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點浪漫？”

曲燎原沒覺出浪漫在哪兒，說：“早要影響績的。”

文聰道：“我就是不早，績也不會好啊。”

曲燎原：“……”

他覺得這種事離他太遙遠了，想了想，說：“我給你看我的新手機，今天剛買的。”

他把手機拿出來，文聰道：“還是索尼的？不錯，宋野挑的吧？”

“對，他給我買的。”曲燎原道，“學校給他發補助金了，他就給我買了這個手機。”

文聰一按亮屏幕，就看見屏保照片是宋野和曲燎原的合影，笑著調侃道：“行，你這個養媳，養得可太值了。”

客廳裏吃完飯，宋野幫著高秀月收拾好碗筷，曲大江和高秀月看電視劇，他也跟著看了一會兒，看不太進去，起去上了趟廁所，出來後，悄悄站在他和曲燎原的房門口聽了聽，裏麵兩人都刻意低了聲音，聽不清楚在說什麽，但偶爾能聽到兩聲笑，好像玩得很高興。

宋野：“……”

他心裏騰一下就起來了不怨氣，曲燎原口口聲聲說得好聽，其實本不把他當回事，和文聰一玩起來，就完全忘了家裏還有他這個人。

文聰絮絮叨叨講著他的小友如何可，曲燎原過了一開始的好奇，越聽越麻木，不想聽了，想開電腦玩，但是還沒有和宋野申請過。

“聰哥聰哥，別說了，”他打斷一副花癡臉的文聰，說，“小野肯定吃完飯了，他每天晚上都要看書的，咱倆就這麽著，就地解散吧。”

文聰還沒說爽，抱怨道：“跟別人住一間屋真麻煩，那你去我家玩吧。”

曲燎原覺得去了也是聽他說這些，拒絕道：“不去了，沒事再找你。”

文聰道：“晚上還玩魔嗎？遊戲裏見啊。”

“還不知道小野讓不讓我玩。”曲燎原拉開門，送客。

客廳裏宋野聽見了最後這一句話。

文聰出來和曲家家長告別，也和宋野說了聲：“宋野，我走了，沒事跟小曲兒一起去我家玩啊。”

宋野看他一眼，也沒說話。

文聰莫名其妙地想，剛還好好的，又怎麽了？不過在他的印象裏，宋野從小對他就這個樣子，忽冷忽熱理不理的，也不太往心去，開門回自己家去了。

曲燎原見宋野還在客廳，他道：“小野，你不看書了嗎？”

高秀月就拿了遙控，把電視聲音調小一點，說：“快去看書吧，要是聲音還大，我再關小點。”

“沒事，這樣行了。”宋野還想等曲燎原再來他一次，被高秀月這麽一說，隻好站起來，回了房間。

曲燎原正把文聰的手機號碼存進新手機裏，沒有抬頭地問了句：“我能玩電腦嗎？”

宋野看他這樣更來氣，邦邦地回了句：“不能。”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開了臺燈，隨便拿了本書看。

曲燎原有點失，但有手機玩，不能玩電腦也就算了，歪躺在床上玩手機，還是那個擊小遊戲，玩得不亦樂乎，邊開槍還邊小聲“噠噠！噠噠噠！”地給子彈配音。

宋野用力把書一合。

曲燎原忙道：“我不出聲了，你繼續看。”就閉上了。

宋野道：“你別玩了。”

曲燎原道：“啊？”

宋野道：“你給我過來，坐這兒。”

曲燎原按了暫停，過來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茫然道：“怎麽了？”

宋野問他：“文聰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不是什麽要的事，”曲燎原倒不是要在宋野麵前幫文聰保守，隻是覺得早這種事離自己都很遠，離宋野就更遠了，道，“就他在學校的一點小破事兒。”

宋野剛才隻聽見最後一句，懷疑文聰是和曲燎原說他什麽了，八還不是好話，道：“他的事？他沒說我什麽嗎？”

曲燎原：“？？？說你什麽？”

宋野覺得他在裝傻，說：“曲燎原，不說實話，你就完了。”

曲燎原茫然道：“啊？啊呀……哈哈哈哈……別這樣哈哈哈……”

宋野兩手上陣，咯吱曲燎原的脖子、肚子和腋下。

曲燎原邊躲邊笑，求饒道：“我說了我說了，你快停下！”

他是極度怕的，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臉上也泛起了紅。

宋野慢半拍地要收手，曲燎原卻怕他再來，忙抓他的兩隻手，道：“你可別來了，我要笑斷氣了。”

宋野心裏的念頭左轉右轉，道：“看你還敢不敢。”

“真沒說你什麽，”曲燎原招了，說，“文聰是說，他和他們學校一個生早了。”

宋野一下笑了，道：“他？還有生會喜歡他？”

曲燎原不解道：“嗯？聰哥長得不是帥的嗎。”

宋野道：“你覺得他帥？”他又要咯吱曲燎原。

曲燎原腦子都沒跟上趟兒，忙攥了他的手不讓他，憑著本能糾正道：“不是！你帥你帥，你最帥。”

宋野把自己的手了回來。

曲燎原笑得缺氧頭暈，朝桌上一趴，好笑道：“小野，以前都沒看出來，你這麽自。”

宋野沒說話，側頭看他。

暖的臺燈燈照在他半邊臉上，他的眉濃，眼眸明亮，鼻梁在臉頰上投下一道朦朧的影，角因為笑著而微微翹起來，左頰上一個很深的酒窩。他是個很好看的男孩，上有一種青春燦爛的蓬。

