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直，遇著神仙了……

“我可沒你兒子，是那人錯認。”商積羽對小深平靜地陳述道，“你太矮了。”

又小深拿好那龍珠。

小深不肯接，人族，淺，他嚷道：“但是我很好麽！”

商積羽：“唔？？”

第12章

“你這麽說，在人族是有歧意的。”商積羽喟然道，“我們通常不會這樣說。”

也不知這小蛟到底是在哪裏長大的。

“那是因為你們不夠！”小深傲然道。

商積羽：“…………”

他抓住小深的手，似笑非笑地道：“這句話更不能隨意說了，你最好小心一點。”

小深覺得商積羽的語氣怪怪的，手指更是不夠涼，甚至熱得讓他不舒服，隻想掙開，他不服氣地用另一隻手輕捶了他一下。

商積羽側過躲過撒般的一捶，那隻手就輕飄飄砸在了厚厚的城牆上，擊了個對穿。

一個鍋大的出現了。

任小深不悉人族，也知道城牆是用來做什麽的，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然後辯白道：“我是想砸你的，誰你躲呀。”

商積羽：“……”

掉落的磚石從外側砸了下去，守城的衛兵原本也沉浸在節慶氛圍中，被驚醒後向上看了幾眼，喊了一聲：“什麽靜，快去看看！”

“還是走吧，再待下去，我怕你要把這裏拆了。”商積羽歎息道。

……

要久居羽陵宗的老人來說，似乎每次金闕選仙前後，都是雨霏霏的，雨水極多。

今年宗的新弟子，統一住在碬磨院，待到了攖寧境後，才會各自正式拜師。以羽陵宗弟子的骨，這個時期越來越多，不斷突破。

曾經最短攖寧境的記錄，是商積羽的師父妙想元君，這位容易元君，隻用了七日。

隻是因為“騙子風波”，這次的新弟子還鬧了許久，生怕自己被騙，最後甚至連謝枯榮也出麵，親見了他們一次。單單這些事，就花費去了好幾日。

負責招新的執事沒辦好差事，私底下埋怨了半天，繼而罵微，你說你作甚要去惹那大蛤蜊，惹也就惹了，你不能努力一點麽，連個滌初境的修者也打不過，還害得我也出錯。

再過了些日子，一眾新弟子被領著悉羽陵宗，也頭一次造訪了書林。

“稍後，我們一同進書林看一看，這裏就是修真界無數修者向往的地方，道法萬千，盡在其中。但是要注意，千萬不可以招惹這裏的墨，否則很可能會被它們趕出來。也不要招惹這裏的主翰，他比墨還要難纏。”

碬磨院的管事是個鸚鵡，長了個鷹鉤鼻，說起話來啞有力。

這些天眾人已了解了一些羽陵宗的曆史，知道墨是什麽，據說是羽陵宗獨有的怪，而且隻會佩服才華蓋世之人，他們早就按捺不住了，都是剛宗，滿懷希與信心的年輕人，誰不期待自己人刮目相看。

疏風也是這一批的新弟子，他家裏有位表叔祖，也踏上了修仙途，隻不過是拜了一個小宗派，不像他，有幸進羽陵宗。

當年表叔祖家裏至親還未都去世時，他也回來過兩次，說起自己代表宗門，在羽陵宗問道的經曆，但隻說了書林，尤其是書林中的墨。

後來他緣至親漸漸都不在人世，表叔祖也徹底和凡間的親族斷了聯係，再沒回來過。

但表叔祖提起過的墨，卻是一直停留在疏風心間。

如今親自踏了書林，疏風實在難掩激，管事說他們這一下午，可以在最外圍的區域隨意看看——他們還遠不夠資格，自學這裏的道法呢。

而墨，也很出現在最外圍，隻能遠遠看到，間或有小黑點躍，這已足夠使疏風心跳加快了。

他在書架間走，忽而看到窗邊的座位，有個年正趴著看一本圖冊，頭上又趴著一隻墨。年如白玉無瑕，墨則是水墨形，畫麵令人難以自製地想微笑。

隻是有一點疏風也沒注意到，那就是年周圍，都沒有其他人坐。

疏風忍不住走了過去，見年正在看的，竟是一本介紹羽陵宗的圖冊，不問道：“小兄弟，你也剛來羽陵宗嗎？”

年漉漉的眼睛抬起來看他，“是呀。”

“你不是金闕選仙進來的吧？先進多久？我都沒見過你。”疏風被他一看，心也了幾分，立刻來了興致，“還有這……這是墨對吧，你怎麽搞到的？”

“也就先進個把月吧。我沒搞，它自己來的。”年說道。

疏風看到小小的水墨道士，背著劍，親地趴在年上打盹，小小的眉眼還漂亮，心難耐，沒想到同樣是新人，年就可以和墨親近了，“我可以一下它麽？”

“它不喜歡別人它。”年製止道。

“但它不是在睡覺麽……”這是墨啊，疏風鬼使神差，出手指頭，去小墨的臉頰。

不想這墨一時暴起，兩眼晶亮，將背後的劍了出來斬下去，堪堪和疏風的指尖過，斬在了桌麵，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要不是疏風得快，加上小深揪住了餘意的後領，他手指頭就沒了！

疏風臉都白了，剛才他下意識驚一聲，不一會兒，管事就過來了，見到他臉不知為何一變，“你幹什麽了？”

