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他幾天,誰他騙我。”
第15章網友和燒
407廠子弟學校在高中分數線全部公布出來後,才組織學生去學校拍畢業照。
班裏多數人都是從小學到現在多年的老同學了,大家對這人生節點上的分離都到依依不舍。
生們和數幾個男生還都帶著留言本來的,讓同學們寫畢業贈言,用的都是那種活頁本子,能拿下來一張張的,在教室裏分別散給同學們,當場寫完,就再裝回本子去。
曲燎原和宋野都沒有準備這個本,可是他倆都收到全班十四位同學全部的留言紙。其他男生都沒有全部,文聰也算多的了,收到了十一張。
“林苗還給你了?”文聰大驚小怪道,“不是一直不搭理你嗎?”
曲燎原以為大家都有的,道:“怎麽沒給你嗎?”
文聰酸溜溜道:“我414分,配給人家569分寫贈言嗎?”
林苗的中考績還是全班第二名,比宋野低了幾分,但也過了一中實驗班的線。
“哦——”曲燎原忽然恍然大悟了,說,“是不是看我現在績變好了,又想理我了?怎麽是這樣的人?”
文聰立刻道:“那你別給寫了!”
唯恐天下不的文聰馬上拿起林苗的那張留言紙,站起來高聲道:“林苗!來拿回去!曲燎原不想給你寫!”
曲燎原大驚道:“不是不是!沒有沒有!”
林苗卻已經快步衝了過來,一把從文聰手裏搶過那張紙,扭頭走了……回到座位就趴在了桌上,哭了起來,一圈生圍著哄,紛紛譴責曲燎原。
曲燎原:“……真不是,真沒有。”
聞訊而來的張老師了曲燎原到門口,無語問蒼天地說他:“這都是我給你當班主任的最後一天了,你不再惹點事出來,是怕我會忘了你嗎?”
曲燎原百口莫辯,回去把文聰按在座位上捶了一頓才解氣。
宋野全程冷眼旁觀,沒有參與,也沒有發表意見。
拍完畢業照,他們和初中正式告別了。
張老師還帶頭唱了《真心英雄》,很多生都哭了,就連曲燎原都約覺得有點傷。
今年這屆畢業生,一共有七個過了一中的錄取線,其中兩個來自曲家。
曲大江要請關係好的一夥同事吃飯,大人們就是尋個由頭一起高興喝點酒,也不帶當事人宋野和曲燎原。
曲燎原想去蹭飯,說不定還能蹭口酒嚐嚐,不帶他,他還小小抱怨了幾句。宋野卻正好不想去,萬一誰提起宋誌國,場麵尷尬起來,明明是為了好事慶祝,最後反而變得難看就不好了。
孩子們長了臉,高秀月也高興,專門打扮了打扮,穿上平時不怎麽舍得穿的花子和皮涼鞋,和曲大江去請客了。走前給兩個準高中生熱了饅頭,他倆就著榨菜先墊墊,說晚上回來給帶好吃的。
自從分數線一出來,曲燎原更是揚眉吐氣,繼而蹬鼻子上臉,天天打魔世界上了癮,今天又玩夠一小時,還賴在電腦前不想走。
宋野躺在床上看書,說:“再不關機,我就拔網線了。”
“不要!馬上完了!”曲燎原慘一聲,把耳機摘了掛在脖子上,趕快敲著鍵盤,和剛才一起做任務的臨時隊友告別。
宋野瞄了眼遊戲界麵,正和曲燎原說話的是個聖騎士。
曲燎原的戰士說:【我要下線了】
聖騎士:【蝦米?醬紫快咩?】
戰士:【我哥不讓我玩了】
聖騎士:【介麽聽話?你幾歲?】
戰士:【我16】
聖騎士:【偶也16,你哪裏滴?】
曲燎原就把城市名打了上去。
聖騎士:【好巧哦,倫家是隔壁市滴,近】
聖騎士打字飛快,很快又說:【加QQ好咩?以後一起玩】
曲燎原就發了自己的QQ號,發完還回頭看宋野有沒有因為他還在玩電腦而生氣。
宋野迅速收回視線,裝作在看書的樣子,心想:我靠,這二百五還會在網上認識網友了。
曲燎原心想:小野又不管我玩電腦了?萬歲!!!
電腦屏幕右下角的企鵝跳,聖騎和曲燎原加了好友。
宋野又開始看兩人QQ聊什麽。
聖騎的QQ昵稱是一串非主流符號,發來的對話用紅還發著的炫彩字,差點晃著宋野的眼睛。
曲燎原的QQ是宋野幫他申請的,昵稱也是宋野幫他起的,“星火”,頭像就是係統自帶的小企鵝,簽名什麽的都沒有,個人資料隻填了年齡和城市。
非主流符號:【你昵稱真土】
星火:【我哥給我起的】
非主流符號:【你真的16?】
星火:【當然是真的】
非主流符號:【偶不信,能視頻咩?】
曲燎原小心地回頭,看宋野在做什麽。
宋野又假裝看書了迷,假裝完全忘了管他。
等他回頭看電腦,宋野又把書挪開,盯著電腦屏幕看。
曲燎原很和網友視頻聊天,他每天隻能玩一個小時電腦,全都用來打遊戲還覺得不夠,本沒有時間結網友。
上一次他和別人視頻,還是宋野家裏沒有出事的的時候,他在文聰家玩電腦,覺得好玩,試著和宋野視頻過。
但是前幾天,他有見過宋野和生視頻,很熱絡地聊彼此的中考績。那生他不認識,聽宋野說是初二去省會參加理競賽的時候認識的,是省會某重點初中的學生,中考考得也相當不錯,被省會一中實驗班錄取了。
重點是,這生長得還很漂亮。
曲燎原當時就有點高興不起來,但他很快後悔了,覺自己心態很不對,怎麽能嫉妒宋野呢?實在是太小心眼了,最好的朋友認識了漂亮生,他應該替對方高興才對。
現在到他,也有機會認識陌生孩。這個非主流雖然說話古怪,卻也有點可吧。
青春期男生對異總是有一種天然的好奇。
對方主提出視頻,他就也想看看究竟長什麽樣子。
窺的宋野就看到,曲燎原把攝像頭調整了一下,接了那邊發來的視頻請求。
電腦屏幕上卻沒有出現對麵孩的臉,而是白花花的一片。
是對方還沒調好嗎?曲燎原正疑怎麽回事,鏡頭了,原來剛才是被擋住了。
曲燎原:“……”
宋野:“!!!”