他突然直起來，說：“小野，你長得真帥。”

宋野：“……”

“肯定會有很多生喜歡你的，”曲燎原嚴肅正經地告誡他，說，“你千萬不要早啊。”

宋野道：“你也是……不準早。”

“那就說好了，誰也不準。”曲燎原認為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早的，道，“誰早了，誰就變豬。”

宋野眼皮直跳，說：“好，變豬。”

第27章棒棒糖和蛋仔

放假在家裏休息了兩天,宋野和曲燎原幾乎沒有出門。

宋野素來如此,除非曲燎原拉他一起,他自己本就不怎麽出去玩。

曲燎原是害不好意思出門。高秀月把兒子一上高中就被選上班長的事廣而告之，但別人當班長是好事、要被表揚，曲家淘氣包當了班長,在家屬院裏這些人眼裏，就充滿了喜劇式的荒誕，大人們要打趣他兩句,小學生們追著他笑話。他幹脆就也不出門了。

兩人在家裏待了兩天,宋野預習新教材，曲燎原跟著他也認真看了幾頁,表現還不錯，到晚上宋野就準他玩一個多小時電腦,以資鼓勵。

九月一日，正式開學。

因為擔心公進了市區會堵車,怕遲到，兩人不到七點就出門去坐公車。

一中實行的是雙周一休製度，連上兩個禮拜的課,到第二個禮拜的周五中午放假,周日晚上再返校上自習，這樣一個周期做一大周。

照舊還是由宋野來保管兩人這一大周的生活費。但曲燎原在家裏找了一把閑置不用的鎖，出門時塞進了書包。

宋野猜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麽，上了公才問他：“你們宿舍有人別人東西嗎？”

曲燎原道：“不是，我上課不帶手機去教室,想把手機鎖在櫃子裏，安全一點，手機太貴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野點頭道：“也是，你帶著手機去教室，上課想著玩它，哪還有心思聽講。”

曲燎原第一百次表態說：“小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一中校門口熱鬧非凡，和新生軍訓時期是截然不同的氛圍。

高二和高三也都在今天返校，這些分開了一個暑假的高中生們，在校門口遇到同學，就笑鬧一團，互相討論著假期去哪兒玩了，暑假作業寫完了嗎，看《武林外傳》了嗎。

宋野和曲燎原下了車，就是兩個高一新生的樣子，穿著一樣的初中校服，腳上是一樣的回力球鞋，各自背著一個耐克雙肩包，都是宋野的舊包，但宋野以前用得，也不大看得出舊來。

門口小攤販前，有幾個正在買杯裝豆漿的高二或高三生，看到了他倆，紛紛指給同伴看，幾個孩子小聲討論起“看那兩個高一的小帥哥”來。

宋野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曲燎原則充滿好奇地看那幾個學姐，其中個長得很甜的學姐朝他笑了笑，他一下就臉紅了，同手同腳地追上宋野。孩子們中間發出一陣笑聲。

宋野看看曲燎原，臉上有些恨鐵不鋼的意思。

曲燎原就有點尷尬，找補道：“我……我也想喝豆漿。”

宋野道：“你是豬嗎？在家吃那麽多，還沒吃飽？”

曲燎原：“……”

一路沒說話。

回到宿舍放好東西，手機關機鎖好，曲燎原隻背了上課用的書，又飛快地跑出來，到402宿舍門口等宋野。

宋野道：“你等我做什麽？又不去一個教室。”

曲燎原其實也不知道跑來等他做什麽，想了想才說：“我想和你多待上一會兒，不行嗎？”

402宿舍另外幾個人都笑了，說：“宋野，你弟跟你也太親了吧。”

對此宋野用得很，還要對舍友說：“親什麽親？想讓我給他買豆漿呢。”

舍友們的笑聲更大。

宋野拿了雙肩包，隻背著一邊肩帶，出來斜著眼睛看曲燎原，說：“還不走？”

兩人又和好了。

八點鍾，第一節課上課鈴響，校園廣播裏發出通知，各班學生到場集合，舉行開學的第一次升旗儀式暨開學典禮。

七班學生下樓集合，班長曲燎原和上周一起選出來的育委員康明，一起整隊，大個子康明鶴立群，站在那裏比劃個引路的手勢，所有人都能看得到，曲燎原比以前省力很多，他讓康明在前麵帶隊指揮，自己去後麵，跟在隊尾。

姚又站在男生隊伍的最後一個。他穿了件黑短袖和一條口袋很多的藏青工裝。曲燎原沒在影視劇以外見過這種子，覺得很帥，就多看了兩眼。

姚注意到他的眼神，說：“班長，這子好看嗎？”

曲燎原道：“好看。”心裏突然想起，差一點就忘了，姚吃他火腸！

“借你穿啊。”姚的語氣像覺得他好玩，故意逗他似的。

曲燎原不想和姚說話了，快走了幾步，超過姚，到隊伍中間的位置去。

典禮進行了差不多兩節課，回來後又上了兩節課。

一節是班主任曹老師的語文課，曹老師這個人，看起來油膩膩髒兮兮的糟老頭子，一講起課來就仿佛胎換骨，第一篇課文是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散文的和意境其實並不容易被高中生們領會，但這篇被曹老師講得極了，下課後好多同學還在這種裏不可自拔。

還有一節數學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