留

在山穀中暫作休憩，在背風躺著。

“李布爾將軍死了，”克隆人說，“革命失敗了，‘父’正在重建機械之城，

並派出機械巡邏者，搜尋逃跑的人類和克隆人兄弟們。”

這實在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阿卡問：“總部有什麽消息？”

“你似乎對我們的行很清楚，”克隆人漫不經心道，“參與弒父計劃的人類

不超過十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阿卡道：“巧而已。所以現在都失敗了嗎？”

“還沒有，”克隆人看了眼黑石，“總部讓餘下的殘兵都逃過艾佳海峽，到安

多利亞去，和柯蘭的人類組聯盟，再想辦法反攻。”

阿卡沉，點頭。

黑石道：“在機械之城裏的人都死了？”

克隆人歎了口氣，說：“也不算完全的失敗。至這麽一來，‘父’要修複自

己需要至十年的時間。我們為最後的總員爭取到了不時間。”

“安多利亞是什麽？”黑石冷漠地問道。

“克隆人之國。”克隆人答道，“在那裏有我們克隆人的祖先，三位源之

人，原本克隆人有四位始祖，但其中一位在多年前參與了某個計劃，計劃失敗後被

‘父’囚了。是他留在機械之城，策反了所有的克隆人，並發了這一場戰爭。”

阿卡歎了口氣，克隆人的話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至是現在，他們還置

於危險之中。

克隆人反複擺弄那個小機械裝置，疲憊地說：“聯絡不上總部，收聽被那些

愚蠢的人類弄壞了。”說完這句後，他意識到阿卡與黑石也是人類，“抱歉，我不是

說你們。”

阿卡點頭，問：“你怎麽沒有號牌？”

“所有的克隆人在革命開始時，就不再承認機械政權給我們的號牌了，我們都

給自己起了獨一無二的名字。”克隆人說，“我的名字飛。”

“我阿卡。”阿卡朝他點頭。

“黑石。”黑石道。

飛的加，終於令阿卡不用再每天對著一塊鐵板似的黑石了。他們翌日起來

後，另一營地裏的人類便過來通知，問阿卡是否與他們一起走。阿卡的三人小隊便

加了這個人類的逃亡陣營。

他們翻山涉水，前往艾佳海峽，並期在那裏遠渡重洋，去一個新的大陸。

在阿卡所接過的克隆人裏飛算是脾氣很好的了，他對黑石十分客氣，黑石

也從不像對阿卡那樣對他。

“謝謝你們救了我。”某一天，飛在路上忽然說。

“不客氣。”阿卡對克隆人群始終還是抱著一定的好度，畢竟與黑石逃出

牢籠時，是克隆人救了他們。如果沒有這個盟友，他們一定會死在機械之城裏。

“我現在發現，”飛慨道，“要改變這個世界，始終還是得靠人類。”

阿卡喃喃道：“人類嗎？”

克隆人的革命居然是人類所發起的，這多有點出乎阿卡的意料，但仔細一

想，卻又都在理之中。人類有富的與複雜的智謀，這是鋼鐵之軀無法達到

的。但人類也因與智謀彼此牽製，互相構陷，並迫其餘的種族。造主在賦予

人類的一麵時，又無地留下了許多缺陷。

整個世界因人類而發生改變，或許造主在創造這個世界之時，便已將圓規的

支點安在人類的上，而另一足，則劃向廣袤的未知之中。

人類之間千差萬別，每個人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個，最後就連克隆人也都

在追求個化。就像飛，會給自己起名字，將外套反過來穿，又或是把草稈在帽

子上，以示自己與其餘個的區別。

“我聽一位克隆人大哥說，這是‘我’的意識覺醒，”飛朝阿卡說，“你們

每一個人類，都有‘我’這個意識，而我們沒有。所以先知喚醒了我們的自我意識，

才發起了革命。”

“那你現在覺得，‘我’是什麽概念？”阿卡好奇問道。

飛搖搖頭：“說不清楚，但至可以明白一件事，我和從前不一樣了。”

阿卡本能地覺得這個話題非常深奧且複雜，每一個人都有自我意識，他們都是

獨立的，大到人，小到小孩子……他向人類的隊伍，看見那唯一的小孩，好奇

地跟在黑石邊問這問那，黑石則三不五時地點頭，或搖頭，大部分時間沉默，隻是

觀察這個小孩。

“小孩子是很神奇的生。”飛又評價道，“我們一出生就已經有年人

類的形態，沒有經曆過年。人類的年階段，似乎總是很快樂。”

阿卡道：“我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年了，覺也快樂不到哪裏去。”

黑石背著小孩前行，阿卡走在他的邊，逗了逗那孩。

阿卡：“你什麽名字？”

“安。”那孩怯生生地答道。

阿卡笑了笑，正道：“安，加油，我們會找到希的。”

