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道彌已經比完了。

道彌滿臉紅暈，“我送您回去！”

在大家不舍的目下，小深後跟著道彌和餘意，回了碧嶠峰，反正今天幾乎所有人都去看小比，書林也沒什麽工作了。

小深自己沒想到白黿這一說，謝枯榮或者其他人，也沒告訴他，所以他還在琢磨這件事呢，“小深哥……你真厲害啊，你怎麽會上古神文的？我聽說，全凡間界，能認的修真者都不多了。畢竟通曉神文的種族，幾乎都不在此界，或者和凰一樣，失去蹤跡了。”

“嗯？是嗎？”小深先前猜到了這些人都看不懂神文，但也沒想到形是這樣。不知會不會因此暴份，但是看謝枯榮他們神，也不像。罷了，反正那馭靈環也製不了他許久了。小深含糊道：“我就和家裏人學的，跟你說了，我以前住得偏，就這麽傳下來的。”

“這樣啊……那一定居很多很多年了。”道彌慨道，“要不是你是水族，我都要懷疑是凰了。”

小深：“哈哈。”

碧嶠峰。

道彌正是飄得很的時候，一看到商積羽，就鳥膽包天地嚷了起來：“師叔祖，你知道麽——”

商積羽不耐煩地打斷這八哥：“我知道了，他會上古神文，謝枯榮傳音給我說了。”

道彌：“……”

他憋了一下，可憐地說：“還有我會凰之了。”

商積羽不理會道彌，隻是盯著小深看。

小深：“幹什麽呀……文盲，你也想學神文麽？”

他現在見人都可以喊文盲。

商積羽：“……”

商積羽：“你見了‘他’也打算喊文盲麽？”

小深理直氣壯地道：“我打算他小迷糊！”然後如果他想學，就手把手教他學。

商積羽：“……………………”

道彌不明就裏，什麽“他”，“他”是誰，碧嶠峰不就倆人麽。

咦，難道是說餘意。

道彌問餘意：“你是小迷糊嗎？”

餘意：“…………”

商積羽緩緩看了道彌一眼。

道彌覺得一寒意漸生，被殺機鎖定了，“……弟子先告退了。”

練功去練功去，道彌決定以後自己的頭銜又增加一項，往後自報家門，他就要說：吾乃羽陵宗（外門）弟子，凰嫡係傳人——道彌。

“虧你想得出來。”商積羽打量小深，這個稱呼真讓他無語至極，甚至不想重複第二遍。

“什麽。”小深說，“你說小迷糊嗎？”

商積羽：“……”

頭一次，他真的一點也不羨慕另一個自己。

“哼……”商積羽負手道，“你真通曉神文？”

小深難掩得意地道：“而且我還怎麽知道你們都不會，還天天吹學識淵博呢，也就那樣吧。”

商積羽瞇眼看他，謝枯榮傳音不但說了發現小深會神文的事，也說了他們的猜測，認為小深應當是龍族史之後，白黿。

這和商積羽斷定的蛟族，相差有些遠。

金錢子為類，對黿產生下意識的服從，好像更說得過去。可如此一來，小深喜盤著他的作怎麽解釋，難道人族不了解黿，黿也喜歡盤纏的？

商積羽總覺微妙，細細看著小深，雖然是在想著小深，卻念及了自己上的蹊蹺……

“哎，你在想什麽呢？”小深擺擺手。

“我隻是在想，書林最裏間，都是些什麽書。”商積羽道。

“那可多了，真收了不。就是不知道你們怎麽搞的，是不是見著帶字兒的就收進來了？我就說奇怪，怎麽連人家刻牆上罵人的話都拓下來了。”小深想起來就樂不可支。

“？”商積羽，“罵人的話？”

小深說：“是啊，就進去左麵最顯眼那個，特別大，估計是異人族寫的，翻譯過來就是：某某某你王八蛋，我咒你煉丹炸爐，修行氣逆，吃飯卡嗓子眼兒……之類的。”

商積羽：“…………”

商積羽對此還真有印象，不止是他，羽陵很多弟子應該都印象深刻，大家雖然讀不懂，但多會去瞻仰一下神文。

那字兒特別大，就太大了，曆任主翰都有種不知道是什麽，但應該深不可測的覺，擺出來也大氣，於是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今天商積羽才知道那什麽意思。

商積羽想想小深第一次進去時，該有多奇怪，大概覺得羽陵宗是個很特別的地方吧……

小深正樂著呢，忽然覺得腳上一燙，原本一直用障眼法掩蓋的銀環又顯現出來，他差點跳了起來，“啊！！”

他腳上的馭靈環微微振，也變深了，小深臉一黑，恐怕是混蛋前妻終於發現他們在嚐試解除製了。

餘意看見此，一下把劍拔了出來，想斬斷銀環。

“別！”商積羽警告了一聲，手去探銀環，卻覺巨力從中湧來，他手中忽而出現流銀一般的劍，擋住這一擊，卸下力道。

製本就沒有完全完，下製的人無法控製小深，但發覺不對後，卻是使馭靈環於戒備狀態。

商積羽閃過一個念頭，這馭靈環以逆為主，它自不能產生力量，隻能借力打力，所以剛才那一擊實際上，是小深的靈力。十分……深厚。

“燙……”小深低，他覺得不舒服，就是皮再堅實，這覺也不大好。

“沒事。”商積羽低聲哄他，劍慢慢流淌，小心翼翼地纏裹住銀環，卻不發它。

冰涼的劍有著水銀一樣的質地，在雙足腳踝，之間的部分自由，完全不會影響行。

小深眉頭舒展了，這才意識到，這應該是他未見過的山河劍的另一半，屬於這一個商積羽。

“那現在還好解嗎？”小深不問道。

“恐怕必須要我和‘他’合力了，一麵牽製住它的力量，一麵繼續解。”商積羽平靜地道，“你不用擔心，世上沒有解不了的製。”