對麵本不是16歲的孩,而是個二三十歲、長著小胡子的幹瘦男人,滿臉陶醉地對著鏡頭……那個。
曲燎原長得濃眉大眼,小帥哥一枚,此時一副呆若木的樣子,大約讓這猥瑣男到更加愉快,還很變態地問了句:“弟弟爽嗎?”
宋野扔了書跳下床,從旁邊過來,過分漂亮的臉也了鏡。
猥瑣男一看到他,驚豔地大大喊道:“我!這個弟弟……”
沒等他說出更惡劣的話,宋野就直接關了主機電源。
曲燎原腦子死機了,下意識道:“直接……關電源……對電腦,不好。”
宋野坐在旁邊,對他怒目而視。
“……是你說的。”曲燎原忽然從摧毀的視覺衝擊裏回過神來,驚悚道,“他他他他……那個人剛才在幹什麽?”
宋野道:“你說呢?”
“不會吧!”曲燎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難以置信道,“真的在在在在……在那個嗎?”
宋野鬱悶地在床邊坐下,說了句:“真惡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曲燎原覺也像吞了蒼蠅一樣,被惡心出一皮疙瘩,站在那裏了自己胳膊,道:“怎麽還有這種人?”
他回想了一下,更惡心了,生氣道:“他最後還用那種眼神看你了!這個變態,再讓我看見非打死他不可。”
“還敢說?”宋野抬頭看他,道,“這都怪誰?”
曲燎原道:“他裝一個生,我怎麽知道他是個變態?”
宋野冷笑道:“讓你以後再隨便和陌生人視頻,這下高興了吧?”
曲燎原:“……”
是他貪玩,害得宋野看了惡心東西,還被變態用眼神耍流氓了。曲燎原自知理虧,不說話了。
宋野卻以為是他生悶氣,就因為沒和想象中的“孩”視頻功。一這麽想,宋野越看他越不順眼,也不想理他。
宋野拿起書繼續看,曲燎原從桌上拿了宋野的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誰也不說話。
一直到高秀月和曲大江從飯店回來,打包了給他倆的吃食,在外麵隔著門他倆出去吃東西。
剛開始倆人誰也沒應聲。
高秀月以為他倆睡了,換了鞋,又來敲敲門,說:“睡了?我看鍋裏熱好的饅頭都沒,給你們帶好吃的,起來吃點再睡。”
“來了來了。”曲燎原先開了口,又對宋野說,“小野,別看書了,去吃飯吧。”
宋野瞥他一眼,十分冷漠。
曲燎原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他起推開門出去,很快就聽見他在外麵開開心心地說:“我就說有燒,剛才就聞見香味了,還有四喜丸子!真香!”
宋野差點沒氣死。
他倆都沒吃饅頭,就是覺得高秀月回來肯定會帶好吃的,現在他快死了,曲燎原就不能說句好聽話,讓他就坡下去,先填飽肚子嗎?曲燎原居然真就自己跑去吃燒了?還有四喜丸子?
現在他怎麽好意思再自己出去?
說到底,這本來就不是他宋野的家,曲叔高姨再好也不是他爸他媽,肯收留他無非是看他孤兒可憐,本來他覺得世上隻有曲燎原是真心和他好了……真是高估曲燎原的心了!
宋野這個人,從小就裝大人,宋誌國出了事以後,他裝得更厲害,裏裏外外都端著,不想讓別人覺得他還是個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怕別人看不起他,也怕別人同他。
可是他其實也才十六歲,抑太久的年緒突然發作起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書也不要看了,他就躺在那裏,心裏既悲傷又絕,頭頂的燈刺眼,晃得他眼淚都要出來,趕忙閉上了眼。
片刻後,他忽然聞到了香味……燒味。
一睜眼,曲燎原一手拿了一條,都到宋野的鼻子底下,還左右搖擺呢。
宋野:“……你幹嗎?”
曲燎原“嘻嘻”一笑,笑出腮邊一個酒窩來,小幅度地揮舞兩條,問:“香不香?想不想吃?”
宋野:“……”
曲燎原說:“哥,你是我親哥,我知道是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兩條都給你還不行嗎?”
宋野看他半晌,突然覺自己這場氣生得莫名其妙,太不值了……於是更鬱悶。
最後哥倆還是一人啃了條,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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