孩點了點頭。

日出日落，這是一段漫長而沒有盡頭的道路，在雪山中穿行的環境非常艱苦，

找不到食，所有人都絕而煩躁。隻有阿卡仍堅持不懈地利用磁場發生，布下磁

場陷阱，偶爾能捕捉到一兩隻落網的鳥雀，又或是麅。

他把吃的給孩與人先吃，黑石最初十分奇怪，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阿卡

的做法。

就在所有人都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在飛的帶領下，所有人離開了雪域，進

了一塊廣袤的草原，再朝前走，就是西部海的海岸了。

足足走了近半年時間，在所有人都筋疲力盡之時，他們終於看到了曙。這個

時候，大家的服都破破爛爛，黑石的上破得最厲害，一路走來，披荊斬棘，全是

他在開路。黑石索打著赤膊，將布條般的上係在腰間。

飛在路上為了救那小孩，被毒蛇咬了一口，幸而是克隆人，不毒素影

響。

阿卡也徹底狼狽了，一服殘破不堪，挎包的布條也斷了。隻好朝黑石借了

兩條布，打了個結，把它係在前。

路上有兩個人病死了，阿卡無能為力，隻得帶著剩餘的人走到這裏，更要命的

是，病死的一個人，是小孩安的母親。

安一路上總是問的母親去了哪裏，而飛則答道，的母親已經到前麵去探

路了。安不，也不鬧，便從那幾個人的陣營中離出來，跟著阿卡的小團隊在一

起。

這是一片非常廣闊的平原，是星盤核心上最古老的地方，它與雪山以及山下的

原始森林接壤，隔開了機械之城與西海岸的區域，名字喚作“遠古之心”。古代將此

稱為“造主的實驗室”，隻因草原上的種多樣。遠古時期的暴龍在草原上肆

，就連機械兵團都奈何不了此。

補給線太長太困難，導致多年前的人類逃離機械之城後，來到西海岸邊緣，隻

能零星地建造自己的棲息地，並取名為“反抗者聯盟”。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大家都知道，遲早有一天，“父”的機械兵團會來

到此，侵占整個西海岸，隻有離開這塊大陸，漂洋過海前往遠方的國度，才有活

路。

生存在遠古之心邊緣的人類，不得不同時提防草原上的古代生襲擊，以及來

自更遙遠的東方大陸上的機械兵團，每天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思*兔*網*

阿卡曾經在蟻巢中聽說過此的傳說，當時他覺得，自己本不可能抵達此

，也不可能從這裏出海前往西大陸。經曆了這麽多之後，他漸漸地意識到，當初自

己駕駛著K，妄想越過大海，去尋找傳說中的理想國的念頭有多可笑。

飛說：“越過平原的警戒線，就是瑪莎鎮了。”

一群人風塵仆仆，站在平原的山坡上朝下看，所有人久久無語。

整個平原的邊緣地帶，占地上百平方千米的空地上，一眼不到頭，全是

麻麻的人類。人類或坐或臥，或聚集在鐵網前，等候瑪莎鎮的接納。鐵網猶如一

道攔腰圍起的國境線，在最後的希邊緣，無地拒絕了任何人的靠近。

阿卡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目測至有數十萬。

從機械之城革命那天開始，想必有不人類逃出了鋼鐵國度的牢籠，他們各走

不同的道路，散向大陸的四麵八方。阿卡以為他們翻過高原，抄近道已經算是快的

了，不料卻還有這麽多人，沒有歸宿，無安置。

“放我們進去！”人類聚集在鐵網前高喊道。

後麵是清一的反抗軍武裝部隊，手持武朝向平原上的逃亡者群。

阿卡遠遠地看著，一臉茫然。

“怎麽辦？”阿卡問。

黑石聳肩，漫不經心的模樣，掃視整個平原。

飛道：“別急，我去涉看看。”

平原上的人類聚集群，很快就夜了，冬天晝短夜長，寒風凜冽。飛帶著

小孩與阿卡等人來到鐵網前，鐵網後的反抗軍馬上用槍支指著他們，警惕地

問：“什麽人？”

明晃晃的燈照過來，落在眾人的臉上，飛以手指梳理髒兮兮的頭發，出

額頭與靛藍的雙眼。

“自己人。”飛說，“七號部隊的。”

“七號部隊已經解散了！”對方說道，“機械之城裏的弟兄都死了！”

飛沉默了一會兒，四周湊過來不武裝士兵，推高了頭盔，各自出靛藍

的雙眼，全是克隆人。

“有人類嗎？”阿卡問道，“我有幾句話想說，我們都是從機械之城裏逃出來

的。”

一名克隆人士兵答道：“這裏所有人都是機械之城的逃難者。不稀奇，在外麵

等吧。”繼而以槍口指指飛，“你，你是我們的人，可以進來。”

飛朝阿卡與黑石說：“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安，走，咱們先進去。”

鐵網的小門打開一條，飛讓安先走進裏麵去，安有點害怕，轉頭看著他

們，黑石道：“去吧，你會安全的。”

這個舉激起了不人的不滿，紛紛嚷起來。飛鑽進鐵網，朝阿卡點

頭，示意安心，帶著安走進了夜之中。阿卡被背後的人得實在不了，轉想找

個空位坐下，卻邁不開步子，最後被黑石揪著領，提了出來。

數人在一空地上坐著，鐵網高的氙燈照得夜晚如同白晝。塔普等人還留

在阿卡邊。

塔普不屑地說：“那個克隆人不會放咱們進去的。”

“我相信他會。”阿卡心裏還想了另外一句，但沒有說出來，他覺得飛會救

他與黑石，可不一定會救這些暫時的人類同伴。畢竟，塔普等人最初想殺了飛。

遠方傳來古代野的吼，夜幕下的平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