小深看他兩眼，剛才商積羽不顧銀環的攻擊，立刻出手，還差點了一擊，小深是知道自己修為的……而且也沒有因此邀功，反而安他。

小深都有些改觀了，其實他除了吹過騎龍的牛，還有不小心當過小深爸爸，好像也沒別的……尤其是在修真界眾人對比之下。

小深也是後來才知道人族喜歡拿龍吹牛嘛，其他人還吹過屠龍之呢。商積羽都不算吹得最大的那個了。還把師尊留的東西都給他吃，賢惠的。

“那辛苦你了哦。”小深說。

商積羽不聲看他一眼，察覺到了他微妙的改變，放在從前，小深可都一副自己欠了他的樣子。

這一刻，他似乎索了一點思路，“沒什麽，你更辛苦，給你下製的人真是無恥。”

小深一直在心底自己狂罵前妻，見他同仇敵愾，一時也激起來，咒罵道：“對！太無恥了，我希他被人打死！怎麽會有這種人族，比那個誰還要無恥。虧我看到他掉下水，還以為他是我的……”

“嗯？是你的什麽？”商積羽眼中閃過一異。

小深瞬間安靜下來，坐直了道：“沒什麽喔。”

商積羽也不追問了，隻是道：“說到製，玄梧子怎麽還沒好。”

他瞥了餘意一眼，自語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書林好了，我打……問一下玄梧子。”

餘意：“……”

小深：“……”

商積羽說到做到，果然通力合作，一心二用，一麵製馭靈環，一麵改變方式，為小深解。

這一次要比從前耗費更多心神，一番下來，額頭都有了細細的汗。

“沒事吧？你們。”小深問道。

商積羽搖搖頭，“他沒事，我也沒事，就是想休息一下。”他眼睫垂下來，淡淡道，“……可以嗎？”

他沒說，小深卻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是想小深也盤著他。

小深立刻搖了搖頭，“不可以。”

就算改觀，也是有區別的。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商積羽眉宇間帶上了失落，看上去和另一個他竟有幾分相似，小深恍惚之間，都不太好意思了，慢慢手握著商積羽的手腕，“你休息吧。”

商積羽計得逞，不理會心底傳來的不悅，看了他一眼，從涼涼的手指上傳來的舒適，“嗯。”

小深也累了，閉著眼睛調息，自己的修為又回來了多。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夜晚，他睜開眼睛，發覺商積羽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醒來了，正撐著手臂，目幽深地看他。

“你不是休息麽，看什麽。”小深哼哼唧唧地道。

“我休息過了。”商積羽道。

“！”他一開口，小深才發覺已經換過人了，可剛才那瞬間，他上的氣息的確有點讓人難以分辨！

“你……”小深猶豫地開了頭，卻沒說下去。

他向來將這兩個分得很清，但是相日久，他反而覺得有時候，他們的界限會模糊起來……

商積羽不語，手了小深的臉頰，將小深抱到了自己懷中，細細吻了一下。

……畢竟是同一個人，就像另一個自己可以模仿他，他也會因為不快，而流出肖似另一個自己的氣息。

他甚至有些不敢確定了，這樣的自己能不能算小深心目中的那個人。

但即便不是，他也不會讓小深發現的……

而小深，被商積羽一吻，立刻又忘了正在想的事，沉浸到這滋滋的人族式互中。

……

次日，書林。

商積羽果然如昨日說的一樣，也一道來書林了，要找一下玄梧子的麻煩。

小深一出現，就到了廣大弟子的熱烈歡迎，他一看到這些人迎上來，角就翹了起來，對商積羽得意地道：“你聽一下他們怎麽誇我的哦。”

隻見眾人還未走到近前，就已經笑著拍起馬屁。

昨日小深離開很早，經過一日的思考，眾人早有了算。背雲自然的詩肯定是不夠的了，主翰在宗關係最好的，就是師叔祖和道彌了，甚至道彌可能還占便宜，得了凰之法。

那麽仔細思考，道彌有什麽特別之，可能是他得到主翰讚賞的地方呢？

於是：

“主翰今日來得真早，從前有得罪之，還莫怪啊，老朽也是吃紅芋長大的——實心眼兒。”

“嗬嗬嗬，從前我也有些狂妄，吃江水，說海話——好大的口氣，先生別計較。”

“先生真是半天雲裏做服——高才（裁）！”

“饅頭落地狗造化，先生來了是我們的造化……”

“誰說的，誰拿我們比狗呢，我看你屎殼郎釀不出來。”

小深：“？？？？”

有人站得比較遠，破著音喊：

“這龍君搬家去陸上——厲害（離海）！！”

……

小深：“……………