“嘶……我剛才想這墨。”疏風弱弱地道，“差點被傷了。”

他說完這句話，管事反而鬆了口氣，隨即訓道：“我不是說過，不可以招惹墨，你想以後都進不了書林嗎？有你哭的。”

每都有那麽幾個不怕死的、手賤的，要調♪戲墨，這他都看慣了。

倒是幸好，這新弟子想的不是旁邊那位……

疏風弱弱道：“我以為這墨脾氣好，它還趴在小弟弟頭上睡覺。”

管事：“小弟弟是誰？”

年：“小弟弟是誰？”

疏風自知喊錯了，尷尬地道：“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有個親弟弟同你差不多量，有些神似。”

管事臉扭曲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道：“休要胡言，這是……我們書林的主翰，小深先生。”

“就是您說……”那個比墨還難纏的？可是不像啊，明明很好相的樣子，疏風還算沒笨到家，沒說完就趕閉，又道：“不是……可是……他，他說他也是剛進羽陵宗的啊。”

小深捕捉到了那半句話似有什麽未盡之意，追問道：“他說什麽？”

管事用啞的嗓子喊道：“達者為先啊！你懂什麽！快快隨我來！”

小深：“等等，你跟他說什麽？”

管事搶過疏風就拔足狂奔，“不打擾先生了，回見！”

小深：“……”

可見不是說的什麽好話啊！記下他的臉！

還有，難道我真的很‘矮’嗎？？

餘意仍有不滿，趁小深腹誹出神，一下飛了出去，它剛才還沒揍到疏風，疏風竟敢擅自它。

小深跟著餘意往外走，那管事早已不見蹤影了，餘意也不知追上沒。倒是一直蹲守在外麵糾纏道彌的玄梧子，一看到小深，就躥了起來，親熱地喊道：“小深哥！”

小深一看到他，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又調轉了一個方向。②思②兔②網②

“小深哥，小深哥我是來獻的。上次我說的那新法，已經在我自己的努力之下，功了。我覺得您可能也很興趣。”

玄梧子一連串地道，“這個法，做造化，奪天地之造化，改道之要，使人在頃刻之間，長高三寸！”

小深腳步停了下來：“……”

玄梧子小心地道：“當然，我說您可能興趣，不是指您很矮的意思。您還年輕呢，就是一個有意思的小法。而且如果能得到您的支持，也許能更加完善。”

小深臭著臉問道：“功了？你還沒給自己試過吧。”

“在兔子上做了幾次試驗，比較功，但還有一點點不穩定，兔子大了五倍，所以希有您進一步支持。”玄梧子見小深鬆了，雖然臉不好看，但是和自己問話了啊，心中一喜。

玄梧子自己研究出來的，他以己度人，覺得小深可能也會喜歡，想借此打小深。

小深原本是不介意的，但人族好像喜歡拿這個說事，要是忽然長得比商積羽高，會不會把他嚇一跳呢。小深撇撇，“那你再試一次給我看。”

“好啊，我看看，弄個什麽來試試。”玄梧子往外一看，攝來一隻鬆鼠，將其定在原，算了一下方位，然後決施法：“生氣在寅，木氣為旺，神氣結，萬化生！”

他指尖疾出一道青！

可恰是此時，一道黑點閃過，竟與青相撞，飛了出去。

“餘意！”小深喊了一聲，他看得分明，那黑點正是剛返回的餘意。

餘意撞在書架上，被一本書蓋住，小深去將書掀開，然後把暈頭暈腦的餘意揪了起來，“你沒事吧？”

餘意晃了晃腦袋，一蹬，搖搖擺擺又踩住了劍，以示自己沒事。

咦，對了，法應在餘意上了啊，可是看起來似乎沒變化。

“這不是也沒長高麽。”小深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餘意，還是原來那麽一丁點大啊，“你這法不行。”

“呃……”玄梧子鼻尖冒汗，仍是盡力爭取，“這墨非非怪，是文墨之靈，我的法又剛研究出來，可能是還有疏。但是我保證，放在別的上真是有效的，我還是把那大兔子拿來給您看看吧。”

“下次吧！”小深這時卻想通了，他要是長高了，商積羽說不定還以為他被人族的審套住了，反而高興呢。不行，還是要仔細考慮一下，反正玄梧子的法還不完善。

嗯，說來說去還是人族的審太狹隘，不像我們龍族，總能發現各族的。

一下午過去，小深又要在大家的惋惜聲中離開書林了。

恰巧那些新宗的弟子也都一個個在管事的帶領下，上了艘艘小舟，要回碬磨院。

他們見到小深，全都暗裏討論，這年看上去，不像是人族呢，可惜他們眼力不行，無法像修真界已久的弟子一般，判斷出來到底是何族。

唯獨疏風知道年其實是主翰，管事倒說過是水族，也的確和給他的印象相似呀……

小深兀自上了小舟，這才出去沒多一會兒，忽覺有些顛簸。

正在疑問之際，下猛然一個落空，周遭驚聲四起。

——竟是懸流多年的整條離垢河連著河上的小舟與人都向下坍落！水傾如簾！

小深一下反應過來，或者說沒有人比他反應更快，這離垢河本就是從蘭聿澤中分出的。

他倏然向下，穿過了正在傾瀉的離垢河，懸停在空中，兩手淩空攝住整條長河，將其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